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防老 第4章 疑问

当顾冕再次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再是之前的小巷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门扉关着，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顾冕的脸上，好像因为晒得久了他感到脸上有些烫。

顾冕从床上坐起，在自己仍旧因为后颈的疼痛而感到头脑发昏的时候，就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来人也不陌生，正是将顾冕打昏的凌漠。

只见凌漠拉开椅子搬到了床边，十分规矩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含笑看向顾冕。

顾冕已经坐了起来，因为之前挨得那一棍顾冕没有给凌漠好脸色，而是非常警惕的冷着脸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没什么能给凌漠的。

“唔……”凌漠歪了歪头，含笑的模样配合这个动作显得非常无辜，他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你明明不是人族，肯定有人族没有的天赋，为什么现在混的比普通人族还惨？”

此话一出，让原本脸色就不好的顾冕显得更加阴沉，他有种被戳破事实的慌张，几秒后顾冕又强装镇定道:“你在说什么，开玩笑很有趣吗？”

凌漠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苦下了脸，“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在这个异族都在报团取暖的世界，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身为同一族人的你，却被你这么排斥，我心里还真是有些难受。”

虽然凌漠的话有点做作，但顾冕仍然被凌漠的话搅乱了思绪，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凌漠关注着对方的反应，而后又故作伤感的补充道，“不然那时，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看着想那种会突发善心的闲人吗？”

顾冕赞同的点头，的确，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惹麻烦，这样一说，凌漠的理由确实是无懈可击，可是，顾冕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你那时候为什么打晕我？”

凌漠闻言脸色有几分尴尬，这不是当时没想好编什么理由诓你嘛，而且顾冕当时的态度真的有点惹怒他了。

心里是那么想，不过凌漠的表情却变得柔和起来，“当时不是情况有些特殊嘛，我刚好有急事，我说一个感受吧，你是不是一开始对于自己的异族身份很难以接受，毕竟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呢……”凌漠顿了一下，而后从头到尾的打量了顾冕一眼，“你隐藏的很好，但是身为同族前辈，这点手段……”说着，凌漠拿出了一根眼熟的铁棒，那根敲晕他的铁棒，然后轻轻一掰，“咔嚓——”

“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也许是凌漠的语言太具有煽动性，在看到凌漠简单粗暴的动作后，顾冕开始低着头犹豫，故而忽略了凌漠那墨色的眼底泛着那兴致盎然的蓝色波澜，在顾冕抬起头后又迅速褪去，也许是警惕了太久，又突然被告知他多了一个同类的事实，让顾冕有些不能接受，不过顾冕还是决定坦白，似乎他从他被凌漠带来这里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迟疑的开口问道，“所以，你真的也是龙吗？”

“嗯……嗯？咳咳，嗯，没错，我也是龙，唔，一条黑龙。”顾冕只听对方开头的话有些不自然，好像被噎住了一样，后面才正常了起来，不过他自己内心也乱成一团乱麻，也没因此多想其他。

而凌漠表面若无其事，心中却有些恶劣地在盘算:哎呀，他一不小心选择了一个龙族作为继承人了，他这秘术也已经下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且如果凌漠没有记错，他印象里龙族一直都是比较稀少的，并且每个龙族都会拥有的本源，让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拥有着身为龙族最高的荣誉加冕:龙骨。

龙骨无法剔除，直到死亡，龙骨才会随着灵魂的逐渐显现，这也说明龙族至死也永远只能是龙族，不存在剥除龙族身份的特例……

而现在，梦魇传承居然把一个龙族纳为继承人的范畴，那代表梦魇传承想挑战这个龙族的传统？

每个梦魇的本源梦界也同样不会容许其主掌握除梦魇之外的种族技能，不然一旦掌握会进行自我封闭，而本源梦界一经封闭，就不会有再度开启的可能，那时的梦魇等同于被剥除了身为梦魇的身份，连同记忆也会剥除，相当于变成白痴，也是俗称的低级梦魇，失去实体，一辈子只能徘徊在别人梦境，依靠他人的噩梦而存活。

不过凌漠也忘了自己才62岁，62岁就找继承人的梦魇也算是特例了。

这算什么？梦魇传承与龙族传承神仙打架？

那他凌漠可要期待一番结果了。

似乎想到什么事情而表情愈发愉悦的凌漠语气更加柔和，不过又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可惜的是，我是混血，没有龙身，也没有获得什么传承，我已故的父亲是黑龙，所以我才觉得我也是黑龙……”凌漠尾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因为悲伤而再说不出什么了。

顾冕却也跟着摇头叹气:“唉，我……我要是也有那个什么见鬼的传承，我至于捡15年的垃圾还要一直和别人抢饭，除了知道我自己是一条龙抗揍一点外，我什么也不知道，还因为饭量大，总是吃不饱，没有力气去干活，我经常恨不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

那确实呢，凌漠也对顾冕的话表示肯定，自己那一棒槌的力度，普通人至少要昏一整天，顾冕半天就醒了。

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凌漠好笑的想着，把手搭在顾冕的手上，温声道“那你愿意跟着我吗，学习我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以及传承，虽然没有龙族传承，但是我获得了另一半血统的传承，如果你不在意我另一半血统的低贱的话……”说到最后，凌漠渐渐勾起一抹微笑，带着些阴谋得逞的诡异氛围。

“好。”一个好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顾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对凌漠做出了答复，秘术因此完全启动运作，于是凌漠就收回了手打算直接起身离开。

收起梦界，会让顾冕因为自己展开梦界而降低的警惕重新提起，凌漠可不想再演戏了，演戏好累的。

还没出门，却听到顾冕仍然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同伴？”重新生起警惕心后顾冕没有心生后悔之意，但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顾冕的思量多了不少，凌漠的身份不单纯，目的也不应该这么简单直接，所以顾冕才想再确定凌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