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遇上个渣 第12章 背后

《一不小心遇上个渣》/百醉疏狂

第十二章

冯妈妈和徐妈妈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见许翊桐回来，便默契的住了嘴。

这两人都是精油子，眼神在许翊桐脸上一掠，就瞧出她身上的变化，也能猜度出她穿的戴的，俱都是杏繁的。

徐妈妈唇角微翘，问许翊桐：“和杏繁玩的怎么样？那丫头平日里被我骄惯坏了，又没个姐姐妹妹，性子难免有些独，没欺负你吧？”

许翊桐腼腆的笑了笑，道：“没有，杏繁姐姐待我很好，她还教我梳妆、打扮，还非要送我这对珠花和身上这套衣裳。”

她把头上的珠花取下来放到桌上，道：“我说不要，杏繁姐姐不依，可这珠花太贵重了，我不敢要。还有这身衣裳，我说不穿，杏繁姐姐便不高兴，是我不懂规矩，说不得只好回头再赔姐姐一身。”

徐妈妈视线掠过那对珠花，骄矜的道：“杏繁是个大方的，从来不会虚与委蛇，她既说是给你的那就是给你的，你只管收着吧。这衣裳也不用还，更不用赔，她这一年四季不知做多少衣裳，有的都来不及穿，过上三五个月，她又喜欢时兴的花样，从前多少好的也都丢到了脑后，没的倒白放霉了。”

冯妈妈则又惊又喜的过来拉着许翊桐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道：“你这一进门，我还吓了一跳，心里正打鼓，这是哪家千金闺秀？一开口才知道是你。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上下里外一换，竟似变了个人。”

又笑眯眯的朝着徐妈妈道谢，道：“你家杏繁真是个伶俐通透的人，眼也毒，手也巧，瞧这打扮的，真是再合适桐姐儿不过了。”

转过头又教导许翊桐：“你和杏繁姑娘道过谢没有？这是你入了她的眼，否则杏繁姑娘哪耐烦教你这些？得了杏繁姑娘的调理，这可是你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许翊桐道：“谢过了，可我天生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怕要辜负了杏繁姐姐的厚意。”

冯妈妈不爱听：“这你可想错了，上不上得台面，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回头你和杏繁姑娘好好学学，以后有你受用不尽的。”

徐妈妈替杏繁客气了两句，问许翊桐：“杏繁呢？怎么不说过来和你干娘打个招呼？也太惫懒了些。”

冯妈妈道：“不劳烦不劳烦，杏繁姑娘是精贵人，我这粗喇老婆子倒要唐突了她，哪天得了闲，我再去看她吧。”

许翊桐道：“姐夫来了，姐姐在陪他呢。”

冯妈妈和徐妈妈俱是一怔。

……………………………………

回到冯家，冯妈妈不急着换衣裳，先拉着许翊桐问：“你见过姜先生了？”

许翊桐这才知道那中年男人姓姜。

她点点头。

冯妈妈徐妈妈笑了下，道：“你这孩子真是好运道，你可知道姜先生是谁？那可是想见都见不着的贵人。”

许翊桐不清楚。

冯妈妈这会儿哪儿还有在徐妈妈跟前的谄媚，她短促的笑了一声，道：“那可是咱们陈州府地方官，知府大人……”

许翊桐瞪大眼。这位貌不出众的姜先生居然是陈州知府么？要这么说，那徐妈妈母女俩还真是天大的福气。

冯妈妈呵了一声，继续道：“……身边最看重的幕僚。”

许翊桐“哦”了一声。

冯妈妈说话大喘气。

冯妈妈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姜先生的逸事。

她知道的并不详细，多是道听途说。

关于知府大人她了解不多，不过是自己臆想，姜夔和徐杏繁之间则因为多了几分桃粉，她关注的更多些，也更感兴趣。

是以喋喋不休，把所有她听说过的市井流言如数告诉了许翊桐。

徐家母女并非本地人，而是三年前搬到此地。

彼时娘俩微有些积蓄，日子过的却并没现在这样金贵。后来结识了姜先生，他才出资重新给徐妈妈母女俩置办了这处宅院，自此时常出入。

许翊桐问：“姜先生和杏繁姐姐不是夫妻么？”

