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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我的小金主 第9章 chapter09

作者:画师Meow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14 13:27:00 来源:文学城

孟时桉在十五岁生日那天离家出走了。

去接他放学的司机迟迟没有在学校门口接到人,问了老师才发现孟时桉爬墙逃了课并且躲开了所有监控,不知道去了哪里。

管家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报给了萧逢,萧逢要淡定很多,在电话那头毫无波澜道:“去南平找他。”

南平是孟时桉出生的地方,只是北扬市一个落后的二线县城,人口少,胜在节奏慢,也没有大城市繁华和拥堵,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而孟黎就是独自在这里生下了孟时桉,然后开着一个难吃的早餐店养孟时桉到三岁。

直到孟时桉长大,而孟黎的早餐店也再开不下去,他才带着孟时桉去了s市,一边打着零散的工一边供孟时桉上学。

而在南平的美好日子,是孟时桉和孟黎的独家记忆,除了孟黎之外,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记得。

这些都只是萧逢后来查到的。

孟时桉无处可去,也不会走的太远,他找不到孟黎就一定会回来,因为萧逢是他身边唯一一个知道孟黎下落的人。

这七年来,孟时桉从没有放弃过找孟黎。

孟时桉是上午离家出走的,甚至没有等萧逢派人过去,到了晚上就自己回家了。

管家也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少爷还没吃晚饭吧,吃完饭才回房间吧。”

孟时桉没说话,径直朝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的萧逢走了过去。

十五岁的孟时桉个头已经近一米八了,少年身形高挑,浑身带着股从萧逢身上学到的凌厉和冷冽,那双原本和那个人一般清澈干净的双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口再也不会波动的沉静死井。

“他在哪?”

萧逢头也不抬,答非所问:“吃饭。”

少年紧捏着书包带子的手几近发白,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又一次哑声问:“你当初说过,只要我听话,就能见他,七年了,他到底在哪里?”

萧逢终于放下了文件,七年过去,面前的男人虽然头发花白,眼角也眉宇间也有了皱纹,这些年岁带来的增长却并不让他显得沧桑颓废,他的五官随着岁月的沉淀变得更加具有压迫和攻击,仅是一个抬眼,就让孟时桉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

萧逢对孟时桉在学业上的要求其实并不严格,也从没有要求他做过什么,甚至在一些事情上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和放纵,可一旦孟时桉提到孟黎,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像是克制压抑着什么,黑沉沉的眼眸里都是凝结的霜,叫人的心都跟着压抑、痛苦。

“不是现在。”

这句话萧逢已经说了很多次。

每一次孟时桉问起孟黎,他都是这句话。

以前或许孟时桉会信,可是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

“那还能是什么时候?”少年像是被激怒的小兽,双眸猩红地等着面前的男人。

萧逢淡淡道:“快了。”

然后起身,留下一句“记得吃饭”,就不再理孟时桉。拿上文件上楼了。

萧逢上去后,管家见孟时桉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里,忍不住上前关心。

“少爷,先吃饭吧。”

孟时桉没回答,半晌后才动了动,“啪”地一声将背上的书包扔在了地上,摸了把眼角,猩红着眼对着楼上那扇紧闭着的门,大声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说完就回了房间,房门关上时发出好大一声响。

书房里的萧逢听到外面的动静,背靠在躺椅里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怎么脾气都和你一模一样。”

这晚萧逢并没有在家里过夜,在孟时桉回房间后不久就下了楼,吩咐管家把饭菜给他送上去后才驱车离开云湾,转道去了另一栋尘封于山间多年的别墅里。

和往常一样,萧逢一进去就换脱了西装,先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把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才开启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

这里和七年前没有什么两样,地下室的冰块常年不化,灯光如昼,每一天都是白夜。

而躺在胶囊仓里的那个人,也一如七年前那般苍白清瘦。

胶囊仓旁边就是一个小床,萧逢年纪到底上来了,这些年身体也越来越不行,开始的时候捞个薄被就能在这里躺下了,现在却不行了,要盖着棉被才能睡个好觉。

他也不想承认自己老了,但事实就摆在镜子里,他的头发白了,眼看着苍老,一天比一天不敢来见孟黎。

他想要是孟黎现在醒过来看到他,一定会嘲笑道:“萧逢,你现在又老又丑。”

当初他全靠自己的脸引得孟黎的注意。

不论是孟黎失踪的那七年,还是孟黎离去的这七年,萧逢看得最多的不是书本和文件,而是镜子。

每看一遍都要忍不住想:现在这样的我,如果他见到,还会喜欢吗?

