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第19章 入瓮（成年）

游戏开始后，大家的惊讶更甚。

许总没有任何犹豫，也并没有刻意避嫌，上来就圈住了小姑娘的腰，整个手掌都覆在人家姑娘的小腹上。

要是别人这么做，早就被大家怀疑行为不当，有借机揩油之嫌，可这事放在许润更身上，大家品的是：大才子都是别具一格、不拘小节的啊。

人家姑娘也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意思，开心笑着，攀着许总的腰，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中。

两人配合得怪默契的样子，还不时说几句战略性的悄悄话。

众人眼里的光越发幽深复杂。

……

最终方雪赢得了一桶花生油。她开心地不得了，她从来不爱抛头露面，今天是被迫上场，却歪打正着跟哥哥一块，还获了奖。

一下来回到部门坐席，就见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

于洁不无羡慕地说：“雪儿，快告诉我，许总有几块腹肌？”

这话方雪感觉很轻佻，觉得冒犯到了许润更，便有点生气了：“你别乱讲行不行？”

王姐打了个圆场：“小于是羡慕你跟许总搭档，咱们方雪是个小甜妹，谁不喜欢呀，我看许总也很喜欢你。”

于洁也气得捏方雪的胳膊：“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了。我发现在你面前还不能说许总坏话呢。我就说，许总大坏蛋，许总大坏蛋，许总大坏蛋……”

一个颀长的身影闪过，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走了过去。

正是打着电话向外走的许润更。

于洁石化。

部门的同事都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方雪也笑得直不起腰来。

团建结束的时候，许润更给方雪发信息，让她在路口等他，他带她一起回家。

方雪拎着她那箱宝贝花生油，抄小路走过去。

“方雪！”后面有人叫她。

方雪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头，见是方沁薇，她的好心情顿时蒙上灰色，后悔自己停下来。早知道是方沁薇，她就装作没听见。

方沁薇走近，打量着方雪，眼中的轻慢明显可见：“觉得自己年轻貌美，想攀许总？别以为跟许总玩了次游戏，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跟许总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你连许总说的话都听不懂。”

被人戳中心中最痛的地方，方雪脸色无声息地变得很难看，冷淡地回：“不关你事。”

她不再理方沁薇，转身离开。

到了约定的路口，远远就看到树丛后熟悉的车。

车门打开，许润更下来接过她手中的花生油。他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太对劲，不禁一凛：“怎么了？”

方雪摇头，挤出笑容：“没事。”

许润更为她系上安全带，从手心变出一支棒棒糖：“你肯定喜欢。”

方雪心里是又酸涩又欢喜。哥哥真的还把她当十来岁的小孩。他还以为她喜欢着少年时喜欢的东西。

她接过来舔了几口，还真的跟以前的那些不一样。一点不粘腻，爽口酸甜的梅子味。

“嗯，真的很好吃。”

见她脸上漾出笑容，许润更唇角也扬起。

手机响起，中控屏上显示着“方沁薇”三个字。

方雪手里的棒棒糖停住。

许润更接起来：“喂。”

方沁薇清脆的声音在车里响起：“老师，我听说你住玉秋潭那里，能不能顺路捎我回去，今天奖品太重了。”

许润更语气很平淡：“我已经出发了，你打车回去吧。”

方沁薇听上去略有失望，但很快又注满了活力，“哦，那好吧。老师再见。周末愉快！”

电话挂掉后，方雪苦涩地说：“哥，我觉得，方沁薇好像喜欢你。”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

“女生对男生还能有哪种喜欢。”

许润更看了她一眼，心思一转，一本正经地说：“要说适合，她的确是合适的婚姻对象，是能同舟共济的那类伴侣。”

方雪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不安地动了动，紧张地看了几眼许润更，话说得不怎么流畅，“她……哥，你……你最好别跟她交往。”

“她长得跟你挺像的，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能就渐渐地改变了我对她的固有印象了吧。”

“并且我想过，如果跟她结婚，跟你的关系就又亲近一层，我们算是亲上加亲，我能见到你的机会更多，照应你更方便。”

许润更的这番话直接让方雪脸色苍白，她忘了自己之前要说什么，脑子像短路了。

好像说点什么也没用。哥哥考虑的难道还不比她清楚吗？也许方沁薇对着哥哥就不会是那样子了，她很崇拜哥哥。她只是喜欢欺辱不如她的自己。

见她不说话，许润更硬着心肠，挤出笑容：“我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因为我需要考虑清楚。团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要是祝福，我会很高兴的。”

