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说，契约到期自动续约 第4章 第 4 章

元山栗握着刀，非常满意，便问道。“大哥，这匕首多少钱。”

那人伸出手指比划，元山栗颠了一下背着的包袱，心想要花一半的钱才能卖下来。若是从前，喜欢也就买了，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将匕首默默地放下来，那摊主一看元山栗将匕首放下，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立马说道。“小妹妹，别急着放啊，这个价格，你不吃亏的，我这两个一起卖给你。”说着拿起手边的一个木偶，和那匕首放在一起。

元山栗疑惑地捏起木偶的头，晃了晃，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一块卖啊，这木偶人平平无奇，我不要。”说罢，嫌弃的将木偶又放回原处。

指着那匕首说道。“我只喜欢这个，不要木偶人，只要这个匕首，多少钱。”

那人将木偶又和匕首放在一处，说道。“匕首不单卖，这两是一块的。我这木偶可是精妙无比，今日我是着急用钱，否则，就是十倍，我也不肯卖的。”

元山栗捏着那木偶的头，晃了晃，在太阳光下，仔仔细细的，瞧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这不就是一个木质的木偶人嘛，做工也粗糙，更谈不上精妙，那有那把匕首漂亮又实用。”

这柳凿往日里，将自己的木偶，视作天下不可多得的至宝，内心甚是骄傲，今天被一个小姑娘当面嫌弃，心里的好胜心便蹭蹭地升起，憋着一口气，要让她瞧瞧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柳凿咂咂嘴，便说道。“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看看这木偶人的精妙之处，免得以为我柳凿是江湖骗子，坑你这小姑娘的钱。”

柳凿还没有大显身手，眼前只觉得一阵风挂过，紧接着便有人大喊。“你别跑，你个偷我银钱的小偷。你别跑。”

不远处，那两个贼眼看要被人团团围住了，两人抽出身上背着的大刀，对着追上来的人。面对大刀，众人止住脚步，不敢上前。元山栗看着眼前的局势，即便一旁观望，也是担心了起来。

只见那卖药酒的男人，挥动着双臂，向前，向那握刀的小偷而去，两人缠斗，另一持刀小偷，见机便要帮助自己的同伙，围观的人被刀恐吓住，观望而不敢上前。眼看那刀就要伤到那卖药酒的男人，元山栗提着的一口气也悬到嗓子眼，不由向前一步。

那柳凿一手画符，对着一个木偶人，说道。“去。”那木偶人便化身成一身材壮硕的猛汉，前去解围。这木偶上前，毫不畏惧那闪着冷光的大刀，一个大跨步上前，将那小偷的大刀，一把夺下来，然后又一个璇身，将另一个小偷，一脚踹在地上，二人便被轻松制服在地。

一众人上前将那两行凶的小偷，捆绑个结实，浩浩荡荡地押着离去，那木偶变得壮汉，恭顺地走回来，变成柳凿手上的一个木偶。元山栗看着这木偶眨眼间变成壮汉，轻松几招便将那两恶徒制服，而后又乖顺的回到柳凿手上。亲眼所见，不免动心。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这木偶精妙无比，世上可没几个人有这能耐。”

元山栗点点头，走至柳凿声旁。凑近了细瞧那木偶，又上手捏了捏，晃了晃。只见那柳凿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木偶身上，那木偶便变幻化成刚才的人形。

“上前仔细瞧瞧，我这可不是什么糊弄人的玩意。”元山栗仰着头，围着那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果然和人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什么差别。

“真神奇，简直和人一样，看不出差别。若不是今日我亲眼所见，我必定是不会相信一只木偶人能幻化成人。”

看着元山栗地反应，这柳凿越发得意，心里极大地满足，不禁说道。“我这木偶，可不是什么做工粗糙的俗物，他可不止是幻化成人形。他是一款实用性极强的木偶人，可以平日里如影随形，保护你，替你端茶倒水，他还是你外出路上的不二搭档。最重要的是，他衷心耿耿，一但你卖下他，你就是他唯一的主人，供你随意差遣。”

“你瞧瞧刚才多危险，若是你路遇歹人，像刚才一般，这短短的匕首如何能够抵挡。可有了我这款木偶人，便是十个歹人，也是轻松应对。”

元山栗心里盘算着，确实这一路上，自己形单影只，若是真的遇到刚才那样的歹人，只怕是连性命都枉送了。“说得对，我买一只木偶人。”

柳凿笑眯眯的说着。“姑娘，保准不会吃亏。”说完，柳凿指着一排摆放的整齐的木偶人，“姑娘，这些里面挑一个最称心的吧。”

听柳凿说完，元山栗的目光便落在这一排木偶人上，凑近了细看，想要挑选出一只最和心意的木偶人，鼻间一股若有若无，香甜似糕点的味道。元山栗凑近了，在那一排木偶间细嗅，终于确定是一只木偶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为什么唯独只有这只木偶，有一股香甜的味道，闻着就像透花糍一样。”

柳凿接过木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再三确认，才说道。“没有闻到香甜的味道啊，倒是有一股木头的味道。”

“是嘛。”元山栗拿起另一只木偶，嗅了嗅，没有刚才那股香甜的味道。又接过柳凿手上的那只，鼻子凑近了闻，确实是一股香甜的味道。

“姑娘，必定是这只同你有缘分。就这只吧。”

“好，就这只。”

