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都要断了 第18章 全新红头罩

哥谭的天气向来都是阴云密布，灰蒙蒙的天空幕布像是被用脏了的抹布，谁抬头见了都要啐上一口。

在这个全国犯罪率最高、核心力量由数个家族掌控、地下世界被几个势力牢牢瓜分的罪恶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会被错过。

比如伯恩利区主街道上，新出现的那家人偶馆。

仅仅在一星期内，这家人偶馆便大受欢迎，甚至让整个街区都掀起一股人偶的热潮，不仅是因为那精妙绝伦且活灵活现的人偶，更是因为那让人依依不舍恋恋不忘的老板。

漆黑的大门篆刻着精美的金色古语，在街上溜达惯了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小混混盯着那些文字看了许久，还是没认出来是什么语言，只得和同伴相视一瞥掏出碎了屏的手机往上面“咔嚓”一拍。

人偶馆漂亮的玻璃橱窗将手机拍照时的光线反射出去，还盯着手机的小混混愣了愣，突然脑袋一撇，朝玻璃橱窗里高高坐在秋千上的人偶看去。

如同真正的人类般，橱窗里的人偶半垂着眼帘，黑色的瞳孔从高往下俯视着他，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

明知道这只是个人偶，小混混还是在大白天里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疑惑地瞅了他脸上那汗珠一眼，同伴跟着朝橱窗看去，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一个洋娃娃你也怕成这样！”

“你懂什么！还不是最近死的人太多了！”

撇了撇嘴，小混混恼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脚，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人偶馆门口，忙着向头领汇报工作去了。

确实，就算是对犯罪率最高的哥谭市来说，最近两周的死亡率也高的太过离谱了。

这座城市仿佛是在一夕之间被诅咒了：走在路上被广告牌砸死的有两个、在人行道上被车撞死的有三个、在家洗澡被淹死的有三个……甚至有在学校上楼梯左脚绊右脚摔死的！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这家突然出现在伯恩利区且大受欢迎的人偶馆，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一部分有心人的注意。

默不作声地于桌子底下捏碎在店内找到的监听器，图多盖洛慢吞吞地躺倒在皮椅上，不动声色地甩干净手上的灰尘，拿出手机。

只靠着外面的阳光照明，昏暗的人偶馆内，亮起的屏幕照着他雪白的脸庞，将那双金灿灿的眸子彻底暴露在微型监控摄像头内。

同样漆黑一片的地下洞穴开着灯，在此起彼伏的蝙蝠翅膀扑扇声中，眼底青黑的提姆·德雷克咬了一口管家端上来的华夫饼，僵硬一秒，顺手拿起左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松了口气：“人偶馆里的所有监听设备都已经损坏，这是唯一一个剩下的纳米摄像头。”

冷哼一声，达米安·韦恩抱着手依靠着建筑物，冷冷说道：“你的技术越来越差了，德雷克。”

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屏幕，达米安皱着眉，“这人为什么不开灯？”

“黑暗是最利于隐藏的保护色，不论是神态还是秘密。”提姆若有所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省电费？”

因为哥谭古怪的死亡率而从布鲁德海文赶来的迪克·格雷森穿着一身便装，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深刻体会到挣钱不易的人，他挠着头发不靠谱地猜测道。

提姆和达米安古怪地瞅了他一眼。

蝙蝠侠还在和受到邀请而来的魔法师扎坦娜·扎塔娜交流，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时不时眼光一闪朝着监控画面看去。

扎坦娜叹了口气，“这里面没有魔法痕迹，这些人的死亡都和魔法无关。”

“抱歉蝙蝠侠，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收回资料，沉默不语的蝙蝠侠皱着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那边迪克的感叹声，“不论看多少次，那双金色的眼睛还是很让人惊讶。”

他们理所当然的没有发现图多盖洛在桌子下面的举动。

“等等，他拿出了手机！”迪克在第一秒就敏锐注意到。

“他拿着手机在……”将咬了一口的华夫饼放在盘子里推开，提姆敲打着键盘把屏幕里的画面定点放大，“……在玩跳一跳。”

