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看没看师沐言的新剧?”于洁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方雪吓得手一抖,赶紧把手机锁屏。
“……刚、刚看了两集。”
于洁便开始跟她讨论起剧情和造型来。
方雪左耳听右耳冒,脑子里都是刚才许润更发给她的大尺度照片。
哥哥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脸皮真厚!
怎么好意思拍!?还发给她!
还是先去哥哥房间里一趟吧。把他安抚下来再回来。
方雪下床穿上衣服。
于洁奇怪地问:“去哪儿?”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于洁坐起来,“我跟你一块吧。大晚上的。”
方雪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很快回来!”
她急匆匆走掉,留下一脸疑惑的于洁。
做贼一样东张西望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两声门就开了。
一进去,便被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拥住。
呃,的确是跟图片上那样,已经很在状态了。
方雪后颈都红了。
许润更毫不客气,对着她粉色细腻的后颈咬下去。
方雪低呼了一声,挣扎道:“哥,今晚不行,我还要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许润更将她压在门板上,炙烫的目光看她:“你自己说,几天没做了?”
“四五天……”
“四天。今晚再不做,就五天了。跟和尚一样了。”
方雪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让他说的夫妻间五天没做,好像是妻子失职了似的。
主要是她前几天想好好练舞,就没让做。
昨晚哥哥想要她也没同意。她怕那里不舒服影响今天的集体舞。
许润更一把扛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
事毕,许润更抚着怀里白软的女孩享受着余韵。
想要时跟爱人畅快做一次,真是人生头等快事。
回想之前用手解决的日子,无比同情自己。
现在再让他回到手动的日子,是真回不去了。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手机响起,是于洁:“喂,方雪,你怎么还没回来?”
方雪红着脸说:“我……一会回去。”
挂了电话,方雪想起什么,拿过许润更手机,刚才发给她的那张照片还堂而皇之躺在相册里。
方雪替他删了,潮红的小脸带点好笑的严肃:“以后不许再拍这种了。哼。”
许润更隐秘地笑:“只给你看,有什么不行。”
方雪急了,“我、我也不想看!”
说得她好像很渴望看这样的照片一样。
许润更一想,道:“也是,你每天都能摸到,用不着看图片。我们见不到,你想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
“我……我我不会想的!”
哥哥越来越像个流氓了,说的话都那么无耻。
听她说不想,许润更不悦,开始惩罚起她。
没几下,方雪就吓得求饶了。
许润更停手,拿起手机对着两人一连拍了十几张,然后搂着方雪,两人一起欣赏照片。
很明显是床.照。
而且是……之后的床.照。
方雪实在看不下去了,要点删除,许润更长臂一抬躲开。
见方雪要哭的样子,许润更却笑,“我自己留着品味的。”
他建了个保密相册,把这些照片放进保密相册里。
“可是……”方雪还是不情愿。
那都是什么样子,万一哪天让人看到了,别人还以为他们心理变态,做完之后还拍个照。
许润更坏笑着解释:“等我出差想你了,可以打开看。”
好吧。
方雪只能接受了。
许润更也不让她回房间,搂着她又亲又闻的。
方雪乖乖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勾着他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呃,感觉哥哥对她,就跟她对Cookie一模一样。
只要跟哥哥在一起,他的手从来不会闲着,一定会放到她身上,还会时不时的凑近她嗅闻,要么就是突如其来地咬上一口。
她身上每一处都被他咬过。
方雪被弄了两次,最后也没精神了,在许润更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在许润更房间里吃完早餐才回到原先的房间。
于洁上下打量她:“不会是你男朋友又来了吧?”
方雪除了“嗯”一声也实在无法多说什么,更不敢跟于洁对视。
“你走到哪儿你男朋友都跟着?”于洁语气很惊讶。
“……也没有,他恰好有空。”
于洁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上午有拔河游戏,方雪作为青壮年也上了场。
他们这队实力不行,被对方以绝对优势拽了过去。
方雪昨晚被折腾得腿酸,定也定不住,“扑通”一声趴在沙砾地上,后面同事躲闪不及,又不小心踩了她腿一脚。
人群里顿时出现了骚动,好多人蹲下扶她:“没事吧?”
有个高大的身影旋风般冲来,将其他人撞开,翻开方雪的手心看,又掀她裤管看她膝盖,见两处都流血还磕出了深色淤青,男人脸色阴沉,问她:“还有哪里伤着了?”
