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犬奋力向前冲着,丝毫不在意即将进入心脏的利器,但因为安赐眛体力不支,撑住还是有些勉强,他刚想打开系统界面加强药水强度,就被祁夜逸凌按住了手。
“没必要。”他说了很简单的三个字。而在此时此刻,李柒晔已经站在座位上。
“张姐你放心开车,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嗯。”
李柒晔在车上从后面飞起一脚踹在丧尸犬后脑勺上,祁夜逸凌同时将安赐眛的弓扶住,“噗!”一声,硬物穿过丧尸犬的脑袋,使它没了动静。大片腐烂的头上能看见部分脑子,又黑又恶心,在被穿透后迅速萎蔫,变成了薄薄的一片,很明显是被病毒榨干了营养,又难以再继续成为载体,所以才使病毒死亡。
“看样子是个见光死的病毒,它们需要载体生存。”李柒晔看完之后还算冷静的分析,但紧接着就把鼻子捂住了,“yue!这味道恶心死我了,赶紧扔了吧!”
“叮咚!探索进度增加!”
系统的提示无疑在告诉他们李柒晔的分析正确,虽然末日世界丧尸都是要打脑袋杀的,也都是病毒入侵人脑的。但进度增加就意味着离离开这里又近了一步,大家还是开心的,毕竟谁也不想每天闻着丧尸的腐臭味睡觉。
张琳琳继续开车,李柒晔坐回原位,除了正在擦拭自己武器的安赐眛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一路上,富人丧尸、丧尸宠物数不胜数,好像整个小区里的丧尸都在追着他们似的,刘幸儿一路上都窝在座位之间瑟瑟发抖,却很幸运的没有出事。
几人从富人区走到了其边缘与富人区紧挨着的贫民生活区,在那里,本就不怎么样的房子早已成了废墟,地面上遍布砖瓦碎片,甚至是骨架骨骼。很明显,这里人吃人的程度及其严重,毕竟在生存面前,道德底线又算得了什么?
“分头搜刮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更好用的材料。”张琳琳提出建议,毕竟这里除了刘幸儿其他人战力全部在线,不需要过分担心安全问题。
“姐……姐姐…幸儿和你一起走好不好…”可能是因为张琳琳是里面唯一的女生,让刘幸儿有了些亲切感,于是想要一起,“行。”张琳琳答应得很爽快,毕竟谁不想要一个可以挡住致命攻击的小炮灰呢?剩下的人也都能感受到张琳琳的心理,便没有明说什么,毕竟抛弃新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
一个小时后,贫民区的一个角落传来阵阵瘆人的笑声,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几乎要穿透天空,极其可怖。
“小安?!是小安的声音!”李柒晔听到后心跳猛地加速跳动两下,“md这是要出事啊!”长时间相处的经验让他一瞬间就做好万全的心理工作,和收拾尸块的准备。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安赐眛的精神状态总是令人担忧,无意中踩到的雷点,就可能让他抬手送你上西天面见如来佛祖。
双腿一次又一次的交换奔跑,李柒晔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过去能出什么里,但总归是要先让安赐眛平静下来,发疯总归不是什么对身心健康有利的事情,发泄要适度、不能过量。
四个人差不多同时赶到,而笑声是从一间已经破破烂烂的草帐篷里传来的,已经没有同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进入帐篷,里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洞口中散发着血腥味,伴着神经质的、发哑的嗓音。就在那下面,一个小小地下室里,是一片惹人反胃的猩红……
……
一个小时前。
安赐眛走在废墟中,因为特殊的半感染身体,在坑坑洼洼的废墟里走了十分钟就已经开始脚疼,于是便坐下休息,一只手还拿着支箭矢,用手指随意地、一遍一遍地转。突然,他听到身后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瞬间转身搭弓,却看到一张没有腐烂的、完整的脸———是一个拿着砖头的中年男人。
“你……你是人…!”那个中年男人放下砖头,欣喜若狂,“真的是人!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活人了…”说着就上手想要摸安赐眛的脸,却被安赐眛冷着脸下意识用手打开,“哟!还是个挺高冷的小伙子!”安赐眛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于是放缓表情,但没有说什么。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满脸开心地带着安赐眛走,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安赐眛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开心,但依然保持沉默,只是跟着他走。
两人走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草帐篷前,安赐眛跟着男人下到地下室:那是一个粮仓。
“老婆!看!是人!活人!”男人开心的叫妻子来看,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呀!!!小伙子?是小伙子吧!来来来坐坐坐!”一个女人从旁边的门里跑出来,欣喜的情绪溢于言表。
安赐眛低着头,像是不好意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的内心有多冷静,又有多疯狂———他想杀人,他感受到了,他一定会这么做,或早或晚而已。
他感受到了不善,即使常人看不出来。那感觉是一种想以牙还牙的冷静和冲动,并非从前的兴奋,他只是能感受到,面前人的,最细微的心情。
那是世界上最真实的读心术,那是极致到成为困扰的共情能力。
但它的强大同时也让安赐眛感受到了太多的恶意,使他麻木、冷漠,最后每天带着面具生活。
而这对夫妇,他们根本没有在意,安赐眛这的极其出众的外貌,而是在一遍一遍地强调:他是个活人。他们只在意自己这个活人的身份,虽然这不是真的。
“小伙子你等着!饿了吧!阿姨给你拿点吃的!”
