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与星的唯一相性 第19章 19

乌间惟臣及时接住倒下的乌间凛，试了一下温度与气息。他看着面前的赤羽业，又望了一眼怀里的乌间凛，短暂的沉默之后，将人交到赤羽业的手中。

半搂住乌间凛，赤羽业甚至还能感受到喷洒在他脖颈的炙热气息，单从温度上，就能感受到现在乌间凛是有多么难受。

“乌间老师，凛她现在……”

“身体因为高烧自动昏睡避免进一步身体损耗，如果没能及时救治，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可偏偏这里又没有医院，不提因为实验体质下降导致病情更严重的乌间凛，单是其他受到感染的同学，可能都面临着生命危险。

而又在这个时候接到神秘人的电话，被告知现在这样的情况全都是他投放的病毒造成，还要求只能让潮田渚与茅野枫两人一起带着杀老师前往酒店最高层。在乌间惟臣眼中看来，真按照电话那边的人说的话去做，那与送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电话被强行掐断，乌间惟臣也控制不住怒气，抓着杀老师往桌上狠狠一砸。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乌间惟臣派人借用政府名义向酒店施压，询问顶层客户的消息。结果不出所料，遭到了酒店的拒绝，被打着哈哈说是客户**。

毕竟是疑是政府一直盯着的违法交易谈判点，乌间惟臣也没想过这么简单就能拿到资料，纯粹是抱着试一试碰运气的想法了。

气氛逐渐陷入焦躁，所有人都在思考该如何去应对现在发生的情况。

赤羽业蹲下身，理了理乌间凛散乱的发。刚刚拜托防卫省的女性给乌间凛换了身干净衣服，现在她正和其他受到感染的同学一样，躺在地上，由了解医学的竹林孝太郎进行简单的降温处理。

看着乌间凛陷入昏睡也不好受的模样，赤羽业攥紧拳，咬着牙，死死盯着虚空处。

寺坂龙马说的不错，这样耍手段对付自己朋友的人，绝对不能原谅。

一筹莫展之际，放在桌上行动不能的杀老师开了口。

“我有一个好主意。”

话音刚落，潮田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换了身衣服的小律比了个ok的手势报告。

“杀老师，已经OK了。”

在杀老师的安排之下，除去两名负责看护的人员，其他所有还能动的同学坐着车，来到了一处悬崖底下。

望着高耸的峭壁，所有人都停在原地，不知道杀老师让他们来到这里的用意。也是在这个时候小律调来酒店的内部结构图，向大家说明进入这间酒店的唯一方法——爬上这片悬崖，从后面的入口进入酒店内部。

“如果不想对敌人言听计从的话，方法只有一个，剩下能动的同学对最高层展开奇袭，并把解药夺过来。”

这个方案第一时间就被乌间惟臣否决，杀老师也没有反对乌间惟臣的看法，它只是将选择的权利交到剩下的同学手中。

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样陡峭的悬崖，也确实是太难了。

乌间惟臣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做不出让这些孩子们冒着可能会摔死的风险攀登悬崖，目前看起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茅野枫和潮田渚两个人送过去了。虽然不敢百分百保证安全，但只是两个人的话，乌间惟臣还能确保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刚开口喊人，矶贝悠马就率先爬上悬崖，紧跟着其他同学也都陆陆续续跟上，没有一点恐惧，甚至还能边说边笑向上攀爬。

倒是把还站在原地的两位老师震撼到只会张嘴看着了。

“但是我们没训练过如何在陌生的酒店中和未知的敌人战斗，乌间老师，虽然不轻松，但要麻烦你担任指挥了。”

“如你所见，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学生，你的手上，可是有一支15人的特殊部队啊。”

乌间惟臣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带领着这些学生向未知的敌人发起战斗。

“全体注意！我们的目标是山顶酒店的最高层，这是一场秘密潜入后展开奇袭的连环任务，沿用训练中的手势和配合方式，除了目标不同，一切照旧，在三分钟内把地图记住，2150作战开始！”

“明白！”

悬崖攀爬并不算费劲，每个人都安全抵达酒店后门。赤羽业耐心蹲在栏杆后潜伏，等候乌间惟臣的安排。他知道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冷静沉着地确认路线，以免行踪暴露计划失败。

