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异闻社 第10章 猫狗斗

【波洛咖啡厅门口，中原中也把惹事的人给揍完，将打包好的早餐投喂给异闻社等待的人，又再次带着一脸乌青的两人从咖啡厅前路过。

直至三人消失在米花街的尽头，安室透也没理清这群人的行事逻辑，警视厅、毛利事务所……异闻……

安室透将视线从街对面醒目的异样建筑收回来，堂而皇之的黑色，是为了契合异闻或者危险案件的主题？

政府的异闻特务科担保，他们姑且算作官方承认的另类事务所，专查匪夷所思案件什么的……小侦探？怀疑上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背地里是跟他在意的兰小姐搭关系？

安室透勉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然而隐隐的总有股违和感。

他想得头都发痛，手上收拾餐桌的动作也没耽搁，在手触碰一杯凉透的牛奶刹那，装牛奶的容器却在指尖瞬间化为齑粉。

“——？！”

滴答、滴答、滴答……浑浊液体滴落地面的声音，在迎客高峰的咖啡厅里被他清晰的捕捉到。

安室透呼吸有一瞬间的顿停，这里刚刚坐的谁？！他记得是野犬异闻社的人，绑着绷带的黑西装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少年走进咖啡厅，对他轻描淡写的一瞥。

唇边微笑的弧度一点没变，鸳色眼底缓缓流淌着的潋滟红色，初看惊艳，再一细看却仿佛能引动漆黑深渊的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是下意识地，安室透绷紧了神经，扯下波洛咖啡厅的围裙，“梓小姐，我有点急事需要去办！麻烦帮我跟店长请个假！”

“哎——”

在吧台结账的榎本梓一抬头，连个安室透的影子都没见着，“不是吧，又剩我一个？”】

屏幕上缓慢回放的那一个眼神，港口Mafia的一些老人每当想起都会情不自禁的打颤，那是对史上最年轻干部，铭刻进骨子里的胆寒。

森欧外意味不明的挑起个笑容，他轻喃的话没有被震撼中的人听见，“落入陷阱了呢。”

相比起港/黑的寂静，武侦的人显得惊讶许多。太宰治不着调的样子他们见得很多，正经平和的模样也有，但从未见过这样无差别的凛冽森寒。

好似一草一木在他眼中都是死物，不，准确的说都该是死物。

中岛敦不确定的道：“太宰先生想要……杀人？”

“有什么不对吗？”芥川龙之介不屑道，“我们港/黑，杀人是家常便饭。”

中岛敦小脸苍白，太宰先生脸上令人颤栗的杀意，即使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他也不由畏惧，“是对公安？太宰先生为什么……”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啊。

“哎，敦，不要被表面带偏哦。”太宰治戳了戳旁边搭档气鼓鼓的脸，心情相当不错，“你说是不是啊，小～矮～子～”

中原中也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看得出是一副火山即将喷发的模样，“能被人察觉到的情绪，只是‘他’想让人察觉。”

太宰治这种祸害，他是故意引起公安的警惕，给异闻社找麻烦！中原中也对电影里的自己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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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安室，‘你’想……”

“跟踪？不会。”安室透否决了他的猜测，“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冒然上去会引人注意，在行动之前‘我’会先调查一下。”

直面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是种明目张胆的胁迫。

【由于做了回戏弄人的帮凶，中岛敦中途被中原中也毫不留情的轰到了另一目的地，让他一人去独面尴尬的境地。

“哟，敦，过得不错啊，长高了不少。”梶井基次郎开着卡车从一旁路过，很开心的招着手，“来见他们？”

“嗯，有任务。”

中岛敦魂不守舍的踏进校园，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对于接下来要见面的人，他很没有把握。

“哈哈，现在是你年龄大！”中岛敦的心思很好猜，梶井基次郎大笑着踩下油门，留给他一车尾气，“不要给我们Mafia丢脸！加油干倒他！”

中岛敦：“……没想的那么简单啊。”

中岛敦在心底叹了口气，拖拖拉拉老半天，愣是把十分钟的短途，坳成了半个小时的疾走，最终在操场体育器材旁的一间管理室停下脚步。

帝丹高中普通的活动室，侧面立着野犬异闻社分部的牌面，房子正上方悬挂的匾额，写着熟悉的几个大字——武装侦探社。

中岛敦来来回回地踱步，握住的把手，始终不敢用力推开，里面有谁呢？

国木田先生？乱步先生？还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从哪里说起。】

泉镜花：“敦在紧张呢。”

中岛敦脸上火辣辣的，“立场的原因吧？”

