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阮甜伴着闹钟声醒来。
她怕自己睡过头,误了和那位老先生的赴约,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一个闹钟过后,阮甜迅速起身下床,不带半点犹豫,顺带还把躺在床上的江池给拉了起来。
她不满道:“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今天要去那个地方?”
“有吗?”江池还没彻底醒过神来,任由着人扯他。
阮甜听到这话,顿了下,好像还真的没跟他说过,只提了订好了地点,没说明白具体地点。
但,阮甜怎么会承认这个错误呢!
不管江池怎么想,阮甜松开拽人的手,穿上拖鞋就往浴室洗漱。
很快,她就在衣帽间踌躇,该穿什么衣服去见那位老先生?
思考间,她见到江池已经穿戴完毕,懒懒地靠在门框上。
不再多想,径直拿起从没穿过的旗袍,把门关上,彻底隔绝江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门再次打开,江池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袭青蓝色旗袍的姑娘。
似乎是为了配合今天的穿搭,从不戴首饰的脖子上有着不大不小的项链,静静地躺在上面。
还从来没看见她这副模样,江池不自觉地滚了下喉咙,慢慢移开目光:“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见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阮甜不免担忧起来:“怎么,是不好看吗?”
听到这话,江池才敢正大光明地多看几眼,毫不吝啬地夸赞:“嗯,好看。”
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阮甜也不例外。
听到后,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上前一步,和他肩并肩走在一起。
走近了,江池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味道不大,还很清新。
出门后,味道随着风钻到了他的鼻子,满是属于她的味道。
两人上了车,江池启动车子,撇头看了眼阮甜,问道:“去哪儿?”
“去那位老先生的店子吧。”
昨晚阮甜也只是说会愿意去,并没和他商量地址,真是愚蠢的举动。
得到答复,江池没再说话。
一路上,怕是为了克制自己,也没有再往阮甜这边瞟。
到了目的地,江池才扭头看向她:“你先下车,我停好后再来。”
“好。”
阮甜在车里磨蹭了下,却意外撇到了在此等候的粉丝。
应该是昨天的录制,被人路透,特意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偶遇个明星。
很显然,他们就是那些人的目标之一。
见阮甜还没下车,江池疑惑道:“怎么了?”
“有人在外边候着。”阮甜指着外边,向人解释。
在江池这儿,勉强能看见到那些人的衣角,足以让他判定,这个地方是不能进去的了。
江池默了半晌,问她:“你打电话给那位老先生,看他今天有没有空,去我名下的一个产业店,那里也有制作陶瓷的器具,只是不太齐全,缺了什么跟我说,我直接让助理去买。”
边说话,他边启动车子,在那些人还没注意到这里时,悄然转换方向。
阮甜立即作出行动,拨通老先生的电话,对面还是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阮甜先是礼貌问好,再是表明自己打电话的意图:“老先生您好,您的那个店子目前正被人围着,我们不方便进去,想请您来江池名下的店子,您看看,可不可以?”
“可以,电话是我的微信,把地址发我。”
“好的,真是麻烦您了。”
一番客套的话说完,阮甜挂了电话,接着询问江池:“地址是哪里。”
江池还在开车,直接把自己手机掏出来,跟她说:“地址,你问我助理,他会发给你。”
阮甜照做,他的助理办事效率很快,尽管有疑问,也不会多问一句与工作无关的事。
看来,他治理下属很有一套。
阮甜把地址发到自己手机上,又在老先生同意后转发给他。
才过了一秒,就收到消息:[知道。]
做完后,把手机黑屏,阮甜才有空想这其中的联系。
他一个影帝,为什么会开一家陶瓷店?
难道,他还有关于陶瓷的电视剧要拍?
因着这个想法,阮甜问出了口:“你开陶瓷店,难道是为了……”
她还在思考怎么说,可江池握着方向盘的手死死地攥着,只要她能扭头,就能发现不对劲。
“要进组拍戏?”阮甜接着上一句话问道。
江池松了口气,打着方向盘,回她:“这不是要参加这次综艺,做个准备?”
“可这综艺,也没必要让你投资开一家店子啊?”阮甜又想到了什么:“难道…”
前边没车,江池悄悄用余光看她,见她眼睛发亮,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心脏在砰砰乱跳。
“难道你跟我一样,想要换个赚钱方向?”