边门成功被小律破解，一行人鱼贯而入，顺利进入酒店内部一层。

就算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仅是在酒店一层，就有超出预想中的警备。班上的人数过多，全员一起过去目标太大，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若是精简人数，遇到团伙作案，则面临的危险系数将会急速上升。

乌间惟臣还在思考解决的办法，伊莉娜扫视一眼大厅的情况，撩了一下长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竟然就堂而皇之坐在钢琴前面演奏起乐曲，音色与美色相夹，理所应当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班上的人也情不自禁被吸引，忍不住把视线再停留地久一些。

接收到伊莉娜打来的暗号，趁着警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的人悄声无息走过通道，来到通往二楼的阶梯。

顺利通过入口的严密检查，接下来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当做前来入住的客人，避免因为太过紧张而吸引工作人员的注意，从而导致再次盘查。与此同时，也需要警惕每一位路过的人，毕竟敌人也有可能伪装成敌人，进行袭击。

实际上，敌人也确实这么做了。

就在他们突破第一层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一位敌人，那位假扮成服务生给E班的人赠送饮料并投毒的人。

尽管不破优月在注意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出言提醒，但跑着向前的寺坂龙马和吉田大成他们仍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是乌间惟臣在第一时间便冲上去抓住两人往身后甩，才让他们不至于被那人拿出的喷雾喷到。

但离得近来不及避开的乌间惟臣，却被这个紫色雾气喷了满脸，跪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为了防止这人前去通风报信，同学们迅速将各个入口堵住，一个个都摆好驾驶，随时准备应对用毒人的攻击。

也是在敌人惊讶的时候，乌间惟臣从地上站起，抢先在对方再次使用麻醉喷雾之前，扭腰侧踢，狠狠把人掀翻倒地。

而用出这一击的乌间惟臣，也撑不住身子，倒在地上，后面还是矶贝悠马扶着，他才能勉强站起来继续走。

但怎么说，吸了连大象都能放倒的瓦斯还能走路，这本来就有点不正常吧！

一路来到五楼观景走廊，月色从落地窗渗进，只隐隐抹出一点轮廓。暗色吞没了大部分景象，如同不见底的沼泽，肆无忌惮散发危险的气息。

穿着长风衣的金发男子倚靠在落地窗前，挡住了E班前进的路线，不需要提醒，单从那人身上的氛围就能毫无疑问肯定他是一名杀手。

选在这样视野良好的观景走廊，既无法展开奇袭，也无法利用人数优势，对于E班的同学来说，无疑是不利的情况。

屋夜偏逢连漏雨，乌间惟臣又正好在丧失行动力的这一情况下没有佩戴枪支。不知如何进退的时候，一声清脆的裂响打破了两方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裂痕从男子手下的玻璃窗如同蛛网般蔓延，彰显这人强大的实力。同学们被迫从阴影走出来，面对徒手就能砸碎玻璃的杀手，他们多少有点被吓得说不出口。

除了一个人。

“大叔，你的【哉】还真多呢。”

赤羽业站在旁边，相比较其他同学，他的脸上丝毫不见惧意，带着甚至可以说有些天真烂漫的笑容，一针见血说出了同学们听到那人发痒后，心里吐槽却又不敢说的话。

“因为【哉】这样的说法很有武士的感觉，就试着在末尾加上去了哉。就算用法用错了也没关系，只要将你们全员杀了，再把【哉】去掉，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哉。”

男人，或者说名为GRIP的杀手活动自己的双手，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

“这双手……就是你的暗杀工具吧。”

“这种杀人方法可有用了哉，不怕被搜身，这点是很大的优势哉。”GRIP得意洋洋地讲述自己的杀人方式，他收回双手插到口袋，站在E班一行人的正对面。“但是我很失望哉，眼前的人是这幅德行，连干劲都没有了哉。”

GRIP正要喊来同伙，赤羽业一把抓住路边装饰用的盆栽树干一抡，连同对讲机一起砸到观景廊的落地窗上。

“呐这位哉大叔，没想到职业杀手还挺普通的嘛。”

