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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浓时花簇簇 第58章 寥寥欢喜

作者:过雁鸣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23 08:24:33 来源:文学城

柳凝妆闻言垂下眼眸,不禁想起她的兰姐姐,她心中不禁后怕起来,自己以前太过嚣张,若不是叶瑟浓看在兰姐姐的份上不和自己计较,恐怕自己早就因此前的种种行径付出代价了。

弓逐末道:“夜明杀,赶紧带我离开,回邘国取解药。”

“我叫谢了之。”而后谢了之抽出匕首,一个横扫,划破弓逐末的喉咙。

柳凝妆看向木无荫道:“你的心头之患除了,她的心上人能保住吗?纵然你邘国有药都的美称,但也不一定能配出解药。”

“那就要看花可爱的命数了。”木无荫手持月黄昏,佯装要去杀谢了之,柳凝妆一把拽住她,肃道:“我说了,谢了之必须死在我手上。”

叶瑟浓得知解药在锦瑟里,而自己又亲自毁了解药,心似裹了层层寒霜,冷得无法呼吸。一定是亭兰遇难之日,谢了之趁花锦簇分神,趁自己昏迷,偷偷进入马车放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忽刮起风来,风携着落花在空中乱舞。

催雪带着舞步神医姗姗而来,她完成了小姐的嘱托,心中甚至兴奋,道:“小姐,有解药了!”

玉壶快步跑向催雪,道:“你可算回来了。”

催雪嫣然一笑,道:“你是小轩窗的玉壶女郎?”

玉壶点头。

“哎呀,别寒暄了,我那小徒弟呢?”舞步神医急道。

叶瑟浓暗道不妙,催雪将找到解药的事宣之于口,谢了之若生毁药之心,那她的心血就白费了。

她必须将解药放在自己身上才安心,叶瑟浓朝催雪跑去。

花锦簇紧随其后,一听解药来了,她的身体莫名好了许多。解药,是她陪在叶瑟浓身边最后的希望。

谢了之愕然,没想到舞步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解药。

秋池走到谢了之身边道:“你放心,就算解了蛊香之毒,不还有美人祭吗。”

“你真有本事。”而后谢了之拿过秋池手中的弓弩,对准叶瑟浓。

而此时柳凝妆的弓弩正对着谢了之,蓄势待发:“ 有命无运的东西,给我死!”

呜呜风声之中,两支箭破风而出,一支袭向叶瑟浓,而另一支则是为谢了之而射。

箭一射出,谢了之便觉胸前一痛,她甚至有一瞬的恍惚,是不是自己拿错了弓弩的方向?自己射向了自己?但直到看见射穿自己的那支箭在空中与自己射出的那支箭交汇时,她才下意识回头望......不远处,柳凝妆和木无荫正目睹着这一切,正目睹着自己的死亡。

谢了之倒地不起,秋池不禁惊呼一声。

惊呼声引得花锦簇回望,两支箭正齐刷刷直指叶瑟浓的方向,她步伐一转,挡在叶瑟浓前面。

“阿浓!!!”她用尽全身力气去喊,试图盖过风声。

花锦簇低头看着射在自己身上,并未再向前袭击的箭,粉红的血涓涓而下,她拔出身上的箭,任毒血肆意的流,她不想再与毒血共生了。

这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吗?如此也好。

柳凝妆没想到会这样,自己的箭竟会误伤花锦簇....她慌张的看向木无荫。

木无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不用自责,谢了之的箭足以要命,你只不过是火上浇油而已。”

柳凝妆看了木无荫一眼,便转身离开。

疾跑的叶瑟浓驻足、回眸,风卷席着花瓣肆意飞舞,簇拥到花锦簇身边,仿佛抽走了花锦簇的三魂六魄,裹挟着她,好似要把她带回最初的地方。

待风渐渐退去,花瓣悠悠散落,再次落入尘埃之中,叶瑟浓方才看清花锦簇的模样,血如落日晚霞般慢慢散开,染红了花锦簇整片衣裳。

叶瑟浓的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脚底发虚,走得跌跌撞撞,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花锦簇身边的,她抱着一息尚存的花锦簇。

花锦簇接连吐了好几次的血痰,叶瑟浓不停的擦拭着。

“阿簇,求你不要流血了,你的血快流干了。”

花锦簇道:“你上次中弓逐末的毒箭是不是也这么痛?”

叶瑟浓喊道:“舞步姑姑!!舞步姑姑快来救救阿簇。”

众人赶来,围在四周。

舞步神医探了探脉息,无奈的摇着头。

叶瑟浓崩溃道:“姑姑,你救她啊?你不要什么都不做啊?姑姑,求你了。”

“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秋池蹑手蹑脚的走上前,仅看了一眼花锦簇,便匆忙向后退去。

玉壶抬腿用力踢向秋池,道:“谁干的?!”

