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与星的唯一相性 第8章 08

伴随杀老师一声“进行高速强化版迎考复习”，一个个分身拿着不同科目的书籍对应班上不同同学进行一对一手把手辅导。

“老师你的声音居然还不会混。”“”

“凛同学，别岔开话题，让我们来看这句英文。”

乌间凛痛苦地用书本盖住自己的脑壳，进行无用的抵抗。

“你的英语其实还是可以的，只要掌握了好的方法，还是可以再提上来的。”

乌间凛瘪了瘪嘴，没反对也没赞同，她心里觉得这个多少跟天赋有关系。杀老师说的提上来她还是相信的，但要是再往前一点估计就很困难了，不理解的地方就是不理解嘛。

她认命翻开英语课本，按着杀老师说的方法尝试解题。刚有点头绪，抬头想要询问，面前的杀老师分身突然就变了形，吓得她带着凳子往后晃了一下。

“业同学，不要突然搞暗杀啊！”

赤羽业毫不在意地吐了吐舌，他抛了抛手上的匕首，和隔壁噗嗤笑出来的乌间凛对上视线。被抓包的乌间凛咳了咳，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默默转回去继续她手上的复习内容了。

既然在这么大消耗下做不到成功暗杀，那还不如作为一名学生，好好的在杀老师辅导下作为一名学生进行备考。

“咦，渚你怎么还在老师办公室门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乌间凛走到门口，见一早就出门说回家的潮田渚站在教师办公室前，脸上表情还不太好的样子。疑惑地在潮田渚眼前摆了摆手，尝试把人的魂给找回来。

“是凛同学啊。”

潮田渚抬起头笑了笑，没有把听到的理事长的那番话告诉乌间凛。他不是会抱怨的人，更多地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简简单单过着他的生活。就算是随处可见的恶意，他也都能坦然放下。

比起憎恶，更多的是在汲取其中收益之后的感恩。

“没什么，你是来找乌间老师的吗？”

“对，去问问今晚跟他走还是自己回去，有点不想做饭。”

乌间凛握着背包带叹了一口气，头顶上的猫猫耳都耷拉下，整个人都看着焉巴巴的。她不是对情绪特别敏感的人，既然潮田渚都说自己没事了，她也不会再抓着人问东问西。

“希望他今天没有那么忙，不然又要吃快餐了。”

“乌间老师还真是不容易啊。”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

乌间凛搓了搓自己的脸，在门口敲了几下，得到进去的回复后，才拉开门。

“不过跟之前相比，感觉哥哥他和你们呆一起会比较放松很开心呢。那明天见，渚。”

“嗯，明天见。”

办公室的氛围有点诡异，乌间凛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她抿了抿唇，挪到乌间惟臣的旁边扯了扯对方的袖子，用口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的理事长浅野学峯刚刚过来示意，为了他的教学理念，E班最好维持着现状。”

“啊——”

乌间凛若有所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关于浅野学峯介绍的杂志，在防卫省与学园交流的时候，她也多少被带着了解了一番关于浅野学峯这个人的事迹。

“理事长啊，虽然方法确实有点，唔，在我看来很恶心，毕竟我是在被嘲笑的那个班级里的人，但不得不肯定这个办法其实是非常有用的。”

她晃了晃手上的杂志，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我是无所谓他的用意啦，我只愿意做我自己想做能做的事情。”

“阿拉，小姑娘小小年纪看得很通透嘛，奖励你一个kiss怎么样？”

伊莉娜搭上乌间凛的肩，指尖挑起乌间凛的下巴，身上的香味传过来，逗得乌间凛脸一红，不安地别过视线。

随后抱住伊莉娜，下巴搁在伊莉娜锁骨上蹭了蹭。

“kiss就不用了，抱抱就很好。”

被抱住的伊莉娜双手不知道朝哪里放，最后，试探着轻轻摸上乌间凛的头发，一脸震惊地看向早就没脸看的乌间惟臣。

“你家这个孩子，未免有点太乖了吧。”

乌间凛嘿嘿一笑，松开抱着的伊莉娜，面向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杀老师。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到，起码杀老师是不愿意接受E班就是要维持最底层现状的对吧。”

“那当然，为师可是你们的老师啊。”

“就算再怎么不甘心，杀老师你会不会有点用力过头了啊。”

听着不同的知识点连接说出，乌间凛抱住头，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下一秒就要迎来爆炸。看向班上其他人，除了隔壁桌的赤羽业，所有人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样，被杀老师带着不断地进行复习巩固。

“哪里哪里，这都是为师应该做的。好，接下来让我们看下面这一题。”