赤羽业压着下巴，直视着面前的GRIP。他攥着树干，身体已经进入到了紧绷的战斗状态，语气却还是那样懒洋洋轻飘飘的，看上去不着调的模样。

“只是弄碎玻璃和头盖骨的话，我也行哦。话说，你这么急着叫同伴过来，难道是没胆和初中生单挑吗？”

赤羽业这可以说得上嚣张的发言直接让在场所有人提起心来，他们可不认为职业杀手是个被这样嘲讽还能忍下来的人，就连乌间惟臣也担心到急着劝阻。

“别急，乌间老师。”只有一直被捧着的杀老师还是那样镇定自若的模样。“他把下巴收起来了。”

听到杀老师的话，其他人都不由自主朝赤羽业看去。

“以往的他为了显示自己的游刃有余，会扬起下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却不同，虽然依旧毒舌，但是眼睛直视前方，毫不轻敌，从正面观察着对手。期末考试之后，他变得低调了一些，看来是从上次的失败中学到了不少。”

赤羽业锁着眉头，直直盯着GRIP没有任何撤销前言的意思。现在的他，可要抓紧时间到达顶层拿回解药，才不能够仅是在中途就半路而返。再说了，那些和乌间凛的对战训练可不是为了玩的。

他笑了一下，注意力变得更为集中。要是让乌间凛知道他就这么失败了，指不定要被怎么嘲笑，他可还想，在乌间凛安全之后，狠狠地嘲笑一番对方啊。

GRIP脱下外套，接下了这场力量悬殊的比试。

“如你所愿哉，就来试试哉。”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一落，赤羽业便上前踏出一步，挥出手中的盆栽树。GRIP一把握住树干，随即将树干徒手拦腰截断。武器的摧毁并没有给赤羽业带来慌乱，他松开无法派上用场的半截树干，紧盯着GRIP的动作，缓缓直起身。

短暂的停顿之后，GRIP也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五指屈起就朝赤羽业推掌抓去。

尽管赤羽业在一开始言语稍微有那么一些嚣张，可他并没有真就看轻GRIP这位职业杀手的实力。相反，他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观察着GRIP的触手，不断通过组合侧闪拨挡下潜等防御招式来抵挡GRIP的进攻。

脚步的变化也给予了赤羽业一定的灵动性，进一步提高躲闪的成功性。

比试不是单靠躲避就能获胜，在防御的同时，赤羽业也在思考，战胜GRIP 的方法。

这是一场看似悬殊的对决，GRIP的握力大到能将头盖骨捏碎，只要被抓住一次赤羽业知道他就Game Over了。一般来想，这样的情况能说得上是被逼上绝路了。

但其实只是换个立场。赤羽业再次躲过GRIP的攻击，对比起GRIP屡次没能得手的急躁，他反而在这场对决中露出了笑容。

我平时就一直在把人往绝路逼。

两人交手的速度很快，仅仅几个呼吸就打了个来回，看得赤羽业身后的人都忍不住发出赞叹，他们目不转睛注视着这场碰撞。

“这是乌间老师的防御招式吧。”

乌间惟臣没有回复，他注意着赤羽业的动作，还留意到了一些属于乌间凛会有的小动作。他不免想起乌间凛曾经朝他夸耀过赤羽业的战斗力与学习力，当时他以为再有天赋也不过应该是比普通初中生要高出一些的水平，没想到居然能仅靠双眼的观察就将动作学了个□□成，也难怪乌间凛会这么注意他了。

屡屡躲开攻击的赤羽业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虽然攻击都能躲过，但只要赤羽业攻向GRIP，就会被抓住。几番格挡下来，GRIP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发出疑问。

“怎么了哉，不攻击的话，你们永远过不了我这关哉。”

“难说哦。”赤羽业也收回了格斗架势，仿佛唠嗑一样回复。“我在这里尽可能拖住你，趁此机会，大家就可以一个个溜过去了。”

上一秒还在用着玩闹的口吻说话，下一秒，赤羽业便沉了声音，暗下双眼，握住拳。

“安心吧，我们是不会耍这种花招的，接下来我可要出招了。”他摆出架势，原地使出跳跃步，准备随时应对GRIP的攻击。“我们就堂堂正正，徒手单挑一决胜负吧。”

“少年战士啊，表情很棒哉。”通过刚才短暂的比划，GRIP了解到赤羽业并不是只会空口说大话的人，也就收起了一开始的轻视。“感觉能和你来一场公平决斗哉。”

