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深吸一口气,抬头闭眼沉声说道:“上来趴下给你上药。”
阿鹤灵活轻巧的跳上石头,在里侧趴下,墨发随意的散在两边,脑袋枕在胳膊上墨瞳一直盯着陆灵的脸不放。
“......”
“转过去,不准看我。”
阿鹤低落的哦了一声,郁闷的转头,却对上了在他面前摇尾巴的黑狼。
他眉头微皱,又想起了刚才的画面。
陆灵在背后待他躺好又暗自稳着呼吸,甩开多余的心思看向他背部,上面都是乱七八糟的鞭痕,在沙石的磨蹭下变得有些恐怖。
拆开纸包专心撒着药粉,待撒完才想起一件事,没有纱布。
眨眨眼,开口:“没有纱布,你就先这样趴着吧。”
阿鹤猛地回头,漂亮的眼睛里面都是不可置信。
让他就这样趴着?!不行,他趴不住。
阿鹤自从被陆灵彻底放养后就没闲下来过,在小院儿里是上蹿下跳,能摔的东西是一个没放过,也就这段日子才渐渐安稳下来。
不过现如今在这山野之中他又回归了天性。
鸟只有在蓝天中才是自由快乐的。
陆灵安慰性的抚上他脑袋:“知道你好动待不住,乖啦给你糖吃。”
她那一包糖还有好多颗,两人能撑很久,狼群吃的那些生食阿鹤可以吃,但她吃不了。
阿鹤满嘴的话都被陆灵那一摸给压了回去,刚才的不快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陆灵食指捏起一颗糖举到他面前:“给。”
漆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澄澈瞳孔里都是陆灵的倒影,缓缓张嘴。
她稍微上前糖就进了阿鹤嘴里,温热手指挨上湿热唇舌及唇齿,一触即分。
“肖的腿。”
“我的不用管,等晚上再说。”
阿鹤下意识蹙眉,怎么可以等到晚上。
而这时陆灵才发觉阿鹤的手链铁链没了。
“怎么摘掉的?”
不会是生生掰断的吧,想到昨晚阿鹤的力气,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他那个左腕。
陆灵眯眯眼睛,昨晚没空跟他算账,现下确实要教训的。
“左手伸出来。”陆灵板下一张脸。
阿鹤挠挠脖子,颤颤巍巍的伸出左臂。
她轻轻碰了一下左腕:“疼吗?”
阿鹤摇摇头:“不疼。”
“不是跟你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先紧着自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昨晚那场厮杀自己现在都不敢回忆,只要阿鹤稍逊一筹,他俩现在待的位置就得反个个儿。
阿鹤唇齿又合上,默默低头将下巴搭在手背上,开始装深沉。
陆灵气的想说重话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食指戳向他脑袋:
“好好养伤!”
然而下一秒:“咕噜噜......”
二人视线碰撞,她抿唇望“天”,两日没进食,是块铁也扛不住。
自己也拿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在划过唇瓣时不自觉停留了两秒。
没记错的话,刚才阿鹤的舌头......
间接接吻?
这一瞬陆灵脸颊爆红,若刚才像红莲,现在就像煮熟的螃蟹,不止红,还散发着丝缕热气。
阿鹤无辜看她,不成想下一秒被捂住了眼睛。
“不准看我!”语气沾上了几分恼羞成怒。
洞内灰狼早就退出去了,已经下午快接近黄昏了,他们需要派一部分狼出去觅食。
阿鹤下意识眨了眨眼,睫毛划过掌心顿时有些痒,陆灵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嗷呜……”
阿鹤听到叫声稍微后撤身子与黑狼对上了目光。
他眸色蓦然变得幽深,危险的盯着黑狼,陆灵见状跟着转头往身后的洞口看,手掌没注意滑到了阿鹤唇边。
阿鹤视线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黑狼,目露精光眼神锐利,轻轻伸出舌头,贴上陆灵手心舔舐。
陆灵一个激灵回头,猛地缩回手掌。
“你怎么又......”后半句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又羞又恼的用眼神质问他。
那舌尖触感宛如小猫舔爪,又好似温热又带着湿意的亲吻,扣人心弦,又令人心神荡漾,心底生出难以言喻的羞耻和刺激感。
黑狼歪了歪头,不明白阿鹤为什么要宣示主权。
舔异性这在狼群中是表示宣示主权的意思,但问题它是只雌性黑狼,阿鹤这一动作又是何意思?
黑狼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转身出去了。
阿鹤唇角勾起,看它走了便放松警惕,重新趴回原地,舒服的眯起眼睛。
“肖好看,为什么不让我看?”
陆灵发现了,自打到了这荒郊野岭二人的气势好像反了过来,阿鹤不止性子活络起来,她现在还完全被他压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
“这些话都跟谁学的?”