一节课复习下来，班上的同学起码还缓得过来，杀老师倒是累得够呛。瘫在桌子上，用扇子给自己扇风。

被问到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带着复习的时候，杀老师说当然是为了提高同学们的成绩，百害而无不利。

话虽这么说，但那张逐渐变粉的章鱼脸表明，绝对不可能只是想着能够提高同学们的成绩！绝对还有其他什么见不得小孩的想法！

乌间凛啧啧几声，也不在前面凑热闹，打算趁着课间休息好好放松一下她那连轴转了一节课的大脑。

听到杀老师的回答，三村航辉有些心虚。

“学习方面还是差不多就行了。”

站在一边的矢田桃花也没否认这种心态，或者说，这个想法正是E班大部分同学的内心映射。

“不管怎么说，暗杀成功的话奖金有100亿日元呢。”

听着班上同学一个接一个附和并自嘲，乌间凛枕着臂弯，蓝色的双眼像是玻璃，融了光又没有半点的温暖渗透。

“啊，杀老师要生气了。”

听到乌间凛的小声嘀咕，赤羽业偏头看了她一眼，没说反驳的话。

赤羽业也清楚，这个被称为怪物的暗杀目标，实际上比谁都更适合当一名老师。而专心希望学生能够更好成长的老师，在听到自己学生说止步于此自甘堕落的话后，又怎么可能会保持平常心态。

“现在你们作为暗杀者还不够格，全员到操场上来。”

不出所料，杀老师在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语气也不再是平常与同学们相处时那种和蔼随意的调调。

乌间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和赤羽业一起，在最后走出教室。

操场上，班上全员包括老师都已到齐，讲完E班现状的杀老师，在地上推着大概是桌子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对最后赶来的伊莉娜发起提问。

“问一下身为职业杀手的你，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会只准备一套计划吗？”

尽管很突然，联想到昨天和现在班上的情况，伊莉娜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况杀老师询问的内容可是她所在的领域，身为职业杀手的素养使她在回答的瞬间就换成严肃的模样。

“当然不，事态的发展方向很少回合原计划一致，为了应对突发状况，，细细制定备用方案才是暗杀的基础。”

“那么接下来乌间老师，教授学生用刀的时候，重要的只有第一击吗？”

“第一击当然最为重要，但是接下来的动作也是关键。对付强敌时，第一击被避开的可能性很大，这之后的第二击、第三击如何高精度地挥出，将由此分出胜负。”

随着杀老师的一个接一个提问，班上的同学有些云里雾里，前原阳斗忍不住询问杀老师到底想说什么。

“正如各位老师所说，因为有着第二手准备，才能信心满满地当着暗杀者。”

杀老师在空地中央开始旋转，速度一点点加快，带着风一圈圈刮起。

“相反你们呢，想着【我们还有暗杀呢，学习就算了吧】，降低了对学习的要求，这只是在逃避，不敢面对使自己产生自卑感的事物。”

“如果为师从这个教室逃走了的话，如果其他的杀手抢先把为师杀了的话，失去了暗杀这条后路的你们，留下的只有作为E班的自卑感。”

“对摇摇欲坠的你们，为师忠告一句。”

风沙卷起，吹着人眼睛都不能睁开，呼啸声中，杀老师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边。

“余刀不备，莫谈暗杀！”

乌间凛按着被掀起的裙摆，脸埋在臂弯，她啧了一声，希望杀老师能尽早停下这个龙卷风。生气是一回事，要是被理事长借此再要一笔封口费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旁边的赤羽业却移了半步，正好挡在乌间凛的面前，遮住不少的风沙。尽管还是被吹得难受，但没有最先那样睁不开眼了。

风暴停下之后，整洁的操场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配合驱散风沙斜下来的阳光，还颇有几分浴后重生的感觉。

乌间凛呼出一口气，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小声同赤羽业道了声谢。

赤羽业抓了抓头发，插着口袋靠在墙上。

“没事。”

操场中央，杀老师说出自己对班上同学的要求。大家都知道，杀老师是绝对动了真格没有丝毫回转余地了。

“如果你们当中没有人能够展示出第二把刀，为师将认为你们不具备有暗杀者的资格，在将校舍夷为平地之后，为师就会离去。”

在一众不安中，潮田渚问出所有人心中想要知道的内容。

“第二把刀……要什么时候展示？”

“还用问吗，就是明天。”

小小发泄过后的杀老师也恢复成平常亲人的模样，在同学震惊的眼神中，他十分肯定地给出答案。

“明天的期中考试，全班同学给我考入前50名。”

乌间凛撑着校舍的墙壁，歪着头看向隔壁的赤羽业。

“怎么样业，有自信吗？”

“嗯，谁知道呢。”