武装侦探社的成员，现在还跟在明显是Mafia的一边跑，换他，他也会不太好意思，有种叛变的嫌疑啊。

“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国木田独步信誓旦旦的道，“太宰都能厚脸皮的两边跳，身为他弟子的你也不能弱啊！”

芥川龙之介恨声道，“我才是太宰先生的弟子！”人虎他算什么？！插足师生关系的第三者！总有一天，他要扒了那张虎皮！

中岛敦头皮一紧，忙道，“对对对，你也是。”芥川一定在想什么可怕的念头！

太宰治端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敦，梶井君说得对，要勇敢的上，你绝对能打赢里面的人。”

芥川龙之介牙怒视着僵住的人：人虎，在下要撕了你——！

中岛敦肚子开始痛了，太宰先生，不要拱火啊！

中原中也嗤笑，“罪恶的源头！”

【中岛敦抓了抓头，柔顺的白发被抓成乱糟糟的一团，他此刻无比的想念镜花，要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站在这，他就不用这么纠结啊！

“让开，你挡路了。”

一个穿浅色风大衣的人狠狠地撞了上来，撞得中岛敦一个趔趄，差点鼻梁骨都折在墙上。

“芥、芥川？”中岛敦晃晃脑袋，泰然自若的收回指缝间露出的刀片，干笑着侧过身子。

黑白发色的少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门打开，“我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挨个跟里面的前辈打招呼，“织田前辈，国木田先生。”

印入眼帘的是两个青年坐在一张堆满笔记本的长桌边，红头发的人伏在案桌上阅读着什么，扎马尾的青丹色长发男人右手拿着钢笔不停写字，亮光一闪，左手流畅的把一本本小册子放在案上。

两人听到声音，对着进门的少年点点头后，一同望向他背后的中岛敦，神色有着极为相像的恍惚。

“敦，好久不见。”

“你看着好像……长大了。”

中岛敦抿了抿唇，“织田先生，国木田先生，好久不见。”他吸了口气，“我今年22岁了。”

“嘁！”单手撑在桌上的少年扯松白色的领带，甩给他一叠资料，“老虎，这是任务目标！”

中岛敦抓紧手中的纸张，身子挺得笔直，在心底不停呐喊：中原大人，不要这样步步紧逼啊！你去对太宰先生使这些手段比较好吧！

他一一看向面前这些久违的面孔，时空错乱的感觉怎么都摆脱不了！织田先生先不提，比芥川大是很爽，但跟国木田先生同岁，额……

——织田作之助，27岁，武装侦探社成员，野犬异闻社成员之一。

——国木田独步，22岁，武装侦探社成员，野犬异闻社成员之一。

——芥川龙之介，18岁，武装侦探社成员，野犬异闻社成员之一。】

众人盯着上面的介绍，猛地看向一人，不出所料，芥川龙之介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天都要塌了的崩溃样子。

“不、不可能——！”芥川龙之介坚决否认那个自己，“我不会背叛港口Mafia！太宰先生还在呢！我肯定不会加入武侦那种组织！”

港/黑众：“……”这些话不能深入的想。

武侦众：“……”有本事详细说说你的‘那种’？

森欧外忍住想掏耳朵的冲动，太不符合他身份，芥川这衷心表得还是那么刺耳！

同样感觉刺耳，只是因为隔得太近的中岛敦咳嗽了一下，“芥川，冷静，那是同位体。”

“人虎，决斗吧。”芥川龙之介忍不了，“你果然是想抢我的位置！”

“喂！这怎么看都跟我无关吧？”

“你抢了我游击队长的位置。”

“不是我啊！”

“你还取代我成了太宰先生的弟子。”

“都说了不是我！”

“虎皮地毯拿去送礼应该不错。”

“芥川，你清醒清醒……”

“人虎，让在下帮你剥皮吧。”

“你别逼我！”

【攻击他人，两人都惩罚半小时。】

一场单方面的硝烟，终以芥川龙之介充满杀气的眼神结束。

“电影里的两个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着都比我们这边的成熟。”中原中也将目光放到旁边出神的人身上，一时百感交集，“你朋友过得不错。”

太宰治收回眼神，晒笑道，“是不错。”

前排的坂口安吾望着电影里的红发男子，喜忧参半，这就是太宰治拿到‘书’改变后的世界吗？‘太宰’，你眼里正向的情感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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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热闹，衬托得这里很安静，毛利兰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柯南？”眼睛瞪屏幕那么久，不痛的吗？

“小兰姐姐，他们把分部开到了帝丹高中。”柯南声音低沉，“你就读的高中！”

“学校社团嘛。”毛利兰没放在心上，“跟我加入的空手道部没什么不同。”

柯南强调道，“他们很危险。”

“没看出来。”毛利兰觉得柯南紧张感太重，“他们针对的是非人案件吧？武力是很强，但都用在惩罚凶手上，没对普通人使坏。”

