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了猎妖师,”江诗稍说道,话音一落,除了聂失月,众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丰烨妖精的自由权,我当年是支持的……但最后,我若是……不能和另一方共同同意一些事,是不可能赢下的。所以我支持了猎妖师,所以妖精就算有了自由,能力也必须要被压下。”
这就是江诗稍怎么“赢”的。
聂失月当时听到江诗稍这么说,心里难免愤怒。但过了一段时间,她也冷静了下来。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赢,几十年来压根没人为了妖精而站出来。遗京之乱的时候,起来的基本都是人类在奋斗,他们自己获得胜利后就很少有人再去为别人战斗了。江诗稍能做到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而他这一路来,江诗稍只违背了聂失月的一个想法。她曾说过:“若是此事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后腿。”
“当时的确是没有办法了,”齐子泉看见江诗稍又开始自责便圆场,“毕竟,凡事都必须要有它的敌人。”
此时,聂失月也默默地拍了拍江诗稍的背。
“对了江兄,鸣阳国和丰烨国的战争怎样了?”暮莹问。
“不妙,几天前,柳寒君查出了鸣阳国得到了瑾临国的支持,”江诗稍说道,“估计是因为怜惜,瑾临国才出手相助。但他们一开始也是偷偷地送物资,毕竟他们也知道如果让其他的国家知道了这件事,就代表他们在和第二大国对战。”
暮莹扶了扶额头:“真的是打不完了。”
不久,几人便再次散了。聂失月,沈桉悻和江诗稍去往了集市,齐子泉要回到三风门的大部队,而暮莹孤身一人前往了丰烨城。一个时辰后,她要踏足的,就是三风门的大门。
门口的守卫看见暮莹出示的名牌便毫不阻拦,就这样,她轻轻松松地进入了三风门。
三风门只在丰烨城内建起,训练弟子,随后若是有需要,就派他们去各国守卫重地。三风门的生意比九百阁好不少。
只不过,掌门只有一个,三风门里面的师傅也只有十来个。所以,所有三风门弟子都用剑,学同样的心法,同样的武功。
不过江诗稍和齐子泉是例外,江诗稍只不过是来三风门玩的,不是拜师的,他刀用久了也改不回来,谁也懒得管他了。齐子泉用长剑,只是因为齐子泉小时候在混血砍头令的时候,父母被指控帮助混血儿,被赐死。他便去了他表哥家,表哥人好,而且也会武功,常常教齐子泉长剑,不过最后表哥因为名次被毁就上吊自杀了。最后他只能去他年迈的舅舅家,不过舅舅没办法管他,就托关系把他托付给了谷迎垂。而他用长剑也只是因为他从小性格变扭,硬要用长剑不放手,没办法。
“谷迎垂?”暮莹走进主殿,却空无一人。平时谷迎垂应该是在这里的。
她见没人,便吩咐旁边的守卫:“叫你们掌门来。”
“掌门现在并不在三风门,恐怕……”一旁的守卫回答。
暮莹打断了他:“罢了,我自己去找。退下吧。”
她走到了后院,谷迎垂在他的闲暇时间内一般都会在这个地方。她也不确定谷迎垂在哪里,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不再三风门。
这段时间,除了三风门他还能去哪?他的日程都被暮莹掌控在手中。他可能自己出去偷偷找老婆孩子了,但这是大概不可能的,三风门最需要他,而且他创建三风门就是为了找老婆孩子。
突然,暮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鬼气。
从地底下发出的强烈的鬼气。“什……”暮莹蹲下,树荫下的鬼气更加浓密。
或许,这后院下有什么东西。
既然树荫下鬼气最多,就在这里找找。暮莹先敲了敲树木,换了几个旋律,但还是没用。她抬头看了看树叶,眼光透过树叶,在这秋天温暖耀眼。树木和树叶都没有机关,那应该就是树根了。
树根上被灰尘覆盖着,而有一处似乎被泥土覆盖了太多。
抹去尘土后,那一树根上有一一条微乎其微的一条缝。暮莹在那树根上按了按,突然,那半根树根陷下去了一块。她还没反应过来,她所身处的地方也陷了下去。
暮莹掉进了地底下,勉强双脚落地,而她抬头一看,四周好似是一间书房。
只有些许烛火点亮了这地底下的藏书,四周的大理石也没有让这个地方感到舒适,昏暗的烛火更加不适。
暮莹往里走了一步,突然,她发觉她的脚环实在是太叮铃桄榔了,感觉每走一步就会吸引来什么东西。
把脚环取下后,暮莹走了进去。“谷迎垂?”她小声唤道。
“那些山上的猎妖师,是你派去的吗?”她说,但四周依旧没有回应,“我不是要讨伐你,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会让你下水的。”
依旧没有回应。
“我需要你告诉我。”
依旧没有回应。
暮莹走着走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鬼气,她往四周一看,找到了鬼气的来源。
压在书本中间,鬼气不断散发出来。暮莹走过去,轻轻翻开书本,而夹着的是一张薄薄的纸。而在纸上,红色的液体画出一张阵法,纸张散发出腥臭味,那张阵法依旧红亮。显而易见,这是一张魔道阵法。
谷迎垂为什么会有魔道阵法?
还没等暮莹思考,她身后突然闪现出一人影。
“对不起。”
随着一声明亮的响声,四周陷入了宁静。
……
“欧阳宴会,他们真的会没事吗?”聂失月声调轻微地问。
“不确定,反正这件事啊,我越想越可疑,”沈桉悻思考道,几人回到了酒舟楼,边聊边喝酒。窗外晚霞正落,“现在域芳国的土地,欧阳国又占领了最多,难道这是还要炫耀吗?”