冯妈妈嗤了一声，道：“杏繁姑娘倒是想，只可惜这几年徐氏没少去庙里烧香拜佛，到底也没这份运命。

姜先生有妻有子，都在老家梁州呢，且他长女比杏繁都大，听说早几年就嫁了人……”

许翊桐一脸羞窘的道：“那我岂不是说错了话？我见姜先生在杏繁姐姐房里出入，还当是那家里的男主人，一时脑袋发懵，脱口就喊了声‘姐夫’……”

冯妈妈笑道：“你是傻人有傻福，谁能想到头一次去徐家，就能和姜先生打上照面呢？”

许翊桐：“啊？”

冯妈妈安抚她：“姜先生是什么人？那是有品阶的官身，你若真能攀上他的关系，以后咱们娘俩的日子就有了着靠了。”

许翊桐摇头，道：“姜先生是杏繁姐姐的……妾吗？攀也是徐妈妈和杏繁姐姐攀，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朋友妻还不可戏呢。

冯妈妈不以为然的道：“什么妾？连外室都不算。知府最多三任，一任三年，如今还剩六年不到。等他往上升升，姜先生是要跟着他走的。顶好顶好，他会带着徐家母女一块儿走，再坏，不过是给些银子……”

她暗暗撇嘴。

一个私娼罢了，姜先生肯在徐杏繁身上花这么多钱，不过是看在当初梳弄她的时候，她是个雏儿罢了。

可一日为娼，终身是娼，姜先生这会儿和徐杏繁打的火热，不过图她干净、省心、方便，谁会真的把她收进后院？

等来日两人一拍两散，他自会去别的地儿寻更年轻更美貌更知情达意更纯洁干净的姑娘。

许翊桐一脸讶异和同情。

那岂不是说，杏繁和姜先生不过是露水情缘一场？不定几时就散了？

那她那声“姐夫”叫得还真够讽刺的。

也不知道杏繁姑娘是否误会？会不会因此记恨她？

她真不是故意的。

许翊桐不免又替徐家母女担心。

若离了姜先生，她人还能算得上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吗？

杏繁姑娘以后的又该指望谁？

世人向来攀高踩低，富贵发达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争相谄媚逢迎，把多少嫉妒都掩饰在恭违里。

一旦落魄失意，从前有怨没怨的都要过来踩上一脚。

冯妈妈见许翊桐一脸惊讶和同情，生怕自己的话骇破了她的担，忙住了嘴，笑道：“你是替杏繁姑娘担心了？”

见许翊桐点头，冯妈妈爱怜的道：“真是傻孩子，你这心啊，也太软善了。”

这还真应了那句“听三国掉眼泪，为古人忧心”。

徐氏是个人精，那杏繁遇见姜先生之前虽未被梳弄，可迎来送往，见识过的三教九流的客人也不少。

婊#子无情，戏子无意，她们哪儿来的真心真情？

但这话她是不会讲给许翊桐听的。

她之所以取中许翊桐，就是看在许翊桐有老天给的资本，虽家境虽寒微，可许老爹夫妻把她教养的像个纯净无辜未受污染的白莲。

说难听了是没心眼，说好听了就是一张白纸，可以由着她想怎么调理就怎么调理。

她当然只会把美好前景画给许翊桐，若是让她知道了生活的艰难和人性的险恶，岂不是枉费了自己的心血和在她身上的投资？

冯妈妈好笑的道：“你当那位杏繁姑娘对那位姜先生又有多深的情份？”

许翊桐眼神清澈纯净，一脸的懵懂。杏繁和那位姜先生那般亲密、恩爱，是瞒不了人的。不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他们好歹也三年多了。

又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要是没有多深的情份……呃，那杏繁是靠什么和那位姜先生周旋了这么久，又是如何把恩爱、深情演绎的那样完美无缺的？

冯妈妈不屑又带着淡淡惆怅的道：“她也不过是寻个依靠，各取所需罢。

这世间便是夫妻也少有从一而终，真正白头偕老的。除了死别，还有生离。男人嘛，没钱没权的时候，给不起女人好日子，等有了富贵权势便要变心，双手捧着金银和真心，偏又给了别的女人。

女人啊，终究是最苦的那个。所以做人嘛，尤其咱们女人，凡事不必想那么长远，珍惜眼前当下，过好眼巴前的日子就好。”

（调了下章节，把最后一段挪到下一章了。）

最后再求下收藏。

就现在的收藏，估计是上不了榜单了。

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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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