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棠惊梦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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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城门缓缓打开。

谢棠第一个进城。

守门的门番，瞅了她一眼并未为难。

马番打着哈欠聊起来，“要饭的都这么早进城。”

“谁说不是呢，要不都说咱们西陵人杰地灵。”

谢棠一进城，直奔城中罗记成衣铺去。

她都打听好了，逢五的日子，罗记的东家都会来。

她见罗记门口已停着罗家的马车，想来人已经到了，中国人做生意，到哪都是最勤劳。

趁着这会儿铺子里没什么客人，她镇定地跨进门，用余光偷瞄判断哪位是罗记的东家。

罗记的掌柜见着来人冷哼，哪来的小乞丐不懂规矩，大早上来铺子要饭，找晦气。

想到今日东家在，他摸出两枚铜板扔到小乞丐面前，指了指门口，“拿了就走吧。”

谢棠看了眼地上的两枚铜板未动，说道，“我找你们东家有事。”

罗掌柜眉头皱起，原来是知道东家要来，存心来闹事，“出去，一个乞丐，指名道姓要见我们东家，你也配，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已有店里的伙计来推搡谢棠。

谢棠躲着道，“我真的有事要见你们东家，你去跟他说，我是他老乡。”

“快把他赶出去。”

几个伙计围过来把人推出去。

谢棠站在路边，罗记的掌柜朝她比画，敢再来挨打的动作。

她盯着罗记的大门，脑壳想得疼，怎么才能如愿见上罗记的老板。

“算命算命，卜卦测算，预知未来。”

一阵吆喝声响起，谢棠对着路边的算命摊位，心里头有了主意。

她朝着算命摊位去。

算命先生以为来生意了，笑脸相迎，挪了下粗陋的纸笔，“小哥，一看你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只是需要贵人引导，卜卦还是测字？只需五文，童叟无欺。”

他提起他桌上的笔，黄纸上写了一串，“先生看得懂我写吗？”

刘半仙眯着眼，“老虎，老虎……后面写的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借先生一张纸，回头我把五文补上。”

谢棠说着不等人反应，一溜烟跑进罗记成衣铺。

刘半仙本以为是生意上门，谁知没有生意，还亏了张纸。再见小乞丐跑进去，小声说了句不懂规矩，小乞丐要挨打咯。

罗掌柜指挥着伙计摆好布料，回头见着小乞丐又来了，再是和气生财，也板起脸，“滚出去。”

谢棠不怕，拿着折好的黄纸递到他面前，“我真的有事寻你们东家，你把这张纸拿给他，他看了一定愿意见我。”

罗掌柜接过纸，直接就打开，只是一眼，他忽然盯着小乞丐认真起来。

他折好纸，匆匆往后堂去。

谢棠并未深想掌柜的变脸，心思都在他愿意帮忙递纸条，又多了一线希望。

罗记已来了许多客人。

她知道自己一身破烂，会影响他们做生意，走到门外的角落等着。

她不知罗记的东家是不是她的老乡，或者真正设计出这些东西的另有其人，但是她等不得，一个人在架空的落后农耕年代，打工都不一定有地方。

她只能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