依然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可乌间凛看着却莫名觉得安心，她抬头望着天空，寻思估计是稳了。

期中考试的那天很快就来了，起先乌间凛做的还算顺畅，还有空在心里感谢了一番教导她更简单方法的杀老师，看一眼逐渐自信起来答题的大家。

但很快，她就放松不起来了，越到后面题目就越加刁钻，不仅如此，有些甚至没有印象讲过。

乌间凛撑着头，不断在脑海中捕捉一闪而过可能的关于题目的知识。然而除了下午放学见到赤羽业看到内容好奇问过有些印象之外，再没有关于题目的知识。

这个时候，她很肯定一定是主校区这边做了什么小动作，就是为了确保让E班继续保持垫底。

乌间凛咬着左手指节，愈发感到烦躁，笔在她掌心捏着，发出咔咔的细微声响，裂痕在边缘蔓延。

在笔即将断裂之前，乌间凛听到轻轻一声极为熟悉的咳嗽，一下子将她拉回暴怒的沼泽。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放平心态继续写着卷子上的题目，或许误打误撞能够选对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在考试的时候暴走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接下来几科的题目，毫不意外都超出了原定范围，结束考试后的乌间凛靠在椅背上，仅凭着走出考场的大家的表情，她就能明白，这次他们估计是全军覆没了。

“业，他们还真是狡猾啊。”

“怎么，难道就想认输了？”

赤羽业背起包，伸出手示意乌间凛站起来。乌间凛缩着手，犹豫了一会还是抵抗不了和业接触的诱惑，将手放到业的掌心，被业一拉站了起来。

“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下次一定会让他们加倍讨回来。”

“用学生的方法？”

赤羽业拿着那根被乌间凛放在外面快断掉的笔，笑着掂了掂。乌间凛脸一红，伸手就要把笔抢过来。还好两人身高差距并没有很大，乌间凛脚一掂，手一扯，就把笔抢了回来。

“嘛，不过考试的时候，还是多谢了。”

赤羽业笑笑，不置可否。

椚丘中学的成绩出的很快，基本所有人都是愁云惨淡的模样。乌间惟臣在乌间凛回家告知之后就知道这次考试是主校区那边的故意刁难，他打电话联系主校区的人，对这次考试的公平性提出质疑，得到的却只有明显可见的敷衍与嘲讽。

课堂上，杀老师背对着班上的同学，也没有人笑得出来，大家低着头，气氛沉默压抑。

“这次是为师的责任，为师太小瞧这所学校的等级制度了，为师没脸面对你们。”

一把小刀从后面飞出，击中杀老师旁边的黑板。

“没关系吗。”

乌间凛打了个哈哈，毫不意外看到坐自己旁边的赤羽业拿着成绩单站了起来，毕竟是那个嚣张骄傲到不行的赤羽业，只是变动一下考试范围而已，多少还是难不住他。

“没脸面对我们的话，我过来杀你，你都看不见咯。”

“业同学！老师现在正失落着呢……”

杀老师话还没说完，赤羽业就将成绩单扔到讲台上，上面一个个的分数，饶是连杀老师都忍不住惊讶。

“就算问题变了，对我也没影响。”

班上的人早按捺不住心情为了上去，一科科接近满分的分数无疑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好厉害。”

“数学居然能有满分。”

赤羽业对着杀老师，那一贯懒洋洋置身事外的笑容在此刻也多了几分认真。

“因为你配合着我的成绩，把考试范围以外的内容也教给我了，所以就算出题范围变了，我也能应对。”

“但是我不想离开这个班级，比起回到之前的班级，绝对是留在这里暗杀更有意思。”

“那么，老师你打算怎么办，以没能全班考入前五十名为借口，夹着尾巴从这里逃走吗？”

“所以啊，说到底，你只是害怕被杀掉而已嘛。”

赤羽业的一番话激起了杀老师的不服，班上的同学也放松下来，露出笑容。

片冈慧用手肘拱了拱一旁的前原阳斗，前原阳斗心领神会，立马接着赤羽业身后说到。

“什么嘛，原来是杀老师你害怕啊。”

一声接一声的附和，让杀老师脸都气红了，也一反进来的伤感，晃着触手激烈地进行反驳，并且决定在期末考试加倍奉还报复他们。

看杀老师也成功恢复，全班也都笑了出来。赤羽业扭头看向乌间凛，冲她吐了吐舌，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模样。

乌间凛也放下心来，为这个班接下来的氛围，也为防卫省不用再伤脑筋思考杀老师会去到哪里，如何暗杀。

若真要说有什么影响的话，乌间凛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默默地压在了书本底下。

她发现，她和赤羽业的差距，从一开始便是巨大、让她难以跨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