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侦查局[快穿] 第15章 秘密结社13·爱与恨

老人的预示和威廉的死亡又浮现在薛掩光眼前。

他搜了所有血族亡魂的身，从一人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十字。

“吸血鬼不是不能碰银十字吗？”薛掩光问道。

涅无风回答说：“千年前开始，血族就不畏惧银器圣器和阳光了，据说血族数量一直稳定在千年前的范围内。不过刚才我杀上来时，注意到普通烈火也对他们没什么用处。”

薛掩光心里咯噔一下，诺克百分之百被逮了。

他叹了口气道：“难道他们食人就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侵略还是内斗？”

涅无风嗤笑一声：“侵略？这帮吃了睡睡了吃的东西，几千年前神魔混斗的时候都没能拉上他们。指望借助血族增减势力，还不如去绑架耶和华来得快。”

那就是内斗了，莉莉丝和该隐两方对立吗……

尽管研究了许久，还是未发现该隐的那朵玫瑰有何寓意。只是莉莉丝若是食人，为何只吃公学院的学生，而杀了贫民窟的人埋葬。

这明显不符常理。

除非只有那些学生的尸体对他们有“功效”。史派西所谓的有效无效究竟指的什么？

薛掩光面前一阵寒风，突然从远处飘来了一个游魂，他定睛一瞧，竟是死去的威廉！

新晋亡魂威廉飘飘忽忽地从尽头游来，走出黑暗加入亡魂队列。仔细查看，和其他亡魂并无二般。

史派西说“威廉死了”，却点了点头。

薛掩光注视着这列整齐的亡魂，莫非实验并不是失败，反而是成功？！他们的实验目的就是要血族死亡，游荡到此处！只是亡魂是怎么进来的。

——黑土地。

薛掩光和涅无风坠入边界，也是到了这片黑土地上，亡魂游荡，也来到了这里。

若设想得当，这土地必有蹊跷。

亚历克斯说过，贫民窟的人死后，乱葬岗变成了黑色土地；公学院的人死后，医学院的土地却未变色，尸体反而被血族吃了。

难道说，是尸体中有某种因素，能使血族致死。公学院的学生尸体中保留着这种因素，所以被用做肥料；贫民窟的人死后，此因素扩散渗透入土地，土地变黑，尸体也是去了作用。

薛掩光一顿，若非该隐的玫瑰是净化之用……为了阻止莉莉丝的计划？！

此时他已走进远处的黑暗中，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头。

涅无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脸颊摩挲着他的脖子，道：“走不到头的，时空夹缝是无尽空间。”

“那这些亡魂是怎么进来的？”薛掩光道。

他把目光投到时空夹缝空间中的紫雾上。顺着看去，铁门正冒着紫雾。薛掩光发觉，他以为时空壁将空间分割成了三分这个想法是不对的。

与其说时空壁是边界，不如说是时空壁将中间的时空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护膜。他动了动肩膀，将涅无风蹭掉，问道：“旁边的两处是什么地方？”

涅无风退后两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想离开。”

薛掩光说道：“你不是说现在的我杀起来没意思吗，不出去我怎么变强，不变强你怎么杀我？”

涅无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别别扭扭道：“就咱们两个的话，不杀你也行。”

薛掩光手插兜道：“我脑海中可以想着伊凡，心里可以想着诺克，无时无刻想着各种各样的人。”虽然不知道和涅无风究竟有何过节，几次接触中薛掩光倒也摸出了门道。

涅无风气息不定地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右边鬼头铁门的是魔界的大门，紫雾是其产物，除此之外也是地狱、炼狱的象征。还有一个地方……的深渊处紫雾和正气相缠相升，哼，不过已经封了。”

“那左边呢？”薛掩光不理会他的不快，又沿着紫雾走向另一边。

“左边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纯白世界。我也只在吟游诗人的歌里听过，据说那里没有生物，由西方的某个天神创造的私人空间，自己想悔悟时就钻进去偷懒两天。一切外物都会被净化掉。”

薛掩光点点头，紫雾必是从魔界顺着时空壁与黑土地的交界处渗透过来，但即便是借了涅无风的剑也撬不开接缝。雾气蔓延在时空夹缝中，左边的纯白世界却没被污染，想来是有独立的净化系统。

“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一试。”薛掩光对涅无风道，“你若是帮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愿望。”

涅无风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

“我用风力将紫雾引到纯白世界去，若纯白世界崩塌，那时你就将剑插进其与时空夹缝的交界处，我们趁机遛出去。”薛掩光道。

涅无风眼中亮光乍起，提着剑站了过去。令人战栗的兴奋全在眼底。

薛掩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此番情景极为熟悉，但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股股紫雾被薛掩光开足了风力，自右向左涌向纯白世界，起初纯白世界还能净化紫雾，但毕竟是魔界特产，侵害力极强，不一会儿果如薛掩光所想，纯白的空间开始出现缕缕紫雾，像墨水入水般晕开。

涅无风握住窄剑，用力一挥，紫雾大量涌进纯白世界。只听得“嘎吱”一声，纯色无一物的空间自我净化系统崩坏，天顶掉落，地面皲裂。紧靠着时空壁的世界掉落入时空的洪流。

“就是现在！”伴随着薛掩光的喊声，涅无风一剑插入时空壁交界处，他大吼一声，撬开裂缝，一股极强烈的反噬击向涅无风，他连声闷哼都没有，紧紧握住薛掩光的手臂，将他用力掷出了时空夹缝。

呼喊“涅无风”的声音消失在时空洪流中，薛掩光昏迷过后，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一条昏暗肮脏的小道。他撑着墙站了起来，居然是身在那个乌鸦窝中。远处便是黑土地与白教堂。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涅无风身边，跪下来拍拍他的脸：“涅无风，你怎么样！”涅无风浑身都是细小的割痕，额头上破了一大块。

薛掩光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发现被莉莉丝伤到的地方再次被击中，他心中无意识地抽痛了一下。和局里丝毫联系不上，他摸了摸涅无风的脸，开始痛恨起自己失忆醒来随遇而安，以致关键时刻总是束手无策。

医不能医，武不能武。

涅无风微微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打掉了他的手。

他推开薛掩光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还能走吗？”薛掩光关切道。

涅无风捂住额头上的血，看向薛掩光，他的眼睛像毫无感情的凶兽，冰冷冷地。他的神情像注视着地上的一株野草，漠然不已。

他问道：“你是谁？”

薛掩光一愣，想难道是撞到脑袋失忆了？没听说这些人脑袋如此脆弱啊。

“我是薛掩光。”

“掩光？”涅无风痛呼了一声蹲下按住脑袋，他道：“掩光？掩光是谁？”

他不让薛掩光接近自己，一个劲重复道：“掩光、掩光……好熟悉。对了，掩光，我要杀了掩光。”

涅无风猛地抬起头，视线如冷刃笼清雕，问道：“你是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