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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偏执逆徒后死遁了 第6章 郁离

作者:鱼曦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22 02:08:00 来源:文学城

郁离就这样在玄览山留了下来。

樊期将郁离的房间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反正整个玄览山就他们两个人,离得近点,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郁离的房间是樊期一手布置的,除了基础的东西,还有一些诸如琉璃灯之类,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儿——都是他觉得郁离这个年纪会喜欢的。

他还在郁离房间里点了些淡雅的香,说是能凝神静气,对他修行有好处。

郁离从没见过樊期这样的人。

他在妖怪堆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人际交往讲究的无非是一个“利”字,他时刻警惕着,世间绝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要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代价。

可樊期就是无缘无故对他好了,而且从来没人像樊期一样,对他这么好。

郁离戒心重,虽说他是一条丧家之犬,可他即使偶然被人好心捡回家,也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他习惯于考虑后路。

因为他不能确定,对方的好心是不是一时兴起。

刚开始,他几乎没怎么动过房间内的摆设,也从不为自己添置任何东西。他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收拾在一个柜子里,简洁得过分。

比起望云神君的徒弟,郁离更像是一个客人,一个可以随时抽身离开的客人。

郁离和樊期之间,没有十分鲜明的师徒之分,樊期从来不摆师尊的架子,也没立什么规矩,平时想到什么是什么,一切都很随便。

郁离在玄览山呆了一段时间,那次爆发后消耗干净的法力又渐渐养了回来。

不仅回来了,而且较之前增长不少。要命的是他还控制不住,有时一不注意,就会“噼啪”窜出一簇小火苗。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在火苗窜出来的时候尝试着控制它回去,好在这个现象不是很严重,偶尔才会发生一次。

樊期看过,说是郁离还不能很好地驾驭他体内那股奇异的能量,且那能量会受到他心绪波动的影响。

他并不认为那是邪祟的能量,只要妥善运用,一样可以修炼成器。

修行先修心。樊期担心郁离心绪不稳,平日里又戾气太重,就从书柜里找了些圣贤典籍给他阅读誊抄。

可樊期当时没有想到,郁离其实并不懂得如何提笔写字。

寻常人家里,像他这么大的小孩,早就会提笔写字了。

还是有一次,樊期心血来潮想检查郁离功课,然后才发现这小崽子连握笔姿势都是错的。

郁离握笔就像他握刀,将笔杆牢牢握在手心里,不像写字,更像是准备把宣纸划成碎片。

他严肃地抓着笔,仿佛是在筹谋怎么杀人,他皱起眉头,控制着力道,在纸上画出一条横线。

这两天郁离交上来的功课,一笔一划都很笔直,虽说没有任何笔锋可言,谈不上美观,可也算得上工整。

樊期没想到,他是这样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想来也是,郁离举目无亲,又混迹在赭川那种地方,怕是没人教过他如何读书写字。是他疏忽了。

樊期静静看了一会儿,才迈步走了进来。

觉察到门口的动静,专心写字的郁离倏地抬起头来。

他抓着毛笔愣在原地,羞赧于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写字,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但樊期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他身边。

“松一松。”樊期挑了挑他握笔的手指,示意他松开。

他发现这小子无论抓什么都会抓得很紧,生怕手中之物挣脱似的。

他绕到郁离身后,微微俯身,半环着郁离,抓住他的手,一点点地矫正他的握笔姿势。

“捏住这里,不要握这么下。”

樊期离得很近,郁离的后脑勺就贴在他的胸膛。

神君身上特有的淡香笼罩下来,郁离一下连呼吸都变慢了。他一直说不上来那是什么香气,只觉得好闻。

郁离一时走了神,没忍住抬起头来,仰望着樊期。

他忽然发觉,樊期比他高出不少,这样站在他身后环着他,显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虽然本来就是这样。

——他还要多久才能长到这么高?

樊期目不斜视,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看我干什么,专心。”

郁离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纸张上。

“我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郁离’可是好名字。‘郁’为繁盛,‘离’则是火。合在一起,就是文明之始。”樊期握着郁离的手,跟他一起在宣纸上挥毫着墨,写下“郁离”二字。

“你从天堑中来,自然当得起这个名字。”

宣纸上的墨迹结构松散,看似随性而为,实则刚健遒劲,像他人一样,懒散的外表下,藏着不曾弯折的骨。

郁离。郁离默念着自己的名字,头一次从这两个字中咀嚼出了新的意义。

他明明还是叫“郁离”,却好像有了新名字。

一个有由来、有寓意的新名字。

“到你了。”樊期将笔递给郁离。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说:“会写之后,就写在门口空着的那块牌匾上吧。”

