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原词一个打工人,前世起早贪黑、加班永不停止的牛马,这会穿越到妖界,还是要早起。她现在是专门服侍太子殿下,就住在皇宫里。早上蝶蓝喊她起床的时候,禁不住感叹,没想到丞相也起这么早啊,原词看了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叹口气,哎,命苦的人到哪里都是命苦啊。
待她结束沐浴更衣,用完早膳,郝公公已经在太子寝宫门口等着她了,别说,郝福这个人真不错,原词想了完全可以用三代忠臣概括。
不对,郝福说自己都一千多岁,那中间不知服侍多少太子皇帝,这不是比她更辛苦吗。
什么狗屁心态啊,这是,穿都穿来了,还要在打工人这里比惨吗。
我真是贱啊。原词在心里狠狠骂自己。
她上前挥挥手:“郝公公,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丞相大人,您昨晚休息的不错吧。”郝福眼下打量着他,仿佛在探视什么。
啥意思,这是。原词想她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啊不,她就从来没有干过坏事。
原词问:“怎么了,郝公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郝福“哼”了一口,“昨晚丞相大人离开太子寝宫后,有一只蟑螂妖想要行刺太子,幸亏及时被蜜蜂护卫发现,才没有发生悲剧。”
“我的老天,这刺客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想杀太子,赶紧吧他捉来,严刑拷打,是谁派来的,该死的东西!”原词愤愤。
“人已经自废妖力自尽了。”郝福淡淡开口。
“哎呀,这么简单就挂了,那怎么调查呢,总不能让他白白行刺吧。”现在妖朝动荡,几股力量分配不均,谁都不敢先表态,支持太子的就没有几个,今天有人行刺,就说明他们中已经有人开始行动,太子的皇位不保不说,生命也是受到了威胁,这可怎么办啊。
原词看向郝福,希望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只可惜,郝福脸上面无表情,就是眼睛盯着她。原词背后莫名一冷。我靠,这个太监不会是在怀疑她吧,虽然她现在位高权重,可是跟底下势力完全不熟,再加上才来几个月,自身妖力还不能够完全控制,她知道现在自己是一只花栗鼠,擅长跳跃爬树,自己私底下也偷偷尝试过几次,摔了个鼻青脸肿,她真的很好奇,这只花栗鼠长得不怎么样,法力也没多高,更重要的是,也没抱住什么大腿,是怎么混上丞相的,难道是天意,她的八字特别好。
她这样想着,思绪飘到外太空,郝福见她一副傻了吧唧的表情,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丞相不是那么聪明的,绝对不是她行刺太子。
郝福面上没有严肃,只是说:“这个肯定会调查的,只是现在太子起恒身单力薄,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不然一旦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丞相大人和咱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原词惊了一身冷汗,古往今来,宫斗、权斗失败者的下场就没有不悲惨的,不血腥的,她才死了没有几个月,可不能那么容易再死一次啊。
原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你放心,郝公公,我知道现在的处境。”
太子寝宫。
起恒已经起床,坐在书桌前读书写字。太傅是猫精毛多大人。原词心想怪不得这大人叫毛多,一身雪白的毛都要拖到地上,看这品种,应该是波斯猫,放在21世纪,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养得起 ,这时一道闪光晃过,有些刺眼,原词忍不住眯起眼,原来是太傅手上戴的粉宝石戒指。
我靠,原词在心里惊呼,这他妈的不会是粉钻吧,全世界最贵的钻石之一,她曾在某个珠宝展上见过,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这毛多大人也太有钱了,这太傅是个几品的官啊,这个有钱吗,不会是贪污得来的吧,刚才郝福不是说有蟑螂精行刺殿下,等下,这个行刺不会和太傅有关吧。
哼,有位名人不是说过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现在只要不在他们阵营内的,她有理由进行怀疑,她试图用妖力调查本体对毛多的信息。
哦,祖上两千多年前就来到了妖界。
祖上经商。
祖上实行一夫多妻制,重男轻女。
祖上很少做官,到了第8、9代的时候,社会不太平,祖训改了,要求家族每年至少有一人去当官,嫡庶制,长子做官,次子从商。
哦,一般从商的都是弟弟,弟弟比哥哥有钱,他们家族有很多哥哥犯错误,弟弟捞的很多事迹。
哦,经商的一般都是珠宝、黄金、首饰,并且,每个家族都会有自己的传家宝,一般是钻石,极其名贵的钻石。
......
