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他好这口啊 第45章 疯男人

徐玠见她面容平静，说话也较为冷静，不似要发作。可他心底却明白应当自行离开了。

脑海中有千万种不可表露的念头，乱得愈发不像他了。

他连气息都刻意慢下来，生怕一窗之隔的玄女发觉自己的异样。

但方晗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他身上，她也不愿意管林素的事儿了，只是下意识想了想阴阳镜。

它能召来什么魂体？这神器上一回让徐玠看到了其他世界的记忆，难道这回来的是平行宇宙的男女主？未免太离奇。

恰在此时，徐玠在她跟前轻声道：“事关昆仑脉，我想玄女会感兴趣。”

方晗倚靠在窗边，问：“弄来了什么东西？”

他在想要如何描述，稍低着脸，晦暗不明的月光，自他的柔和的眉峰扫到眉尾，方晗眼睁睁瞧着他的睫毛轻而细微地颤了颤。

“我想与我所见之物差不离……”徐玠避开了那些让他恶心的回忆，“一些异世所来的残魂，举止诡异，虽不成什么威胁，但总说着昆仑脉的事。”

在徐玠修炼了秘术的那个世界，昆仑脉也受了波及，被打得天穿地透，蹿出不少异兽灵宠，难道是那些？方晗纠结一番，瞧了眼天色。

“你先走。”方晗不打算今日就给结论，已要将窗拉下。

他出神地瞧着那双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徐玠隐约掌握了某种规律，玄女独自待上一段时日，在与旁人说话时就会多一份耐心。

尽管这耐心十分有限，可徐玠还是想抓紧这机会。

他走后，方晗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在房内问了两句关于所谓的异世之魂。

雪莲可以帮她去瞧一眼，它也照做了，只是回来后，雪莲缄默。

“林素召来的是什么？”方晗直问了最不好的猜测，“其他世界的男女主？”

雪莲的回答让方晗松了口气：“没有那么夸张，这又不是科幻小说。”

得知不是要面对更多的男女主，方晗的语气好了点，她又问：“真的与昆仑脉有关？”

“太有关了，因为那些是一些昆仑女的……我该怎么说？”雪莲比方晗更困惑，“居然是昆仑女的魂体。”

那里的徐玠连被雪藏的昆仑女都一齐杀了？方晗心想，眼前的徐玠和过去轮回中的徐玠真是同一个人？

雪莲也满腹狐疑，陷入了长久地沉默与自查中。

二流系统的准确性早就让方晗见识过，她从不抱有任何希望。

最初的惊讶过后，听闻是昆仑女的魂魄，方晗反倒安稳些，躺在床上明日再议。

天大的事儿也比不上睡觉，方晗翌日悠悠转醒，不慌不忙地在院子里赏着景纠结，想着是否要出去一趟。

她不想面对林素，此女对她生出了莫名其妙的雏鸟情节，也不知是否好转。

还有师盈盈之事，从徐玠递来的信件中可以得知，师盈盈意图陷害云宗之事已一拖再拖，关于她的身份与动机都难以解释，她又不愿供出师弟与师妹，始终执意是自己所为。

方晗很担忧，她前脚踏出远门，这些破事儿后脚就跟上来要怎么办。

雪莲一大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晗躺在长椅上闭眼，春风拂面，一点儿绿叶被风卷着落在她裙面，在细微的动静中，徐玠又不请自来。

这频率对方晗来说过高，她没说想见徐玠，他就不该多次擅自前来。

这回他没敲窗，从庭院前方走了进来。

方晗知道他在当魔尊，但见徐玠这端庄温柔的样子，总觉得不像。

恍惚之中，她想起，当初她对雪莲说，为何徐玠作为反派还这样仪态温和，半点没有邪魅的魔头的作风，雪莲当初说如今流行反差。

原来这就是反差啊，方晗若有所悟。

徐玠走到她身前，衣衫一如既往地素淡，如一枝纤尘不染的玉莲。

方晗费力地回想起原著中的他。

黑化后，徐玠常穿墨红色的衣裳，还会佩戴名贵的灵器，以彰显他今时不同往日的身份。

如今，他与剧情一样，黑化成了魔尊，然而完全没有铺张浪费，更没要兴风作浪、大杀四方的准备，还是如往常一样朴实。

他停在院前距离她几步的地方，替方晗遮住了点点碎阳，脸容半隐在阴影中，话语仍然如春风般和煦。

“玄女，我知您喜好静养，不愿出门，做主将一抹幽魂带了过来。”

徐玠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还未施法，却听玄女幽幽一声叹息。

他心底发紧：“怎么？”

