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之把兔耳朵藏起来 第4章 第 4 章

安宁日子过了没几天又出事了，比物证莫名其妙出现在擎舟口袋里又莫名遗失还要诡异的多。

这天擎舟下班回来，看到沙发上睡着个小男孩，约摸两三岁模样，光着小屁股，怀里抱了件衬衫，那是擎舟昨晚装好准备送洗的，结果今早出门忘了拿。

比家中出现个小孩更令擎舟惊异的是他棕黄色的发丝里生了一双兔耳朵，听到擎舟开门走近的声音兔耳朵便竖了起来，好似雷达一般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动。

擎舟第一反应是安眠药用多了出现幻觉了，最近换季，他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加重了，便给自己加了药量。

擎舟甩了甩头，又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看过去，小男孩还在！

擎舟都懵了，他能接受家中忽然出现一只小兔子，但他实在接受不了家中忽然出现一个兔耳朵小男孩。

小男孩忽然抽了抽鼻子，随即睁开了眼睛，看到擎舟站在沙发边，抱着他的衬衫坐了起来，用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咧开小嘴笑了，奶呼呼地声音透着些雀跃：“爸爸！”

擎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他动作有些大，单手抱在怀里的纸袋装的有些满，买给兔桃桃的桃子掉出来一个。

小男孩放开抱在怀里的衬衫，光着小脚丫跳下地去捡桃子，一只小手有点拿不过来，他就用两手捧着桃子，仰起小脸说：“爸爸，切切，皮不好吃，不要皮。”

擎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朋友，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在我家？你为什么叫我爸爸？”

小男孩好似受到了某种提醒，他低头看看捧着桃子的小手，而后重新抬起小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我是人桃桃，不是兔桃桃，不能吃的。”

懵怔的擎舟也比普通人反应快，闻言立即想起了几日前和世弟通电话讨论兔桃桃的品种，被告知它是一只肉质鲜美的虎皮黄兔。

解读了人桃桃想要表述的中心思想后，比家中忽然出现一个兔耳朵小孩更难让擎舟接受的事发生了——他完全、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养的兔桃桃变成人桃桃！

擎舟在巨大的惊异和懵怔中把各个房间翻找了一遍，锁着门的露台、阳台也没遗落，就连橱柜都一一打开看了，也没找到兔桃桃。

自称桃桃的小男孩一直跟在他身后，被橱前的擎舟一撤步差点踩到他，之所以没踩到是因为小家伙反应快，一下子就跳开了，就是为擎舟这个“庞然大物”差点踩到他的小脚丫吓了一跳，耳朵和尾巴球都跟着抖了抖。

受惊过后便是不高兴，小男孩鼓起本就圆滚滚的包子脸控诉：“爸爸叫桃桃，桃桃来了，爸爸不理桃桃，还踩桃桃，桃桃走了。”

擎舟确实一直在唤桃桃，但他唤的是他养的小兔子，不是长着兔耳朵的小孩子。只是这样看着他，擎舟那颗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之心便要被震裂了。

小男孩控诉完就气鼓鼓的走了，他一转身便露出了身后的尾巴球，和兔桃桃的尾巴球形状、毛色都一样，只是成比例的放大了。

连擎舟同志那遭到巨巨巨大冲击的唯物主义者之心终于裂开了。

不等擎舟消化一下，缓缓神儿，屋外便传来了滴滴的解锁声，擎舟猛然想起工作日会来打扫做晚饭的钟点工，继而阔步冲出房间，把趴在沙发上生闷气的人桃桃兜头一裹，阔步冲回房间，关好门，还是觉得不保险，又抱着挣动着喊爸爸的人桃桃去了衣帽间，把挂成一排的衣服拨到一边，将他放进了衣橱里。

人桃桃终于从他的大衬衫里挣脱出一个小脑袋，因为受惊和生气软糯的小奶音有些尖利：“坏爸爸，桃桃不喜欢你了！”

擎舟把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发现他看不懂，改为手动静音，捂住了他嘴，哄道：“桃桃乖，不闹，钟点工来了，不能让她发现你。”

小家伙竖着兔耳朵呜呜叫，用两只小手扒他的大手。

擎舟板起脸：“再闹烤了你！”

兔耳朵一抖，显然还是害怕被吃掉的人桃桃安静了下来，小手也放下了。

擎舟松了口气，放开捂着他嘴的手，缓和了语气叮嘱他：“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把钟点工支走。”

人桃桃闭着小嘴不敢做声。

擎舟：“对，就这样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钟点工今天迟到了，见了擎舟就向他道歉：“不好意思连先生，我的电瓶车半路坏了，我叫不到马路救援，推着车子走过来的。”

擎舟心想感谢你的车，坏的真是时候，面上一派慷慨大度：“没关系，凑巧我今天约了朋友一起吃饭，不用做晚饭了，你早点回去吧，钟点费照常结。”

钟点工是位朴实的阿姨，不好意思白收钱，便想打扫一下再走。

擎舟道：“每天都打扫，不脏。你不是还要去修车？早点走吧。”

钟点工这才道谢告辞。

擎舟将大门的电子锁设置成反锁模式，回到衣帽间，人桃桃不见了，他坐的位置只剩一件散落的衬衫。

擎舟又唤着“桃桃”找了起来，寻找的过程中他那裂开的唯物主义者之心又蠢动了起来，他在想自己会不会就是产生幻觉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看到的听到的皆是幻象，根本没有兔耳朵小孩，没有兔桃桃变人桃桃这么诡异离谱的事。说不定是医生给他开错药了，又或者是药房的人给他拿错药了，把其他患者的药拿给了他，他误服了别人的药，才会产生这一系列幻觉。

虽然医生开错和病房拿错药也都是很离谱的事，发生的概率极低，但这样的小概率事件起码是有可能发生的，比起兔桃桃变人桃桃要合理现实的多。

更愿相信自己吃错药了的擎舟放弃寻找人桃桃，转身去了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药查仔细查看。

他神经衰弱不是环境所致，而是家族遗传，他祖母就患有神经衰弱，并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严重，不服药就难以成眠。擎舟不幸的遗传到了，并且发病还早，身边的同学苦于课业繁重觉不够睡的时候他就开始闹失眠了。久病成医，服用什么药有效，药量如何增减，辅助药物如何搭配，擎舟这个患者比新换的医生还清楚。

可惜擎舟把主要用药和辅助药都查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医生没开错药，药房更没拿错药，这些就是针对神经衰弱的药物。

这样的现实让擎舟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会不会患上了精神类疾病？

之前莫名出现在他口袋里的物证会不会是他神志不清时放进去的？把物证交给保管员会不会也是他的幻觉？发现物证被他带回家连夜交还呢？监控录像到底拍到了什么？物证遗失会不会就是他做的，所以他才被暂停工作接受调查？

还有，他父亲来看望他真的是怕他遭人暗算吗？会不会是接到了他单位领导的电话发现他可能精神出了问题特地赶来的？

他父亲真的来过吗？如果来过，他父亲那般敏锐善察的人一定会发现他的异常，察觉他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只叮嘱他几句就走？

擎舟越想越心惊，血色渐渐从脸上退了下去，信息素也随着情绪变化涌动，橙花瑞香的香气在安静的卧室蔓延，擎舟遍体生寒。

究竟哪些事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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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