看到这里,既然他们家都经商,那么有钱,带个钻石戒指也不是多稀奇了,至少不能从这一点来断定毛多的立场,但是他还是摆脱不了被怀疑。
可能是法力用的太多,原词有些头晕,话说,她还是不能随意使用法力,大概是因为她当打工人的时候天天加班,身体也搞得很虚,想到这里,她又开始骂那些无良的资本家,死肥仔,该死的死肥仔,去你妈的资本家,去死吧,害的老娘这么惨!
起恒好像字写的歪了,毛多脸上严峻,拿起桌上的戒尺就要开打,声音带怒意:“太子殿下,老臣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写字要用心,您看您这字写得多别捏,您有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
起恒低下头,不说话,也不敢看他。
毛多更生气了:“殿下,请把手伸出来。”这次必须打手板,不然记不住。
起恒赶紧把手背后,原词看得只想笑,这小崽子不傻,还知道手放后面,她一乐,禁不住笑出声来。
起恒看到她,一双求救的眼神,原词接收到,但是也只是回了一个“抱歉,我帮不了你”的眼神。
呵呵,开玩笑,子不教父之过,她现在的身份也算得上是殿下的亚父,能多学点东西是好事,因为自己偷懒不好好学被打,这是活该,更不要妄想自己会帮他解围。她原词,对待学习可是认真的。
如果她那个时候有好好学习,也许就不会做打工人了,不会被资本家剥削至死了,哎,虽然自己懒是主要原因,所以,现在太子学习偷懒,她是万万不能原谅滴。
毛多意识到她的目光,扫视过来,他不希望自己教育太子的时候旁边有人打扰,原词看到那张严肃的脸,宝相庄严,下意识立正,摆正身姿,像是初中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捉到,诚惶诚恐。过了几秒又反应过来,他妈的,她害怕个毛啊,她现在是妖界丞相,比太傅职位要高,奶奶的,真是被资本家剥削惯了,奴才做惯了,站不起来了。
原词定了眼神,直直扫过去,说:“太傅结束之后来找我,我有要事找太傅商议。”哼,该有的官威她还是要端起来的。
毛多觉得今天丞相有点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气势上更加凌人了,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压力,看来,这朝廷要开始有大事发生,至于什么事,那肯定是与眼前的太子起恒有关。毛多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面色无动,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一概不会参与,他家祖训有云:永不站队。因为很简单,站对了,你不一定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但是不会有大事。
站错的,命就别想要了。
毛多这个人之前在兵部当官,见惯了同事之间的尔虞我诈,一些人上一秒宴宾客,高楼起,下一秒轰然倒塌,连个尸骨找不到。所以他多次向狼王恳求辞官回家,狼王都没有批准,后面实在是坚持不下去,自己抑郁了,狼王一看这是真抑郁,连走路都没有办法,于是大手一挥,特批他做了太子的老师。
说实话,做太傅真的很快乐,除了太子偶尔不听话,犯懒,不想练字,其他时候,毛多有更多自己的时间,他喜欢夏日午后在河边钓鱼,清明时分踏青,这些都让他感到人生的快乐。
至于其他,以不变应万变。
原词还在等他的答复。
毛发面不改色:“好的,丞相大人,待我给太子温习功课结束就来。”
原词点头。
门口。
郝福说:“丞相,是在怀疑太傅?”
原词:“不能怀疑他吗?”除了郝福和原词,可以随便出入太子宫殿的就是毛多,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从毛多那里得到确切的信号,他到底是支持太子还是不支持太子,身为职场人的原词太明白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要想保住太子,太傅必须站队。
她看向郝福的眼神有几分狠戾,郝福诧异,这无用丞相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虽然她的智商也没看出来有多高。
“郝公公。”
“咱家在。”
“毛多这个人,一定要让毛多这个人跟我们一队,至少不能站在对立面。”原词面色坚定,眼神透出一股执着与肯定,好像拿下太傅势在必得。
郝福看着原词坚决的脸,第一次觉得他有些低估眼前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