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初日西梁皇室宗族大臣们都需要随从女皇及辛皇后出西梁皇宫去宗祠祭拜女娲以及先祖。
浩浩荡荡的皇宫护卫在都城街道旁林立,因积雪堆积而显得湿滑的街道并不方便行走,所以队伍行进的缓慢。
女皇和辛皇后乘坐步辇居队伍中央行进,皇太女殿下马车紧随,而后便是众皇女以及王公大臣的车马。
都城百姓们沿街张望热闹场面,长街内人马攒动,嘈杂不休。
而马车里的皇太女菖央难得没有热闹心思,而是半靠着软枕昏昏欲睡,面上困倦的厉害,嘴角的笑意却不曾减弱,眼眸低垂时,终是挨不过深沉困意朦胧地睡了过去。
此时国师府分外安静,园内堂屋里门窗微微虚掩,遮掩外边积雪景象。
窗旁矮榻静坐的施晚昭,端正身姿垂眸看向面前茶水倒映着少女困顿面容。
待茶水泛起涟漪模糊画面,施晚昭稍稍移开目光,不免回想起昨夜的荒唐。
当施晚昭明目张胆的对少女吸食元气时,却意外迎上少女干净眼眸,忽地心间有些紧张,慌忙的移开距离出声:“殿下,看什么?”
菖央不知情的诚实应:“姐姐、好看。”
“那殿下知道刚才是在做什么?”施晚昭并不怀疑少女的话,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心思有些奇怪。
就算少女面容生的秀丽,可施晚昭也不是没有见过比她容貌出色的凡人。
没有理由会对她失神啊。
“知道,姐姐教菖央玩、大人该玩的成亲游戏。”
“那殿下该闭上眼睛才是。”
菖央当即乖巧的闭上眼睛跃跃欲试的应:“嗯,现在已经看不见姐姐了。”
施晚昭看着少女过分顺从,将刚才心思收敛大半,抬手轻点她颈间,方才使得她陷入昏睡。
不知为何施晚昭反倒松了口气,探身浅尝吸食少女的元气,而后才缓缓抽身而去。
画面模糊时,施晚昭回了神,明明过了一夜,仍旧觉得周身有些躁动,按理吸食元气该使得自身畅快淋漓才对。
施晚昭盘坐运行内丹,心想难道是上回河妖的内丹还未能完全吞化不成?
窗外飞雪撒落,不知觉另一行车马里的菖央茫然醒来,由着宫人领路跟随女皇和辛皇后入宗祠行礼祭拜。
宗祠圣堂是一处西梁圣地,除却西梁国历代女皇和继任皇太女,否则一般人是不能擅自入内。
这会天寒地冻,圣堂深处更显刺骨,两侧瑰美的壁画里张牙舞爪的妖邪鬼怪分外逼真骇人,菖央不敢多看,只一味地低头行进。
可圣堂内里地面也有不少雕刻画纹,菖央不敢细看,粗略瞥见一处类似鸟类翅膀的妖兽就迅速移开视线。
待行礼叩拜之后,菖央随着女皇出圣堂准备去道馆清修。
按照先制清修仪式需要整个皇室宗族斋戒沐浴三日,其间不得宫人伺候,不得生火,只得吃冷食饭菜,床榻被褥亦是轻简。
严苛戒律本是西梁国开国女皇亲定,主要是想让西梁国继位者知清苦不易,勿贪图享受。
因此不仅是女皇和辛皇后需要留宿寺院,还有众位皇女们以及王公大臣都需要恪守清规。
可惜西梁国建国时日久远,这等清苦条件,莫说王公大臣们受不住,就连如今的女皇以及辛皇后都暗自改善吃穿用度。
自然上行下效,皇女们各自暗地里添置齐全。
众皇女都还算克制,唯有二皇女菖茉耐不住勾搭道馆里一个模样标志风韵犹存的道姑,一刻都不得消停。
众皇女的厢房并不都在一处院落,三三两两交错。
可菖央却巧合跟贪欲的二皇女菖茉在一处厢房院落,所以难免会碰到些许动静。
天色渐暗时,菖央用完斋饭坐在窗旁书桌翻看连环画集。
只见二皇姐菖茉搂着道姑在亭内说说笑笑,单纯的菖央还不知何为**说爱,所以并未关注那方的动静。
直至那方声响越发奇怪,菖央才又看了眼,不免看的呆住了眼。