“……唉。”方晗又是一声，本有些不高兴的情绪，此刻早已消散成了浓浓的无奈，也许还有几分好笑。

眼前的青年好似真有特殊的社交能力，方晗原本都要张口骂他了，他做的事又让方晗发不出脾气。

其实他向来都这样无辜，现下比过去更多了太多的刻意讨好，方晗说不受用定然也是假话。

他能想到她不会看他的信，想到她讨厌出门面对旁人。

方晗没急着看那抹残魂，她终于正眼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第一回不带任何的轻视与鄙夷，平静无波。

徐玠却喉头发紧，他在暗中攥了攥掌心。

“你想要活下去，也用不着这样，”方晗冷道，“还是说，你别有所求？”

那些所求无法说出口，徐玠一想到脑海中的念头就在被她发觉的边缘，目光都不知该放到哪里。

只要她再逼问一句，只要她再多给一个嘲弄的眼神，兴许他就会在她面前崩溃。

他不愿如此，会吓坏她吧？玄女一定会认为他很恶心。

说起来，她也很久不曾骂他了。

在沉默中，徐玠不敢看她的双目，更不敢看她的手。他忽然生出畏惧，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匍匐在她脚边做出低贱之态。

最后连她的衣摆都不敢瞧，他干脆背过了身。

许久，他才找回清明的理智，摇了摇头：“没有，您先看一眼。”

方晗看出了他有所不同，然而也没多想。徐玠被迫目睹另一个世界中的杀戮回忆后，一直不大正常。

她对他的反常视若无睹，起身看着院中。

阴阳镜召来的残魂被徐玠附着于玉器上带来，当初林素身体魂在时也用的是这一招，灵体在其中游荡。

方晗等了一会儿，一幽蓝身影从玉器中漂浮而出。

是个高大的女人。

她比徐玠高出两个头，身形魁梧犹如战士，所穿衣物更像是御寒的兽皮，十分随意。

不同于林素当时的状态，眼前这魂体意识混沌，完全无法进行正常对话。

她被召唤而出，却只望着前方，所说的话里只有一句是方晗能听懂的。

“我不会回去！我要跟着月亮走，她们也是。”

方晗本能地追问：“什么？”

魂体又复述：“你走，我不会回去，我要跟着月亮。”

沟通无果，方晗伸手想摸一下，这魂体却蜷缩起来，回到了玉器中。

徐玠解释：“这些魂体非常脆弱，昨夜里还消失了一个。她们无法在这里待上太久的时间。”

方晗想到了鼎器图腾上的月亮，她不愿意给徐玠看，问起了消失的魂体。

“她说了什么？”

“她说，”徐玠想了会儿才答，“她说不该放过灵山与其余修仙者，应全数杀光。”

昆仑女和修仙界不对付，方晗知道，所以并不惊讶，徐玠却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

他也猜到这些魂体是什么，样貌特征如此，言语中还带着多年前的用词习惯，并且尤其对灵山很痛恨。

这些是昆仑女的残魂，只是他不清楚，残魂是代表昆仑女全数死尽？还是说只是在他所见的记忆中被杀害了？

为何玄女半点也不惊讶，她的秘密太多，让徐玠不知该如何关切。

从一开始，她就有很多秘密，徐玠过去不在意，此时却想了解她的一切。

她沉默寡言，脾性极差，偏偏能让他很安心。

方晗纠结一阵，对徐玠道：“你去将其余魂体也带来。”

徐玠很想问，您认识她们吗？她们是您过去的朋友？

您的过去是怎样的，往后又如何打算，能否让他知道一点，当做是赏赐？

可他没有说出口。

有时他的犹豫不决让自己都很讨厌。

徐玠清醒时，发自内心地认为他的想法太龌龊不堪，是在玷污玄女。

他唾弃那样的自己。

可是想要接近她、臣服她，变成了一种本能。

他知道这对玄女而言是不公的，她讨厌被人缠着，讨厌不得清净的日子，所以他拼命想要讨好她，好让歉疚减轻几分。

徐玠回了趟魔宫。

他与林素达成了协议，魔宫与所谓的正道人士井水不犯河水，林素曾问过徐玠是否会去云宗杀掉观夜，徐玠的答复是暂且不会。

他没有想好要怎么弄死观夜，徐玠生怕自己动手后，会变成那段记忆碎片中的模样。

会失控吗？还是会变成全然陌生的人。

他十分恐惧，日夜不安，光是想到这里，徐玠都想要赶紧回到玄女身边。

魂体是被林素送来的，当初在青山云宗，她同样学了寄魂之术，事关玄女，林素也争取过，被徐玠给劝了回去。

魔宫比之从前要更加井然有序，徐玠正带着玉器往外走，见到一黑压压的半妖从他身旁经过。

两人本没有交谈，那半妖却几步追上来。

“徐……！不对，不对，魔尊大人，是你！”

