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塔被宗祝银抱在怀里,一动不敢动。他呆若木鸡地被宗祝银捏着肉垫,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失败的结局。
我输了。埃塔在心里想。
再生的实验涵盖异兽和人类,他们致力于研究出将复数异能转移到同一个人身上,迄今为止和这一目标最接近的就是埃塔的能力。
埃塔可以复制接触时间长的,低于自己等级的异能。它在宗祝银怀里呆够了五分钟,体内并未出现陌生的异能。这个结果并不奇怪,埃塔绝望地垂下脑袋,它打不过面前这个人。
软软的小动物的体温通过绒绒的毛发传达到手心,宗祝银坏心眼地捏住埃塔的爪子:“你不是和乐云旗一起来找人吗,就没料到自己会折在这里?”
“按照常理来说,b级异能者已经是精锐,无论在异能管理局还是‘再生’内部,都可以获得不低的职位。”埃塔道:“世事难料,谁知道黑厂已经发展到b级遍地走a级多如狗的地步......”
“而且,这里全是一些危险罪犯,我能闻到空气中‘孤寂之源’的气味,刚进来的时候还有成瘾者追杀乐乐。”他道:“这些人在外界东躲西藏,在黑厂叱诧风云,果然垃圾就该呆在垃圾——”
埃塔自觉说错话,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您的存在使黑厂蓬荜生辉!”
宗祝银的脚步平稳向前:“垃圾场?我看你刚刚吃的挺香。”
埃塔意犹未尽地咂嘴:“你要知道大多数人只能喝营养液,食物在外面都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何况是看不见太阳的地下。这些东西基本都是走私来的,那些小孩哪来这么多钱?”
宗祝银沉默了一下,掏出卡看余额。
她抬起了眉毛又放下,把卡重新揣进兜里。
哇哦,好神奇,难吃程度居然和价钱成正比。
埃塔看她的反应“嘎嘎”笑了两声,问她:“我们去哪?”
宗祝银带着埃塔走到刻有埃德斯家辉的高楼面前,这里是整个一层光亮最强的地方,也是无论从哪里看都能一眼看的黑厂“屋脊”。
橙色的光点缀在黑青色的金属外壁上,灯光从这栋金属大楼内部逸散出来,楼底车水马龙,许多宗祝银在她那片根本看不见的车和悬浮在天空的交通工具停满了附近的空地,穿着正装的女士与先生彼此交谈着在侍卫的拥护下进入大楼。
宗祝银摸出那份印有埃德斯家徽的邀请函拿出来,递给门口的侍者,对方露出谄媚的微笑:“塔拉斯大人,这边请!”
“他就是塔拉斯?”
“是那个在竞技场升的很快的新人,才一周就升到五十段,再给他点时间,怕是要超过......”
对话的两个人小声交谈着,目光在宗祝银和另外一个男性身上徘徊。
那男人的面色明显变差,走上前去就要推搡宗祝银,一边还大声说道:“喂,下一场就是我奥利弗和你的比赛了,还不快和我求个饶,说不定我还会——呃!”
闪亮的银叉擦着男人的耳边飞过,插在地板上发出铮鸣。
宗祝银双手垂下,埃塔坐在她脚边安静极了。
银叉没入铺在地上的地毯,斜向插在地板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被突然静下来的以奥利弗为圆心的周围吸引,最终留在那把被掷出的银叉上。
“你们谁看见他抬手了?”
“那是他的异能,只是我不知道,他居然可以控制死物。”
“奥利弗也是个蠢货,居然在埃德斯家的晚宴上惹事!”
周围的人低语,他们已经把塔拉斯能够胜过奥利弗当作了板上钉钉的事。和每一局都一招秒杀对方的塔拉斯不同,奥利弗沉浮几年,才靠着积累的观众走到五十一段。
大厅的二楼站着两个人,二人衣服上纹有埃德斯家的家徽图案衍生出的暗纹,其中看起来稍大一点的一头暗红色头发,对着身旁的人说:“奥利弗是没长脑子吗?”
“奥利弗从来不看对手的过往录像,他能认出塔拉斯已经很给塔拉斯面子了。”
“哈!”暗红头发的人发出一声嘲笑:“奥利弗应该庆幸塔拉斯从不杀人,不然他会错过今晚的晚宴。”
“哥哥,你很看好塔拉斯。”
“妹妹,你不也是?”
相同发色的双生子相视一笑,哥哥拍手,扬声道:“诸位宾客,欢迎各位莅临今晚的晚宴。在此,我代表埃德斯家族,向大家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感谢。遗憾家主大人有其他安排,今日不能招待诸位,愿今晚的时光能为大家留下美好的回忆!”
