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勇闯江湖路
第一章魂穿
“我去,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晕?”
女子一声一声哎哦叹息声中幽幽转醒了,抬起上半身狐疑看下四周,我不是躺在家中吗?难道猝死了?
青草戚戚,肆意胡乱生长,一半枯萎一半青,相互交叠。
她就躺在这边,嘴角流淌了已干的血渍,指尖蹭蹭,蹭掉了一抹红,“咦”鼻尖嗅了嗅,淡淡莲花香,“什么鬼?血还有香味?”
伸出纤细柔嫩一双手,红色的衣裙,裹夹的怎么也不像是自己,“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不会这么顺滑,头发黑黑,嗅了嗅,除了有点淡淡香味之外,“啊..”
她这是魂穿了,“啊….”
“呀呀呀呀……”
往后瞧见一间破烂不堪的寺庙,杂草丛生,庙前门口一口老枯井,好几只乌鸦,呀呀呀呀怪叫着,老槐树枝丫稀疏不茂盛,异常高大,枝丫衍生到了寺庙上头,全部覆盖住,稀疏的枝丫叶子随风颤抖颤抖,一种荒凉凄惨的景象。
乌鸦扑哧扑哧煽动这翅膀,飞到破落的墙头上,扭头鸟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子自言自语,好奇继续盯着,乌鸦脖子上的小铃铛铛铛回响,仿佛回声传递了某种讯息。
女子似乎感应到乌鸦的对她额外的关注,一人一乌鸦眼神交汇了几下,招手呼唤呱呱呱,乌鸦聪明呀呀呀。
这几声煽动翅膀,鸦头着于银蓝色一小撮鸦毛,格外引人注目,时不时转动了小眼珠子观察着她。
女子起身拍了拍灰,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一身玫红色莲花刺绣广袖流仙裙,裙摆如莲花般绽放,层层交错,刺绣花瓣处金丝勾线,莹莹发光,裙尾莲花瓣粉白渐变色,腰间紧紧勾勒垂下绸带飘逸,袖子口处精致莲花纹垂下几枚铃铛,转了好几圈,铛铛响动,妖娆多媚。
“怪好看。”
“不过这地方凄凄惨惨,你说是吧,小乌鸦,算了你是我认识第一个动物的朋友,我叫裴缃湄,见到你真开心哦。”
乌鸦转动金色眸子,听不懂摆动着小脑袋,不停的眨巴这眼睛。
忽然被一声声粗大呐喊声打破了自我沉醉的道路,那些人口中所喊的妖女,不悦皱起了眉头,这一群人很粗鲁。
“妖女,江湖败类。”
“妖女。”
“妖女。”
一声声讨伐中,不绝于耳,很有阵势!
裴缃湄不大确信伸手指着自己,“你说的是我吗?大哥跟你认识?我是纯纯的良民。”
“良民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暗器吧!投毒吧?”
一人情绪激昂,高声咒骂,“妖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裴缃湄妖娆勾起身侧的碎发,指尖梳理几下,不阴不阳盯着这一群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凭着本能绝对是来找茬,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妖娆一笑,指尖点了其中一名,“大叔,情绪不要那么容易激动,容易中风,脑瘫懂不懂。”
脑瘫?什么词,这是妖女的诡计。
“脑瘫,这妖女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杀人?”
“就是,就是。”
“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江湖上各门各派都讨伐妖女,今日被我们发现于此,老天是给了我们扬名立外的机会。”
裴缃湄瞧着一群喊打喊杀的人,莫名好智障呀,眼神都不丢一个,翻了好几个白眼球,“看我的眼神,自己体会。”
众人吓得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白衣男子高声提醒一句, “不能跟妖女对视,江湖上传言妖女魅惑之术,一盏一笑就能勾住你魂魄归西。”
众人纷纷低垂着头,不敢对视。
裴缃湄眨巴着眼睛,再眨巴着眼睛,直冲到那名白衣男子对面,伸手指了指,秉承着良好素质,“这位公子,偷偷看了奴家好几遍,你魂儿怎么没有归西,是不是互相对视不够,来来来,喜欢本姑娘就说一句,不要这么偷偷摸摸了,一点都不正派,懂吗?”