“不过，这木偶人真的会乖乖听我的话吗。若是……。”元山栗心中的疑问还没有问完，那柳凿语气肯定的说道。

“不用担心，这木偶人自然是听命与你的。”

柳凿将元山栗拉至一边，教她操控木偶的禁咒，元山栗的手指头，被匕首轻轻一划，割开一道小伤口，血珠冒了出来，滴落在一张符纸上。那符纸自动飞向木偶，又眨眼间消失。

只见那木偶人悬浮在空中，一道白色的冷光，顷刻间幻化成人形，眼前便出现一位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少年，衣袖和衣领处用粉色丝线绣着花纹。竖着长发。发间系着的，粉白色的发带，随着风轻轻飞扬。柳凿满意地说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说着将元山栗拉至那木偶人旁，很是欣慰的一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些个壮汉，太过粗糙，还是这俊秀一些的适配。诶呀，站在一起，实在是般配啊。”

元山栗刚才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站在一处，忍不住仰着头，细瞧。那木偶人闭着眼睛，好似在沉睡一般，皮肤白白的，还透着一抹红，确实像一块透花糍。

“他长的可真漂亮。”这话刚说完，那双眼睛突然睁开。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睛，配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

这双极冷的眼睛，像是夏日里，两脚踏进山间的小溪里，那冷气便从水中，一路游走，透过你的毛孔，再一路向上，让你的身体僵冷。

元山栗被这眼神透着的寒意吓到，呼吸都放缓了，人不自觉后退一步。移开眼睛，心里嘀咕道，这木偶的眼神像一块寒冰一般。

柳凿还沉浸在对自己作品的欣赏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的异样。对着元山栗说道。“虽然瞧着年轻了一些，不过保护你还是足够的。”

元山栗心想保护，他刚才的眼神那样冷，看的让人心里害怕，这真的会保护我吗。元山栗走到柳凿的身边，拉着他走远了一些，小声说道。“这木偶我看着有点害怕。”

“不用担心，这契约一但形成，便有了诸多禁制。他伤不了你。你看着他害怕，不过是还不熟悉，不必担心。不过，这毕竟是木偶幻化而成，自然是没有人的情感，看着冷漠疏离，也是正常的。”

元山栗默默点了点头，心想也对，他毕竟是一只木偶，没有人的情感，眼睛看着冷一些，好像确实也合理。“那么，我要怎么同他相处。”

柳凿看了元山栗一眼，说道。“现在你是他的主人，你只需要吩咐，他自然会乖乖照做。”

“真的。” “当然了。”

元山栗，试探的说道。“你原地跳三下。”那木偶人果然顺从的，原地跳了三下。“抬起你的右手，动两下。”那木偶人抬起右手动了两下。“那就再走五步。”那木偶人抬腿走了一步，一张符纸飞向木偶人，下一秒，那木偶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一张符纸再次飞向木偶人，刚才的术法解除，那木偶人将剩下的四步走完。然后静静站立在原地。

“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发出指令，它便会乖乖照做。”柳凿笑眯眯的说着，眼神间透露出一股得意。“再试一试那张符纸，想要木偶人乖乖顺从于你，这张符纸，便要时不时用上一用。”笑眯眯的眼睛中，透出一股阴狠。

元山栗低头看着手上捏着的符纸，犹豫了一秒，摇摇头，将那符纸收在怀里，然后对着柳凿说道。“刚才试的那些已经够了，柳大哥，你的木偶人果真是精妙无比啊。”

柳凿今日得了一笔银子，这一会便只想拿钱去潇洒。利落地收了摊，向不远处的赌坊跑去。独留元山栗和木偶待在原地。

元山栗站在原地，思索一番，决定今晚先住这里，等明日好好打听一番，再启程。元山栗抬脚走了一步，说道。“你跟着我吧。”说完，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向后瞄了一眼，那木偶果然跟了上来。元山栗便放下心来，向前大步走，时不时回头瞄上一眼，那木偶走的不快，同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元山栗心想，这木偶幻化成男身，那今晚应该要定两间房才行。坏了，刚才没有问一问，这木偶需要睡觉吗，吃饭也和人一样吗。正想着，便闻到一股香味，什么味道这么香，好香啊。

果然前面一间点心铺子前，站满了人，这么多人，一定很好吃，我也买一些，可以路上吃，对，我怎么忘了，要多买一份，答谢早上遇到的那人。

元山栗向身后一看，说道。“你就在原地等着我吧。”那木偶人果然站在几步之外，乖乖等在原地。元山栗放下心来，一头扎在人堆里，看着那造型精致，种类繁多，颜色漂亮的小点心。观察着前面的人，将买的多一些的，一一都记下来。

等元山栗两手提着点心，从人堆里出来，整个人如同定住了一般，眼前犹如大风刮过一般，空空如也，刚才还好端端站在这里的木偶人，这会不见了踪影。

“去哪了，这才一会怎么就不见了。”元山栗又向附近的人，挨个寻问，也只说没有看到。沿着街道一路来回走，在人群里搜寻，寻问，毫无结果。

又看到早上那颗歪脖子树，刚才一路寻找，这会脚酸嘴干，元山栗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便坐在树根底下，靠着树干，歇息。

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木偶人。说罢元山栗掏出那把镶嵌着彩石的匕首，指尖摸索着它的刀柄，一边叹息。

“谁，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木偶人，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买下来的。我的木偶人，我可怜的木偶人，就这样被别人偷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