“吃的……切,你们吃的,是我吧……”安赐眛一双红眸死死盯着这女人,他甚至能感受到这女人对自己的厌恶,估计心里正骂他娘炮、骂他贱人、骂他猪狗不如呢。
夫妇两人默契地一愣,这无疑证实了安赐眛的判断:男人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手里把玩的箭矢,又为什么欣喜若狂,为什么带他来自己家。说得通,当然说得通,他们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了自己。
贫民本就没有多少尊严,而能活到最后的,无疑是失去了道德底线,只维护一句话的禽兽:生存大于一切。
他笑了,笑得放肆,男人想擒住他,却被一脚踢中了腿上旧伤,因为他走了很久的路,单单是走路姿势的特殊也足矣让安赐眛得出大概的旧伤位置。
女人也不再演,从身后拿出刀就冲向安赐眛,但一个中年的女人怎么打得过经验丰富的年轻人,于是被安赐眛用刀捅穿了手,钉在地上,引出阵阵尖锐的惨叫。
男人带着受伤的腿冲上,却被安赐眛一口咬穿肩膀。顺手抽出地上的刀,捅入男人肚子。单纯的冲动慢慢被兴奋覆盖,人类痛苦惨叫的样子总是深得其心。
“禽兽!怪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地上的女人被生生刨开胸膛,在这陌生的白发少年手中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最终没了意识。安赐眛听着“怪物”这两个字,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小、模糊,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凉了,好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情感,只有一种冲动指示着自己的身体:杀了他们。
安赐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对身体的控制好像减弱了,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他分明不在乎,但“怪物”这个词却一次次地揪着他的心,让他难以呼吸。
少年冷着脸,神情上好似懵懂的孩童,却干着如同恶魔的事。刀一遍又一遍地捅入女人的身体,骨骼、皮肉,十分混乱,但却是安赐眛主观意识上的艺术品,一次又一次。
过了好久,久到他握刀的手都已经酸痛难忍,但他还是向着男人走去,而那男人捂着肚子一点一点地向后退着。
“怪物!白头发的怪物!你不是人!不是人!去死!怎么还不去死!”一声声“怪物”传入耳朵,原本能狠狠刺入内心的话,在现在这个少年面前好像丝毫不起作用,他貌似不再是他,而是一个杀戮机器,被召唤出来完成新的任务。
他的样子像是变了个人,理智消失,眼神暗淡,耳边也已经听不见声音了,只有阵阵耳鸣伴随着他,少年满手是血,脑子里一团浆糊,在意识线崩断之前,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安!!!哎呀妈看看这给人家造的!都成末子了…”是李柒晔的声音,他用仅剩的意识转头,却因为这一次简单的打扰而眼前一黑……
“小安!”“安赐眛!”“小安!”几人很快跑过去将人接住,而一旁的刘幸儿刚刚下来,看到这一幕转身就吐了:她根本看不了这种场面,凌乱不堪的破碎肢体、满地的鲜血还未干涸,地上有两个极其显眼的、已经算不上人的东西,有带着碎肉的骨架,看不出原样的皮肤。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如此可怖。
少年雪白的发丝被鲜血染红,皮肤白得不正常,刀掉在地上,被血染得看不见原来的样子。他像是太累了,或许对于这只半人半尸来说,迅速虐杀掉两个成年人,工作量还是太大了。
“安赐眛?”祁夜逸凌叫着他的名字,尝试叫醒他,“把他带出去吧!”李柒晔说着将满身是血的安赐眛扛在肩上往外走,剩下两个跟在后面。刘幸儿早已离开,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被吓晕在这里。
李:你都给人家造得拼不起来了
安:你管我
幸:胆汁都吐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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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末日之世- 情绪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