其实被同事踩到的地方也很疼,是最疼的一处,方雪没好意思说,怕说出来同事会承担很大的压力。
毕竟同事又不是故意的。
许润更一把抱起她,拉着脸,快步走向停车场。
汽车“哗”地发动,箭一般冲出去,载着方雪去了医院。
上到高层,下到员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这?
“许总跟方雪是亲戚?”
“听那边有人说是男女朋友。”
“啊??啥?”
“不是男女朋友!是夫妻!”
“神马?!”
“!!!”
……
检查完没伤到骨头,许润更松了口气。
不过青肿流血的地方少不了要上药,疼还是疼的,看方雪皱着脸那样子就知道了。
许润更也没个笑模样,始终沉着脸。
他还不知道,方雪肯定是把全身的劲都使在那根绳子上。
不然绳子被扯过去的时候她也不会摔那么重。
真被方雪这种过于实在的性格气到了。
这种钝性已经屡屡伤害到她自己,她从来没意识到,还依旧如故。
必须得训一次了。
许润更语气称不上好,“拔河用那么大劲干什么。你下盘不稳,手上还那么大劲,不摔你摔谁?”
方雪一愣,不自觉咬唇,“大家都在用力,我偷懒的话怎么对得起大家。”
许润更眉头蹙得更紧。
真要给她好好说道一下了。
除了自己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需要那么实在。
付出和回报很少成正比。这是获得内心平和的最优解。
“别人谁知道你用不用力?差不多就行了。你那点力气又起不到关键作用。”
方雪不说话了。
哥哥这么凶,跟个黑煞神一样。一路上都拉着脸。她都看着呢。她心里也正堵着。
她又不是故意的。用得着伤口撒盐吗。
同事都比他有关怀精神。
她低着头,跟许润更拉开了一点距离,自己走在一侧。
许润更将她揽过来。
走两步,方雪挣开了他,不肯上车,闷闷说:“我自己打车回酒店。”
许润更低头看她:“生气了?”
方雪不让他看,自己走在前面,边走边流开泪了。
许润更快走两步握住她胳膊,她竟然试图挣脱他,一副不想让他碰的样子。
许润更也有点恼火,将她强制搂在怀里。
方雪哭着说:“不用你搂!”
她也浑然忘了手上有药水,拿着手去擦眼泪,把脸上、眼皮上又弄得脏兮兮的。
许润更败了,拿开她的手,用纸巾为她擦泪,收了管教的语气,柔和多了:“我刚才语气不好,向你道歉。我是希望你懂得保护自己为上。”
方雪推开他的纸巾,“吭哧”着边哭边说:“嫌我麻烦就直说,不用你陪我来医院!”
许润更后背一凉,不得不解释更多,“我什么时候嫌你麻烦了。根本没有!就是看你受伤,心里着急!”
方雪“呜呜”诉说着委屈:“我受伤了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还骂我!”
许润更大写的问号,“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太冤了。
“你刚才那么凶就是在骂我!”
“好好,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方雪这次哄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敏感,她总觉得哥哥本质上是在嫌弃她连拔河都拔不好,什么都做不好。别人轻易知道的道理,她就是参不透,才出这样的丑。
从她受了伤,到从医院出来,他连安慰的话都没说一句,光拉着脸。
她本来就笨。他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嫌她笨可以找个聪明的啊。
他那些什么师妹的又漂亮又聪明。
他是不是在以她们的标准来衡量她,那还有什么意思。
回京市的路上,方雪一句话都没主动说,也不坐副驾驶了,坐在后座上望外面的风景。
回到家,许润更又搂着她一顿哄,她也没说什么话,自己抱着Cookie在阳台上发呆。
她从小到大都很好哄,还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
倒把许润更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毕竟他除了哄方雪也没哄过别人。
真是后悔今天训她。
他有时候没把她放对位置,无意识地又把她当成妹妹的角色。她现在是老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训她了。
方雪望着远处的玉渊潭,想起今天哥哥抱她去车上时,周围同事无比震惊的眼神。
手机上还有于洁她们几个的私密问候,“小雪,你跟许总竟然是夫妻!你真是牛B啊!”
“亲,万万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就是那个拯救了银河系的女英雄啊!”
