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调查事务所 第34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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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望远镜？”

凯瑟琳大小姐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表情来：“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像是酒名吧？”

向生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手中的雪克壶抛弃再接住，摇晃几下，将最后一点酒水也倒入杯中后才开口道：“透过这杯酒看向外侧，酒液折射出的影像，不像是在看着遥远地方的风景一样吗？”

凯瑟琳放低了身体，有点好奇的将视线投向这个透明的玻璃酒杯，深蓝色混合着一点橙黄色的酒水随着轮船的晃动轻轻摇晃，将视线中的风景微微扭曲，让世界变得光怪陆离。

“嗯······很漂亮。”她没有看出其中的关联，但是旁边站着的简远却已经明白了向生的暗示。

原来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印象，就是这样吗？

他想，意外的非常精准，果然向生对他而言是非常特殊的人，即便是现在已经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觉察能力，果然是那对夫妻期盼的孩子。

“不过这杯酒并不适合您。”向生在对方端起酒杯之前微笑道：“度数比较高，可能并不适合您这样的修女。”

凯瑟琳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当即就听出了向生的言下之意：“那就给他好了，话说你不会不高兴吧？”

向生微笑不语，从吧台下面拿了个酒杯开始擦拭。

这样的话，老板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能用别人的东西做自己的人情，向生自然没什么不满意的。

不过更加重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他成功的和对方传递了消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简远很快就能帮他铺好下一次起跳的跳板。

向生想，虽然对方是自己的老板，不过这位老板和大多数的老板并不一样，他之所以是老板，是因为他比剩下的员工都有能力，这样的老板如果再发钱大方，是没有员工会不喜欢的。

他当然也很喜欢对方，这种喜欢和对方本人无关，他只是喜欢这样的‘老板’。

好吧，或许还有一点对简远本人的好感，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愿意在自己贫困潦倒，或许不得不出卖自己来获取金钱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提供了这份能够救自己的工作。

这件事本身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感恩。

再然后，在那个诡异的幸福小镇里，对方虽然一直没有明言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在他自己意识到什么之前直接出手帮助，但是作为保险而言，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安心了。

老板都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他作为一个打工的，还能有什么说的。

况且，向生想想自己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就有点额头冒汗，当初哥哥前哥哥后的他可是没少叫，对方竟然还都忍下来了没有半点意见，他已经非常感恩戴德了。

向生不想因为这次在船上演戏就得罪老板，何况是对他这样好的老板，要是老板怀恨在心，晚两天再发奖金，损失的可是他自己。

最终简远还是喝完了那杯酒，即便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但是向生希望这只是对方故意表现出和自己不和而已。

凯瑟琳大小姐和简远又在这里稍微坐了一会儿，向生和凯瑟琳聊了几句之后，对方表示自己有些困倦先行离开了，而这会儿时间也才刚刚到八点半，夜班刚刚开始。

向生已经工作了一整个白天，接下来还要继续强撑着上完整个夜班，一直到白天之后才能休息。

很辛苦，但是这是他自己好不容易才努力争取到的工作机会，倒也实在有些讽刺。

好在这份工作的酬劳够高，对于他这样一个需要很多很多钱的人来说，并非不能忍受，只要熬到明天天亮，他就可以休息了。

今天的客人并不算多。

或许是因为今夜这艘轮船正穿梭于暴风雨之中，在两人离开之后，这条船的船身一直在摇晃的缘故吧？晕船的人不少，而向生虽然从来没有坐过船，但是感觉还好。

或许他天生就是不怎么会晕船的人，今天晚上的客人少他也乐得自在，就是酒吧里柔和的音乐让他稍微有点犯困，为了清醒一点，向生干脆在冰柜里找了一块冻好的大冰块削起冰来。

这是门手艺活，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困难，也没有难到哪里去。

首先是冰块的选择，冰箱冻出来的冰块是不行的，结冰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排空气泡，这样冻出来的冰块不透明，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赏心悦目。