低垂着的众人中有人憋着笑不经意泄露了,“噗嗤”一声,这妖女不像江湖的传闻呀,被下毒得是不是脑子都不清楚了?
裴缃湄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凭她如今的实力只能继续假装,要想明白具体事况如何?不如装装。
呜呜呜哭泣,出了声,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子,装作柔弱的样子,垂涎欲滴,娇媚的脸庞哀伤,“小女子却是初来炸到,记忆全无,不妨各位说说我在江湖上是怎样一人,为何被称之为妖女?”
“妖女裴缃湄,不要演了。”
“不要被她这外表给欺骗了,上回佟掌门就是死于她之手?本人是亲眼所见。”
众人一嘴一嘴,滔滔不绝数落着一件一件,裴缃湄配合哀伤的神色,默默静静听着,老娘有这么拽这么吊炸天了。
紫衣的男子,上前一步,狐疑的瞧着裴缃湄,眼神流露出一丝丝不信,眯着眼假装试探:“难道你不记得佟掌门?”
裴缃湄兀自撩起袖子,翻了一个白眼,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裴缃湄翘起兰花指,擦干眼角的泪珠子,吸了吸,镇定下来,脸红红,心黑黑扮演较弱,低低哑哑,“不记得了,不过这下记住大哥您的脸,样貌长得真是俊,让奴家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呀。”
紫衣男子刷得一下脸红了,伸手指着,“你,你,休要胡说。”
裴缃湄翻了翻白眼,继续佯装很害怕,声音颤抖,弱弱开口说一句,“众位大哥,你们这样奴家真的好怕呀,能否细细道来。”
众人又是一副见到鬼,前前后后变化如此巨大。
江湖第一魔女裴缃湄,时而柔弱,时而千娇百媚,一双佛手巧妙无穷,媚眼横丝,无比勾人,一身肤白如出水芙蓉凝脂,善使毒,轻功了得,江湖杀手榜上排名十九名。
墙头上的乌鸦嘎嘎嘎呀呀呀叫唤着,众人未察觉到了危险。
裴缃湄心想江湖上竟然被称妖女,装失忆柔弱只能拖延一时,必要要有防身必杀技,最好一招毙命,手伸向后腰处摸索几下,一摞袋鼓鼓的小包,勾到几枚小黑黑粒子,不知道是什么东东。
裴缃湄放在掌心认真仔细,闻了闻,一股怪味道很难闻,差点呕吐了起来。
有人惊呼道,“火雷子。”
“是火雷子,后退后退。”
围着的人纷纷撤退往后了几步了。
裴缃湄诧异盯着,看了看他们,再看看手中,再看看他们,再看看手中,怪笑了起来,暗自高兴,挑了挑眉目,揶揄道:“各位大哥想必知晓我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呢?倒是不必如此害怕,本姑娘今日已是心情好,不会乱杀人,就是看不惯小人作祟。”
“妖女,休要诓骗,诡计多端。”
“大伙退后,小心她手中的火雷子。”
裴缃湄摸不清这一粒粒小小如黑豆般大小,有多大大的威胁,捏起一粒用力扔向了隔壁墙角位置,一落下一声巨响,轰隆一声炸裂了半壁墙面,粉尘满天飞,扬起的余灰抖落在了那些正派人的身上,呛得众人趴着墙角剧烈咳嗽了起来,谁呀想不到她出其不意一招,怒目瞪着妖女。
炸飞了看好戏的乌鸦。
乌鸦哑哑哑哑不高兴的叫了了起来,恼火银蓝色竖起,冲着裴缃湄诉说不识好歹,刚才本鸦大人还催促我家主人快点来呢。
“乌鸦大哥不好意思呀。”
裴缃湄抬头看了看叫唤的乌鸦,神叨叨来一句。
众人见状又倒退好几步,惊恐不已,可见火雷子的功力杀人玉无形,兵不出魈便可取人性命,果然妖女如此歹毒。
“妖女,懂得鸟语。”
裴缃湄无语听到此话,心中大大一个白眼球。
“小女子怕怕怕,手抖了怎么办,这要是在我手中炸了开来,不是成了肉酱了,求求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们。”
乌鸦扑哧翅膀抖落全身的灰尘,听女子言,不高兴哑哑哑叫唤。
裴缃湄又一次抬头与乌鸦对视一眼,“乌鸦乌鸦,你也不信我吗?”