聂失月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我也没说是啊!莫名其妙……”沈桉悻回答。
“欧阳国也没有说宴会是什么,送信还送的那么奇怪。搞不清……”江诗稍一手撑着脸,他喝了挺多,但神智也还算清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这么爱喝酒了。
江诗稍看了聂失月一眼,聂失月方才看着他地眼神没来得及闪躲,被江诗稍带了个正着。“诶,师父是担心我嘛?”江诗稍调戏道。
而聂失月只是眼睛撇了撇他:“喝酒去。”
“好咧!”江诗稍往后靠在座椅上。
“但的确,你的确是不放心是吧?”沈桉悻说道。
聂失月也不瞒了,点了点头。
沈桉悻提议:“没事啊!江兄不是有那个手镯吗?要是有什么危险,隔着三千里也能把你叫来。况且,暮莹和他都是武力不凡之人,也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我就怕发生了不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聂失月说,“希望暮莹能带带江诗稍,他脑子啊……不好使。”说着,蹦了一下江诗稍的额头。
“好,我也要去找暮莹了,说来,她应该已经办完事了,”沈桉悻起身,走向了门外,离开了酒舟楼。
……
酒舟楼里,所有人都入睡了。暗暗的走廊里,只有一间有着细细烛光透过纱窗,默默地照映出一个人影。
坐在桌前,默默练字的聂失月还在思索该如何混入欧阳殿宴会,欧阳殿近几年因为新上任的殿主下令的法则守的无比严谨。她没有邀请函,无法通过守卫。
聂失月,叹了口气,但这时意识到了门外似乎又人影在走动。但是她根本不用想:“进来吧。”她默默说道。
门被轻轻打开,江诗稍提着两坛酒悄悄进了聂失月的房间。
“师父,为何还不睡?要喝酒吗?”
“我睡不睡都无妨,”聂失月再看了看那两坛酒,“我不用喝,喝了得发疯。”
“也是,”江诗稍笑着,坐在了聂失月的对面,“我就看你这么忙,不如借酒消愁。”
聂失月摇了摇头,手中还是在练字。
江诗稍开了一坛,潇洒地往嘴里倒。喝完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聂失月平静地写着字。看了一会儿,江诗稍趴在了桌子上,歪着头看着聂失月:“师父写字就是好看,我能看好久。”
聂失月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良久,聂失月停下了手中的毛笔,道:“大晚上的,你为何还佩刀?”
江诗稍看了看腰间还未卸下的佩刀,笑了笑:“忘记卸下来了,毕竟是师父赐的刀,有时,戴在身上就不舍得摘下来。”
“油嘴滑舌,”聂失月最终还是倒了一小杯酒喝。
“那我既然还有刀,师父可愿意教我下一套刀法?”
聂失月喝完酒,答道:“为何不可?但与其教你下一套刀法,不如,今晚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了。”
“真的?”
“嗯,”说着,手中突然用酒里的水凝成了一把刀。带着半坛没喝完的酒,刷的一下跳出了窗外。
江诗稍也不落后,直接带着刀就追了上去。
江诗稍喜欢把这个训练方法叫做抓贼,主要的就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扮演贼,另一个扮演官人追贼。追上后,贼就要想办法防守自己的财物,官人要想办法破坏贼的宝物。一攻,一守。
江诗稍有一点,就是跑的比聂失月慢。毕竟聂失月身体轻盈,简直就是乘着风跑。这样的话,江诗稍就要想办法用身边的事物助跑。
两人翻墙,追到了酒舟楼旁边的一个楼顶上。这晚月色甚美,夜色似墨,繁星点缀。两人的身影衬着这明月起舞,好看极了。明是武斗,但这两人的跳的舞姿,此次却如一阵一阵的水波一半,一波三折,清澈好看,每一阵都足以让人叫好。轻盈如飞燕,衣袖舞动,让人陶醉。
江诗稍每出一刀,聂失月都会轻松躲过,每一刀锋都与她和她的酒擦肩而过。
“师父。”江诗稍突然说。
“嗯?”
“我心悦你。”
话音一落,酒坛被刀刺破了。
清脆的响声在月色下回荡,即使两人的武姿依旧未停。聂失月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下,漏出破绽,酒坛被江诗稍一击致命。
酒坛的碎片从屋顶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剩下的滴水绽放在空中,印着月色。
过了一好会儿,聂失月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些神情,好似苦笑:“……好。”
也不知江诗稍这句说的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或者是为了打破酒坛而狡猾说出的。但不论如何,聂失月一开始的确是不知所措,随后乱七八糟的心情一涌而上,她就这么答应了。
回想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何想过自己喜欢过自己的徒弟,不过,聂失月的确有一种感觉,就是呆在他一旁的感觉越来越舒服了,直到她身旁没有江诗稍就难受。
“师傅,”江诗稍细声说,“我好累啊。”
聂失月:“回去吧。”
江诗稍点了点头,这次,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握着聂失月的手了。
聂失月的手很粗糙,几百年来都没有保养过,经常打架,也经常握刀。但江诗稍从小就握她的手,只不过,大概是十五十六岁后就不牵了。
两人刚要回去,突然,房屋下的小道传来了奔跑声。两人往下一看,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快速奔跑的人。
几年的大女儿表白了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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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鸳鸯武舞道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