……
她跟哥哥的感情都是基于哥哥疼爱她,要是连这点都没了,感情也完了。
她这么笨,哥哥又那么聪明,要是哥哥烦了不想兜底了,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了。
像今天这样,她就觉得很受伤。
从香饽饽到抹布,就是哥哥一念间的态度问题。
要是真有那样一天,哥哥对她腻了,她还不如死了好。
许润更无声靠近,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好生看着她的表情,“不生气了吧?”
方雪不接,定定看着他,眼圈是红的,声音哽咽:“我就是这么笨,以后年纪大了会更笨,你要是受不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分手吧!”
许润更一震。
他只觉得是个情绪问题,她竟然上升到要“分手”了。
他们俩的字典里,他从没放置过“分手”两个字。
方雪今天却想到这上面去了。
她在阳台发呆,不会都是在想分手的事吧?
还是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有这念头了?
“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别那么实在,先考虑自己,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好不好?”
“你就是嫌弃!你拉着脸,觉得我是个累赘!”
方雪眼泪飞溅,许润更真不会了,只能反复为自己洗白:“好好。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态度,再也不会了。”
这态度在方雪看来有些勉强,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玻璃心到了极致,说:“没人勉强你道歉,你不想被我拖累就直说!反正我们没领证,现在分还来得及!”
最后一句话说出,许润更脸色猛地一沉,眼神变了又变,气得冷笑:“你不想领证,就是想离开的时候随时离开?”
内心隐秘处,方雪就是存着这样的念头。
她就是怕同居后不合适,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他们俩各方各面相差太远。
眼神不会骗人。
刚才方雪眼神中的闪动许润更看得真切。
她真存了这样的想法。
许润更要被怄死了,心口窝像落了块大石。
他需要冷静。
静默了几秒,他一言不发,起身,出了门。
房门合上,平时热闹的家陷入寂静。
方雪在阳台上看着许润更的身影出现,他往玉渊潭方向去了。
离这么远只看背影都能看得出他情绪很差,不时仰头深呼吸。
都是她不会处理事情引起的。又不会说话。
要是换做别人,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一系列事,哥哥会过个放松的周末。
那种觉得自己特别糟糕的感觉又袭来。
这种感觉自她回到方家后一直伴随着她,耗她心神,总是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缺陷的人。
一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
要是再吵起来怎么办。
要不她出去住一晚吧,留出点时间和空间让两人冷静。
方雪拿了背包,里面放上了两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收拾好,她想给许润更发消息说一声,可编辑着她又停下来。
眼神定在照片墙上两人的亲密合影上,想到许润更对她的宠溺,她有些犹豫,不知今晚到底是该躲避一下,还是直面。
要是她出去住一晚,哥哥会不会生气?
门声响动,许润更回来。
看到方雪身边的背包时,他眼神倏然变暗沉,快步过来,寒声问:“方雪,你什么意思?”
私下里,他都是叫方雪“团团”,从没叫过她全名。
“我……”方雪被他一吓,话也说不出来了,手攥紧了背包带子。
许润更不等她说完,就把背包拿过来打开。
里面是她的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许润更脑子“嗡”地声,眼角漫上红色,神色变得狰狞。
“你又要离开?”
“像上次那样,让我找不到?”
他仰首悲笑,喉结划出锋利的弧度,“方雪,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你不管我死活?”
他低吼着,字字句句都透着心酸。
眼眶通红,额上青筋清晰可见。
方雪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想不到他会反应这么大,既心疼他又感到后悔,扑过来抱住他,哭着说:“哥,我只是想去朋友那里暂住一晚……”
许润更好像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自言自语说:“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是吧?”
他脸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与他平日里精锐的模样判若两人。
方雪心直颤,用双手抚摸着他的脸,让他看她:“哥,我没想离开啊。哥,你看我啊!”
他回过神来,瞳光聚焦,死死盯着方雪,声音沙哑:“团团,别离开我。”
“我不会的,哥。”方雪大哭。
许润更猛地将她拥进怀中,紧紧地箍住她,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勒断。
……
早上,方雪醒来时发现身边是空的。
起来一看,许润更在厨房忙碌,粥的香气传来。
哥哥好像没睡好,脸色看着不太好。
都是被她折磨的。方雪既心疼又愧疚,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弥补。
许润更关了火,跟她说:“昨天银行推出了个新理财,收益很高,你存款买这个理财。”
方雪对理财什么的完全不懂,听许润更说可以有更高的收入,便听他的了。
许润更拿着两人的手机操作了一通,最终抬首笑:“你手机绑定我的卡消费,就不给你留额外零花钱了。”
方雪根本听不出这两者的区别,“嗯”了声算是知晓。
许润更把她的身份证也收走了,说办理财要用。
方雪对这些事从来不费脑子,要不是哥哥给她弄理财,她的钱都会存入定期,以后能赚得更多多好呀。反正给哥哥去弄是最让人放心的。
上班路上,感觉哥哥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不那么凝重了。
好像轻松了许多。
方雪压抑的心里也终于透进几丝阳光,想起她一唱歌哥哥就笑得不行,她跟许润更说:“哥,我给你唱歌听吧!”