“可是，小兰姐姐，Mafia——”

“好好看，电、影。”毛利兰在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把一桶爆米花放在他手上，“快吃，再不吃爸爸都给你解决完了！”

她顺手夺过毛利小五郎手里的啤酒，“爸爸，一天限喝两瓶！”

交待完，把柯南的苦瓜脸抛在一边，毛利兰转头又去研究平板，嘴里嘀咕着，“也不设置个限购，无论哪种东西吃多了都伤身啊……”

见着这一幕，安室透禁不住跟昔日死对头悄声交流，“你有没有觉得兰小姐有种……”

冲矢昴扶了扶眼镜，“不是迟钝，就是在力求自己眼瞎。”

总有种，异闻社成员会冲着他们这里所有在场人来的感觉啊。

【“根据现阶段的情报，鸟矢町有两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失踪，家中父母都处于闹离婚阶段，一个父亲出轨，一个母亲酗酒，他们都曾对小孩有过暴力倾向。”

芥川龙之介看向坐在汽车里的另一人，“医院的伤情鉴定报告，被一个女人偷偷拿走过。”

中岛敦翻到监控拍到的照片那一页，“姑获鸟，弥荣，她勾搭了一个新的丈夫，准备组建‘新家庭’，成为母亲。”

简短的判定完毕后，他们一路静默无言，空气压抑得前排的司机都偷偷看了好几眼，很想说点什么，却在两双凶狠的眼神下闭了口。

一到目的地，将二人组送下车，司机刷的一下溜远，生怕再次被叫住。

两人走入一幢普通的居民楼，一进到弥漫薰香的房间，扑鼻的花香混着尸体的恶臭，旋即四周立刻幻成厚厚的肉墙，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喂！老虎你傻愣愣的干什么！”

芥川龙之介披着的风衣变幻成飞舞地巨兽，狂乱的割开这片异空间，“一个小小的幻境就把你搞定了？！”

“恶心的幻术。”中岛敦盯向屋中坐着的，慈眉善目的紫色和服少妇，一步瞬移过去，提起她的衣领，“弥荣，你不该窥探我的记忆。”

“咳咳咳、雪、为什么……”她血红色的眸里满是惊惧，张着血色獠牙，“好大的雪……无惨大人……”

细长的刀刃自中岛敦手中伸出，将面容妖艳的女人瞬间一分为二，呻/吟不止的声音顿时被切断。

芥川龙之介确认好刚从姑获鸟肚子里掏出来的孩子们状态，便回过头去看站在窗边深呼吸的人，皱了皱眉，“老虎，你……”

“芥川，你善后。”中岛敦不想谈论那些事，“太宰先生他们的事也大概办好了，我得回去。”

“你不回侦探社？”芥川龙之介沉下脸，“仍旧选择帮助黑衣人办事，怎么，还打算做Mafia的一条走狗，继续害人？就因为他把你从孤儿院救出来，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带着镜花一起，在那个腐朽的世界糜烂？你对得起她吗？！”

“你闭嘴！”

中岛敦瞬身到芥川面前，速度快得在空中划过一片残影，“芥川，你说话还是很令人想撕烂这张嘴，不要忘了，是我们两个没做到太宰先生的要求。”

空有‘书’，到最后却无所作为！

“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法原谅他为了扩张港/黑害死的人，那么多条活生生的性命！”芥川龙之介嘲讽道，“老虎，我看过你很多次洗手都恨不得把皮搓烂，你得承认自己不适合那个世界！”

“多年不见，你口才见长啊。”

中岛敦欺身逼近那双数十年如一日的眼神，心底喷发出相同的蓬勃恨意，“知道吗？主世界的你们兄妹二人，可是在港/黑快活得很。”

“芥川，你永远得不到的亲情，在你鄙弃的世界里。”

“老虎，你找死——”】

屏幕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看得人眼花缭乱，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得出关系是有多差。

不止身份对调，连互相伤害的程度都上调了好几个档次，除开一惯的拳脚相加，还毒舌对方到你死我活？

立原道造纳闷，“老爷子，芥川大哥有个妹妹？”

广津柳浪瞅了眼他旁边眼露担心的蒙面人，点头，“一直都有。”所以，电影里的兄妹怎么搞成中岛敦口中的‘得不到’？

“他们不会打死对方吧？”见二人不要命的撕打，拳拳到肉的行为，看得中原中也牙疼，“太宰，你不管管？”

太宰治无语，“……你不如呼叫影院客服。”他顿了顿，把搭档的头转向后面，‘诚恳’的建议，“或者，看你后面洗洗眼。”

中原中也：“……”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

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好一个糟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