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 第2章 第二章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满总是能在校园里看到顾言的身影。他走路时还有些跛，但依然坚持去篮球场训练。每次经过篮球场，林小满都会放慢脚步，偷偷看他几眼。

周五的体育课，林小满因为生理期请假，独自坐在教室看书。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满！顾言在篮球场晕倒了！"

林小满的心猛地揪紧，她扔下书就往篮球场跑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她挤进人群，看到顾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

"他这几天一直在训练，脚伤还没好......"有男生小声说。

林小满蹲下身，发现顾言的额头全是冷汗。她想起妈妈是医生，曾经教过她一些急救知识。她轻轻拍了拍顾言的脸："顾言？顾言？能听到我说话吗？"

顾言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林小满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发紫，呼吸也很急促。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他的口袋。

"你在干什么？"有人惊呼。

林小满顾不上解释，终于在顾言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哮喘喷雾器。她松了口气，赶紧把喷雾器塞进顾言嘴里，按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顾言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到林小满焦急的脸，愣了一下："你......"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林小满的声音有些发抖，"脚伤还没好就剧烈运动，还瞒着大家有哮喘......"

顾言撑着坐起来，低声说："下周就要比赛了。"

"比赛重要还是命重要？"林小满红着眼睛瞪他，"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转学生敢这么跟顾言说话。顾言看着林小满泛红的眼圈，突然笑了："你在担心我？"

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她站起来想走，却被顾言拉住了手腕。

"谢谢。"他轻声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从那天起，顾言开始每天按时来找林小满拿药。林小满发现，他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很细心。每次来都会带一瓶温热的牛奶，说是感谢她的照顾。

渐渐地，林小满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的这个时候。她会提前准备好药，还会偷偷在笔记本上画下顾言的侧脸。她从小就喜欢画画，但从来没画过真人。

一个午休时间，林小满照常去图书馆画画。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拿出素描本。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纸上，她一笔一画地勾勒着顾言的轮廓。

"画得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小满吓了一跳，她慌忙合上素描本，抬头看到顾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

"我、我......"林小满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顾言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拿过素描本。林小满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开本子。

本子上全是他的画像：打篮球的他、看书的他、喝水的他......每一张都画得很传神，连他皱眉时的表情都捕捉得很到位。

"你画得很好。"顾言说，"要不要加入美术社？"

林小满惊讶地抬头："美术社？"

"嗯，我是社长。"顾言说，"虽然主要是打篮球，但我也会画画。"

林小满这才想起来，之前确实听说过顾言不仅篮球打得好，成绩也很优秀，没想到他还会画画。

"好啊。"她小声说。

从那天起，林小满开始参加美术社的活动。她发现顾言画画时特别专注，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画布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有时候画到一半，他会突然停下来，盯着某个地方出神。

有一次，林小满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顾言指了指窗外："那片云，像不像一只猫？"

林小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朵形状奇特的云。她突然有了灵感，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添了几笔。顾言看着她的画，眼睛亮了起来："你很有天赋。"

林小满的脸又红了，她低下头继续画画，却感觉顾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渐渐地，学校里开始有传言说顾言和林小满在交往。每次听到这种话，林小满都会脸红心跳，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顾言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每天来找她拿药，有时候还会带她去天台吃午饭。

天台成了他们的小天地。顾言会给她讲他小时候的事，说他妈妈是个画家，从小就教他画画。林小满注意到，每次提到妈妈，顾言的眼神就会变得温柔。

"我妈妈......"有一天，林小满鼓起勇气说，"她是个医生，总是很忙。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就学会了画画。"

顾言看着她："所以你才这么会照顾人？"

林小满摇摇头："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受伤。"

顾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下周的比赛，你会来看吗？"

"当然会。"林小满说，"我还答应要给你画一幅画呢。"

顾言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林小满面前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比赛那天，林小满早早地来到体育馆。她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拿出素描本。顾言上场时，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比赛很激烈，顾言的表现尤其出色。林小满一边看比赛一边画画，笔尖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突然，场上传来一声惊呼，林小满抬头，看到顾言摔倒在地。

她的心猛地揪紧，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顾言捂着脚踝，表情痛苦。裁判吹响了哨声，队友们围了上去。

林小满站起来，想要冲下去，却被保安拦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言被扶下场，心里焦急万分。

中场休息时，林小满终于找到机会溜到休息室。顾言坐在长椅上，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顾言有些惊讶。

林小满没说话，直接蹲下来检查他的脚踝。她的手有些发抖，但还是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

"别担心，"顾言轻声说，"不严重。"

"你还说！"林小满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明明答应过我要小心的......"

顾言愣住了，他伸手擦掉林小满脸上的泪水："对不起。"

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慌忙擦掉眼泪，却听到顾言说："下半场我不上了。"

"可是比赛......"

"没关系，"顾言说，"比起比赛，我更不想让你担心。"

林小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低下头，感觉脸颊发烫。顾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林小满，我......"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队友们冲进来，打断了顾言的话。林小满慌忙站起来，退到一边。

下半场比赛，顾言果然没有上场。林小满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比赛结束后，林小满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顾言叫住了。

"等一下，"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林小满跟着他来到天台。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顾言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其实，"他开口说，"我妈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林小满愣住了，她没想到顾言会突然说起这个。

"她是个很优秀的画家，"顾言继续说，"但是为了照顾我，放弃了很多机会。她总说，希望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林小满静静地听着，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所以，"顾言转过身，看着林小满，"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林小满的心跳加快了，她看着顾言慢慢靠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林小满，"顾言轻声说，"我喜欢你。"

夕阳的余晖中，顾言的脸渐渐靠近。林小满闭上眼睛，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耳边只剩下顾言的呼吸声。

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却让林小满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顾言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当顾言退开时，林小满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不敢看顾言的眼睛。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顾言轻声问。

林小满点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顾言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我送你回家。"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林小满偷偷看了眼顾言的侧脸，感觉心里甜甜的。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生活将会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