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抵一命。”
丹阳掌门挥退门中弟子把犬子的尸体抬走,忍着肝肠寸裂,目怒火光,“明知那一招能杀死,为何还好出招。”
“半个时辰之前,我徒儿已结束,是你丹阳少主缠着不放,我派自然不予计较,可落到这个地步,难道楚尧本身一丝错误。”
“你.....”
“丹阳掌门,你的犬子落到这个地步,是喜某之过,可在场的众人分明瞧见,楚尧次次杀招,想必您也瞧得分明。”喜楽屈伸一招,阻止了他再次出杀招,“比武结果,点到为止,丹阳掌门何必在咄咄逼人。”
“而在场任何一人都是见证人。”
丹阳掌门连连点头,“好,很好。”下了台,扬声说:“丹阳派从此与落霞派势不两立。”
扔下长这么一句定时炸弹,惹得坐着的众人纷纷议论纷纷,好好门派之间平静了多年,又互相斗争干嘛。
丹阳掌门命门中弟子抬着楚尧的尸体,领着派内人,踏出了不夜帮。
落霞派掌门从方才镇定自若,渐渐露出苦楚之意,“你呀,就心太软,为师之过,起吧。”
李东升失魂落魄起身,他便招来落霞派两名弟子,把师兄搀扶起来,朝不夜帮帮主灰头土脸的走了。
随着丹阳小霸王死掉落下帷幕,人群纷纷感叹丹阳派之人,内心歹毒,倘若任何一人死在他的剑下,必然而亡,要不是看在丹阳掌门之子的份上,谁愿意去巴结。
这类人死不足惜。
“落霞公子好可惜了。”
“可惜了。”
“江湖一辈少了一个武学奇才之辈。”
待众人纷纷惋惜之时,便被喜楽身侧一名独眼的男子嘲讽,吸引来了目光。
苍狼冷嗤一笑,“贪心之人,所见何其之多,死了不觉可惜。”
“住口,做好你该做之事。”喜楽呵斥完,“是我帮中之人口误遮拦,望众位莫要计较之意。”
逍遥派,巫山帮,汝鸿派,侠客派,丹阳派,落霞派…
裴缃湄哀叹一句,“水满则溢,月圆则缺,想不到就是这个意思呀。”少了丹阳派,落霞派,就少了争抢之人。
老祖宗讲的谦卑低调做人还是有道理的。
见喜楽示意一眼,黑衣人疾步到武场中,敲击铜锣,“比武第二场,正式开始。”
人人都贪此物,惋惜少了两派,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考验最不过人心,武林纷争,帮派之间,明争暗斗。
“且慢......”
那声音缥缈如同空寂,飘洒一片片红色如吐着花蕊娇俏如同蝴蝶翩翩飞舞洒落在武场中,纷纷的跌落,一朵承接一朵,层层叠加。
“地狱之花。”
“是魔教白羽宫。”
“彼岸花开开彼岸,独泣幽冥,花艳人不还之说。”
从空而降三人,跃落而下,踩着彼岸花,摇曳轻摆而来。
“怎么?不夜帮帮主不欢迎我们白羽宫?”
暗哨二号朝着裴缃湄一一解释:白羽宫三姐妹:白雪,濯羽,宫雀。
“哇,好美呀,摇曳生姿,妩媚多情。”裴缃湄暗暗叹,暗暗欢喜,这才是真正妖女的高逼格呀,百花教只是小菜一碟呀,且静静聆听白衣女子。
白雪,白羽宫大宫主,濯羽,二宫主,宫雀,三宫主。
为首白衣女子轻款摆衣迈步而出,一双含笑秋水涧溪的眼,盈白白的手扣着一把流羽扇,裙摆微动,轻柔慢语道,“怎会鸦雀无声了?”
各帮派众人脸上皆是一阵白一阵青,渐渐惨白无色,无声无形之中避让。
“姐姐,他们莫不是怕了白羽宫?”宫雀娇娇小小,如邻家小妹天真烂漫,嫩白白的脸上挂着笑嘻嘻,翻转手中的红伞,悦耳铃铛声清清脆脆。
濯羽冷魅一笑,“怕,我们要了他们的小命。”
白雪唇角微扬了起来,流羽扇在她手中轻摆,“妹妹们,我们是客,别吓坏了他们,不好不好。”
“姐姐说得是。”
“帮主,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请出去。”
有人在高喊。
喜楽方才从震惊中,猛然清醒而来,淡笑道,“白羽宫能肯来,自然欢迎。”
“哦,那为何白羽宫从未收到邀请之密函,可是帮主贵人多忘事了,让本宫主亲自上门讨要一封。”
白雪眉眼轻点,扬了扬,笑意满满,“凝血丹,白羽宫不缺丹药,比如加点筹码,可行?”
