宋景言推到一半,手突然顿住,只见门外,叶枝繁双手扶住陈漾的脑袋,她垂下头在陈漾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陈漾静了几秒,松开她的腿弯,抬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往下按,仰头亲了上去。
宋言景握着门把的那只手缓缓使力,他的关节凸起,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显。
他垂下眼睫,松开的手缓慢的垂在身侧。
宋景言在门口站在一会,屋里没有开灯,光线黯淡,他仿佛被吞噬进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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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陈漾仰头和她唇齿相贴,他吸/吮着她的唇瓣和她舌尖的软/肉,叶枝繁不耐他的举动,贝齿直接咬/上的他的舌/尖,突然口腔里蹿出一股血腥味,陈漾痛的松开了她。
“嘶~”他擦了擦唇角。
这女人还挺狠,他听见头顶传来女人大笑的声音。
她一边笑,一边说:“谁要你亲我的,这就是代价。”
陈漾轻吸了一口凉气,过了会,他笑出了声:“行,这代价我接受。”
他仰头看她,笑道:“那在再亲一会?”
叶枝繁眼神依旧迷离,她缓慢的摇了摇头,嘟着嘴,道:“不亲了,我累了。”
陈漾说:“那可不行,你亲够了,我可没有。”
说着,他反手勾住她的脖颈,又仰头亲了上去,他的手掌逐渐上移,插/进/她的发缝儿里,使着劲,不容她反抗。
叶枝繁含糊不清的嘟囔的了几句,便陷在了陈漾狂热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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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叶枝繁清醒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睛酸胀,她抿了下唇,唇上刺疼,像被无数条虫子啃食过。
她抻着手臂,勉强坐了起来,缓了一会,拿起手机镜面屏幕照了照,只见嘴巴浮肿,亮堂堂的,像抹了猪油,下唇有一处,还破了皮。
她定了定神思,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她原本和陈漾在院子里喝酒,接着就断片了……一觉醒来嘴巴就变成了这样。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乍,不会是耗子趁她睡着了啃的吧?
想着想着,不禁头皮发麻。
一旦有了这个信息素,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片段就无边蔓延,惊的她一骨碌爬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慌张的跑去了客厅。
她使劲的拍着陈漾的房门:“陈漾,快起来。”
房屋内传来陈漾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有点厚重:“怎么了?”
叶枝繁又拍了几下:“陈漾,快点起来,出大事了。”
屋子里传来陈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看到陈漾那张脸时,足足呆愣了一分钟,才说:“陈漾,你也被耗子咬了吗?”
陈漾木着脸,神情淡然。
陈漾那软唇上,啃咬痕迹更甚,大概有两三处破了皮。
叶枝繁神情激动的说:“陈漾,你上次没抓住的那只耗子,它可能生崽了。”
陈漾抱着臂,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她胡扯。
“真的,我没骗你。”叶枝繁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你看,这就是我昨晚睡着了,被那耗子咬的,痛死了。”说着她捂了捂唇角,一副可怜样。
陈漾默了半分钟,他歪着脑袋,仔细的看了她一会,笑着说:“你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陈漾指了指她的唇,说:“这口子,你真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
叶枝繁摇了摇头,过了两秒,她语气肯定的说:“一定是耗子咬的。”她挠了挠脑袋,看向陈漾:“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打个狂犬预苗,毕竟耗子非常有可能携带着病毒。”
“……”
陈漾一脸平静的看着她说:“不用,不是耗子咬的。”
叶枝繁一脸问号。
陈漾说:“漾子,咬的。”
“漾子…”叶枝繁垂眸思考着:“漾子,是个什么东…”
叶枝繁猛然抬头看向陈漾,眼睛里全是惊愕,陈漾以为她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哪知,叶枝繁一脸困惑的看着他说:“陈漾,你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去我房间,啃/我的嘴?”
“……”
陈漾彻底无语了,他想着下次再也不跟这女人单独喝酒,不然以她的脑回路,他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也不打算解释了,解释了她也不一定信,他只说:“半夜饿了,梦游去的。”
“……”
“陈漾,你饿了,那也不能啃我啊,这次是啃,那下次你做梦吃西餐,不是得把我当牛排切了?”