乌鸦呀呀呀回一句。
裴缃湄神伤哀怨一句,“想当初我是多么受欢迎的一人”
乌鸦呀呀呀呀叫唤,很欢快,终于与人沟通上了。
讨伐的江湖人士面容龟裂,妖女脑子里奇奇怪怪,不敢贸然上前试探。
“不要被妖女假装给欺骗了,残害了那么多武林人士。”
裴缃湄被说火苗头蹭蹭上头,目光狠厉,把玩手中的火雷子,嗤笑这些自不量力,不耐烦:“你们骚扰我也够了吧!不然就排山倒海炸死你们,正派人士光会嘴巴说说,来来,一一举例,那位穿紫色衣服,看你长得俊俏,给你个机会说说,怎么杀了佟什么门?”
“飞羽派佟掌门。”
裴缃湄撇了那人一眼,被顿问话很不爽,嘲弄:“问你话了吗?难道不知打断别人说话极其无礼?”
那名插话之人被质问噎一句,不敢吭声了。
裴缃湄轻寐眼波一转,嘲弄:“贪生怕死之辈。”
又手指点了那位紫衣男子,“问你话,不会回答吗?耳聋了吗?”
“怎么说不出来?本妖女是如何杀了那人?你们一个个不是振振有词,怎么都成哑巴了?”
这一穿越而来,已不知多少次被说了,妖女,妖女,起先还能够接受,这要是每日每夜天天念叨,很容易神经质了。
“一看之前就是伪装,不能被她给欺骗了。”
裴缃湄气定神闲来回走动了起来,一人果敢对峙,鼠闹之辈比比皆是,暗示自己不要轻易的害怕,“再不说实话,就排山倒海炸死你们,听到了没有?”
“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给骗了,宋大侠家里三十二口人都是她杀的,逃匿于此,不要放过她”
“她说排山倒海不会是邪教新创的功法”
一群讨伐的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依然固守阵地,不肯退让。
裴缃湄无辜睁大双眼了,怪我了,挥了挥手,颇有一番大侠的风流,不耐烦轻寐一笑,输人不能输阵,
“你们口中的各位说的妖女,实在不敢恭维,你说我杀了灭口,你亲眼看到了吗?人证物证??”
“还有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凭什么被各位如此污蔑?”
“就看着我长着一个好看的脸就以为是很好欺负是吧。”
讨伐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正如此厚脸皮的人,其中一人白衣偏爱竹子青的青年,“妖女口出狂言。”
裴缃湄勾起嘴角,既然伪柔弱不成,反被扭曲事实,倒不如坦然一一揭开这些人假面具。
妩媚双眼掀起,懒洋洋轻点手中火雷子,唇角泛起笑意,“刚好有十粒,不多不少”
江湖人士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此妖女武功变化莫测,一招一式自成一体,易守难攻,耗费精力。”
“范大哥,可有破解方法?”
