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防老 第5章 选择

“……”

凌漠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身，低着头，似乎有些失落，良久才嘲讽似的说:“都说龙是独居的种族，果然是没错，我可能是混血所以没有你们的清高，你如果执意要离开，我也不会拦你，直接离开就行了。我下午的时候会回来这里，你在我回来之前离开我就当你拒绝了。”

不过嘛，秘术他已经成功缔结并启动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秘术在顾冕是龙的情况下居然也能成功，但是，不管如何，秘术只能在10年内同时缔结一个，如果顾冕拒绝，那他凌漠自然也不介意多出一个龙骨作为战利品来告慰他两天付出的耐心与精力……

不知道是感受到凌漠最后的话语中掺杂的孤独，还是自己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居所，现成的诱惑摆在面前，顾冕觉得自己还确实没啥可图的，之所以还问凌漠原因也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如今凌漠虽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顾冕也觉得够了，他已经决定跟着凌漠，就床上纠结接下来该干嘛，由于想不到事情干，顾冕干脆就躺下直接睡觉了，

于是，顾冕就这样睡到了下午，还没睡到自然醒，就听见一声巨响，忙坐起来就看见凌漠心情非常不悦的站在门口，门还嗡嗡作响，显然动手的人下了一番力气。

“你这么不讲卫生的吗，既然选择留下，那为什么没有洗漱，你昨天没有洗澡吧，为什么不去？居然睡了一个上午，昨天是没睡够是吧。”

凌漠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让顾冕摸不着头脑，在见凌漠踢开凳子准备靠近他时，顾冕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就真的有点危险，于是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浴室在哪，还有我没有换洗的衣物……”

“……”有道理哦。

凌漠一解决完事情就赶着回来了确定顾冕的答案了，本来他预想的是要么是对方跑了，人去楼空，要么就是看见对方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结果，自己想了很多结果，没成想对方居然在睡大觉，让他突然有点生气，一时间没忍住发了火。

凌漠微眯眼，不悦的神情微收，然后突然笑了一下，随便扯了个理由，“打架被放鸽子心情有些不畅快，是我考虑不周，因为这里是我之前买来给我自己住的，所以只有我的房间有浴室，衣物的话，暂时可以在我衣柜那拿，把衣服都换了，一会我们去购置物品。”

这种温和样子的凌漠才像是昨天顾冕昨天相处的样子，但是，顾冕隐隐觉得，好像刚刚的凌漠更加接近他本来的样子。

顾冕点头，在凌漠告知他房间的位置后快速离开，很显然，凌漠现在的心情仍旧不太好，想起凌漠那一棒子，他的脖子就又隐隐作痛，还是快点离开凌漠的视线好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凌漠微微垂眸。

他在认真思考，把这位龙族小朋友拐成梦魇的成功率，即使再怎么判定得出的成功率都是0，虽然这不妨碍他对对方的兴趣，说实话，在得知对方是龙族时，他反而觉得，他教导这个传承者是最合适的，当然，是他单方面认为的合适，对凌漠来说，乐趣，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结果嘛，凌漠都检查自己的本源梦界了，怎么看都不像十年后会崩塌的样子，如果顾冕真的符合他的心意，那他留他一命重新做传承者也不是不可以。

一番计量之后，唔，反正凌漠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理由，至于为什么在一个注定失败的继承人上废功夫，也许或可以理解成梦魇天生对传承的注重？

眼看时间过去快要半小时，凌漠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边走边想，下次还是不要通过展开梦界来降低敌人的心理防备了，尽管这样谈判最为自然，但是持续一整天展开，虽然自己控制了攻击**，减少消耗，但是对身体的负荷仍然有点大。

来到自己房间，刚好碰见顾冕刚洗漱裹着浴巾出浴室，看着对方有些尴尬的表情，凌漠皱眉，“衣服我都没有穿过，你随意挑。”他这小身板，自己的衣服应该是都可以穿的。

在明显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知悉后，顾冕却是感到有些疑惑，这显然是凌漠的住所，为什么凌漠的衣物都没有动过，还没有思考原因，凌漠就推了顾冕一下有些嫌弃的道，“你可以利落一点吗？你平常也这么磨叽吗？”

大概是知道对方真的不耐烦了，顾冕就随便挑了衣服穿了起来，也不能怪他矫情，但是，之前对方可没告诉他，他的衣服都是没穿的，他一想到要和一个认识不超过48小时的人穿同一条内裤，就感觉怪尴尬的，所以顾冕才这么犹豫。

前往商城的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凌漠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气氛过于沉寂，顾冕忍不住开口打破沉寂，“你好像还没有说你另一半的血统是什么？”

“……”凌漠没有回头看跟在他身后的顾冕，但是脚步缓了一下，还是做出回应:“是梦魇，虽然血统不怎么样，但能教你的东西可不少。”

“……”听到回复后顾冕也微微诧异了一下，这些年混迹社会自然也从其他种族那里听说了梦魇是有多低等的种族，不过看对方除了某方面有些嗯……难以言喻，但是起码看上去教养不凡，居然是半个梦魇，但是也说得通了，这样对方肯定对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龙族血统更为亲近与认同，看见他会出手相救也合情合理了……

这么想着，顾冕的疑虑打消了大半，在这个种族混杂的世界，每个种族对同族拥有自然而然的亲近，他自己对凌漠的警惕有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待习惯了并且因为对方不纯的血统而导致自身血脉不认同才会这样，但是凌漠自己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哪里有什么错。

想到了之前对方出门前最后有些失落的话，顾冕不免产生了愧疚，不由说道“抱歉……不管你教什么我都会学的。”

“……”感觉到对方想法已经按照他预想变化的凌漠不免勾唇，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感动，但他烦闷的心情略微舒畅，也回了一句:“你只要认真学，我就很欣慰了。”

看到对方显然心情变好的语气，顾冕也觉得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不免心里感叹:对方性格也不是那么喜怒无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