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你不休息一下么?”
陈鹤朗手摩挲着方向盘,思索片刻“之前说好带你去玩,等你放寒假,我们就出发。”
陈宸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
陈鹤朗侧头看了看他,见他那兴奋的模样,笑着摇摇头,他这弟弟再怎么成熟,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你想去哪?”
“哪都想去,只要和你一起。”想到要和陈鹤朗去旅游,陈宸的嘴角都压不住了。
“那草原、沙滩、雪山、沙漠,我们都去。”
“哥,你还记得啊?我当时只是在说胡话。”陈宸摸了摸头发,在工厂坍塌那天,他和哥哥被压在残垣断壁之下,他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了幻觉,醒来之后描述的梦境。
“忘不了。”陈鹤朗抿唇,状似风轻云淡背后,他不会告诉陈宸,他多少次午夜梦回,这些话语成为了陈宸最后的遗言,回响在他的耳边。
“别想啦,我们也可以找个小镇,穿着你平时从不穿的大t恤,牵着手逛逛街……或者一起去环球影城,玩过山车!”
正好遇上红灯,他不由分说地侧头吻住了陈鹤朗。陈宸是懂的,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能驱散陈鹤朗的坏情绪。有人看着不情不愿,亲完之后,表情都舒展开了。
红灯结束,绿灯亮起,在后车的喇叭声中,两人才分开。
“不用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想要做的,都会实现。”陈鹤朗手中轻点方向盘,笑着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车内温馨的氛围。
“褚泽林?”
手机放在支架上,陈宸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我接了,你别说话。”陈鹤朗划开屏幕,很自然地打开了免提,没有避着陈宸的意思。
“陈律,有对老夫妇来律所找你。他们说自己是何昔瑛的父母,想委托你做辩护律师。”
“不接!”陈宸抢答道。
显然这声音也传到了对面,扬声器里的声音变得嘈杂,褚泽林慌乱的说着:“您别跪!哎,我明白,刚刚不是陈律在说话,我再沟通一下。您在这等着我,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陈鹤朗蹙起眉,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没有责备陈宸,显然在思考,看上去也有些犹豫。
“陈律,这怎么回?他们说这是何检最后的心愿,他在自首前给家里留了信,交代他们别给自己请律师,把家里唯一的房子也卖了,然后请你为他弟弟辩护。”
看得出来,何惧昂对父母是有恨的,所以到最后,连给二老的住处都没有留下,不惜一切代价,想换得弟弟生存的机会。
平日与律师交手的他,自然明白到底哪个律师值得委托,而陈鹤朗,就成为了他的最佳选择。
怪不得那天在检察院遇见他的时候,何惧昂问他要名片,他应该那时候就已经想好要自首了。
“哥,他不是普通的杀人犯,给他辩护,你想过你会承受多大的舆论吗?”陈宸急道。
褚泽林在电话那头也很无奈:“对,要不还是拒了吧,我想想办法。这二老也是可怜,优秀的大儿子自毁前程,马上就要进监狱,小儿子就更别说了,现在连容身之所都不剩下。”
陈宸冷笑:“他们当年要是不卖何昔瑛,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追根究底,是他们自作自受!”
陈鹤朗捏了捏眉心:“你和他们说了吗,何昔瑛这个案子,大概率是死刑,我接不接,都没什么区别。”
如今的刑罚体系,只要能争取到一个死缓,何昔瑛就有活下来的机会。可是他手上沾着无数条人命,又有□□性质组织、贩毒等罪名的加持,哪怕有胁从犯这个情节,还有立功的动机,也不足以为他在法律中开辟出一条生路。
“我暗示了,总不好明说,我怕给他们打击太大。”褚泽林苦着脸说道。
陈鹤朗沉吟片刻:“他们可能不在乎何昔瑛的死活,只是想赎罪。这样吧,你和他们说清楚,告诉他们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但说了之后,如果他们执意要委托,我就接。”
“好吧。我去劝劝他们。”褚泽林应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陈宸抱着陈鹤朗的手臂不撒手:“哥,就当是为了我,别接行么,我看不得网上的人骂你!”
陈鹤朗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着他:“何昔瑛救了我一次。这次虽然几率渺茫,但是万一呢,如果我拒绝,算不算见死不救?”