他对孟黎的特别,对孟黎的心动,其实早就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扎根在了心底。

每一次都要直到失去才知道那份心意有多么珍贵。

“今天他又吵着要见你了。”

萧逢盖着被子,躺在胶囊仓旁边的那张床上,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面对着孟黎,随口闲聊般叹气道:“他长大了,脾气越来越像你……不是说你的脾气不好的意思。”

说到这里萧逢忍不住闭着眼睛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也像水波荡漾:“你以前生气也喜欢摔门,不过大吵大闹这样的性格应该是继承了我,要让他改改。要是你在这里,我就揍他了。”

萧逢说起这些来平静自然,如果不是没有回音的话,简直如同一对寻常的夫妻,夜晚躺在床上互相交流教育孩子的心得,而萧逢的语气就像是重复了千百遍。

萧逢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从孟时桉上个月在学校考了年级第一,再到上个星期和人打架被罚到台上念检讨,说着说着又说到自己。

“我是不是老了很多了?感觉每次看镜子都觉得自己在慢慢变丑。”萧逢看着用冰冷侧颜对着自己的孟黎,语气里都是抱怨,“不过听说人死后都能回到自己最幸福时候的模样。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一定是……”

左想右想,萧逢都想不到自己这一辈子有什么时候真正幸福过。

十三岁前跟着母亲颠沛流离,母亲虽然对他好,但因为是单身母亲,总被人欺负,于是年幼的萧逢就主动承担起了保护母亲的责任,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就把谁家的窗户用石头砸坏。

后来又用棍子打伤了想要欺负母亲的工厂老板,赔了钱不说还害她丢了工作,之后没多久母亲就病倒了。

随后他回到萧家,开始了如履薄冰的日子。

所以仔细想来,他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居然是和孟黎在一起的时候。

孟黎是会为自己出头的,只是给点好处就要嘴毒一番,好像不这么说自己就输了,偏偏以前的萧逢也是这么个性格。

但孟黎唯一坦诚的地方就是,他不会遮掩自己的**,对萧逢的占有**会毫不吝啬的袒露出来,情到深处时也会和萧逢撒娇呢喃。

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喜欢听话的狗,萧逢,你就是。”

不是什么好话,偏偏萧逢要面上装作厌恶,其实心里都是难以遏制的兴奋。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孟黎驯化了,变成了斯德哥尔摩症患者。但是仔细想想,要是别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打成狗。

对,所以只有孟黎是特别的。

只有孟黎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所以也只有孟黎可以对他做坏事,但也只有孟黎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

心口又在一阵一阵的闷疼抽痛了,这些年里时不时会这样。

他总希望自己也得了心脏病,可是每次去查,都显示他的生命特征那样正常。

健康,成了困住他的枷锁,堵住了他揭开胶囊仓去真正拥抱孟黎的路。

*

孟时桉的成人礼,萧逢按照他的意思,并没有办的很隆重。

这个小时候还喜欢到处拿着自己的身份到处张扬的小少年,越长大反而越不喜欢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并不喜欢别人叫他“萧时”,尽管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上早就改回了自己的名字,但还是有叫习惯了的人喊他“萧时”。

他很不喜欢,也不希望别人一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他就是萧逢的儿子”。

他不是萧逢的儿子,也不想做萧家的人。

儿时他有多么以这个身份为荣,现在就有多么痛恨这个身份。

他的成人礼甚至没有邀请朋友来给他过,这是请了一天假,然后一早上就离开了海城,去了南平。

管家去告诉萧逢的时候萧逢只说了一句:“他长大了。”

意思就是,随他去吧。

孟时桉成长的比萧逢想象的快很多。

他很聪明,也足够绝情,在一些事情上面和孟黎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在乎的人和事连多看一眼都嫌烦,这对于一个即将接管萧氏企业的继承人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站得越高,就是要足够的心狠手辣雷厉风行。

可萧逢却总是觉得孟黎并非是想将孟时桉养成这样的。

在孟黎身边的孟时桉,天真烂漫又淘气贪玩,滴溜溜的眼睛里藏不住的孩子气,那双和孟黎如出一辙的澄澈双眼,让人对上视线都舍不得就他犯下的错误多训一句。

然而,不但是他的长相越来越不像孟黎,性格也越来越背离最初萧逢看到的那个样子。

萧逢每每看到他,都会想孟黎会不会恨自己。

他把他精心呵护的明珠养成了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孟时桉足够聪明,十五岁时就主动要求进入公司跟在萧逢身边学习,萧逢其实并不太想孟时桉接触萧家的企业,因为水太深,他在学业上对孟时桉也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

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和孟时桉说了些什么,导致他觉得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让萧逢认可,萧逢才会告诉他孟黎在哪里。

萧逢曾经试图多次和孟时桉谈这件事情,可父子二人情感淡薄,坐下来说不了几句孟时桉就会找借口离开,或者把萧逢说的话当耳旁风。

甚至大学学的专业也是学的金融。

截至十八岁,孟时桉已经完全有资格成为萧氏合格的掌权者和领导人。

这些年里,萧逢也早在慢慢放手把所有的权利交付到孟时桉手中。

他的时间也快到了。

这晚上萧逢在家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孟时桉回来。

他猜想估计今天晚上他想和孟黎在一起过,所以留在南平那个他和孟黎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家了。