裴缃湄侧耳听到两人悄悄耳语,转头逗弄气了乌鸦,“鸦鸦,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呀,刚才是吓着了呀”
乌鸦煽动翅膀飞落了低矮处,高傲地昂着头,不想理会她,时不时转动着眼珠子,盯着四周乌压压一片人,仿佛不高兴冷哼好几下,“哑哑哑叫着”
裴缃湄莞尔一笑,姿态优雅从容转动手中的铃铛,莫名的觉得很欢喜,“你也不喜欢这群吵闹的人多吧”
“要不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可惜脏了这地方,气味就难闻了”
乌鸦赞同,“呱呱呱叫着”
裴缃湄愉悦眯起了眼睛,低头在小包中掏了掏,两大块牛肉干,撕成一片放于掌心,诱惑地看着乌鸦,
“呐,这是牛肉干,没有生肉吃,”
乌鸦撇过头不屑的回应,飞快的昂着头勉为其难吊了一块吃了起来,
裴缃湄哈哈笑出了声:“看来你是喜欢了呀,多吃点”
一人一乌鸦欢快的交流着,这一边江湖人士感觉有些凉飕飕风从背后刮来,忍不住拉紧衣襟处。
乌鸦吃得很欢快,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饿死本鸦爷了。
裴缃湄眼瞅着这些义正言辞的江湖人士,一步步向后倒退,归列成一排排向着被炸飞的墙角跟挪过去,好像见着鬼,好奇往外伸长脖子看了看,没什么呀。
裴缃湄愈发觉得这群人,光光只会嘴巴说,假把式,吓唬人,愈发不待见,眼神愈发冷淡不屑起来,
江湖人士一个个脸色从红到青,从青到红,落灰惨巴巴的样子。
范士举起了一个带头的作用,招呼这些人围在一起,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商量大计。
等乌鸦吃完手中的牛肉干,裴缃湄端着的手累了,拍了拍手掌吹掉肉屑,眨巴这眼睛无聊看着这群闹哄哄的江湖人士,左手撑着下颚,右手转动袖子口的铃铛,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穿着青衣的男子时不时回头回望一样裴缃湄,一会脸红不好意思转头,一会回头,一会转头。
裴缃湄心累的慌,尽收眼底,兀自端着坐在石阶上,“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着,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像正派的人士,哎哎哎啊。”
被点名的青衣男子涮得脸红起来再也不敢回望,范士举恨铁不成钢狠狠拍在他的脑门上,骂了一句,“士力,糊涂不成,不要被妖女迷惑了。”
裴缃湄听耳扑哧一笑了出声,“范士举,范士力,这名字叫起来真贴切。”
乌鸦剔除干净羽衣,抖动好几下,整理鸟貌,呀呀呀,落在裴缃湄右肩膀上,低头仔细瞧着她。
裴缃湄见怪不怪了,掏了一边发痒的耳朵,“色乌鸦不准盯着我看。”
乌鸦不屑的转动金曦子,呱呱呱叫着。
裴缃湄得趣:“哎哦,这么一会就不高兴了,未免太小气了,本姑娘是把最好牛肉干都给你了。”
伸手嫩白指尖搓了搓它的头,点按起来,乌鸦舒服眯着眼,还是一副很高傲的样子留给她一个帅气的背影。
“我很喜欢你,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的吧!”
乌鸦鄙夷看了她一眼,继续舒服眯起了眼。
裴缃湄自觉不跟一只小乌鸦计较,无所谓,一群讨伐江湖人士,坐在石阶上一人一鸦互相之间逗趣,有股莫名诡异的和谐。
黑压压云裂缝处金光一道散开,铺洒大地,照亮了荒郊的寺庙。
低矮红墙,破旧摇晃窗户,门帘遮挡漏光,枯草杂乱无章横条,石阶下断裂树枝,一撮撮星星点点小黄花随风撑着摇晃,屹立不倒。
裴缃湄摘下摇摆的小黄花,真应景李清照黄花令一句话,
“哎,哎哎,真凄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望着厚厚云层渐变色,露出光彩,柔和的光束照耀在破破的墙下,裴缃湄忍不住叹气再叹气,最后一声长叹,唯有手中小黄花些许安慰,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朝着墙角根处席地而坐江湖壮士,大声呼唤,
“喂,各位壮士,不累吗?肚子不饿吗?”
一派正经的江湖人士雅雀无声,没有人回应,低头继续耳语几番,犹觉未尽,
裴缃湄无语翻了几翻白眼,裹在腰侧袋子中除了火雷子,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牛肉干而已,啥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失望垂头丧气,转身朝庙堂中走去。
范士力背后长了一双监视的眼睛,“不能让妖女逃了进去”
众人齐齐站立起来,感觉要英勇献身赴死的决心。
他这一声,的确激怒了裴缃湄,肚子饿了也不能找吃的,说又说不过她,真是无趣,“大哥,您不饿呀,我饿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要决战等吃饱了有精力再战,成吗?”
“要不然大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赏我点吃,陪你们闲碎嘴扯皮子,老娘这张嘴巴口干口干。”
范士力说不过她,又不得辩驳,只喊一句,“妖女就是厚颜无耻”
话说再有耐力的人,一醒来就被称妖女妖女,裴缃湄神色厌烦沉了脸,不想过多的纠缠,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对其不起这个妖女的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