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之把兔耳朵藏起来 第15章 第 15 章

也许在桃桃心目中爸爸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做到，彦宁不得章法的尝试了几次之后，桃桃提议叫醒爸爸，让爸爸帮助彦叔叔。

桃桃还真把擎舟叫醒了，不过是把擎舟的意识叫醒了，面对儿子满眼的信任与期待，擎舟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不会回不去了吧？

桃桃不知就里的晃着擎舟的手催促：“爸爸，你快帮帮彦叔叔，彦叔叔醒了桃桃就有大兔子床了。”

为了兔子床你算把爸爸豁出去了，万一爸爸也跟叔叔一样回不去了怎么办？

“等等，爸爸还没和彦叔叔说完话。”擎舟哄住满心都是大兔子床的小兔子，抓紧时间与彦宁整合信息，“你的玉牌是哪里来的？有什么关于它的传说吗？”

“那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她过世后我堂叔还找我要过这块玉牌，我没给他。我母亲生前说过玉牌是她外祖母送给她的，贴身戴着可以逢凶化吉，供养久了还能帮人完成心愿。”这种说辞也就是姑且听听，连他母亲都没当真，东西传给她她也没戴过，一直放在家里，彦宁贴身戴着它是当做念想，没指望它能庇佑自己。

“你对它许过愿吗？”

“没有。”彦宁看着病床上的自己苦笑。他曾在福利院附近的教堂祈愿被无意间弄丢他的父母找回去，却从修女口中得知他当年就是被遗弃在这座教堂门外的。他还曾在医院的祈祷室祈祷母亲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这一关，余生安康，母亲连手术台都没下。连神明都听不到他祈愿，他怎么会寄望于一件留作念想的死物？

“那你有什么心愿未完成吗？”

“有啊，我想事业有成，我想家庭美满，我想余生没有灾祸。”彦宁苦笑更甚，他躺在这里，以一个不人不鬼的形态向人诉说这些，太可笑了，也太讽刺了。

“你和桃桃……”

“爸爸，你变重了。”桃桃打断了擎舟的话，像被拉扯着似的向他跄踉了一下，与彦宁的距离拉开了些，但并未放开两人的手。

变重了？是因为他的意识不能离开身体太久，要被“吸纳”回去了吗？

“桃桃乖，再坚持一下。”擎舟握紧桃桃的小手，抓紧时间问彦宁，“你和桃桃有什么联系？你是不是见过他？”

第一次恢复意识时，彦宁曾说桃桃怎么长这样，像只小怪物，桃桃转述给擎舟听，给擎舟的感觉是彦宁见过桃桃，知道他原本该是什么样子。

“我五六岁的时候和桃桃有八分像，更小的时候我就不记得了。”

“好，先这样。”擎舟当下来不及细想这与两人之间莫名的关联有何关联，迅速做着交待，“让桃桃试一下能不能帮你回到身体里，不行就放弃，别勉强他。桃桃松手。”

擎舟说完便主动放开了桃桃的小手，桃桃也跟着放开了小手。

强烈的失重感再次袭来，擎舟有种乘坐云霄飞车直接九十度拉升，人以遭受重压的力道摔在座位里的错觉。

这滋味实在不太好受，擎舟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过速的心跳，一手护着桃桃的小脑袋，把被压的酸麻的手臂抽出来活动一下，翻过手腕看了眼表，已经快四点了。

桃桃梦境的时间速率好像比现实里要快，难道他的梦境是一个类似于黑洞的存在，透过梦境看到的现实情景是一个延迟的投影？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桃桃为什么做梦时会睡的格外久。

天放亮时，擎舟抱着桃桃下了楼，桃桃趴在他肩膀上，整个娃都很沮丧——彦叔叔没有醒，桃桃没有大兔子床了。

擎舟一边开车一边思量彦宁的事，一时没留意小朋友的情绪，后座安安静静的，他还当桃桃睡着了。

没有大兔子床，爸爸还不理自己，桃桃渐渐从沮丧转变成了委屈，瘪着小嘴掉起了眼泪。

听到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抽气声，擎舟这才发现桃桃没睡，还因为爸爸不理他委屈哭了。

擎舟连哄带解释：“爸爸没有不理桃桃，爸爸在想彦叔叔的事。好了，不哭了，爸爸带你去喝早茶好不好？”

桃桃用手背抹着哭湿的小脸蛋，小奶音儿囔囔地：“桃桃不喝茶。”

擎舟：“早茶里有点心，玉石记做的点心很好吃，要吃吗？”

桃桃皱着哭湿的小脸说：“石头做的点心怎么吃呀？”

擎舟：“爸爸带你去吃，吃了你就知道了。”

玉石记的生意太好，包厢都提前订出去了，桃桃没法坐大堂，只能打包回去吃。

虽然口感不及堂食，但味道还是不错的，桃桃总算通过食物获得一点安慰。

擎舟看着围着小围兜吃饭的桃桃，心里又思量起了彦宁的事，他说桃桃和他小时候长的很像，第一次在桃桃的梦境里恢复意识时问及桃桃的妈妈在哪，被桃桃告知只有爸爸，他说幻想都想象不出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把桃桃当成了幼时的自己在自嘲吧？

可桃桃显然不是他，虽然桃桃来历成谜，但他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有意识，有思想，更有承载这些的躯体。即便彦宁真的摔掉了魂儿，桃桃也不可能是他的残魂“凝华”成的。而且从桃桃可以唤醒他的意识，对他有所影响和牵制来看，桃桃是主，他是从。

桃桃儿童筷用的很溜，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还学着擎舟平日照顾他吃饭的样子给爸爸布起了菜，一边把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夹给擎舟一边嘟囔着小奶音儿自言自语：“红糕糕好吃，黄糕糕好吃，甜肉包包好吃，鸡脚丫不好吃……”

擎舟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被小家伙嫌弃的豉油鸡爪，一个都没少，他都没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擎舟夹了一个让他试一下，他嫌弃的连同自己的小碗都推开了，拨楞着小脑袋说：“桃桃不要吃鸡脚丫，丑。”

擎舟失笑：“好，爸爸吃。”

虽然桃桃看爸爸吃都不自觉皱起了小脸，但他没有阻止爸爸吃。

照书养娃的擎舟是个懂得尊重孩子的家长，就像他希望桃桃尝一下他没试过的食物，而桃桃拒绝，他就不会再勉强他了，被言传身教的桃桃也是个会尊重他人意愿的宝宝。

吃过早饭也才七点多，父子俩消了消食就去洗澡了。平日都是晚上洗澡的桃桃问为什么吃完早饭洗澡，擎舟一边给坐在澡盆里的小家伙打浴液一边耐心的解释：“因为医院里有很多看不到的细菌和病毒，从医院回来不洗澡容易生病。”

桃桃把不知为何物的细菌和病毒定义为会害人的坏东西，对擎舟说：“爸爸也洗，不要给坏东西害到。”

虽然养小孩是件耗费心力的事，但桃桃的乖巧贴心给了擎舟许多安慰。

洗完澡父子俩睡了个无梦的回笼觉，先睡醒的是桃桃，看擎舟还在睡，他就安安静静的自己玩，把梦里拼完的拼图重新拼了一遍，等着爸爸醒来给爸爸看。

擎舟是不吝夸奖的家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夸娃，情绪价值给满。

桃桃抱住擎舟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说谢谢爸爸。经过近两个月的学做人，桃桃的情绪表达已经不再局限于竖耳朵、跺脚、给爸爸摸尾巴球了，小兔子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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