亭内周边虽有花草遮掩,可是道姑衣衫敞开仍旧露出不少白皙肌肤,面上泛着桃红,让人有些瞧不清神情。
而二皇姐菖茉正俯首道姑身前,菖央满是困惑的听见道姑喊出些奇怪声响,下意识的以为是二皇姐在欺负人。
平日里二皇姐素来就爱暗地里挤兑欺负菖央,自然菖央更没多想,清亮嗓音弱弱地喊了句:“二皇姐……”
这一喊吓得亭内两人都没了动作,道姑低头收敛衣物,抬手推了推二皇女菖茉嗔怪出声:“菖茉殿下,有人瞧见了。”
二皇女菖茉面有不悦的抬起身,眼眸看向那方屋内窗旁的菖央,更是恼火道:“放心,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哦,她就是痴傻的皇太女殿下?”道姑偏头顺着方向看那窗棂内的少女清秀面容,没来由看的人心痒痒,不由得暗叹可惜这么张白净面容,竟然是个傻子啊。
“现在是,不过将来皇太女是谁就说不准了。”二皇女菖茉暗讽道,抬手搂住道姑顾自走向自己房内,以免再被傻子打扰好事!
待两人见不着影,菖央虽满心困惑,却也没深想。
直至夜幕遮掩道馆,菖央早早洗漱躺下歇息。
虽然屋内填设齐全,不过木床榻板终究是比不得永乐宫的舒适,所以菖央睡的并不怎么习惯。
山风习习,寒雪未消,夜里分外冷清,菖央无聊的把玩枕旁放置的一串九连环。
这串九连环样式精巧别致,通体是玉石而成,手感温润适宜,菖央平日里很珍爱,所以才一并带到道馆。
正当菖央沉迷拨弄九连环时,没想一阵阴风忽地拂动帘布,房内竟悄然出现一个妩媚身影。
眼见塌上少女并未察觉,道姑缓缓走近唤:“皇太女殿下,深夜怎么还未睡?”
菖央冷不防被吓了一愣,抬眸看向面前灰衣道袍面带泛红的道姑,一时紧张的结巴应:“呀,你、怎么进来的?”
“皇太女殿下莫慌,本道姑自是来陪皇太女殿下疏解无趣的。”道姑悠闲侧身落座,媚眼直白打量粉面不施的少女,好似要将她吞下不可。
“那陪菖央玩九连环么?”菖央丝毫没有觉察危险,反而新奇的坐起身,将手里把玩的九连环主动展示,鼻尖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皇太女殿下,难道不想玩些更好玩的吗?”道姑见少女眉眼清澈,抬手搭在她的肩,轻轻朝她吹了口气,道袍下摇晃的蓝灰毛绒的狐狸尾巴分外骇人。
菖央整个人迷糊的倒在床榻上时,还未曾察觉危险,只是隐隐感觉浑身使不上力道,眼眸呆呆的望向翻身而近的道姑困惑问:“更好玩的,是什么?”
道姑俯瞰不知情事的少女,轻笑的勾起唇角,抬手解开她的衣带挑逗道:“人世间最好玩的自然是鱼水之欢咯。”
早就听闻西梁国皇室元气鲜血滋味非凡,可今日尝了尝那二皇女,还并不觉有何稀奇,没想到眼前皇太女殿下才是珍品呐。
真是让人恨不得立刻就咬穿少女的脖颈吸取她鲜甜而粘稠的血液!
深夜时分的道馆分外寂寥,可都城国师府内的施晚昭却忽地察觉不妙,抬手施法于茶水。
只见水面幻化成镜,竟看见一只蓝灰长尾狐狸正攀附少女身前,俨然一幅随时要露出獠牙捕杀猎物的姿态。
施晚昭满面怒容的将茶盏击的粉碎,随即化作一团黑雾迅猛冲出窗户,随即引起一阵积雪犹如瀑布般飞落。
国师府内大风渐起,黑雾消失都城上空,转而一路奔向山林道馆方向而去。
书房内的国师张望窗外,不由得心生畏惧。
这大妖好似带着雷霆之怒,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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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