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表姐妹吗?以后你进宫,难免要和她相处。xinghuozuowen”魏景铄刚要抬手去擦傅佩琼眼角的泪水,忽然又放下了手。
“我不喜欢她!”傅佩琼伸手拉住了魏景铄的衣角,喏喏的说着。
“哦。今天可以回去给傅砚清说说你做了什么。”魏景铄看着有些娇气的傅佩琼,淡淡说着,“天色不早了,你先出宫。”说着,不等傅佩琼说其他,便让一旁的侍卫把她送走。
“哎!”傅佩琼望着魏景铄远去的背影,有些失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云安宫
“娘娘,岁安宫的几位娘娘来了。”容晞正在那樽佛像前念经,忽然刘嬷嬷端着茶进来。
“岁安宫?”容晞疑惑的看着刘嬷嬷,岁安宫不是一座弃殿吗,怎么会有妃嫔住在这?她在她的搀扶下往正殿走去。
“回娘娘,先帝的一些妃子暂且安顿在了岁安宫。”刘嬷嬷解释道,等进了正殿,一旁的宫女们很识趣的退下了。
“姐姐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容晞刚进殿,一个长相富态的妃子便迎了上来,拉住容晞的手一阵寒暄。
容晞一阵发懵,不是太认识眼前的人,就连一旁座位上的几个,她也面生极了,不过陈答应居然没来?
容晞被拥促着上了主座,这才安定下来仔细瞧了瞧来的五个妃子,各有千秋,姿容虽算不上绝色,也是上乘。
“瞧我这记性,姐姐长年居在云安宫,想来对我们这些不太熟悉!我是齐妃,这位是冯妃,那位是惠贵人,这边的是如贵人和音贵人”方才说话的妃子笑的爽朗极了,自熟般站在了容晞身旁,一一指着坐着的人介绍道,每说一个,便有一个起身对着容晞请安。
“呵呵。”容晞微笑着示意她们坐下,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妹妹们也就不兜弯子了。”齐妃眼睛一转,巧笑道:“从前大家都是宫里的姐妹,虽然不太熟,为了争宠也伤了不少面子,可是如今先帝走了。”
齐妃说着,有些动容的擦了擦眼泪,又用眼神偷瞄了下容晞,见她低眉饮水,面上并无不快,这才继续说道:“如今先帝走了,以后日子还长,我们这些人也当相互扶持才好。”
容晞点了点头,礼貌的回应着,大抵猜到了她们是为什么事来,早晨魏景铄才说了关于先帝嫔妃的处理办法,没一会儿就来了好几拨妃嫔,那是她恰巧睡着了,才被刘嬷嬷挡了回去,这会…容晞将鬓角的头发往而后划着,想来是魏景铄的意思?
“姐姐如今身居高位,可是妹妹们,就要性命难保了!”齐妃见容晞光点头,什么也不说,面露难堪,说着话,便掏出了帕子高声哭泣,似乎是说好般,其他妃子跟着齐妃一起哭了起来,一时间大殿嘤嘤啜泣不止。
“都这是怎么了?”容晞一个走神,回过神才发现竟哭倒了一片,比昨日在华兰殿的哭声更多了几分真切。
“娘娘…”齐妃一阵尴尬,茫然的望着一脸疑惑的容晞,原来,她走神了?
今日她母家搜来书信,却是她们家被新帝带人查抄了,一起来的几位姐妹也差不多是如此经历,宫里面更是传出风声,说新帝要把她们这些先帝的妃子们或一起随先帝殉葬,或出家做姑子,家族已经无法庇佑她们,这才舔着脸求到了容晞的身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啊,终归新帝还是看重她的,要不然,怎么就她和从前一样,甚至还成了先帝的皇后,新帝的太后?
齐妃一咬牙,腾的跪在了容晞脚下,头几乎要贴着地面了,容晞被齐妃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差点跌落出手,一旁的其他妃子面面相觑,她们来时不是这么说的啊?但还是赶紧跪下,生怕跪的晚了。
一时间大殿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人头,容晞虽未见过这般阵仗,还是很快平息了心神,而今她若应,也未必能真的保全她们,若是不应…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保全?”容晞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仿佛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姐姐们快起来,云安宫不比别处宫殿,甚是阴冷,若是寒气入身伤着身子实在是不好。”容晞起身,将为首的齐妃扶了起来。
齐妃本不想起来,她一定要个答案,可是进来添水的刘嬷嬷见了这副模样,也跟着容晞一起,硬生生的将齐妃给搀扶了起来。
一旁的其他的妃子见齐妃起来了,很自觉的跟着起来。
“你不知道吗?”齐妃没称姐姐,半信半疑的望着眼前看似纯真的容晞,眼中满是算计。
“嗯?”容晞疑惑的看了看刘嬷嬷,又看了看齐妃,最后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她再说什么!
“陛下说,要将我们这些人殉葬!”齐妃右侧的惠贵人看似小心翼翼的说着,将送去姑子庙的事给省略了,一双杏眸机灵的顶着容晞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个,这么大的事,她们都知道了,容晞会不知道?更何况她舅舅可是新朝丞相,一等的功臣,她怎么可能没有法子保全。
“啊!”容晞惊讶,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砸的粉碎,一双眼睛瞬间蓄满泪水,她无错的起身又坐下,最后跑到了齐妃面前。平息了好久,才半哽咽着声音道:“是真的吗?陛下真的要这么对我们吗?”
容晞表情恳切,抓着齐妃的手,满脸慌乱。
“这?”齐妃看不出半点纰漏,她,真的不知道?齐妃一脸狐疑,半是嫌弃的推开了容晞的手,对眼前容晞的荣华很不在意,毕竟她们当年得宠时比容晞可过的好多了。
“既然娘娘不知道,那我们就先告退了!”齐妃表情淡淡,其他人早就求去了御书房,之前她觉得容晞这里更好下手,没想到…齐妃有些怨恨的瞥了容晞一眼,白白浪费了她时间。
不等容晞再说其他,其他人也好赶紧跟着齐妃离开,连个告辞都没有,倒是惠贵人,有些将信将疑的转过了身子,慢悠悠的跟在了她们身后。
容晞取过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表情平静的跟在了她们后面,直到走到门槛才停住脚步。
她远远看着她们的背影,她们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容晞不得而知。
“额,头晕!”揉了揉吃痛的头,容晞独自进了佛堂。
“菩萨,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跪在佛山,容晞专注的看着这樽满身划痕的菩萨,只有她们,是这个屋子里不变的东西。
她有些忧伤的垂下头,她自知在新帝面前没什么分量,这情,她应该求吗?她们,好像也罪不至死?
容晞疑惑的啃着指甲,虽然明白这样的行为对佛祖不敬,可是也忍不住。
她忽然想起今日魏景铄两次三番来她这儿,好像也不是太凶?容晞纠结的注视着菩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