众人看向秋池。

秋池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谢了之道:“是她,是她,箭是她射的。”

玉壶怒道:“那她又是谁杀死的?”

秋池也不知,反正谢了之都是一个死人了,道:“是我杀的,我恨她害了姥姥,就就就杀了她。”

催雪转身一瞧,大小姐和锦簇姑娘都不见了,只留下一滩凄凉的血,落花浮于血水之上,似在祭奠旧人。

叶瑟浓抱着花锦簇来到一处庄园。

她知花锦簇喜欢休与村的生活,于是早早便着手把这里装扮成和休与村一模一样的地方,还有一个月这里就完工了,可惜花锦簇却等不及了。

看着与休与村如出一辙的农家,花锦簇涣散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光芒。

叶瑟浓抱着花锦簇来到一处花海之中,半跪在地,道:“一直没机会带你来,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

花锦簇将叶瑟浓的头发顺到耳后,道:“这个惊喜我很喜欢。你别哭,都不好看了,我喜欢看你笑。”

叶瑟浓此时怎么也笑不出来,她越是想笑,眼眶中的泪水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花锦簇道:“阿浓,只要你活着,我便是值得的。我要去找百花仙子了,你不要哭。”

“求你,不要死。”

花锦簇扯出一个笑容,她终于明白梦里姥姥所言之意了,干涉她人命运,最终难免要反噬自身,她介入了叶瑟浓的命运,便要承受介入她人命运的苦楚,这样的结果貌似也不错,她不后悔。

阿浓,有幸窥得一丝天意,送你一线生机,往后的日子你一定要开心快乐的活着,姐姐不能陪你了。

如今被谢了之言中,花叶终究不能相依,花锦簇的双手垂落在地,落花坠入掌心之中。

叶瑟浓仰天落泪,似在向上天诉苦祷告,又似在诉上天不公。她突然觉得花锦簇好轻,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她紧紧搂着花锦簇,生怕她被风吹散。

回首尽是萧瑟,前路寥寥欢喜。

回首城经过战乱,满目疮痍,整个叶府百废待兴。觅花居后院的椿树也未能幸免,先前直挺挺的一颗树已轰然倒塌,府里的家丁来来往往收拾着残局,地上空了一大片,唯留一个树桩毫无生机的立在那里。

叶瑟浓抬头仰望,天空空了一大片,心里也空了一大片。

叶府在叶瑟浓节哀之下,不久便恢复正常。大家对花锦簇之事闭而不言 ,好似叶府从未来过一位名叫花锦簇的姑娘。

“你放心我会走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这是她与阿簇吵架时,阿簇说的气话,如今真是‘应景’了,阿簇真的走了,她真的像没来过一般。

直至半年后,谢了之死里逃生再探叶府。

“你居然还有胆量回来。”

“若不是九娘,我恐怕早死了。花锦簇呢?”

叶瑟浓道:“路南北没告诉你吗?阿簇没你这样的好运气,一箭穿心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死了?”

“有你和秋池的轮番‘照顾’,阿簇想活着都难。”

谢了之哈哈大笑起来,道:“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不用经历那些是是非非了,哈哈哈...”

“你来叶府干嘛?想家了?”

“家?叶府何曾是我的家?我来自然是气你的。你应该不知占卜预言之事吧?她舍不得告诉你,她舍不得你忧心。”

叶瑟浓抬眸,她很想问清楚占卜之事,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问,谢了之也会全盘托出,便依旧垂眸不言。

“你在休与村之时,花离尘便偷偷为你卜过一卦,说你活不过两年,花锦簇之所以留在你身边就是想陪你渡劫,后来我们两个相识之后,我特意告诉她占卜师为我占卜的卦象,我告诉她,我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姐妹,当时她不以为意,直到中秋夜宴那天,我认祖归宗,花锦簇竟急晕了过去。叶瑟浓,你当时应该很诧异吧?那晚只有我知道她是因何而晕倒。从那日之后,她在我面前总说你是多么爱护我这个妹妹,在你面前说...我是多敬重你这位姐姐,她生怕我将来对你不利。可每每如此,她越是担心这件事情的发生,我越是想让这件事尽快发生。”

叶瑟浓的心无声的滴着血,她不敢想阿簇因预言之事,独自经历了有多少难眠之夜,她一直以为花锦簇的爱是言于表,形于色,却没想她的爱竟如此深沉。

“谢了之,你说过你爱恨分明,恨叶府的一切,那我母亲有恩于你母亲,甚至有恩于你,你又该如何?以死谢罪吗?”