“好。”还没听到歌声,许润更已唇角微扬。
方雪选了自己最喜欢的歌,声情并茂地唱起来。
她声音清亮干净,即使不专业,听起来也舒服。
唱到高.潮处,她还朝许润更比心。
果然,许润更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这小可爱怎么这么憨憨啊。十岁小孩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她甚至都没意识到他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这样白纸一样的她,只要他保持着戒备心,她怎么能离开呢。
噩梦不会再次上演。
他可以松口气了。
*
现在无论方雪出现在哪里,都有同事们如影随形的目光。
她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朋友”。
几乎每个同事都会熟稔地跟她打招呼。
女同事会来夸她漂亮,夸她背的包,穿的衣服。
于洁说:“小雪,我没说过许总坏话吧?”
方雪想了想,安慰她:“就算你说过,我也不可能去跟他说呀。”
于洁跳起来:“我说过许总什么坏话?”
方雪一脸问号:“啊?我可没说你说过。”
于洁看她,摇头叹气:“唉!真要被你坑死了!你都不知道咱公司私底下的群都地震了!”
方雪缄默不言。
她都知道有些人会说什么。就跟在背后打量她的眼神一样。
她已经想好,不在这里工作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跟哥哥的关系,对两人的工作都有了不小的影响。
流言蜚语都传到她耳朵里了。
比如说,许润更都说了算,怎么不让自己老婆去干办公室的活?
两人一个是贪财,一个是贪色吧?
……
哥哥怕她去别的公司上班会受欺负,所以干脆就不想让她上班了。
说她无聊的话,可以在家做糕点卖卖。
方雪还没想好后续怎么办,只是在小长假之前先跟陈经理提了辞职,让公司提前招聘合适的糕点师。
一放假,许润更便带她去了心心念念的海岛。
方雪第一次坐飞机,新奇中还带点紧张。
不过一切都是许润更办理好,她只需要紧紧跟着他就行。
她连她自己的护照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过,哥哥说怕她弄丢了,连同身份证一起都由他保管。
每次通过闸口后,哥哥就会把她手里的护照和身份证收走,放回他口袋里,下次要过闸口的时候,再给她,然后再立即收回。
方雪为了让他省事点,就说:“哥,要不我先拿着吧!”
许润更看了她一眼:“弄丢了很麻烦,放我这行了。”
呃,好吧。哥哥对她是一点不信任。
这样也好,麻烦点,但放在哥哥那里安全。
白天,许润更带她去浮潜。
方雪不会游泳,即使穿着救生衣,也不敢跳海,最后是许润更抱着她下海的。
一下了海,那种漂浮的感觉让她更害怕,紧紧地抱着许润更不敢撒手。
许润更直笑:“把手给我,我拉着你游。”
他牵着方雪的手,带动两人在海中游动,不时指着海中五彩斑斓的鱼让方雪看。
海中的生物竟然会长出这样绚烂的颜色。
方雪大为震撼,渐渐地被海底美景吸引,也不再那么怕了。
这种感觉真美妙啊。她跟哥哥像两条鱼一样游来游去。
某个时刻,她感觉他们就是神仙眷侣。
岸上更热闹,许多成年轻人在海浪中追逐打闹。
许润更坐在沙滩椅上喝饮料,给方雪划了个范围,让她在他可视的范围内玩。
方雪完全感觉不到累,像个小孩一样在沙滩上跑来跑去,不时捡石头、捡贝壳,再献宝一样拿给许润更看。
沙滩上还有秋千,方雪又爬到秋千上荡,还要回头叫许润更:“哥——你看!”