“……”
“放心,没有下次了。”
下次再跟叶枝繁喝酒,他陈漾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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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叶枝繁又跟着陈漾去了养殖场,这次宋景言也去了,他说他想跟去看看,陈漾虽然脸色不算好,但也没说什么。
三人到了养殖场后,陈漾跟着徐哥去了仓库登记货量余存,叶枝繁在办公室里,继续剪辑着片子,剪辑好的短视频,已经被她发布在了某社交网站上。
她翻看了一下前几天发布的视频播放量,点击率一般,无奈叹了口气,又埋头接着手头的工作。
宋景言跟着阿依娜去了棚子里看骆驼,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安静的很。
过了会,宋景言回来了,还给她带些吃的,是一些新疆的特产,奶疙瘩、奶条还有一些坚果,他一股堆的放在叶枝繁的面前,说:“姐姐,吃吧,厂子里的那些阿姨、伯伯们给我的。”
叶枝繁撇了撇嘴:“我都来养殖场这么多次了,怎么没这待遇。”
宋景言笑的灿烂:“当然是因为我嘴甜。”
行吧,宋景言的那张嘴跟抹了蜜似的,把她都哄得心花怒放,别说厂子里的那些阿姨,伯伯,这个她确实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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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陈漾去仓库还没回来,宋景言跟着阿依娜她们去食堂吃饭了,叶枝繁不饿,没去。
她掏出揣在包里的那张名片盯着看了会,没打算提前告诉陈漾,以陈漾对张横的态度来看,他未必会去,就算勉强去了也可能不会尽力促成这笔订单,倒不如她先斩后奏,等订单谈的差不多成型了,她在临门一脚,在陈漾耳边吹吹风,想必陈漾也能够接受。
她越想越觉得方法可行,便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人接通。
“喂。”
叶枝繁肩膀瑟缩了一下,光是这一个字,她都能想象电话那头,那男人油腻的样子。
“喂,你好张总,我是叶枝繁。”
电话安静了两秒。
“叶枝繁?”张横问:“谁呀?不认识。”
叶枝繁努力维持着语调平和:“张总,你贵人多忘事,想必…已经不记得我了。”
叶枝繁耐心的解释道:“这名片还是上次您让您助理给我的,蓉兴商场停车场门口,你还有印象吗?”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随后,传来惊讶的笑声:“哦,想起来了,是你啊,陈总身边的那个小女朋友?”
叶枝繁笑了笑,没有反驳。
她听见电话那头,有打火机石轮转动的声音,过了两秒,她听见张横语气轻佻的说:“叶小姐突然打电话给张某,是想叙叙上次的…旧缘?”
“张总说笑了,找你自然是有生意上的大事。”叶枝繁不想接他的话茬,直接切入主题。
张横思考了两秒,语气恢复平淡:“说说。”
叶枝繁打这通电话之前,自然有调查过张横公司的资料,知道了他公司旗下有哪些产业,她精简了一些重要的,对张横公司有利的条件,一一叙述。
电话那头的张横似乎在考虑,过了会,他嗤的一笑了出来:“生意吗,只要肯投资,在哪都能谈成,我为什么要选你,叶小姐说的这些条件,倒不足以让我心动?”
叶枝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张横此人看着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却这么难缠,果然在商界摸爬滚打过的老狐狸,都不能小瞧,她又说:“张总见多识广,自然说的没错,生意,除了利润还得有诚信…”
她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得,说完觉得口干舌燥,而对面似乎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她觉得她已经尽力了,如果张横依旧不冷不热,那她也没辙了。
过了会,张横突然笑道:“叶小姐说的…有点意思。”
他又问:“叶小姐为了陈总的公司,这么费心费力,陈总他知道吗?还是…都是叶小姐自作主张,陈总压根不知情?”
叶枝繁笑笑:“张总,这您不用操心,陈漾自然是知道的。”
其实叶枝繁一点底气也没有,陈漾压根不知道,但此刻箭在弦上,她只想努力促成这笔订单,至于其它的,以后在跟陈漾解释吧。
不过,她想陈漾应当不会怪她自作主张,毕竟她是在帮他,货卖给谁不是卖,总比砸在手里好。
张横语气轻薄:“行,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儿,叶小姐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当然得卖你个面,明晚九点半,老地方,叶小姐赏脸过来喝一杯,我们见面在细谈。”
只差这临门一脚,她说什么也要拿下:“行,张总,那明晚见。”
张横笑道:“叶小姐这豪爽的性格,张某是真的喜欢。”
叶枝繁忍住心里的不适,客气道:“张总过奖了,我这粗鲁的性格,配不上张总的喜欢。”
张横笑着没说话。
电话挂断,叶枝繁发觉手心里,早已出了一层汗,**的,像张横一样令人恶心,发腻。
她去洗手间用洗手液使劲搓了搓手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盘算着明晚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