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三五成群的聚集了好些个妃子,却没有人敢上前。zuowenbolan
“咦,那不是齐妃吗?”人群里面不知道哪个妃子喊了一声,乌泱泱的人群瞬间朝着齐妃涌去。
“怎样了?”华贵妃上前问道,一脸焦急。
“这…”齐妃略显尴尬,眼睛一转,忽然道:“宸妃娘娘百般托词,却是不肯为我们求情!”说着话,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看样子,这些人也没进御书房里面去和新帝讨个说法,不过也是,那日方贵妃的下场她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若是触了新帝霉头,怕不得立马被送去殉葬。
为今之计,怕只有继续磨着容晞,到底容晞的处境比她们好些,就算是死,也得她先死!
齐妃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低着头拿着帕子半掩着面孔,不再说一句,只是默默啜泣,跟她一起的其他妃子连忙安慰着。
“呸,她不享了几天福,还端起了架子来?”华妃气不过,恶狠狠的喊道,瞥见路过的侍卫,又压低了声音。
“贵妃姐姐说的可不是,如今方贵妃死了,德贵妃也死了,您本便是宫里位份最高的人,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宸妃在这说三道四,倘若如今在云安宫的是贵妃姐姐,我们这些姐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啊!”一旁默默无闻的音贵人忽然开口,言辞恳切,仿佛全然忘了自己初入宫便被华贵妃罚跪的事。
华贵妃出身高贵,性子也是极跋扈,只不过和温润贤德的德贵妃与笑面虎的方贵妃比起来,因为这性子也招了不少人嫌弃,平素里在宫规琐事上更是搭不上话,而今忽然被推到人前,华贵妃难免羞涩。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先帝去世,你我都是一样的,哪来的地位尊卑。”华贵妃听着这话,心里虽然舒坦,尽管往日虽然没少吃亏,但也不是傻子,这话摆明了要把她当枪使,如今宸妃被新帝尊为太后,她若是起了这个头去与她不对付,一旦牵连全族,她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这…”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一时间众人拥促着,终究也没有人敢上前真的就去闹到了云安宫。
御书房
魏景铄站在窗前,将窗子微微拉开,淡淡的看着宫外面那些略吵的宫妃们,嘴角微扬。
“你就是笃定了她们不敢进来闹你!”千谂寐摇着头靠了一旁的贵妃塌上,一脸看透世间所有事的样子。
后宫的妃子们,代表的不仅自身荣辱,还有整个家族,没有人敢拿整个家族冒险,同样,为了家族,她们又是可以被随时舍弃。
“那她们回去找谁呢?”魏景铄低笑不语。
一个太监从御书房出来走向了那堆宫妃中。
云安宫
容晞在佛前跪了许久,又念了几遍心经'这才平息了心神。
“唉。”容晞微微叹息,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的起来,她们在这没有得逞,有没有去别的地方?是不是还会来呢?
正想着,刘嬷嬷忽然急匆匆的进来,一脸焦急道“娘娘,不好了。岁安宫的妃子们都跪在宫前面了!”
“这么快?”容晞吃惊,好看的眉头再次皱起,这下用来搪塞齐妃的理由怕是用不成了。她有些担忧的看向窗外。
“这,要不然奴婢去请陛下过来?”刘嬷嬷见容晞一脸愁容,半是试探道,如今能堵住这些先帝的妃嫔们的怕只有陛下了。
“不…”容晞首先否定,她对于魏景铄。没有那么重要,若是真的惹急了他,她性命都难以保全。
她咬着嘴唇,身子轻颤,目光又很坚定的看向前方。“走!”容晞声音决绝,径自出了佛堂,一旁的刘嬷嬷赶紧跟上。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头,容晞有些后悔,“这…这是做什么?”容晞表情有些迷茫,半笑着走下台阶,将为首的华贵妃扶了起来,她偷偷打量了下来的十几人,却没有发现刚才来的齐妃一行人。
“求娘娘救我等一命。”似乎是为了表忠心,这些人的声音好大,容晞有些耳膜吃痛的往后退了退,脸色难看的站直了身子。
“这,我也是才知道,要不然你们先回去?毕竟这么大的事,等陛下登基了和前朝商议了也不迟?”容晞半是试探,虽然说妃嫔殉葬早就被废除,可先帝一向行事诡谲,难保新帝不会为了逢迎先帝而下令让妃嫔殉葬。
“你已然是太后,自然是不怕的。我们这些人可没你这么好命!”见容晞果然不肯替她们求情,这几日积攒的怨气瞬间爆棚,这种论调一声比一声高,更有好事者,竟扯过头上的发簪朝容晞扔去,毕竟,她们可是受了新帝身边的公公的指引,那必然,只要容晞替她们求情,自然能保一命,可她居然推脱?
“额!”容晞吃痛的捂着被砸伤的额头,温热的鲜血说着她的额前流下。
“娘娘!”守在容晞身旁的宫女们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一时慌张!
容晞本就头晕,如今更是晕的厉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喊:“陛下驾到!”
魏景铄平静着一张脸,步伐平稳的走进了云安宫,原本他是想等容晞派人来寻他时再进去,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伤她?
他望着倒在宫人怀里的容晞,不给周围静悄悄的妃嫔们一点表情,只是步伐更快了些。
“幽禁岁安宫!”丢下这句话,魏景铄抱起容晞朝朝寝殿走去,身后的侍卫瞬间包围了被吓傻的宫妃们,她们,她们不想这样的,她们只是想求个情,只是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