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 第10章 第 10 章

还是在元宇宙的那家小店，珂特、克斯汀、望墨、刻萤还有那名面色苍白的女子坐在一起。小店的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虚拟现实设备的轻微嗡嗡声。

望墨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咱聚这干嘛啊？资料你们不是都看了吗？”他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

面色苍白的女子名叫乐璃，她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温暖：“这样不是很有烟火气吗？大家聚在一起。”她的眼神扫过每个人，仿佛在享受这种难得的团聚时刻。

刻萤看着望墨，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哇哦，大科学家，能给我签个名吗？”说着，她笑嘻嘻地拿出笔和纸，递给望墨。

没错，望墨是天宿高级科研所（ISA）的灵魂科学研究员。ISA是天宿星上最顶尖的科研机构之一，专注于星际技术、灵魂科学和高级仿生机械的研究。他这次叛逃成功带出了ISA关于专门研究灵魂的结构、能量转换以及灵魂与机械的结合的资料。当然，他其实是主要负责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偷出来。

望墨很给面子地签好名，递还给刻萤，微微一笑：“别太崇拜我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珂特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天宿人真喜欢研究灵魂……”他摇了摇头，仿佛对这种痴迷感到不解。

望墨接话：“不及我们，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都已经被连接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仿佛真的对天宿星的未来感到担忧。

乐璃只是坐在那里微笑，一言不发。克斯汀也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点头表示认同。

刻萤有些奇怪地问：“那为什么要把它偷出来，甚至还要公开叛变？继续潜伏不好吗？”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她不明白望墨的选择。

望墨摇了摇头：“融不进去，我们和外星人的三观有点偏差。”

“你这么快就融入集群了？”刻萤打量着这位大科学家，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

“哈哈，集群很好融入。当你融入的时候就知道了。”望墨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轻松。

刻萤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向往：“我也想……”

珂特适时说：“就快了，母亲的意志马上就会来临，我们很快就会融合了。”

乐璃也在这时开口了，她的声音柔：“我会再去连接几个雏态的灵魂，还有那三个人也快毕业了。期待他们快点加入御天，成年契主的灵魂太难连接了。”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集群可以连接别人的灵魂但前提是自愿或者那个灵魂足够弱小。集群中只有她一人可以强行连接雏态的灵魂（这得益于她自身的强大）但消耗极大。

连接后第二步便是融合，同集群合为一体，成为集群的同类。

就这样，半个月悄然过去。

弈在雪山上闲逛了半月，也顺手找了几只异兽打发时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走下山，掏出手机拨出了班主任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喂？是……雾宜吗？”

“嗯，我今天下午就回来，能麻烦您对楼寻和池朔说一下吗？”弈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半个月的失踪只是去了一趟便利店。

班主任原本以为弈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一股子火气：“你这些天上哪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

弈还是转着他那只笔，不紧不慢地回答：“抱歉啊，我必须离开一下，让您担心了，这是我的错。”

“所以你到底去做什么了？”班主任追问，“我们都急到报警了，你为什么不说一声？”

弈沉吟片刻，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看风景？”

班主任这边气得快突发精神病了，这半个月他这个班主任忧心忡忡，池朔和楼寻为了弈大打出手，结果弈跟个没事人一样。

“总之你现在马上回来！”

“您别气啊，我也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的安全负责。”弈笑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弈不甚在意地在路上走走停停，一路上拍了许多照片，记录下山脚下雪山的壮丽和宁静。他甚至在一片湖泊处停下来，用手机拍下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配上一句：“猜猜看这是哪？”然后发到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

接着，他又给自己的游戏搭子流的白发了个消息：“我苦修回来了。”

流的白很快回复：“你可算回来了，度蜜月结束了？我这边都快被他们打爆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逼着选边站了。”

弈笑了笑，回复道：“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他们。”

一小时后，弈直接传送到学校附近的监控盲区。他站在一片僻静的小巷里，四周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行人经过。

他来到学校门口，掏出电话打给班主任，说：“喂，老师，我回来了。我的卡被消磁了，能麻烦您叫人来接我一下吗？”

班主任立马说：“好好，你别乱走。我马上安排人去接你。”

结契后，契子的卡都会被消磁，财产和财产权也会全部转移到契主名下。这是天宿星的规则，也是为了避免契子在分离期间做出危险的行为。比如：契子为了报复契主偷偷把卡里面的钱全部转移到陌生账号，更有甚者直接全部打赏主播或者到处借高利贷然后再自杀。

很快，弈便看见了楼寻和池朔两人。两人凑在一起，隔老远弈就能感受到他们身边极低的气压。楼寻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眼眶有些发黑，像是这些天没睡好觉。池朔倒是显得很精神，身高也窜了一大截，但看上去比以前沉默不少。

