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的事。”沈淮砚连连摆手,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小孩子也太难搞了吧。
“我是认真地夸你脸长得好看,我想的是给你指明另一条赚钱的路子。”为了避免再产生误会,沈淮砚语速飞快地解释。
“嗯。哥你说就是了。”苏叶铭又擦掉了眼泪,望着沈淮砚,就像在看救命稻草一般。
“你知道星河娱乐吗?他一直都有筹备少年团体的计划,应该一直在招收练习生,我认为你的脸完全可以去试试看。”沈淮砚说道。
星河娱乐便是楚堉仁父亲楚江的产业,早些年一直是培养影视方面演员的,只是最近很眼红隔壁国家的少年团体利益和知名度,故而也产生了出几个男团女团的计划。
只不过,沈淮砚敛了敛眉,这些可怜的练习生,有很多都惨遭楚堉仁的毒手。
他不该让已经这么可怜的苏叶铭进入这样一个险恶的地方,只是……在未来楚家是站在秦天柏那一边的,沈淮砚绝不可能拉拢楚家,那么只有毁掉星河娱乐这一条路了。
“我不行吧,唱歌跳舞我什么都不会。”苏叶铭急忙摆了摆手,他什么都不会。
“不,你可以的,流量明星不需要你会这些,你只需要做一个展示你眉毛的花瓶,再加上你学习好的学霸人设,在娱乐圈更吃香了。”沈淮砚眯着眼,笑着说道。
“那我……去试试看。”苏叶铭犹豫着点了下头。
“嗯,你和你姐姐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不急。”沈淮砚站起身,“我吃饱了,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在路过苏叶铭向门外的时候,沈淮砚摸了下他的头。
适当的释放善意会让这个孩子对自己死心塌地,沈淮砚扬起了唇角,走向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车子。
“少爷是吃过饭了吗?”司机注意到沈淮砚是从一家小饭馆走出来的,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去找个朋友坐坐罢了,我还是更喜欢家里的饭菜。”沈淮砚回应道。
这位养子有秘密,司机思忖着,踩下了油门。
回到家里后,秦汝州和秦天柏都已在餐桌前坐好了,饭菜也端了上来。
沈淮砚自然地在秦汝州身边坐下,拿起盘子上的餐具:“实在抱歉因为下周要考试,而且我还要准备校庆的节目所以回来迟了。”
“没关系,饿吗?”秦汝州偏过头温和道。
沈淮砚望着秦汝州那张因关切而柔和了许多的面庞,鬼使神差地想,虽然周边不乏好看的面孔,苏叶铭、秦天柏、周赫尔甚至周潮之类的人都长得很好,可他好像更容易被秦汝州这样冷淡的上位者气息吸引。
不是希望收到上位者的庇佑,而是……
他想成为上位者之上的人,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吻去他的泪水,告诉他,自己不会停下正在做的一切。
沈淮砚的额头被敲了一下,伴随着的是轻轻一声“想什么呢?”。
他望了秦汝州一眼,不过,现在的自己还是规规矩矩做一个好孩子比较要紧,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他慢慢完成这场狩猎游戏。
“在想家里的饭这么总是这么香。”沈淮砚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他克制住了流泪的冲动。
相较于大喜大悲的时刻,这样平凡而温馨的时刻更让他动容。
他会想起在国外的那些年,在春节期间国外并不会休假,他坐在别墅的窗台上盯着窗外绽放的烟花。
虽然别墅的饭厅里有他们几个留学生在一起包饺子做饭,可他的心总是飞向更远处,他很想念家,想念秦汝州。
想念与祖国有关的一切。
在国外别墅里和一群朋友疯玩,在北欧的篝火旁看着极光大声唱Auld lang syne,在领奖台上大声说出自己的理念。
这一切旁人艳羡的经历,在沈淮砚看来却食不知味。
快乐吗?
他不快乐。
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人,欢闹过后更多的是空虚。
有朋友大声喊:“快来吃饺子,别装冷酷美男子了!”
沈淮砚这才从飘窗上跳下来,拿起一旁的拍立得:“我是在为熬年养精蓄锐!”