屏幕上方，一个像素小人第十次跳跃失败落入空中，图多盖洛埋下头点击着重新开始，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在众人沉默地观看着他那第十一次开始时，达米安不屑地弹了弹舌，“我用脚都跳的比他好。”

而迪克高高提起的心，又因为屏幕里的第十一次失败轻轻落下，唉。

他们已经监视这位人偶馆老板三天了，除了他异于常人的眸色，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却发现了其他地下势力蠢蠢欲动的身影。

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和扎坦娜的对话，来到屏幕前方的蝙蝠侠低沉着说：“这家店很受欢迎，一上午就有企鹅人、黑面具的人来回光顾。”

“我们需要亲自去查看，红头罩呢？”

“别担心，他已经亲自出发。”提姆继续敲打着键盘，同时调出一个定位器，上面显示着红头罩的定位地点。

绿色的圆点显示他恰好已经到达了伯恩利区主街道，只差几步路便来到人偶馆。

没有踏入过蝙蝠洞，从未见过监控画面的杰森·陶德显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摘下头盔，在可停放区域停放好自己酷毙了的机车，朝着人偶馆走去。

和玻璃橱窗里的漂亮人偶对视一眼，他推开人偶馆的门，只听挂着的风铃不断“叮铃”出清脆的响声，外面的白色光线跟着杰森一起进入昏暗的人偶馆内。

不称职的老板图多盖洛这才慢吞吞地抽出眼神，在第十四次失败当中站起身，扔开手机。

人偶馆的老板懒洋洋地倚靠着墙壁，两臂抱在胸前，站在内室的台阶上，比初升朝阳还要醉人的金色瞳孔俯视着杰森，鼻音像棉花糖般慵懒：“这位客人，打算带个人偶回家吗？”

没有想过室内黑乎乎一片只有熹微光线的杰森，看着那在昏暗中熠熠生辉的金瞳，只一瞬间便移开眼神看向那些站立、呆坐、玩耍的人偶。

“这些都是等身的？”

摇摇头，图多盖洛摸到另一边打开灯，“确切的说，没一个是等身的。”

等到灯光打开，异于常人的英俊样貌彻底暴露在光线之下，在引起别人的惊叹之时，图多盖洛眨眨眼睛，浓密纤长的黑色睫毛来回抖动，将他看清杰森那一瞬间一闪而过的喜爱藏住。

只匆匆在图多盖洛身上一瞥，便像是被夺目的玫瑰刺到一般移开视线的杰森这才明目张胆地绕着店内观察了起来。

店内的人偶都踩着高高的台阶，每个都与人眼齐平，倒也不怪杰森在一片昏暗中看岔眼。

图多盖洛没有离杰森太近，只是看着他在店里面来来回回逛了好几圈，特别有耐心地回答着杰森的各个问题，之后才在杰森犹豫半晌，选了一个人偶并打包后，缓缓说道：“不收费哦。”

臭名昭著但某些时刻又有着良好美德的——The big bad RedHood，明显呆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到杰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快要从木仓套里拔木仓出来威胁他时，图多盖洛才意犹未尽地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打算转身就走，眉头能挤死一只苍蝇的杰森听见耳麦里瞬间传来蝙蝠侠的声音，“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得带走一个人偶。”

提姆也冲进这个其实是红头罩的私人通讯频道里，“夸你而已，不用紧张，大红你确实很帅。”

怪异至极地看着图多盖洛，杰森依照自己调查到的售出均价，从钱包里拿出现金，挑眉并下意识用上自己打架时的语气：“你这样说可真怪，我觉得你才是这里面最让人舍不得的一个。”

“打算和路过的野生王子一样，给我一个免费的吻？”

他说话时不经意间用了王子用吻救醒白雪公主的典故。

歪了歪头，图多盖洛看着对方，点点头：“这么说也行，我也想和你交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