一名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呈上一物,“凝血丹可不必冰魄雪珠作用来得低。”
“姐姐,这么好的丹药拿出来,那岂不是可惜了。”宫雀小小恼怒了,瞥见在场的众位,“无趣得了呀。”
濯羽身穿墨青色衣,抱着那把七丝琴,面孔冷若冰霜,难得掀了掀眼皮子,“雀儿,先坐这儿,”
“哦”
宫雀收合红伞,一步一步蹦蹦跳跳,好奇了坐在了水蓝色倩影,眨巴眨巴眼珠子,“这儿还有一位仙人姐姐。”
“南宫荆伞。”暗哨话从后头传来,裴缃湄微微弯了弯眼,笑意诚然,颔首点头,摁耐兴奋,就坐在了左侧,离得这么近,往日从电视上头,就欢喜这种侠女,摆动了姿态,想以最好态度。
濯羽闻声并递来一眼,不曾想冷眸看来裴缃湄紧张万分,学着拱手道,“二宫主你好。”
正片向来自喻高出魔教一等,嗤之以鼻从未好脸色对待,胆小如鼠之辈仓皇而逃,胆大心胸又是狭隘之辈,倒是这位?
态度来二百八十度转弯,饶是冷若寒霜濯羽被她目光**裸像是看见金银子的表情搞得愣了愣,半晌颔首,算是点头之交。
面对仙女姐姐主动示好,宫雀笑盈盈多看几眼。
裴缃湄很想与她们多交谈几句,太喜欢霸气,洒脱。
“白羽宫不参与比武,免得被说....”白雪的眼波故意流转了一圈,挥着流羽扇,朝着两位妹妹所在的位置走去,也是被一道期待万分,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热切不由得让人感到一丝丝,诧异望去。
美人朝着她看过来了,裴缃湄端正坐着,两相对望,犹如见到亲人般仰慕,白雪露出同样的疑惑,勾唇一笑。
“姐姐,她认识你?”宫雀俏悄问白雪,见她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裴缃湄满足了心眼,小小期盼,又兼着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看着场中自导自演帮主,打了一个哈欠,撑着脸,闭目养神了。
“阎狱门门主。”白雪一看就认出,瞥见坐在身侧水蓝色裙的女子,“那她便是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妖女。”
宫雀侧过头瞄了好几眼,摇了摇头,“仙女姐姐不像呀,不过嘛,倒是有点意思。”
“别惹事。”
那双寒若蝉翼眸子闪了闪,濯羽低眸轻抚琴,漫不经心道 ,“小雀说得极对,总比那群乌合之众来得强。”
“哦,倒是让人期待了。”白雪摆了摆流羽扇,被一道极寒锐利穿透而来,唇边笑意加深,“愈发有意思。”
突发一状况,喜楽敛手于背后,慢慢悠悠踱步在场中,朗声道,“今日在此,见证白羽宫增加比武的筹码,比武第二场正是开始。”
裴缃湄嗤之以鼻,悄悄念叨一句,“好人都让他一人当了不成。”狐假虎威见多了,可惜了她不会武功,不然就真的掺和一下,好东西流落她人之手。
黯然一会儿,就听见逍遥派与侠客派出场,一边看斗舞,一边掏出小兜里核桃玛仁糖,面纱好处就偷偷干坏事,不易让人察觉,小小咬了一口,惬意眯起眼,掩盖裙下的长腿,时不时晃一下,晃一下,小腿抖一抖。
“逍遥派林霜与侠客派吴宏光。”
林霜傲然而立,与吴宏光惬意慵懒站着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忽然吴宏光晃着双刀扣于胸前,踏步伏地滑翔,刀锋明亮刺向了他的腰侧,见他轻巧闪身一夺,嘴角噙着笑意,旋转身子预备在踢,被划过的剑格挡住,守住向地面撑起一掌翻身立起。
“好剑法。”
“凌雪双刀不错。”
从二人口中,体验到昔昔相惜之意,刀与剑碰撞擦出的火花,
双刀并齐,直直刺向林霜,他借于后脚退步,以剑隔档开,突发吴宏光双刀分开,手法飞快破他的守,近身缠斗,比得是谁的刀快,谁的剑法准。
林霜丝毫不惧怕吴宏光的双刀,反巧妙连环防守,饶是刀法快,攻势强,也无法破解他的剑法。
吴宏光也不着急,一点一点瓦解,对方心性比他料想来得坚韧。
学武之人,能有幸遇见对手,死而无憾了。
这大概是武者的心思了
两人双方武斗两盏茶的功夫,不见得分出了胜负
彼此对视了一眼,收剑与双刀
“平手。”
吴宏光笑意爽朗,“今日能与逍遥派林霜公子比试,一大幸事,不在于输赢,心性抵不过你,甘愿认输了!”