萧逢叹了口气,坐到第二天早晨时,他约的的律师过来了。

他安排好了自己所有身后事宜,为孟时桉留足了后路,为他的未来做足了铺垫。

就算是他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他颓废但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他想或许这也是孟黎最初的心愿,他还在的时候,把孟时桉养的那样天真,那样好。

律师离开后,萧逢离开了家,出了一趟差,处理了一些国外的项目,再回家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大厅的少年。

十几年过去,明明小时候还和孟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淘气小孩,随着长大却不知道为什么慢慢长得像他。

凌厉的五官,眉眼间淡薄的情绪,像是冰冷端放的机械。

“这些年里,我找过很多地方,用尽所有人脉关系查过他的行踪。”

孟时桉双眼平静的望向他,淡淡说:“可是只有最初我查的时候顺利了一些时候,指向明确的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可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失去了他的所有消息。哪怕我掘地三尺,将人脉从国内延伸到国外的各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丝毫踪迹。”

萧逢避开他探究的询问的眼神,镇定自若的在沙发上坐下,问他:“你想说什么?”

面前青年的双眼肉眼可见的红了,声音微哑:“这世界上没有一个普通人会消失的那样彻底。”

萧逢紧抿着唇没说话,尽管早就料到他会猜到,心却还是止不住的刺痛起来,痛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孟时桉沉默好久,嗓音颤抖着补上了自己的猜测:“除非,他早就已经……”

其实这些年里已经猜想过这样的结果很多次,可是孟时桉从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想既然最初有消息,说不定孟黎只是藏的远了一些。于是他拼命的去寻根溯源,去追寻着孟黎虚无缥缈的步伐想要证明这个人还在等自己。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尚且没有什么根本的时候还能查到他的行踪,为什么反而能做到手眼通天了却没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沙发上的萧逢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了,坦然的面对着孟时桉痛苦逼视的眼神,不知道过去多久,才垂下眼,沉声说:“已经猜到了,怎么还要去找。”

今年孟时桉已经十八岁了,他迟早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而在萧逢话音落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孟时桉都没有说话,诺大的客厅寂静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萧逢深吸口气,平静的说:“他之所以带你来海城,就是为了把你交给我。”

“他很狡猾,知道我要找他报仇,故意袒露自己的行踪,让我主动找上他,其实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因为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想方设法把他留在我身边的。”

萧逢苦笑一声,又叹出口气,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皱纹的眼角泛起泪花,嗓音也低了下来:“我那时候太自作聪明了,以为他实在走投无路才回来。却没细想他这样骄傲的人就算再落魄怎么会下跪求人,又怎么可能甘心留在我身边当个佣人。”

“真正知道他病入膏肓,是我赌气假装订婚的那一晚。沈晖告诉我他心脏衰竭,恐怕时日无多。我慌不择路出门去找他……也找到了他,只不过找到的时候他躺在楼顶,用一把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我去查了他的诊断记录,才发现他心衰已经有五年。他舍不得买太贵的药,一直用廉价的药物缓解病痛。直到医生说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他才不得已把你带来我的身边。”

“他还给你留了一笔钱,是他这些年里全部的存款,一共三十万。那张银行卡就在你房间的抽屉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实话,我总嫉妒你,嫉妒他这样的人也会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

少年已经面无血色,眼泪流了满脸,愤恨又痛苦地瞪着他,像是暴怒的幼狮。

萧逢顶着他的目光闭了闭眼,沉声说:“你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人生过好。不要像我们一样,一生纠缠,却永远只差一步。”

哪怕那一步只是服软、妥协。

孟时桉崩溃道:“我要见他!”

“你会见到他的,很快。”

萧逢又去了那栋外墙已经爬满绿植、终年暗无天日的深山别墅。

这里萧逢已经来了很多次,每次过来轻车熟路,像是回到家,抱抱沉睡的他,絮絮叨叨的话话家常,然后隔着厚厚的玻璃睡去。

今天也一样。

只不过今天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翻出了很多年前的衬衫长裤,将头发也整理成少年时的模样。

做完这些他才走进地下室,走到那个他触摸过无数次的透明舱门前。

只不过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像往常般和他说很多事情,因为他想要说的都说完了。

其他的要说的,想站到他面前亲口和他说。

尘封了十几年的舱门被打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萧逢把自己装了进去。

他环抱着身旁冰冷僵硬的身体,看着十几年如一日苍白的孟黎,突然笑出声,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小气鬼。”

如果有来生还是他主动走向他好了。

下章重生!感谢支持宝们~

重生后整体风格比较欢快,没有前世篇这么悲啦。前世篇放在最前面是为了增强重生后一些情绪的代入,前世篇其实也相当于一个番外哈哈哈,重生后就当作正文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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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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