“这在暗杀生涯中可是体会不到的哉。”

GRIP刚一摆好战斗姿势，赤羽业便向前冲去跃起飞踢，毫无疑问被GRIP格挡住。在赤羽业落地的瞬间，GRIP转身一记直拳随后被赤羽业侧身格挡拦下。紧跟着便是抬脚侧踢，GRIP在挡下之后往斜后方跨出拉开两人的距离并且调整方位。

赤羽业紧跟着贴上，出掌刺向让GRIP躲避的同时，另一手击向GRIP的腹部。躲过去的GRIP正屈膝准备腿部的攻击，就被赤羽业先一步抬腿用膝盖压下。GRIP露出被压到伤的表情，迅速往后退，并且背对着赤羽业蹲下身。

这无疑是个大号的机会，作为打架老手的赤羽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马移前就要发动攻击。瓦斯就这么猝不及防被GRIP拿出，正正对着赤羽业喷了一脸，使他向下跌倒被GRIP抓住头发拎住。

“搞定一个哉。”

突然的转折打了E班一个猝不及防，担心赤羽业的同时对着GRIP喊到卑鄙。

“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徒手哉。”他握住赤羽业的脸将人拎起。“凡是不能太死板哉，这也是长期在杀手界打拼的秘诀哉。零距离喷射瓦斯，没有事先防御的话，是绝对躲不过……”

或许是因为对手还是名初中生，哪怕知道对方的战斗力高，GRIP也不会认为还未踏出社会的学生会有足够的准备预防自己突如的一手，也就因此没有注意到本应该陷入昏迷的赤羽业拿出了瓦斯喷雾。

于是，GRIP话没说话，在转头的一瞬间，就被紫色的瓦斯零距离喷了一脸。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赤羽业，在视线模糊之中，他看到赤羽业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笑得分外张扬。

“好巧啊，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为什么……你会有……这东西哉。而且……为什么……你能避开我的瓦斯哉。”

GRIP从衣服掏出小刀向赤羽业冲去，可惜受到麻痹瓦斯影响的GRIP不再是赤羽业的对手，反而被赤羽业握住手腕一转一压，控制住了行动。

“寺坂，别傻站着，快点过来，要摆平这种怪物，必须靠人数碾压加上胶带捆绑嘛。”

在赤羽业的招呼下，被反转震了个目瞪口呆的众人，也纷纷跑向GRIP，有一个算一个，或坐或压，按住了GRIP，将他一圈圈捆起来。

成功制服GRIP，大家也松了一口气，赤羽业抛了抛手上的喷雾，回答了GRIP刚刚问他的问题。

“我把毒大叔身上没用完的瓦斯顺过来了，用完就能扔，这么方便的东西不用真是浪费。”

GRIP依旧不服气，他气急败坏询问赤羽业他的瓦斯攻击是怎么被发现的，赤羽业却用一种“你在想什么这么天真”的表情看着GRIP。

“这还用说，我可一直防备着你的其他招数，虽然你也许是真心想徒手决斗，但为了拖住我们，还是得不择手段。”

他盘腿坐到GRIP面前，现在的场面居然可以能说上一句些许惺惺相惜。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我相信你有这份职业精神。出于这份信任，我才警戒着你。”

或者也是因为在期末考试的那场失败中，学会了永远不要轻视对手，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带着敬意对待每一次战斗。

“真是了不起的少年展示，我虽然输了，但战得很愉快。”

可温馨的氛围并没有延续多久，在GRIP抒发自己所思所感的时候，赤羽业用天真无邪的语气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咦，你在说什么呢。”他拿出了辣根和芥末，笑得诚挚无邪。“愉快的时光还没开始呢。”

在一行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赤羽业宛如地狱的恶魔，带着笑容，一边说一边将辣根与芥末挤入GRIP的鼻孔，还用上专门的道具夹住。就连与GRIP处于敌方阵营的E班众人，面对赤羽业的这一番举动与GRIP的挣扎也忍不住心痛。

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段我处于昏迷，所以偏赤羽业以及一点乌间惟臣视角，下一章也是因为参与不多，整体偏动画原作视角线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