许润更冲她微笑。
她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只要看到了、得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喊他去看。
这也是她一天能叫几百次“哥”的原因。
那边还有蹦床,两个外国女孩正在那里玩得“哈哈”直叫。
方雪也爬上去,不一会也发出快乐的尖叫。
她习惯性望向许润更那边,许润更也在看她,她兴奋地朝他招手:“哥——你看!”
许润更笑意更深,还笑了一小会。
有什么好笑的?
方雪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又没出丑。
她急着给许润更展示蹦床有多么好玩,就一门心思地卯足力气使劲蹦,蹦到半空中。
感觉自己像会飞,真好玩。
哥哥也一直在看她。还在笑。嘻嘻。
下了蹦床,见有人在海里骑着大黄鸭玩,方雪去找许润更:“哥,我想买大黄鸭。”
“好。”许润更给她外币,却没有陪她的意思。
“你跟我一起!”方雪拉着他的手。
“自己去。我在这里看着。”许润更像是要锻炼她。
方雪只好独自去摊贩那里买,自己先把对话演练了好几遍,才敢问:“多少钱?”
对方的英语也不标准,说了两遍方雪才听懂。
顺利地买完,方雪回头看许润更的方向,想看他是不是看到她也可以用英语办事了,谁想许润更竟没有看这边。
他身边站了两个身材火辣的外国女孩。
还是穿比基尼的。
外国女孩笑容灿烂,正跟许润更交流着什么。
方雪拿着大黄鸭火速跑回去,瞪着两个女孩,情急之下英语水平一下子流利了,大声说:“这是我丈夫!”
女孩们错愕一瞬,说了句“对不起”便自觉离开了。
方雪开始跟许润更算账,“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说你有老婆了,还让她们纠缠你!”
许润更暗笑,刚才那点隐秘心思成真,心底涌上兴奋。
“她们只是说我游泳技术很好,问我会不会冲浪,又没问我是不是单身。”
“哼,她们很明显是搭讪的,我都看出来了!”
“是吗。我都没发现。看样子我很受外国人欢迎,那你得看紧了我。”
方雪真把这句话当话了,眼神在许润更身上打量。
他裸着上半身,皮肤晒成了小麦色,肌肉匀称,泛着富有力量的光泽,眉目浓厚,俊脸棱角分明。
看来看去,都是沙滩上最帅的那个,比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帅多了。
方雪忽然觉得不公平。他不让她穿暴露的泳衣,他倒在大庭广众之下裸着上半身。
想到此,方雪拿来他的衬衣给他披上。
“不许再露了!”连扣子都给他扣上。
许润更从善如流,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酒店的路上,方雪忽然想到:在沙滩上坐一会都有外国人来搭讪,那哥哥在国外留学时……
哥哥对那种事需求很旺盛,身边再有投怀送抱的火辣美女,那他……
方雪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算了,还是别折磨自己了。过去的事不能深想,更不能问。珍惜现在才是最好的。
晚上半夜醒来,方雪习惯性地去钻许润更滚烫的怀抱,旁边却是空的。
这是个套房,房间很大,她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连忙穿上衣服去找许润更。
阳台那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她寻声而去,见许润更不知在跟谁通话,看上去满脸烦躁,眉中心都皱出了“川”字。
很快,他跟对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还没回国的时候,Ryan的重要活动我是不是都去了?我什么时候逃避过做父亲的责任?!你能不能客观点!”
方雪僵住,心迅速沉到谷底。
她听错了吗?是不是在做梦?
许润更忽地长吁口气,握手机的手绷起青筋,一字一顿,咬牙对那边说:“我、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别闹了?”
那边又“嗡嗡”地咆哮了什么,许润更火气更大,低吼道:“你别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方雪犹如被雷击,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床上,眼皮狂跳,脑子里“嗡嗡”直响。
阳台上已没有打电话的声音了,许润更却好一会才进来。
他为方雪理了理凌乱的被子,在她脖间深嗅了口,将她搂入怀中。
方雪后背贴着他火热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脏在快速地跳动。
她毫无睡意,也不敢直面,僵硬地保持一个姿势闭着眼睛。
这对她来说很容易做到。回到方家时在方沁薇房间里她就是这样的。
只是,之前她是靠回忆跟哥哥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来消磨那想睡又睡不着的漫长时间,但此刻,她脑海里只充斥着刚才听到的几句话,内心痛苦到要撕裂了。
以前同事说过的话又响彻耳旁:“许总在国外结过婚,孩子都有了。”
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