半妖围在他身边，伸手指到：“我来了好几日都未见到您，哎呀！真是奇怪，还想问问你是怎么入魔的。”

徐玠一眼就想起眼前这半妖是何来历。

当初在昆仑山下，丁羽为找到蜉蝣坛，给玄女献了个跟班，其中有个半妖乌鸦精，被玄女指派去站岗。

此妖后来十分自得，因玄女地位尊崇，能被她勒令做牛做马也是好的。

徐玠当日对这半妖很鄙夷，他自视清高，总以为比其余半妖更高贵些，到头来都是笑话。

到今日，徐玠对小乌的想法不同了。

半妖啊，都是很贱的。

谁知这连化形都成问题的乌鸦精，是否到今日都还在惦记着玄女给他的那一点好处？

他凭何要总挂在嘴上说？

“机缘如此，不必纠葛。”

徐玠笑容不减，却不动声色地避开几分，与他平日相比，这已是一个过于直白的厌恶之态。

小乌不会察言观色，因两人过往交情也不多，他只想叙旧：“是啊，想当初我是剑阁中的杂役小妖，被玄女指去在昆仑放哨，闹了笑话。当时您还是云宗的师叔，没想到今日再次相见。”

不同于他的侃侃而谈，徐玠静默地望着他，听他搬弄炫耀与玄女有关的事。

他想，半妖就是这样贱，当初玄女骂得并没有错。

因玄女名声在外，哪怕是与她有那么一丁点干系，都恨不得挂在嘴上逢人就说。

只不过是被安排去打鸣，玄女与这乌鸦精就见过这一回，至于这般念念不忘？

徐玠嫌恶地想着，生出点阴暗的念头，又很快被他给克制住。

他尽量让语气和以往一样。

“你身为半妖，更要勤勉修炼，当初在剑阁那样是行不通的。今日我有要事在身，你若有不懂之处，改日我再教导你。”

小乌感激道：“多谢！”

徐玠在回去的路上，逐渐从阴郁中回身，陡然被吓了一跳。他为什么会有那些戾气横生的想法？

小乌身为半妖，想要与玄女搭上些关系，活得才轻松些，徐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完全能理解并且同情小乌。

他不该那样想的，更不该起了杀心，归根结底是他嫉妒小乌。

是因为玄女太久没有打骂他，徐玠讨厌小乌，因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被玄女欺负过。

他为何不能说？

因玄女会嫌他麻烦，她不会喜欢他那样做。

方晗怎么也想不到，徐玠回了趟魔宫的功夫就又在脑海中上演了苦情剧。

他的道德感和本能在彼此撕扯，精神已在崩溃的边缘。

而方晗正在为昆仑女残魂一事所扰，先前那残魂所说的跟月亮走是何含义？

月亮是名字，亦或是天上的那一轮？

她抿了口茶，徐玠终于在傍晚回来，将仅存的几个魂体带了出来。

这些残魂或高或矮，无一例外都是战士的装束。在这个挥挥手指就能杀人的修仙界，强壮的体魄对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方晗依次与她们对话。

“跟阿尼去找月亮，这里不值得待下去。”魂体空洞的眼神，仿佛穿过了方晗的身躯，看向她们死前最后的场景。

大部分魂体所说的内容都与这句话很类似，要去追随月亮，离开“这里”。

仅有一个脸上有疤的昆仑女斩钉截铁：“我要杀光他们！他们的贪念会害死这里，这不是修仙。”

数个魂体所表达的意图很浅显，她们分出了两个派系，一派对“这里”失望，想要离开，跟随月亮寻找新的家园。

另一派却执着于杀光异教修仙者。

看样子似乎无论哪一派都没能成功，这段争执是她们死前最后的交谈。

是什么杀了她们？

方晗本以为是徐玠动的手，不过，按她们的装束与争论内容，这应当是很多年前的对话，这些残魄早就死了。

那么，这里的昆仑玄女也早就死光？

徐玠一直在她身边站着，他低声：“玄女，您跟她们不太像。”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昆仑女啊，方晗在心底微嘁。

就这强壮的体魄、高大的身躯，以及浓烈的杀心，无论是含光玄女本尊，还是她方晗，都被比到哪里去了。

被削弱就是不好。

方晗将几个魂体来来回回地又沟通一遍，确保没了新的发现，才让徐玠收回。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徐玠站在院子里，先将玉器收回袋中，而后并未离开，他默默帮方晗收拾了一番花草。

种养花草是为了景观之用，方晗保证它们不死就好，打理地并不精细。徐玠认真看过每一盆绿植的枝叶，整齐摆好。

他想了很多，关于玄女所知晓的一切，她的秘密、她对他的厌恶，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方晗见他犹犹豫豫不肯走，主动问他：“怎么？你有话说？”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般：“我明日可否来见您？”