其次，如果冰柜本身不够大也是不行的，因为无论是多好的制冰机，如果不够大的话，冰块终究还是会多少有些瑕疵，这些瑕疵就需要他自己动手用厨刀切掉了，只要切掉的部分足够，总有一部分的冰块是完全透明无暇的。

不过切冰块本身并不算简单，冰块很滑，刀也很冷，切下去的时候如果手不够稳的话，有可能会把冰切裂，然后变得更糟糕，保险一点的切法都是一层层薄薄的切下去，一点点修正形状。

游轮又是一晃。

切裂了。

向生把案台上的碎冰和切坏了的冰块一起从案板上扫了下去，落入垃圾桶之中。

他收拾好垃圾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位客人。

向生立即端出了营业的微笑：“您好，要来点什么？”

“调酒师换人了？”

来客是一位穿着长外套大衣的男人，年纪大概四十多岁，黑色头发打了发胶梳成大背头，面孔棱角分明看起来十分冷酷，向生只看了对方一眼，就觉得对方恐怕并非什么良善之辈，果然开口的时候也硬邦邦的。

他身上有烟味。

向生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只是笑着点点头：“是的，之前的调酒师先生今天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接下来都是由我来担任调酒师。”

“哦。”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和打火机，点了烟夹在手上然后才问了一句：“不介意吧？”

这显然不是来征求他的意见了，这就是意思一下的通知。

向生显然不能说介意，虽然他确实很介意，作为一个病人而言，二手烟的伤害可是很大的，而且他的病导致他的心肺功能本来也不太好。

不过工作嘛，本身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向生微笑道：“当然，您请随意。”

“香槟。”

“好的。”

向生转身在酒柜里寻找了一下，然后开了一瓶价格偏贵的，这条船的主人很有钱，在招待客人的时候也从来都不吝惜。

这位客人显然不是真的来喝酒的，稍微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开始一言不发的打量向生，他的目光有些阴翳凶狠，如果是其他人被他这样看着，多少肯定会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向生见过的比他更恐怖更凶狠的东西还少吗？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低下头擦拭自己的案板和酒杯。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慢慢的已经把这杯酒喝了一半，终于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口道：“有没有兴趣赚个外快？”

向生当然有兴趣，对方显然是准备透露些情报了：“什么外快？上班期间我是不能擅自离开岗位的。”

“放心好了，我是你们老板的老朋友了，这点面子他会给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向生很真诚的笑道：“那自然有兴趣了，钱这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对方看了看向生，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对，你这小子还真是有意思，钱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我看你胆子不小，我这有个生意交给你，也很简单，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和人打了个赌，明天要赌一场，我不想用赌场的荷官，那些家伙都跟他熟，你要你来做荷官，怎么样，做得到吧？”

向生当然想去做了。

对方自称是游轮主人的老朋友，一条现成的能够接触到游轮主人的路子就摆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但是荷官，这个职业就算是久经打工战场的他，也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的。

他从来不赌，就算真的想赌也没有钱，玩牌也几乎没怎么玩过，他实在不是很有自信：“我从来没有做过荷官。”

“没事，这事很简单的，你只要正常发牌，不要向着对方就行，也别表现出来我们认识，就这么简单。”

“管好你的嘴，等我下船之后会付给你一万美金。”

向生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虽然一万不算特别多，但是也绝对不少啊！

意外之财他没有不喜欢的道理，不过保不保守秘密嘛，这就要看情况了。

但是向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对他而言非常诱人的条件：“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他笑道:“放心，这事对您来说很简单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来这条船上是因为这艘船的主人，我想来碰碰运气，”他指了指自己：“我需要钱，很多钱，如果能和这条船的主人达成关系的话，钱也不会是问题了吧？”

对方了然的挑了下眉毛，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好，那就这个，事成之后我可以向他引荐你。”

“那么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