“你过谦了……”
林霜回以礼相待,朝他扬了扬眉,那意思“你也不看中那东西?”
吴宏光轻摇了下头,便下场而去。
鉴于自己是吃瓜群众的小心态,看见不同俊俏的小郎君,兴致高昂,“吴宏光,这挥刀的手法,刀法快,身轻盈,性格又好,一看就是爽快之人。”
“林霜,逍遥派众弟子中属于最鹤立鸡群,明明郎朗之君子,清秀又英气,剑法独到,行走自有一股涓涓如流水,又遗世而独立偏偏佳公子。”
欣赏完,叹一声可惜,“要是能结识该多好。”一饱眼福。
独有他的音色在耳侧慢慢响起,轻哼一声,又是嗤笑声,裴缃湄不动声色朝右侧倚靠,同样冷哼出声,像是故意斗气,“犹如匪匪君子也,让人心动不已。”
暗哨五人站在身后,眼观眼,鼻观鼻。
“这个也不错。”
“潇洒。”
裴缃湄左手握拳,右手抱着张开抱着,互相对碰了。
“裴姑娘的眼里,除了落入长得俊俏的,脑子还能有点什么?”
东溟罗衣的话嫌弃看着她,除了看长相并不是重点,打量打量,回眸回归正常的态度,又是坑你不怕,要你命才是重点脑子进水了,迂腐,纯粹欣赏欣赏。
那意思就是说她脑子啥都没有,浆糊一个
裴缃湄无语了,压耐着嘴,嫌弃就就流露出来了呀“丫的..........”
堆起笑得一脸真诚,“是,您最理智,理智……”不过尔尔,真真诚诚看了看,“他们年少。”
那声嗤笑声更加的明显,冷硬邦邦的语气,“肤浅。”
裴缃湄还想乱说什么就被东溟罗衣眉目间冷淡冲淡了一点不剩,说实在,如今看来,还是他这幅皮囊比较喜欢,高高,手纤长不说,哪回遇到了不是在保护她,有一点点那么小小的心动。
“你看我做什么?”裴缃湄回神,与他对视上,闪躲了几下,小脸绯红,不自在了小指头勾着胸前珠翠,“没什么?”
克制住,懂不懂,心脏“嘭嘭”跳个不停。
巫山帮一众弟子囧塌着脸,一脸莫名之色,笼统一下就只有几家门派来之争,而今就剩巫山,
帮派也有帮派之间的傲气,可独自自己派内单独斗武,一招一式相同,未出招就知晓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一声娇俏姑娘的声音忽如飘来,“我与你巫山派比比如何?”
巫山派听到此话,巫山派掌门巫澐狂笑几声,讥讽道:“无知小儿,我等派内不与魔教比武。”
“哦,是吗?”宫雀眨巴眨巴无辜一双眼,“姐姐,你说他们是不是怕输不成?”
白雪轻摇着流羽扇,掩面笑道,“妹妹,说得极是,自喻正派,不也眼巴巴望着冰魄雪珠,这等好物,如若不然来此出干嘛?上门讨茶喝一杯喝?”
明白一上来挑刺的,巫澐冷笑道,“何时轮到你魔教说话了?”
裴缃湄盯着巫山派巫澐怒骂魔教,又看看了喜楽脸上很是神闲气静,分明就是故意等着看好戏的态度。
欺负好看的侠女,一点心胸未有,大大“哎”哀叹一声,吸引了众人朝着侧看来。
面纱之下唇勾勾一笑,纤细的手指了指朝巫山派掌门巫澐,烟波流转,“这巫山派的掌门贵庚?大概有四十五六左右,魔教这位姑娘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抖了抖纤长袖子,懒洋洋朝着东溟罗衣望去一眼,“江湖之上的正派何时沦落以欺负一个小辈,仗着自己为人老,带来弟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