快要到达目的地,江池有心思逗她:“是啊,到时候不想拍戏了,还可以拿这个去赚钱,你说是不是?”
“不可以!”阮甜义愤填膺道。
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法子,怎么能被人抢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独创的!没人可以有权利拥有它!”阮甜蛮不讲理地解释。
目的地已到,江池踩了刹车,对她说道:“是,我不跟你抢,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我先去停车,你替我好好招待下老先生。 ”
听他这么说,阮甜才发觉,原来已经到了,连老先生都站在外边等着了。
秉持着不能让老人受苦的态度,阮甜赶忙松了安全带,开门下车,带着老先生走了进去。
店子的门早就被助理示意打开,两人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阮甜望着里边琳琅满目的制作器材,有很多都是能叫的上名号的,也有上千的。
阮甜欣喜不已,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老先生见她笑得合不拢嘴,就知道她是识货的。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了,会愿意花时间来制作陶瓷。
等人差不多欣赏完,老先生轻轻咳了一声,把阮甜的目光给拉了回来。
见她满脸尴尬,老先生笑了下:“小姑娘,你学陶瓷多少年了啊?”
“老先生,我五岁跟着师傅学习,一直学到今天。”
“你师傅?”老先生疑惑道:“请问,姑娘师从何人?”
阮甜提到自己的师傅 ,满脸的骄傲:“我是华老门下的。”
“华老?”老先生不可置信:“可是一小老头子?”
“对。”阮甜见人情绪异常激动,猜测道:“老先生,你认识我师傅?”
“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相伴几年的兄弟啊!”老先生激动道。
“难怪你能一眼看出那些材料的不同来,即是华老门下的,那就不跟他抢徒弟了。”
“徒弟?”阮甜挠了挠头。
“是啊,我还准备想收你为徒,教你如何深入研究陶瓷。”老先生一脸叹息道。
当江池走了进来,老先生问阮甜:“他也是华老门下的?”
“不是,他就是拍戏的。”
“可惜啊…”老先生没再说话,向着江池点了点头。
江池虽有疑问,但没说话,带着两人去挑选器材。
在挑选的过程中,阮甜几次想开口说话,碍于老先生在旁边,只好作罢。
阮甜很快选好器材,还帮着江池也选了几样出来。
老先生让阮甜把昨天买的材料放到转盘上,再叫江池也是同样的做法。
阮甜毕竟是华老教出来的,有着一定的基础;而江池就不一样了,对于这些,他简直就是新手小白,但有着不耻下问的态度,愿意听老先生给的建议,也从来不反驳。
在这一天,老先生对江池越来越满意。
两人收工回家之前,老先生问江池:“小伙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怕他不答应,还指着阮甜道:“你这旁边的小姑娘,可是师从华老门下,能远远的超过你,只要你愿意,我能教你很多东西,能让你在陶瓷这方面大放异彩。”
“这样,你还有另外的称号,不仅仅是影帝,还是陶瓷大师,怎样,心动了吗?”
不想一下子听到拒绝的话,老先想挥手赶人离开:“先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在老先生劝说中,江池一直没说话。
在老先生挥手赶人时,他直视老先生,单膝下跪,郑重道:“老先生,我愿意。”
经过一天的制作,他发现,做陶瓷虽然很累,但看着瓷泥慢慢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心里有着满满的成就感,这是他拍戏不会有的感觉。
从这一点,他能感受到,自己也喜欢做陶瓷。
有人愿意收,当然是要答应下来。
老先生也是没想到她会应得如此之快,还重新确认道:“不后悔?”
他见人摇头,开心极了:“好!从此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以后逢人就说,是张老的门下!”
老先生到现在才表明自己的身份,阮甜听到后很是震惊:“你是张老先生?!”
“是啊,怎么了,小姑娘?”张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师傅经常向我提起您,说您比他还厉害,一出手就是一个奖项,师傅常说自己老了,比不上你……”
张老笑了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这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了,那老家伙还拿出来提,也不害臊。”
“虽然时间久远,可你们还是我心目中的偶像!”阮甜激动道。
张老看手腕腕表,时间不早了,绷着脸赶人离开。
阮甜依依不舍地跟着江池出门,一路上都在和江池科普这两人的光辉事迹,还扬言,要成为他们这样的人。
在一旁的男人并未多言,只给了个相信的眼神,继续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