陈宸还想要劝阻,但他也明白何昔瑛的存在对于哥哥来说意义不凡。他实在气闷,干脆开门下车,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用力咬着。
“生气了?”陈鹤朗也下了车,手上拿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张嘴。”
轻轻一扯,将烟从陈宸嘴里抽掉,然后塞了根糖。陈宸泄愤般把糖嚼碎,还是不说话,将头偏到另一边,躲避他的视线。
“你不是想独占我吗?这是我的债,没还的时候呢,我总是有一部分属于别人。等还上了,我就完整的属于你了。”
听到陈鹤朗的话,陈宸有些动容,但又劝自己不要心软,毕竟他所担心的事仍未消失。
陈鹤朗把那根烟含进嘴里,往车旁边一靠,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好要戒烟么?你说话不算话。”他头刚扭过来,就被陈鹤朗堵住了唇,再看那根烟,根本就没被点燃。
草莓味在他们口齿间弥漫,柔软的舌头像是果酱,黏腻地搅拌着硬糖的碎片。
“算话。陈宸,多信任我一点,不会有事的。”一吻毕,喘息间,陈鹤朗低声说道。
陈宸反客为主,将陈鹤朗压在了车上,尖锐的硬糖划破了他的舌头,亲吻间开始带上了血液的味道,两人的呼吸渐渐失序。
“你要知道,我也会担心你的。”陈宸声音里有些委屈,他并不想显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的初衷也只是希望陈鹤朗开心。
“我的错。回去之后,任你处置,好吗?”陈鹤朗将手插进陈宸的头发里,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陈宸捞起陈鹤朗的腰,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说的,走吧,开快点,我要忍不住了。”
外面天光大亮,窗帘没拉,明晃晃地照着满室旖旎,陈鹤朗刚洗完澡,就被陈宸饿虎扑食般压倒在了沙发。
白墙上的剪影映出两人的身形,下面那人手臂交叉,叠起,手腕被什么东西束住了,脖子微微向后仰着。
阳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连皮肤上那层绒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的腰间系着银色的细链,坠着小铃铛,向上延伸,在胸前交叉后,又绕到了背后。可惜另一人并不怜惜他白皙的皮肤,俯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在上面留下痕迹。
“胆子肥了,小狗,主人你都敢绑……嘶”陈鹤朗在这种时候,特别喜欢管陈宸叫小狗。
陈宸也很配合,他带了陈鹤朗送他的黑色项圈,用扎手的头发在他身前蹭了蹭,真像是撒娇的小狗。不过他撒娇的方式,可跟真正的狗不一样。
“你说的,任、我、处、置。”陈宸坏笑。
“你哪弄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紧接着,他就说不出话了。
意识被拽进深黑色的汪洋里,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唯一真实的是强烈的身体感受,眼前的黑白光点,好似雷雨天里时隐时现的闪电。
铃铛的声音轻响着,混杂着抽气声,细碎散乱,小猫爪子般,挠的人心痒痒。
不知过了多久,陈鹤朗开始挣扎,绷直了脚尖。
“松、松开!”
忽然之间,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大脑变得空白,无论是烦恼、痛苦、焦虑还是其他别的,都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剩余的唯有舒适、满足。
“……”陈宸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无辜地与陈鹤朗对视。
“差不多了吧?把我解开,腿麻。”
陈宸撑在陈鹤朗的两侧,从上面俯视他哥,看他动弹不得的模样,腿部的肌肉线条像古希腊油画里的战神般明晰,却只能无助地发抖。
然而腿被固定着,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已经后悔了,什么任他处置,陈鹤朗从未丧失主权到这个地步。
他不住地摇头,屈起手肘想挡住脸,铃铛声顿时响成一片,奏成了一首协奏曲。汗水顺着饱满的肌肉滑下,色泽粉嫩,陈宸只感觉他面前的是一块诱人的草莓蛋糕。
“哥。第一次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显然陈宸觊觎已久,这场能够得逞,他兴奋异常。
陈鹤朗再次失去了教训他的能力,脑海里只剩下那柔软的、灵活的,一片能够变化形状的白云,它能照顾所有角落。
“疯了……陈宸。”他骂了句。
“当然没有。舒服么?”
陈鹤朗无瑕顾及他的提问,只能身体反应,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最近写的实在有点慢,但该揭晓的都揭晓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完结啦!感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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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任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