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和伞下人 第3章 奇怪的相识

夜晚，莫扬回到自己家。

现在是夜晚「22：00」

“嘀——”指纹锁应声打开。

莫扬抬头看了看窗户，果然，出门又忘记关窗帘了。

他在玄关处换好鞋，走过去将床帘拉上。

不知为什么，从市局回来一路上就一阵心悸。他本以为是因为外面过于吵闹的原因，可回到家里，即便将屋内门窗紧锁，城市的灯光被窗帘在外面，也没开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但他还是感到不安。

他的确不喜欢太热闹，也不怎么喜欢太亮，但是他现在的症状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

陆鸣打电话来的时候，莫扬正蜷缩在沙发上，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摆放这一盏台灯，暖色的灯光打在莫扬的黑色大衣上，显得格格不入。

“莫扬先生？”电话那头的陆鸣这么都没想过，自己的病人接了电话可却见不到人，咪眼咪了好半天才发现他，“莫先生不开灯吗？”

莫扬把小桌上的台灯关掉，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一个事：他不想和他的主治医生说话。

“这半夜三更没事就算了。”

“别这样不耐烦，我只想和你谈谈，都说了多少遍这样对视力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电话那头见不到人的莫扬明显开始烦了：“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等等！”陆鸣那边开着灯，看样子是在心里诊所，只不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个在国外，毕竟，如果和莫扬那边一比较，反差感立马就上来了。

“莫扬先生，我想来和你谈个事。”

莫扬再次把小桌旁的台灯打开，这才让陆鸣看清楚了：“您说，我听着。”

陆鸣看到他的脸才放心说道：“我思考许久还是觉得您应该换一个心理咨询师，我可能还不够资格。”

“换一个？”莫扬疑惑地问。

陆鸣脸上带着一些歉意：“是的换一个，但是您以后还是可以来找我……”

“陆医师。”莫扬无情打断了陆鸣，“这是您职业生涯规划中的一环吗？”

在心理学界，每一个心理患者都会有固定的心理开导师，在这之前，莫扬已经换了三位，加上陆鸣这是第四位。而现在陆鸣又要让他换，着无疑，他让陆鸣的职业生涯迎来了坎坷。

“这的确有些不道德……但是莫先生。”说话间，陆鸣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我师妹想接收你这位病人，况且您上一回和我师妹聊的挺好。”

莫扬不经意间瞥到了信上的内容，上面写着——林愿致师兄陆鸣。

陆鸣本以为莫扬是不愿意，还拿出自己刚刚写的发言稿刚想和莫扬念的时候……

“好的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说完莫扬还真的就挂断了。

对面的陆鸣见电话挂断整颗心都凉了。

“医师这个……”一旁的助理见陆医师这个表情本以为是谈崩了，便安慰道“没事的，莫先生这样是信任您。”

“不，他不信任我他只信任我师妹，那么多年感情终究错付了……”助理看见明明达到目的却并不开心的陆鸣医师陷入了沉思。

——“近日，渝川市在九月十二日下午四点五十分，永东大楼出现坠楼案，警方初步判断是谋杀。”

——“请广大市民注意关好门窗，请勿让小孩自己在家里。”

——“若在小区见到可疑人员，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和公安机关联系。”

——“接下来是渝川市天气新闻报道……”

电视机那边的刑侦新闻结束了，看样子警方没有透露消息，天气新闻自然没什么好了解的，便把电视关掉，拿起手机。

忽然，手上的手机掉落在地毯上，他感觉胸口好像猛的被塞了一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好像被人死死掐着脖子，窒息感涌上，心脏也开始疼起来，就像要被生生扯出来一般。

莫扬想让自己拿到茶几上的那杯水，可手刚到杯子旁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杯子也落地碎裂。

等莫扬醒来早已是第二天的早上10：00.AM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到莫扬身上，莫扬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了一阵，然后感觉不对猛的做起来，发现自己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又往一旁的床头柜看了看，一旁的电子闹钟的秒针嘀嘀答答，上面显示着10：00

他现在在医院？

“吱呀——”外面的门开了，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大衣，一双眸子里透露着深情，额前的头发有点长，耳垂上有一只发着紫色光芒的耳钉，显得他格外孤傲。

“先生，您醒了？”那男人抬起头与莫扬对视，莫扬着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莫扬先是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随后问道：“你是……？”发音有些不全，应该是喉咙有些哑的原因。

