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这样子,日后可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婶婶把她扶到床上,而后出去收拾碗筷。
小屋子里他独自看了会,末了想起什么,出门后将门锁了起来。
这一日乱糟糟的,梦里头燕桔也未曾过的平静。
梦里背着筐的少女在溪边洗手,冬日水寒,草木萧瑟,原以为白日没有猛兽出来。她哼了几首歌,倒影里她穿着新衣裳,小心翼翼卷起袖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梦。
幼小的凶兽从后扑过来,尖牙厉爪,抓破皮肉,牙尖戳到了脸上,一刹那的痛苦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完全不似在梦中。
她惊呼一声,在床上四肢抽搐,可外面没人听见,便是有人听见了动静也进不来。
燕桔醒后满脸大汗,心神未定。老旧斑驳的墙上日光刺眼,她摸着自己的脸庞,眼里先是不可思议。念及是做梦,而后释然。但她睡着了的这么会儿功夫外面似乎出了事情,吵吵闹闹,不时还有女人撒泼的声音。
燕桔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正要去开门,柯云已经取了钥匙开锁。
门被他推开,燕桔的头撞到上面,湿润发红的眼睛圆睁,落在他眼中像是撞疼了。少年手扶着门框,如今高她好些。
他身上有一股皂角的味道,看人时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意味不明。
“这么急。”
柯云探手放在她的额上,轻声问:“方才怎么屋里有声音,做噩梦了么?”
燕桔才睡醒,面上有淡淡的红晕,这般居高临下,能看到她红润的唇,挺翘的鼻尖,鸦青的眼睫。
听他说话,耳里不甚清晰。
燕桔:“嗯。”
她自己挥开柯云的手,拨他的腰,一门心思就要回去。
睡别人的床做噩梦,睡她自己的则一觉到天明,委实是离谱。
可他站得稳,这一下未曾让他侧过身,那一双小手搭在腰侧,叫他多看了几眼。捏着她的腕,云哥儿低头在她耳畔道:“男人的腰可不能碰。”
燕桔笑了,歪着头:“好好跟我说话,你是不是今儿事干多了要拿我开心?”
柯云不语,后知后觉地松开手。
想了想解释道:“喝多了今日。”
燕桔却低头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瘦削的肩膀蹭过他的胸膛,与从前一般无二,但柯云想起之前偷窥到的那一幕,心头忽有异样之感。
兴许是意外见到他表兄与寡妇偷情而致心境产生了变化,萌生出一丝羞耻。
如今那寡妇趁着人未走光,挺着个大肚子在外哭喊。
一群人看着不嫌丢人,他姨母脸黑的不成样子。新郎官不知躲哪去,院里人多的都站在了墙头上,一个个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就听那寡妇在哭诉,四里八乡都认识她,那一对奶沉甸甸地,光看肚子那也是要生了,没人敢碰她。姨母不敢闹大,叫了几个人先把院门关上。
“一个个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吃饱喝足该回回去!”
越是呵斥人来的越多。
燕桔在门口被她婶婶拉进来,叫柯云从后门先把她送回去。
一想到结局我就难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