方雪缩在窗边，垂着眼睛，模糊不清地说：“哥，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我都会祝福的。”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许润更说：“好。”

到了家，许润更进厨房为方雪做饭，他问她想吃什么，方雪魂不守舍地摇头：“没什么想吃的。”

许润更看了她一会，说：“那我做豆角焖面了。

“嗯。”

许润更关上厨房门，开始“乒乒乓乓”地忙碌，没一会，厨房门被拉开，他并未转首，向后看了一眼，手上节奏没断，仍专心致志地切菜。

“哥。”

“嗯？”

许润更应了声，仍没有回首，忙着手上的刀工。

“你……”

方雪小声说了句什么，因为厨房里的切菜声，许润更没有听清楚，他停下转首：“什么？”

方雪触到他清明的目光，又缩了回去，捻着衣角说：“一会再跟你说吧。”

她退出去，许润更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微笑。

小傻猫很快就要自愿进入他围好的小窝了。

吃完饭，许润更带方雪去健身房锻炼，回来冲洗完，他依旧陪着方雪选了部电影看。

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两人脸上，将两人的静默拉长、放大。

“做饭的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

方雪悄悄看了眼许润更，见他神色平静，她吸口气说：“哥，我……我不想你跟方沁薇在一起，你能不能别考虑她，她人不够好。”

她终于憋出这句话，在许润更看来已是惊喜了，他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佯作不知，说得头头是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对她有想法。我最想跟你，还有妈在一起。但你也说过，你会有你的生活，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跟我在一起，考虑跟她在一起只是一种替代。”

火光电石间，一个怪异的念头猛然袭入方雪脑中，念念有词：她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的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甚至可以结婚。与其让方沁薇这样的人玷污哥哥，还不如她跟哥哥结婚呢。起码她会一辈子都用真情对哥哥。

可是，哥哥对她只是很深很爱的兄妹之情。何况，对比哥哥，她这样渺小，给她一千斤勇气，她也不敢说出来。

见方雪神色凝重，在想着什么始终没说话，许润更心里着急，却故作轻松地问：“是不是觉得我对待感情很草率？”

“没有。”方雪捻着被角，声音闷闷的：“可能我刚才的想法不够成熟，只要你想好了就行。”

第二天上班，一整天方雪都不开心。她甚至想想个办法让方沁薇消失。只要方沁薇消失了，哥哥就不会落到她手中。

或者，最坏的办法，她把方沁薇所有恶行都写下来给哥哥看，要是哥哥还是对方沁薇有想法的话，她就要用最羞耻的话骂醒哥哥：“你跟她好，还不如跟我好！反正我们也能结婚的！”

下班时，许润更见方雪那憋闷样，心里暗笑，他提前泄密：“一会回家，有个惊喜给你。你一定会很高兴。”

果然，方雪注意力被转移，终于抬起头来：“什么惊喜？”

“回家就知道了。”许润更不肯再说了。

但他望着前方路况的侧脸上，始终含着一丝欣喜的微笑。

方雪懵懵的，“是吃的吗？”

许润更笑着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他就喜欢逗她，她很天真，脑子想得很简单，像个单纯的小宠物。

方雪又猜：“给我买了一条新裙子？”

许润更还是摇头，脸上神情更愉悦。

方雪又猜了几下，却都不是。她实在猜不到了，只能回家看了。

“哥，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还有不到十分钟了。”

方雪变得期待起来。哥哥准备的惊喜会不会是要告诉她，那些话只是骗她的。

到了家门口，许润更打开门，示意方雪进去。

方雪看了他一眼，他笑着用眼神鼓励她。

方雪忐忑地拉开门进去，见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王巧芳。

“妈！”方雪愣了一秒，激动地喊了声，上前抱住了王巧芳。

王巧芳抚着方雪的后背，一下子流泪了，“团团，你终于回家了。”

方雪本来就眼皮子浅，听养母说“回家”两个字，正中泪点，也“哇”地声哭了起来。

……

晚饭是妈妈做的熟悉的味道，方雪吃得很多，在妈妈身边天生有一种心安感，连那件烦心事也暂时被抛诸脑后。

她拿出花生油跟养母炫耀：“妈，这是我昨天跟哥哥一起玩游戏挣的。”

“我们团团真厉害。这么一桶够我们吃好几个月呢！”