他融入了他们之中,酒杯碰撞溅出的白色泡沫,奇形怪状甚至破了皮的饺子,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喝酒,玩些简单的小游戏。
是啊,那是过年啊。
现在,他又回到了过去,他重新拥有了家人。
“那你多吃一点,太瘦了。”秦汝州的声音很小,满眼疼惜地望着他。
“你有按时吃药吗?是不是今天还去了公司的话,没有遵照医嘱在家好好休养?”提起这个,沈淮砚不免要多问几句。
“我有按时吃药,公司……我确实去了公司,尔雅医院滥用药物的事情还是扯到了东洲的身上,最近又忙着开拓阔崴市场,股价不太稳,最近实在很忙。”秦汝州的理由倒是充分。
沈淮砚点了点他,他倒是不打算阻拦秦汝州继续去公司,毕竟他知道东洲对于秦汝州的意义不同寻常。
而且,若是这次事情处理不好,不仅处于漩涡中心的周家要被动摇,东洲也难撇清干系。就算不是为了帮周赫尔,他们也要将这件事处理好。
“有需要我和秦天柏帮忙的地方吗?”沈淮砚问道。
秦汝州温和地笑了:“你们不是要期中考试了吗?好好复习就可以了,况且期中考试后就是校庆,你们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两人都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为这件事周赫尔和秦汝州忙得焦头烂额,沈淮砚也不轻松,他时常盯着物理和地理的课本发呆。
“为什么这么难……我一定要学这两门课吗……”沈淮砚垂头丧气地靠在椅背上,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嗯,我看看。”听了这话,齐正则停下正在写的数学题,探头过来询问着。
他三言两语便将这道电场题解释清楚,而后对沈淮砚说道:“这道题算是难题,期中考试在即,其实你可以放过这个类型的题目的。”
“多谢你,不过,我还是试一试吧。”沈淮砚叹了口气,继续盯着那道题目出神。
临近考试,他们三个人的稿子倒是敲定了,但也没继续练习,都决定全身心准备期中考试。
考试的那一天,秦汝州特意陪着他们去学校。
临近学校的时候,秦汝州鼓励道:“考完之后就是周末了,刚好带你们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顺便放松一下。”
“好。”两人应道。
走进校园,秦天柏倒是宽慰了沈淮砚几句,要他放松,不必紧张。
“我们刚转来英华不久,所以不太习惯跟不上也算是正常。”秦天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沈淮砚瞄着他的脸色,腹诽着,似乎担心成绩的是秦天柏,只是他记得秦天柏的成绩一直是不错的,就算来了英华也很快习惯了,这担心属实是没有必要。
座位已经被拉开了一段距离,考场也按照成绩排名分配,而作为刚转来的沈淮砚,因为他没有前几次考试的成绩,故而被安排在了最末尾的考场。
于是,他见到了整个年纪的最后三十名,当然,其中包括楚堉仁。
在他拎着书包迈进考场的时候,楚堉仁正坐在桌子上高谈阔论,正张大嘴巴笑着,只是在看清沈淮砚面孔的时候,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张着的嘴巴显得十分滑稽。
看到了他,沈淮砚轻轻一笑,朝他挥了下手,径直向这边走来。
“老大,这人怎么也在这个考场。”有人跟在楚堉仁身边问道。
“哼,哼。”楚堉仁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小弟面前表现地太过害怕了,于是他挺了挺胸膛,死死盯着沈淮砚的动作。
“哎哟,亲爱的前同桌,怎么一大早皱着眉,是遇到了什么坏事?哦,对了,你的身体好了吗,想不想再去一趟校医室?”
沈淮砚果然停下了脚步,煞有其事地盯着楚堉仁,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要是真的敢再……那样,我真的会让我爸爸把你送进少管所的!”楚堉仁气急败坏道。
“消消气。”沈淮砚向前迈了一步,楚堉仁身边的小弟们下意识地让开了一点空间。
他靠近楚堉仁的耳边,低声说道:“楚堉仁,我真的怕你等不到我送你进去的那一天,你就先把自己玩死了。”
这句话实在莫名其妙,楚堉仁猛地抬手抓住了沈淮砚的衣领:“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是没学乖啊,同,桌。”沈淮砚皱了皱眉,这校服和秦汝州的衣服用了同一款洗涤剂,都带着淡淡的清香,他不喜欢楚堉仁的肥手碰自己的衣服。
话音未落,他便伸出手抓住楚堉仁的那只手,轻轻晃了晃,猛地向后掰去。
清脆的咔吧声,接着便是杀猪般的吼叫声从楚堉仁的喉咙里传出来。
“你可以去找你爸爸来报仇,没关系的。”沈淮砚施施然松开了他的手,冷冷地盯着他。
他这次并没有用力,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现在秦汝州正遇到了不少事,他不希望再给养父添乱。另一个原因便是,现在楚堉仁的把柄还太小,最多只能受到批评教育,真的和他较真收益并不大。
楚堉仁的小弟都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盯着沈淮砚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只是他们中的大部分见识过沈淮砚的厉害,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李勒川,也就是此前被楚堉仁蛮横不讲理扒下裤子的男生,他站在最外圈,也盯着沈淮砚,只是眼里涌动着的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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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