“没跟谁学。”他闷声说道,手指郁闷的在石头上画圈圈,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整日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现在连简单的看看她都不准了,肖果然“凶巴巴”的。
“不能随便给女子说这样的话,否则会被当成流氓挨打。”
阿鹤下意识想回头看她,却又生生忍住了:“我只给肖说,肖不会打我。”
陆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且因为天气太热,脸上的水珠已经蒸发,等热气散开眼眶也变得酸涩起来,没睡够,实属没睡够。
“我想再睡会儿……”她揉着眼睛小声说道。
阿鹤背对她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她朝外看了眼,天儿已经快黑了,洞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那你就这样趴着不准乱动,药粉掉了就不起作用了。”
“好。”
就算得到肯定的回答陆灵也不放心,她还能不清楚阿鹤的心思?肯定等她睡着后撒了欢儿动。
“如果被我发现你动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摸你头了。”
她也发现了,阿鹤最喜自己摸他脑袋,虽然不知这是为何,但手里捏个事儿威胁他莫要乱来还是好的。
果然这般一说阿鹤眉头瞬间打成一个死结:“如果我没动,但肖说我动了呢?”
那自己岂不是很冤枉。
陆灵悠悠打个哈欠,在他身边儿合眼躺下:
“你没动的话怕什么?”
睡惯了软床绣枕,身下成了硬石头还有些不适,不过这不影响她快速进入睡眠。
阿鹤枕在胳膊上偷偷看她,嘴角止不住弯起。
其实自己都知道肖是为了他好,只是他很喜欢这种被肖关心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占据了她的所有视线,肖也没空再去想那什么高大人陆昊。
不一会熟睡的陆灵蹙起眉头,像是梦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牙关咬紧双手死抓着衣袍不松,额头也挂上一层薄汗。
阿鹤诧异的撑起身子看她,余光瞥到外侧地上掉着那片大绿叶,微微抿唇,稍加犹豫就悄悄爬起来跳下去,拿到绿叶又躺回去。
绿叶清香和微风像是起了作用,梦中人渐渐平息下来,呼吸恢复如常。
阿鹤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继续帮她打扇。
陆灵醒来时洞外已是满天星河,她侧过身子枕在手背上,望着星星发呆。
等阿鹤的伤好得差不多就得走了,她打算先去隔壁的池州,打探消息后再做准备。
若是传出自己和阿鹤的死讯,陆家怕是要充公,届时吴岚定不会阻拦高秀泯的人进京传信,而且还会贴心的送上那幅人像画。
以此向阿鹤的亲生父母证明,你们心心念念的孩子死在了江南。
那副嘴脸陆灵完全能想象到,先给予人希望,再让人陷入无穷无尽的绝望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大快人心了。
这个局只有她和阿鹤主动死,才能破掉。
别人说的话吴岚不信,但绑匪说的他一定信。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现在只需要好好养伤,等出去打探消息确定后藏起来,安静等上京来人就好。
“肖醒了。”身后传来声音。
陆灵收回思绪,轻嗯一声,只觉嗓子特别干,有点想喝水。
没控制住干咳两声,嘴里腻乎乎的都是糖味儿,喉咙迫不及待想用清水甘甜来润润。
“肖的腿要上药,我带肖去。”
“水源离这儿远吗?”黑暗中娇软嗓音带着点儿沙哑。
“不远。”
阿鹤一边说着一边往起爬,却被陆灵转身一把抓住臂膀。
“谁让你动的。”
指尖扣住结实的臂膀,阿鹤的体温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上些许。
“是不是发烧了?”
黑暗中摸索上他额头试探温度,发现还是正常的,甚至还有点儿冰。
“我带肖去。”
阿鹤早就躺不住了,一直顾忌着陆灵的威胁才不敢乱动。
“我伤好的很快的,肖不用担心。”之前狼兄也说过他恢复力快的惊人。
“可......”
陆灵后面话还没说完,身子就悬空被阿鹤抱了起来,双臂下意识搂住他脖颈以防掉下去。
“你真的行吗?”她还是很担心:“让黑狼带我去......”
“不行,我带肖去。”语气是毋庸置疑且强硬的。
“......”
“小心着点儿左腕,要是撑不住就放我下来。”
“好。”他才不会撑不住,以他的体力抱肖一个时辰都不会晃的。
阿鹤早就习惯了在黑夜中行走,抱着陆灵成功绕开所有障碍出了山洞。
陆灵怕伤着他手腕,便紧紧勾住阿鹤脖子不敢松懈,等出了山洞视野开阔才发现,二人几乎差不多高,嘴唇都快挨上那白皙的耳垂了。
而阿鹤依旧没穿中衣。
即便是隔着衣服她都能感受到身下人的强筋健骨,还有结实有力的线条肌理。刚开始那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已经慢慢变成高大挺拔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侵略性的气息。
洞外守着约莫十几只狼,星空下二人与狼群迎着皎皎月光前进。
从山洞出来一路朝山下走,这片地方丛林较少,大都是光秃秃的植被。
陆灵本以为阿鹤说很近便是真的很近,结果并非如此,感觉走了很久都没到,
“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
温风吹过,两人紧挨的身体有些热。
她语气染上狐疑:“是吗?那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马上就到了。”阿鹤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试图转移陆灵的注意力。
“待会儿给肖摘果子吃。”
陆灵放过他的小心思,微偏脑袋:“什么果子呀?”
等说完才想起一件事,她的伤口在腿上,需要挽起袖腿清洗。
宝儿让我写狼女,有空了得磨磨大纲主线,现在只有个大概框架和人设,不过文案写好已经开了,求收藏~
鹤鹤: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月夜孤狼。
鹤鹤支棱起来了,反攻成功!连母狼的醋都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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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