吃完饭，一家三口去玉秋潭公园里散步。

方雪一手挽着养母，一手挽着哥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在那个遥远的小山村里，他们一家三口过着相依为命的温馨日子。

她心内被幸福盈满，兴致很高，跟养母说着：“妈，哥哥在京大上学的时候经常带我来这里玩，白天潭里很多游泳的老大爷！泳姿可好看了！”

王巧芳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她：“你哥在这里买房就是为了你。”

方雪略不好意思地笑，那笑中又带了三分得意。

如此天伦之乐，王巧芳却轻叹了口气。

方雪问：“妈，你叹什么气呀？”

“你也到嫁人年纪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对女孩来说，嫁个拎得清的好男人太重要了。你这么单纯，胆子又小，妈特别担心你受人欺负。”

方雪默默点头。她也很害怕将来会遇到一个婚前婚后两幅嘴脸的男人，可是有的人在结婚前就是会装的啊。估计她也看不出来。

她想起网上看到的：“我听人说，结婚其实就是在赌。有人赌赢了，有人赌输了。”

王巧芳笑：“所以，最好找个知根知底的男孩。”

“嗯。”方雪点头，眼睛的余光看到那边的许润更也在点首，似是心有灵犀一般，许润更侧首看她，两人目光对上，许润更冲她笑。

方雪心里有点嘀咕，因为哥哥的眼神有点怪怪的，看人看得很深。

她在脑中搜索着哪个异性跟她最知根知底。想了半天，好像是薛垚垚？

王巧芳打断了她的思考：“团团，妈真的很希望我们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在一起，不要外人进来。”

方雪没能理解养母的意思，以为对于迟早要分开的未来，养母比她还要惆怅，她安慰养母：“妈，即使我和哥哥都成了家，我们也会常回家聚的。你想我了我就回来。我不会离你很远的。”

王巧芳无奈地笑了声，嗔怪地看了眼方雪，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又抬首看了眼许润更，许润更在莫名其妙地笑，方雪纳罕极了：“哥，你笑什么？”

许润更竟然一点不给她留面子：“我笑有的人笨。”

“妈，你看我哥！”方雪摇着养母的手臂告状。

“一会让他给你道歉。”王巧芳朝许润更使了个眼色。

许润更会意，默默地笑了。

王巧芳对方雪说起往事：“你当时裹在一条小被子里，被扔到河边的树林里，纸条上只写了生辰连个名字都没有，抱回去养了一年，你就白白胖胖特别可爱，见到的人都说你长得好看。”

方雪听着，忍不住悄悄泛上泪花：“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和哥哥的。没有你们，也没有我。”

“我当时把你抱回去，一是不愿看到个小生命没了，二是也存了个私心。”

方雪疑惑地问：“什么私心？”

“当时家里太穷了，妈怕你哥哥找不到媳妇，所以既是把你当女儿养，也是当儿媳养的。”

方雪“啊”了声，感觉自己脑中想过的羞耻心事好像被人看穿了般，她下意识地去看许润更，许润更含笑看她，眼中的光很亮。

原来哥哥一直知道啊。

这……

感觉以后会好尴尬，不好意思面对哥哥了。

王巧芳看看他二人，又不急不徐道：“你俩这就是都出来上学了，要是留在老家，现在这会早就给你们把婚宴办了，我也早抱上孙子了。”

方雪的脸“腾”地声生了温，都不好意思去看许润更了。这都哪跟哪啊。直接挑战她的三观。妈妈为什么要说这个啊，还当着他们俩的面，以后他们俩怎么当兄妹啊。

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只听王巧芳说：“那边有跳广场舞的我过去看看，你俩往那再走走吧！”

王巧芳一走，许润更就过来牵起方雪的手，笑着看她：“不是要让我道歉吗。”

方雪小声说：“我可没说……”

她说着话，脸颊烧红，都不敢看许润更。

许润更低笑了声，捏住她肉感的腮，俯身说：“我有话对你说。”

他捏得有一点疼，方雪“呜”了声，气得打他的手，可不知怎么回事，重心不稳一下子扑进许润更怀中。

许润更发出愉悦的笑声。

方雪感觉更尴尬了，她怎么觉得妈妈和哥哥在组团欺负她似的。现在这尴尬而羞耻的感觉，不知怎么才能消掉啊。

到了个僻静处，许润更拉她坐在木椅上。

他将方雪的两只手都握住了，说：“团团，我不想再当你哥哥了。”