那男人笑了笑，不知是嘲笑还是什么：“我先去找医生等会在和您解释。”说罢，便出去找医生了。

过了一会，莫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家昏倒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自己不应该在家里吗？面对满心疑惑他静静等待医生的到来。

“先生，你现在身体还有不适的地方吗？”年轻医生问，“比如，胸闷，心口疼，或是头疼呼吸困难之类的？”那医生便说边记录，一旁还有一位带着眼镜上了点年纪的医生。应该是带实习生，莫扬心里这样想着就听见那实习医生问。

莫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但是，有的时候会心悸。”

医生听完他说的皱了皱眉头：“心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扬回答：“大概昨天晚上，从警局一直到家里，我本以为是太吵的原因……”

医生听完之后茫然的看向了一旁戴着眼镜的医生，那医生判断说：“是在警局或是回来的路上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有什么心事？”

然后那医生想了想道：“不如通知你的家属吧？现在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莫扬听见“家属”二字忽然不动了，医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正想补救就听见莫扬说：“我可以叫我主治医师来吗？”

“主……主治医师？好吧……可以……”那医生先是一愣后面才反应过来问，“那门外的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吗？”

“不，我不认识他。”莫扬拿起一旁的座机，自顾自按下电话键。

医生：“不……不认识？”

这下轮到那个医生疑惑了。

过了一会，实习医生和戴着眼镜的医生出去了，随后之前那位先生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您还没有自我介绍吧？”莫扬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低头看着刚刚医生给他的病例检查单，应该……不严重……

“初次见面，我叫楚昱，是你的邻居。”

“楚……昱？”莫扬一愣，手里的检查单掉了下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看着莫扬着张苍白的脸，楚昱走上前去看了看，发现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僵硬。

前脚刚想去找医生后脚就听见莫扬无头无脑轻轻吐出一句：“你是警局的顾问？”

“你认识我？”楚昱有些惊讶。

莫扬：“你说你是我的什么？”

楚昱：“我是你新来的邻居。”

莫扬：“你怎么发现我的？”

楚昱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然后耸了耸肩：“我正纳闷是哪个傻子睡觉不关好家门，然后就听见里面有响动声，进去就发现了你昏迷在地上，手在流血，以为哪个人大半夜想不开轻生，送去医院才发现你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昏了，伤也是不小心被玻璃划的。”

语气里带着一些不满和责备，让莫扬感到不舒服，但他这才注意到手腕那一块有一条绷带缠着的伤口，到的确挺像割腕那么一回事的。

“这应该到我问你问题了吧？”楚昱自顾自坐下，手撑着下巴，“你怎么认识我的？”

反客为主？莫扬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不知为何愉悦的上扬：“我见过你啊……”莫扬声音很轻，嘴凑到楚昱的耳边。楚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在调戏他，倒也没放在心上，抵着半信半疑的心思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

“吱呀——”

门被推开，外面走来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但无一例外都不是医院的医生或者护士。

“莫先生您没事吧？听见您在医院我和师兄立马就赶过来了，都怪师兄，连你想不开都没察觉到！回去我就让他长长记性……”林愿边进门边骂，丝毫不在意后面陆鸣是怎么想的，也不在意这里有没有其他的人。

等林愿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她和陆鸣，原来还有——“楚昱？你怎么在这里！”

“林医师，原来你也认识我的邻居啊？”楚昱自来熟的挽着莫扬的脖子，根本不在意陆鸣和林愿惊讶的眼神。

“神经病……”莫扬低声骂了一声。

林愿和陆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见过大场面的林愿来说……

林愿：“楚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病人给您造成了什么影响……”

“当然不是，既然有林医师在这我也就放心了。”楚昱眼角微微扬起，还看了看病床上的莫扬，“邻居，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

莫扬没有理他，恐怕他还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关好门吧。

“市局那边还有工作，林医师先告辞了。”

“你先去吧，我先生刚刚还在找你。”

在医院把所有手续办好之后，莫扬随着林愿、陆鸣下去了，莫扬才发现居然都那么晚了……

林愿：“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先见一面，谈谈针对您往后的治疗方案。”

“啊……好的……”莫扬面对这样忽然的转变显的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一切行程陆鸣医师会全程跟进。”林愿好似看清了他的顾虑，“放心吧，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