“有事可以现在说。”

“没什么，”徐玠没想到这些话如此难以开口，“我只是想过来。”

方晗张口就想嘲讽他两句，一想到他拿她当支柱，还是忍了忍，这让徐玠心底失落。

他这样放肆了，她为何不骂他？连小乌都被她骂过，为何他不可以？

难道他连被打骂的资格都没有了？徐玠绝望。

方晗坐在塌上，她道：“我不爱见人，你很清楚，无事不要再过来。”

他还在挣扎：“可是关于昆仑残魄，您和她们很不一样，我想帮您……”

“徐玠。”

方晗叫住他。

她忽然很想说出关于穿书的那些事，只是徐玠精神状态不佳，说出来他会不会暴走杀人？

斟酌之后，方晗压抑住火气，她让他走。

方晗对徐玠的感受很复杂，好在她一向不愿意思考太复杂的感情问题，除了为难自己以外，意义不大。

在这方面，方晗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她关门进屋，点亮一盏油灯，房内的香气淡而温馨，方晗洗漱一番正要入睡，陡然感受到有人在靠近她的窗边。

方晗前段时日就察觉了，随着剧情推进，她的法术不可避免地被削了很多。如果徐玠和林素有心隐瞒，她无法察觉出他们的气息。

林素已有一段日子没有来找她，只有徐玠会故意透露几分，他并不想冒然前来，让方晗反感，正如此刻。

方晗心生疑窦，照理说徐玠自从发疯后，对她多有讨好，不至于这样多次烦她。

他究竟要做什么？

她疑惑时，徐玠轻轻敲在她的窗户上。

又是如羽毛一般，极其细小的声响，落在她耳中。

方晗推开窗，只见徐玠站在明月下。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唇瓣在多次犹豫间被他自己给咬得发红，玉白的面容上挂着点点潮红，耳根红透了。

那双清润、温柔的眼，忽然有了逼仄的艳丽之色。

方晗：“……”

她本要问徐玠意欲何为，却被他这幅模样给惊了一瞬。

面对她无言的审视，徐玠的脸烫得厉害。他无法置信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在她身前好贱……可这是全部的他。

徐玠好想在她面前展露自己，他已走到这一步了。

“可不可以……”他起了个头，被自己略带沙哑和哭腔的嗓音给吓到了。

为何要哭？是太幸福了，徐玠这样想，再次张开双唇，“可不可以再……打我，骂我？”

方晗被这一句问话吓得差点把窗户关上。

她过去打骂徐玠是看他不爽，后来徐玠对她有了点依赖，方晗也能理解成在不清醒的神智里，她是他的救命稻草。

她只想到不愿意被徐玠吸血，完全没猜到徐玠对她不仅于此。

原来他很喜欢那样？方晗承认，她失策了。

徐玠误认为她不愿意，生怕她关下窗户，连忙伸手挡在窗沿边。

他的主动展示并未得到回应，尴尬之余，他感到委屈，可怜道：“求您了。”

“你很久没有打骂我了。”

“你——”方晗大概懂了，这种人不就是受虐狂？

惊讶过后，她稍一冷静，就怒不可遏地抓过他，扇在他脸上。

“真恶心。说吧，你背着我都偷偷幻想什么了？”

在信息发达的现代社会，方晗或多或少了解过受虐狂这个群体。

难怪徐玠今日总是心不在焉，刚才过来时仿佛被人下了药，方晗说不上心头的感受是什么，错愕、生气，也有那么一点儿恼人。

徐玠当真太久没被她打了，只不过是在他脸上给了一耳光，他就落了泪。

他压抑着，发出低泣，断断续续，吵得方晗头疼。

青年睁开眼，面庞上的指痕清晰可见，他眨了眨眼，语无伦次道：“是我的错，我不想的……我只是忍不住，您不要嫌弃我。”

没理会他的求饶与示好，方晗干脆让他进屋。

徐玠起初受宠若惊，待进了屋里，他才感觉一阵凉丝丝的东西被扣在他手腕上。

他茫然地望着手腕，轻问：“这是什么？”

当初天机阁给方晗送了根捆妖锁，方晗还以为没必要用，没想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所以那玩意儿根本就是用法很奇怪啊，她没有想错。

方晗告诉他：“这是捆妖锁。”

“……”徐玠望着她，“我不会伤害您……啊……”

他被按了下去，青年跪在她裙边，抬起俊秀的脸和她对视。

被她冰冷轻蔑的眼神注视着，那张脸红潮难消，他兴奋地发抖。

不同于徐玠的痴狂，方晗掐着他的下颌，又问了一遍。

“你背地里，想了不少恶心的事，对不对？”

虽然应该不会锁，但大家明天尽量观看第一版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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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