“……”

方雪的脑子被弄乱了，搞不懂“不想当哥哥了”是什么意思。是嫌弃她不够资格吗。

今天妈妈和哥哥说话都这么惊人。她那羞耻的想法跟他们比起来，也没有那么出格了。

见她那迷茫又焦急的样子，许润更抿唇笑，温柔地问：“团团，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终于正常了。方雪用力点头：“当然了。”

许润更满意地笑：“我也很喜欢你。”

他的手持续发热，热到发烫，让方雪感受到一丝不安，令她更不安的是，许润更在慢慢靠近她，不光是身体，连脸也靠得很近。他冷冽如竹的气息就在她唇边。

方雪紧张地推许润更的胸膛，弱声叫了声“哥……”

却听到许润更磁哑的声音：“团团，我们本来就是要当夫妻的……从今天起，我们做情侣好不好？”

方雪瞳孔地震，想不到她有过的荒唐想法，竟然被哥哥说出来了。

这一刻真变为现实，她被惊得完全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牙齿和舌头在口腔内碰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能……”

许润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在她耳边诱哄她：“其实你很喜欢我，不信你试试……”

他倾身吻了下来。

嘴唇触到的那一刻，方雪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僵住。

许润更的舌头探进去的时候，方雪更震惊了。

这种过分亲密的侵略性让她无所适从，她试着推了推许润更，可完全推不动，她无助地揪紧了许润更的衣襟，心跳得要从身体里蹦出来，全身一阵阵发热，身体软成了一团泥。

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沉重的呼吸，不时擦过耳边的晚风，还有哥哥身上好闻的味道……

许润更将她尝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方雪都要缺氧了。

他让她歇了几秒，又开始亲她。

……

两人停下来的时候，嘴都有些肿了。

方雪已经无法再直视许润更了，她身体仍“突突”发烫，还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

许润更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团团，你也很喜欢我，对不对。”

他在她耳边低语。

方雪知道，这里的“喜欢”跟之前的“喜欢”不一样了。现在许润更问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不知是哥哥对方沁薇有想法这件可怕的事，还是哥哥自始至终从未变过的深深爱意和呵护，抑或是养母发自肺腑的感叹和隐隐的祈求，方雪生出从未有过的勇气与果断。

很多很多的事情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她从未这么清醒过，果断过。

哥哥是她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想跟哥哥和妈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她不想哥哥被方沁薇那种人占有。

哥哥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她，她知道。她也很爱很爱哥哥。

只不过考虑了几秒，方雪就很清晰地说：“喜欢。”

许润更兴奋得笑出声来。

他怕方雪今天一时兴起答应了，明天睡醒了再犹豫反悔，便朝她伸出手指：“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不能反悔。来，拉钩。”

“等等，”方雪叫停他，小声问：“哥，你真的不嫌我笨吗？”

许润更被她气笑：“你又不是笨了一天两天，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他说的这么直白方雪有点不乐意了，“哼”了声扭过头去。

许润更从后面抱住她，轻吻着她的侧脸，低声说：“团团，你是最好的，谁都不能跟你比。我心里只有你。”

他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也是这样做的。

方雪又忍不住掉出泪来。

许润更吮掉她眼角的泪，将她牢牢拥在怀中，轻吻她脸颊低语：“团团，别哭……”

……

勇气和热血退去，方雪原本感到尴尬和不安的，可一路上见妈妈和哥哥都发自肺腑的高兴之后，尤其是妈妈都唱起山歌来，哥哥也破天荒地应和时，她又渐渐松弛下来。

妈妈说的对：她本来就是这个家的，本来就是该跟哥哥在一起的，现在不过又回归了而已。

回到家里，许润更陪她看电影，看着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呼吸落到她耳垂上。

然后，他便开始亲她耳朵和脖子。

尽管许润更想做很多，他却又怕吓到方雪，因此克制着自己，仅仅亲了会就抱住了她。

看着方雪在他怀中羞赧又青涩的模样，他忍不住蹭她的脸，语调中充满柔情蜜意：“团团，我们明天去领证。”

领证？方雪浑身绷紧，感到深深的恐惧：“哥，能不能先缓一缓……”

许润更很失落，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好，等你适应了我们的关系再去也行。”

王巧芳叫他们去客厅，她手里拿着日历本抬头看他们：“下周有个很好的日子，你们先回老家把婚宴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