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寺庙中,曲司染去了前院,裴堪站在大门外回头看她,目光不似从前般冷漠与凶狠反倒是多了几分悔意。
“施主,”那高僧走到曲司染身侧停住了,他的目光从裴堪身上落在了曲司染身上,祥和道:“这是要走了?”
曲司染双手合十向高僧鞠了一个躬,谦卑道:“这些日子叨扰了。”
“施主,这次下山去,或许会得偿所愿。”
“为何?”曲司染皱眉。
“施主下山自会明了,”高僧微微弯腰,“施主雕刻之物,往后便日日戴着吧!”说罢高僧转头回了院中。
曲司染在原地呆站了一会,便被苍苍唤醒了。她抬头走向裴堪。
“大人,”曲司染微微行礼,随后便笑道:“久等了,走吧?”
裴堪点头,看着曲司染走向前于是自己也跟在了她的身后。冷邶故意挡在了苍苍身前。
“这位姑娘尊姓大名啊?”冷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苍苍一脸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走。
“这可不行哦,姑娘,”冷邶继续:“你家小姐冷漠无情,你可不能这样,再说我可是为你家小姐治病了,都没有收什么酬劳,我就问问你的名字怎么了呢?”
苍苍到了一个白眼加快了速度,冷邶也跟着向前一个不注意便脚滑了差点摔倒时苍苍回头抓住了他的手,见他站稳后便松开了手。
“我叫苍苍,”苍苍看了他一眼:“别追了。”
“我知道,你们的名字都是你家小姐给取的,可是呢,我想知道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苍苍冷哼一声:“你是签无阁的人吧?”撂下这么一句话,苍苍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冷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随手抓了一个侍卫,“她刚刚……”
赵箫看着冷邶,皱着眉:“我看她的武功路数,像是……”赵箫在冷邶耳边低声道:“门吹的。”
冷邶抓赵箫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她那把剑你可认得?”
赵箫皱眉:“不知道,但是剑上的图案我知道,是门无签的徒弟有的。”
冷邶点头,随后便悠哉悠哉的向前走去,赵箫紧跟其后。
裴堪在曲司染身侧是不是看她几眼,曲司染无奈道:“这下山的路复杂,大人还是好好看路吧。”
“林小姐内力深厚一定会及时拉住本相的,”裴堪突然走上前,嘴角上扬:“对吧?”
曲小姐眸光低沉,林小姐……她自己都快被曲司染这三个字给同化了……
“大人若是不想多事的话,还是忘掉‘林隐’好些。”曲司染沉声道。
裴堪不满意的摇头,“不对,你不是曲司染,叫你‘曲小姐’会让本相觉得本相是在叫一个死去的人。”
“朤朤,”曲司染小声道。
“什么?”裴堪突然顿住脚步,“马车就在前面,不过只准备了一辆,委屈林小姐与我同乘一辆车吧?”
“嗯,”曲司染上了马车,裴堪回头看着这些侍从:“你们去和曲小姐的暗卫待着,冷邶和程蒂跟着我就行了。”
马车很宽敞,有备好的糕点和茶水,却只有曲司染和裴堪二人面对面而坐。曲司染很安静的坐在车上,倒是裴堪撑着头看着曲司染微微皱眉:“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呀,”曲司染摇头,疑惑的看着裴堪。
“还没上来之前。”
曲司染沉思了一会,低叹了口气,随后伴随着清风吹开的车帘子,轻声道:“朤朤,是我的小字,是我十岁那年自己给自己取的。”
“朤朤,”裴堪笑了笑,“看来林小姐还是挺文采斐然的嘛。”
“大人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应付我兄长吧,”曲司染低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语气中带了些俏皮:“毕竟……北庭将军和你可是人人皆知的关系不好如今他女儿失踪,你可是有很大嫌疑的。我兄长身为大理寺少卿,可是有理由怀疑你的。”
“一絮楼的消息还真是慢,”裴堪说到这,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说话又带了几分戾气:“将军之女,已经平平安安回去了,并且……毫发无伤。”
不知道是不是曲司染的错觉,她总觉得“毫发无伤”这四个字被裴堪咬的很重,仿佛那将军之女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怨不死让他不痛快似的。
“那大人还拿我当幌子?”曲司染怀疑的目光投向裴堪,“莫非……怕她指认你?”曲司染知道“指认”两个字用的不恰当可是曲司染隐隐觉得将军之女的失踪和他脱不了关系。
“人家温小姐倒是被找到了,只是呢失忆了,如今是谁也不认识,并且……醒来后性情大变。”
温小姐即温雅棠,北庭将军的女儿。
曲司染心脏骤停一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的桥段……很熟悉,她开始了猜测,“她会不会是穿越的?”曲司染心想。
“那,公主如何了?”曲司染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公主自然是无事,”裴堪随意的靠着木板:“只是醒来之后却变的听话,皇帝松了口说了和亲的事再考虑。”
这一番话,让曲司染顿时又陷入了沉思。
公主的反应应该是正常的,和亲是裴堪提出来的,皇帝不可能会轻易的同意,意思是羌国还真的有意向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