谢了之仰天大笑,道:“我觉得我们俩真像,无情又残忍,你明知父亲生前最爱体面,却让襄音将那些事公之于众,毁了他最看重的体面,你比我更无情,更残忍。”

“残忍吗?父亲扔出的‘回旋镖’,来来回回,兜兜转转数十年,死后才有伤于他,已经算是他的幸运了。他越体面,小姨越可怜。”

“你又何尝不是持镖之人?镖何时回旋,回旋的力度如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体面是靠自己挣来的,没做过体面事儿,临了却想体面退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最起码在我叶瑟浓这里没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偏偏喜欢家丑外扬,扬得越远越好,他都不在乎体面,我何须给他体面,一个人犯错,连累全家人小心翼翼的活着,凭什么?他对小姨做的事,我并未让调调知晓,我已经做出让步了。一直没机会问你,那日你在父亲耳边说了什么?”

谢了之佯装听不懂的样子,道:“哪日?父亲很少和我说话,我记得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令我记忆犹新,他说,城主之位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能胜任的,想要做城主就要从小训练,学诗习书,懂得治世之道。”

谢了之说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道:“我就是父亲口中那个‘随便’之人,他暗讽我不要痴心妄想于城主之位,说我不配,哈哈.....无论我有多强烈的爱与恨,父亲都感知不到,因为在他眼里我只是你的‘磨刀石’,一个能让你越来越锋利的磨刀石,谁又会在乎一个石头的喜怒哀乐呢?”

叶瑟浓神色自若的反驳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从你煞费苦心、处心积虑进叶府报仇的那一刻,你便注定不会快乐。无论是父母、朋友还是恋人,她们都有自身的不足,也有着数不尽的好,而你却因心底的私欲与仇恨,最终失去了安然向人的本能,值得吗?那不过是某种形式的同归于尽罢了。”

谢了之崩溃大吼道:“难道我连替自己悲哀的权力也没有吗?!!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了吗?我就是要报仇,报仇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乐趣。”

“所以,你气死了他?”叶瑟浓打断道。

“不,是你气死的,我只是说了你和花锦簇的事,他就吐血而亡了,想来也是,自己的妾室惦记正房,如今自家女儿又看上了一介布衣,他能不气吗?”谢了之说完,又大笑起来。

“现在母亲、父亲都死了,阿簇也死了,如你所愿了,我倒要看看你能高兴成什么样子,来人。”

“在。”

叶瑟浓淡淡道:“带下去,禁足捞月阁,每日必须笑够六个时辰,否则,掌嘴。”

“是。”

谢了之本能反抗,但自从死里逃生之后,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没过几招便受制于叶瑟浓剑下。

“你出剑越发凌厉了。”

“拜你所赐,带下去。”

“我是二小姐,你没资格关我,叶瑟浓!!你到底是为了你小姨的事报复父亲?还是为了你母亲报复父亲?或者,哪个更多一些啊?啊?!!哈哈哈哈,最后你又得到了什么?!!你爱的人都死了,因你而死的,你以为你赢了吗?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声音渐行渐远。

叶瑟浓低着头,没有再看谢了之一眼,一笔一划的将花锦簇之前的拙作刻于锦瑟之上。

年复一年,春去秋来,云流雾起,草木抽芽。

椿树经过五年的精心呵护,竟枯木逢春,再次焕发生机。

叶瑟浓叹气道:“总觉得今年的花儿谢得特别快,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叶子就长出来了。”

师婉婉道:“那不是叶子的错,皆因自然宿命。今晚月色溶溶,如此清朗月夜,城主不要错过啊。”

月明星稀,叶瑟浓触景生情,想起五年前花锦簇上树采椿芽的样子,再过一段时日,第一茬嫩芽便可采摘了。

叶瑟浓注目良久,道:“新绿催花老,残红助叶生,望月思年少,垂眸念故人。”

这下轮到师婉婉叹气了,她不知该如何开解叶瑟浓才好,五年了,五年了啊。

“城主,你说,夫人的姥姥花离尘花前辈既能相会算,你猜,花前辈会不会早知夫人会...夫人会不会还活着?”

叶瑟浓愕然,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不愧是第一女师。阿簇若还活着,怎会不来找我?”

师婉婉似想起往事,轻叹道:“想我母国重武轻文,堪比焚书坑儒,文人相轻更是令人痛心。若不是你这位伯乐,我哪有机会做回首城第一女师。”

叶瑟浓道:“婉婉自谦了。千里马走到哪里都是千里马,只不过你漂泊之时恰好遇到我这位伯乐而已。”

师婉婉道:“我也是想了五年才想到这一点,谢了之其实大可不必去杀花前辈,那时的花前辈估计气数已尽。”

叶瑟浓道:“谢了之宁愿花前辈死于自己手里,也不愿花前辈死于天罚。调调睡了吗?”

“我让她睡她不睡,还看书呢。如今翅膀硬了,主意大了。”

她生来便是回首城的大小姐,有着丰富多彩的人生,但自从花锦簇离开后,她的生命好像在那一天戛然而止,黯然失色。

“阿簇的忌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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