见到弈的第一眼，楼寻脱口而出：“你还好吗？”

弈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很抱歉我当时的确有事。”

楼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你平安回来就好。”

一旁的池朔一直在沉默，他以前和弈的关系一般，就算结契了，他似乎也插不上话。三人一同走着，但只有楼寻和弈在说话。

“你能告诉我你去了哪吗？”楼寻低声问道。

弈摇了摇头，语气轻松：“秘密，别想太多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楼寻叹了口气：“还行……”

弈仔细打量着楼寻：“你受过伤吗？你看起来好憔悴。”

肋骨断了七根，脾脏、肾脏、胰脏等都损伤过。弈内心发出“啧啧啧”的感叹。

楼寻摇了摇头：“没有……”

弈看了池朔一眼，发现他神色不对，便问：“你干的？控制不好力量吗？”

池朔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低沉：“现在没有了，那天我没控制好。”

弈收回目光，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到办公室，班主任就带着弈到校医室做了精神测评。刚结契的契子如果与契主长时间分开，一定会留下精神后遗症。这是学校的常规流程，也是为了确保弈和楼寻的状态稳定。

校医室里，医生拿着仪器在弈和楼寻身上扫来扫去，一边记录数据。最后他面露疑惑。

校医走出医务室看着三人说：“雾宜同学没有任何问题。”

班主任惊叹：“你确定没有弄错？”

“不会，我测了两遍”

一般来说契子和契主分开这么久不可能没有问题但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弈对楼寻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怎么可能……”班主任喃喃道

校医期初也不信但重测一次后那黑白分明的检测报告不得不让他相信，他说：“也许是个人体质问题，就想池朔同学一样一般人结契后也不会变得这么强。”

听到这句话的池朔垂下目光，神情复杂。

总之这是个好消息，班主任可不希望把池朔的契子打包送到疾控中心关起来。疾控中心是那些没有契主的契子或精神状态极差的契子呆的地方。没有契主的契子精神状态会受到损失极易做出自杀行为。

班主任选择放过自己不再想那么多，他把弈带回办公室询问弈这些天去哪了。

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很抱歉，我不想说。”

“对了，您说有报警对吧？那么您能说我精神状态不佳没办法回答问题吗？怎么说呢，我懒得回答警察的问题。”

班主任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怀疑弈可能是去做了什么违法犯纪的事。如果他教的学生犯罪的话……班主任不敢去想结果反正他脸上肯定挂不住。

而现在弈还是池朔的契子，弈做错事池朔肯定也要被牵连。思及此处班主任已有决断：“没问题，但前提是告诉我你这些天去哪了。”

弈结合自己的经历说：“我真没做什么，就是结契完想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您也知道结契完契子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去荒野求生了半个月成功稳定情绪后就回来了。”

他说的句句属实，只不过经历了某些艺术加工。但问题不大，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吧。

班主任拿出自己的测谎仪又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啊”

测谎仪没报警，班主任有些怀疑人生了。他选择放过自己他不再追问弈直接将他放走。

一脸轻松的弈从办公室出来看见靠在墙边等待的那两个人，他走过去说：“解决了。”

接着弈又对楼寻说“楼寻你先回去上课吧，我得去办副卡。办完我就回教室。”

楼寻也知道弈必须去办副卡，他目光扫过池朔内含警号而后又看向弈微笑说：“那好，我先回去了。”

待楼寻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弈就说：“走，给我办张副卡。”

池朔跟上弈，他已经知道弈不是普通人了。如果这他还看不出来就真的是智商有问题。

比如：为什么弈在被取心头血的时候不会反抗，为什么弈有如此强的力量又要影藏，为什么弈要突然离去而回来后精神完全没有受到损伤。

池朔有很多疑问，他先是问：“你为什么要隐藏力量？”

“我不是说了吗？关爱你们这些新手村的弱小雏态，你把楼寻打伤了对吧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你现在好意思使出全力和他们对练吗？”

的确，自那次事件后已经没有人来找过池朔对练了。岸辰倒是来过来对练提升自己，但池朔本人却觉得岸辰太弱了对练时还要收着力气，弄得他束手束脚。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强，为什么要当我契子？”

楼寻可这没看出弈有多喜欢他，要说有点好感那个楼寻还差不多。

“我生来如此，你们学不来。还有选你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的价格。”

池朔：“那代价是？”

“你以后就知道了”

池朔不再询问。

试想如果有一个人毫无理由的送你一份你最想要的礼物，那人一定是想得到你所拥有的某样东西。

所以，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