凝固的空气被声音搅动,热闹的气氛重新填满了会场,奥利弗的身影被重重叠叠的人影挡住,宗祝银重新从站在她身后的侍从手上的盘子上拿起一份小蛋糕,用银叉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宗祝银刚放进嘴里就后悔了。
宴会上的食物也没好吃到哪去,宗祝银不能吐出来,逼着自己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她问侍从:“这些原料,也是从上面运回来的?”
“当然,塔拉斯大人。”侍从点头:“晚宴上皆是埃德斯家专用的食物,家主大人把这当作荣誉赋予来访的每位客人,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每个人都把家主的认可当作荣耀。”
宗祝银端着盘子,把叉子插进蛋糕底部固定住,回了一句是吗。
这么难吃还当作荣耀,黑厂的幸福指数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塔拉斯先生。”二楼的青年从楼上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宗祝银面前打招呼:“您收到请柬的时候,我们都打赌您不会到访。”
我们?
埃德斯家除了正在腐烂的家主,宗祝银见过的人一个比一个虚伪。
深红发色的青年第一句就定调,你很强,有些名声,但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谈资,无论用词多么礼貌,宗祝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深深的傲慢。
“啊,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埃德斯家的继承人,我叫伊蒙。我父亲另有安排,不能见您,真是替父亲感到遗憾。”伊蒙伸出手,露出标准式的微笑,这个笑容在亚当脸上也出现过。
宗祝银没和伊蒙握手,她开口问:“你和亚当是什么关系?”
亚当?
伊蒙的手收了回去:“亚当是我哥哥,您曾经见过他吗?”
“他说,我的邀请函是他发给我的。”宗祝银慢条斯理道:“我还见了你们家主一面。”
银发的青年微微歪头,他眯起眼睛,一抹紫色在白色的眼睫遮挡下幽深无比:“是我和你对‘健康’的定义不一样吗,我见到的家主大人好像不太好——”
“还是说,亚当对你有所保留呢?”
伊蒙依旧维持着那笑容,哈哈道:“哈哈,大人您说笑了,家主大人的身体不太好是常有的事,至于哥哥,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恕我冒昧了,但如果家主不在了,你认为你的地位稳固吗?”
宗祝银在伊蒙耳边低语,伊蒙脸上完美的笑容被他收起,掏出身份卡道:“晚宴结束我会联系您,既然您和我说这些,我也会给您相同的回报。”
埃塔扮演着沉默的跟班,默默收回屏障,伊蒙将手中香槟一饮而尽,后退半步:“我就先不打扰您了,请好好享受晚宴吧。”
埃塔伸爪从宗祝银裤腿爬上她的肩膀,尖锐的爪子在打斗中被宗祝银磨平了,它打滑了好几次才爬上去,凑在宗祝银耳边说:“一句话就能挑起继承人战役,你是想从埃德斯家族下手,解放黑厂吗?”
宗祝银深知浑水摸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乱起来才好,大家都打起来了宗祝银就打算溜进地下三层一探究竟。
亚当给她的资料里说埃德斯九子夺嫡,字面意义上有九个男性继承人,还有数不清的旁系,全都盯着家主的位置,而家主不愿意放弃他的宝座,在自己寿数已尽时找上了亚当,许诺只要让他多活一年,就把位置给亚当坐,为此还立下契约,只要自己一死,代表家主的扳指自动认亚当为主。
伊蒙这么笃定自己是继承人,却没想到不争不抢的亚当因为痴迷实验被家主当成救命稻草,轻易就把位置许诺给了亚当。
此外还有许多埃德斯家族的辛密,宗祝银打算慢慢瓦解这个庞大家族,然后等他们内斗的时候绑亚当去开第三层的门。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的关键一定和第三层有关,那个一直被保守的秘密藏在哪里,第三层的嫌疑最大。
黑厂这么大,一个埃德斯家是不可能对其进行严密管理的。大大小小的组织在埃德斯家的默许下占领了双脚可至的每一片区域,这些组织又层层臣服于更大的组织,形成了一个畸形而又稳固的联盟。
宗祝银回忆亚当给的那份名单里的人名和他们的相貌,视线穿过人群,定在一个人脸上。
正和身旁人交谈的女性漫不经心地抬眸,和宗祝银对上视线。
她是黑厂最大的地下赌场“弃命之地”的老板,虞季司。
宗祝银:这还是现代吗给我干哪来了
我感觉我是咖啡因中毒了(有这玩意吗)
不喝咖啡我都写不出东西,头特别疼,喝一口马上好,我也被再生害了(不
爱你们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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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搅乱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