郁离不解地看着他。

樊期的目光越过郁离,落在他摆放整齐的物品上。

他温和地说:“这里是属于你的地方,郁离。”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写你的名字。”

樊期走后,郁离将他写的那两个字珍而重之地放起来。他学着樊期的样子写自己的名字,一遍遍写,写了数十张纸。

等写得差不多像样了,他才严肃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牌匾上。

第二天,樊期收到了一封书信。

拆开信封,雪白的信笺上,只写着“郁离”两个字。

樊期怔了怔,旋即又明白了郁离的意思。

他莞尔,将这封信好好地收了起来。

也是那天,郁离破天荒地喊了声“师尊”。

猝不及防听了这么一耳朵,樊期险些没站稳。

这些天樊期从没听郁离叫过一声“师尊”,只当他是还未适应,便由他去了,反正这些称呼也只是个名头罢了。

但想来还是有些遗憾,他难得收了个便宜徒弟,却没过过被人叫“师尊”的瘾。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转性了?

樊期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郁离依然绷着平时那副模样,好像那只是一个寻常的称呼。只不过微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的羞赧。

不管怎么说,既然郁离自己送上门来,这师尊瘾他肯定是要过的。

樊期轻咳一声,收了收身上的懒劲儿,站直身体,端出个像模像样的“师尊”架子来,故作平静地道:“叫我什么?再叫一声。”

叫过第一声,第二声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师尊。”

郁离喊“师尊”的时候表情绷得很板正,郑重得像在说一个永不变更的承诺,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樊期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

郁离:“……”

可惜樊期实在不是装高深的料,没过多久就破了功。他哈哈笑了两声,在自己兜里摸了摸,找了块糖出来奖励郁离,“来来,师尊给你糖吃。”

手里被塞了块糖,郁离差点没冒出两簇小火苗,憋闷地说:“……不要拿我当小孩。”

不知怎的,郁离不喜欢樊期用对待寻常小孩儿的态度来对待他。

他莫名想到那天去竹君山路上,那个叫思思的小女孩鼓起来的腮帮子……后来好不容易腮帮子平了,又抱着樊期的腿问能不能跟他回家。

樊期当时是半开玩笑地回了句:“好啊,如果令尊令堂也愿意的话。”

郁离现在回想起来,后知后觉地有点不爽——什么人都能跟他回家么?

“谁说小孩才能吃?我买来自己吃的,分你一个而已。”樊期知道这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好面子,就爱端着少年老成那套,“不要还我。”

郁离飞速把糖收起来了,“不还。师尊给我,就是我的。”

樊期:“……”

樊期早就发现了,郁离这小子不爱表达自己的喜好,乍一看确实像个成熟靠谱的大人,实际上偶尔还是会露出小孩子习性。

看吧,再怎么装少年老成,还不是照样喜欢吃糖。

樊期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领悟到了一点教育徒弟的关窍,高高兴兴地找解无忧喝酒炫耀去了。

当天晚上樊期喝了点酒晕乎乎的,变着法儿逗郁离叫他师尊,还非拉上解无忧一起听,听完理直气壮地炫耀说“听见没?这福气你就没有”。

酒壮怂人胆,樊期还非常放肆地捏了捏郁离的脸,软乎乎的,完全就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

他觉得有趣,更加放肆地捏着郁离的脸颊肉,往两边拉扯——这件事他想做好久了,但苦于一直没机会下手。

扯着扯着,他忽然干笑了两声,对旁边人说:“这个表情是准备咬人。”

顺带检查了一下小孩儿的牙口,评价道:“牙尖嘴利的。”

尽管樊期自己不承认,郁离却觉得他是有点醉了。郁离头一次被人当成棉花团子揉圆搓扁,刚开始是有点想咬人,后面想想还是算了。

他垂下眼,捏着他脸颊的那只手带着浅淡的香,衣袖下面还藏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牙印——是他之前咬的,到现在都残留着一个浅浅的印记,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失。

明明是个神仙……可他的身体却像凡人一样容易留印。

郁离微微龇牙,又想起了他咬樊期的那天。

那一瞬间樊期倘若用了法力,饶是铁齿铜牙也能尽数碎裂,可郁离记得,他竭尽全力咬下去时,齿尖触及的是温热的血肉。

就像他的心一样,对着郁离这个对他拔过刀、下过毒、咬过手的狼崽子,竟也能软得下心肠。

过了好一会儿,樊期才过足瘾,放过了郁离的脸。他懒散地支着自己的脑袋,忽而笑了笑,感慨道:

“玄览山,我不是最小的那个了。”

郁离微微一怔,又喊了一声“师尊”。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个字,确实是一个承诺。

樊期:这里是属于你的,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写你的名字

郁离听明白了,并将名字写在了师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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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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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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