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泽三肆 第27章 虽痛犹爱

马车内。

萧翰然的马车布置很好，比从前曲司染坐的马车都要宽敞，侧边甚至是一个小塌，可以睡觉，中间一个小木板上面放着一些糕点还有茶，马车整个布置相当于古代版本的豪车了。

曲司染开始问候了一句，后面就再也没有下文了，萧翰然不知道曲司染与曲酌怎么了，但曲司染从上车就一直垂眸不语，让萧翰然不由得担心起曲酌如何了。

“曲小姐，”曲司染缓缓抬眸，眼中是平静，却也有一丝怒火。萧翰然的面容如同雕刻般冷峻，语气虽淡，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曲酌昨日如何？孤听闻他昨日病了？”

他的目光虽然落在曲司染的身上，却显得有些飘忽，仿佛在追寻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萧翰然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马车窗框，那是有节奏的敲打，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灼与忧虑。

曲司染心里面早已怒火冲天，她真的不理解这人，曲酌昨日为何会生病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但是理智告诉她，对方是太子不能有半分的失礼仪。

“殿下放心，兄长昨日只是有些发热，不过已经好了，”曲司染面带微笑，语气温婉如春风拂面，眼神清澈如同山泉，直直地看着萧翰然，这份伪装曲司染已经习以为常。

萧翰然闻言，眉头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轻搭在膝上，手指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像是在解一道复杂的心结。“孤很好奇，你与曲酌性子冷淡是生来如此？还是后来经历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问的是曲司染，但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她的脸上，仿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关于曲酌的秘密。

曲司染被他的问话稍微一顿，眼里多了迷茫，面上却仍旧是刚刚的样子，可是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她与曲酌是为何性子冷淡呢？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万念俱灰了，可是却对新的世界、父母有那么一丝的幻想，可是徐意对她嫌弃和怒气让她慌张，而曲老爷只会给钱没有一丝丝的关心，曲老爷把关心都给了曲烬，那时的曲司染开始性子冷淡，开始对一切都没有了希望，可是却不敢再次死亡，太疼了。

曲酌是因为什么呢？徐意给尽了他爱和关怀，在徐意和曲老爷感情最浓厚的时候生下了曲酌，所以曲酌一直都很受宠，可是四岁的曲司染却觉得十岁的曲酌逐渐的冷淡下来了，后来曲酌去学堂每每回家都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曲司染，可是徐意却批评曲酌不务正业，后来曲酌没有给曲司染带过东西了。

再后来六年里，曲酌考取功名，十五岁学业水平高，逐渐小有名气，再到后来曲酌十六岁时十岁的曲司染被送走，再回来时曲司染和曲酌都是很冷淡的模样，两人会互相担心对方，会为了对方做很多事，直到昨夜似乎一切都要停止了。

“殿下，你应该查过兄长的吧？”曲司染感伤归感伤，这点脑子不会没有。

“是，”萧翰然目光转移，“到了。”

萧翰然先下了车，曲司染闻言也跟着下了车，又是宫门处，这时的她不禁想起了昨天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画面，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却又感觉很真实。

“太子殿下，”曲司染在萧翰然身侧开口，萧翰然回眸看她，“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兄长与家中怎么样？”

她仍然是不相信的，曲酌对她的上心程度不是假的，是因为徐意的去世所以她才回来的，但听下人说她能回来是曲酌无数次的和曲老爷谈论的。

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下毒？难道那些好都是假的吗？她是一个不懂亲情的人，但是在曲酌身上她懂了，上辈子她感受不到，但是这辈子她已经感受到了，她不想连这个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