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枝有礼 第6章 谢谢你

演出结束了，陈嘉礼和纪言叶来到后台，看到纪言枝和陆轻竹走了过来，纪言叶扶着陈嘉礼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姐，你刚才太好笑了”。纪言枝用冷眼瞪着他，陈嘉礼轻笑了一下，又怼了怼纪言叶，纪言叶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嘴。纪言叶又看了看陆轻竹说:“陆竹子你那脖子挺厉害啊，怎么跳的来着”。说着纪言叶开始扭起了脖子。陆轻竹举起拳头，追着纪言叶打。

碰巧换衣间就剩下陈嘉礼和纪言枝了“咳咳，跳的不错”陈嘉礼举起手放在嘴边咳了两下。“嗯，你弹的也不错”纪言枝有些尴尬。“那个你手臂……”纪言枝刚要开口，纪言叶就跑了回来，扶着陈嘉礼“哎……哎呀……可算是把她甩掉了”。纪言叶抬头看看，“诶？都结束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快走啊”。

纪言叶先冲了出去，纪言枝没再问，低头摆弄着衣服，陈嘉礼突然停下，纪言枝撞到了他，纪言枝愣了一下“干嘛停下”，陈嘉礼回头说了句“手没事了”。陈嘉礼走了出去。纪言枝愣在原地。

演出结束后，大家各自都回到了宿舍，纪言枝趴在床上，仰头望着天。陆轻竹敲了敲纪言枝的床，“喂，演出都结束了，你在想什么？”纪言枝回过神来，“没什么”。“你不是说要灭陈嘉礼威风吗，怎么现在沉默不语，怎么，你觉得没比过他？”陆轻竹疑惑。“，没，怎么会比不过他，只是……”纪言枝停顿了一下。“只是什么？”“只是我突然间觉得好幼稚”。“你以为呢，本来就幼稚”。纪言枝反应过来，“你说谁幼稚！”

一个月后，某天。

窗外下着雪，已是深冬，一次模拟考过后，纪言枝和陆轻竹走在雪地里。

“这次模拟考，陈嘉礼拿了第二，你又是第一啊，恭喜”，陆轻竹搓着手说。纪言枝大步向前走着说：“嗯，第二也不差，没什么好恭喜我的”。陆轻竹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说：“言枝”。纪言枝转过头，“嗯？”“你变化好大，以前你都是说‘他算什么，敢和我比’的人，现在竟然……”纪言枝轻笑了一声说：“人都是会变的”。

说罢，陈嘉礼和易卓诚迎面走来。“纪言枝”还没等走近，陈嘉礼就在远处喊。纪言枝抬头看着他。陈嘉礼快走了几步，“又是第一啊，恭喜你”。“没什么好恭喜的，你也不错”说着，纪言枝拍了下陈嘉礼的肩。“下午一起打篮球吧”易卓诚说。“没问题，两点篮球场见。”纪言枝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走后，陆轻竹时不时回头看几眼。“言枝言枝，你和陈嘉礼什么关系？”陆轻竹问。“朋友”纪言枝说。“你这变的比天还快”陆轻竹撇了撇嘴。

雪依旧下得很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趁午休时间，陈嘉礼冒着风雪来到警察局。

陈嘉礼打理打理身上的雪。来到齐铭办公室，敲了两下门。“进来”这声音干净利落，像一个领导的声音。“齐……齐警官”陈嘉礼本来想叫叔叔的，却又觉得不合适。齐铭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低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陈嘉礼转身要走，又被齐铭叫住。“嘉礼你过来。”陈嘉礼转过身走了过去。齐铭站起身来，“跟我来。”齐铭带着陈嘉礼来到档案室。齐铭打开三号柜翻找着档案。他将档案交给陈嘉礼，转身离开，陈嘉礼叫住他说：“齐警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鸣停下脚步说“陈警官是一名好警察。”

陈嘉礼翻来档案，里面写着一行大字“意外身亡”

报告上只写着一句“陈相华，2009年外出任务时因山体滑坡导致身亡”

陈嘉礼盯着尸检报告看了许久，他清晰的记得陈相华入殓时胸部有弹孔，可为什么尸检报告却写着山体滑坡。到底有什么内幕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陈嘉礼紧紧握着报告。

“谢谢齐叔……齐警官。”陈嘉礼走出档案室，向外走去。“嘉礼……你父亲真的是意外。”齐铭说。“齐警官，真的只是意外吗还是在刻意隐瞒什么。”陈嘉礼径直走出去。

……

雪停了。

纪言枝站在校门口等着陈嘉礼。“等你好久了，走吧。”“嗯。”

纪言枝拍着球，陈嘉礼防守，纪言枝一跃球就进篮了。“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纪言枝把球砸向陈嘉礼。陈嘉礼接住球说：“没事。”“还要继续吗，看你状态不好，要不今天先不练了。”纪言枝问。“我没事，你继续。”

陈嘉礼连着好几次都没防住，纪言枝皱起眉头说：“要不就别练了，以前我十有**都不中，今天你只防住了两个，照这样练一点用都没有，别练了，回去上课吧。”陈嘉礼拿着篮球说：“抱歉，今天状态不好，先不练了。”说罢陈嘉礼走出篮球场。纪言枝目送他离开，转身对着易卓诚喊：“桌子，你陪我练。”

之后的几天，陈嘉礼都没去篮球场训练，下课时纪言枝向前拍了拍纪言叶问：“喂，陈嘉礼怎么了？”纪言叶说：不知道，他最近好像有心事，问他也不说。”纪言枝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着头。

陈嘉礼在班里做着题，一个女生走过来敲了敲他桌子，“有人找你。”陈嘉礼走开座位，纪言枝站在门口，“放学在剧场等你。”说完纪言枝就转身离开。

放学后。

陈嘉礼赴约来到剧场，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转身刚要走。舞台上就亮起了灯光。“音乐！”纪言枝大声喊着，陈嘉礼站在原地，笑了一下。

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纪言枝跑上舞台，又穿着上次表演的服装跳起了舞，这次很熟练。

陈嘉礼笑了起来，纪言枝看见他笑了，更加卖力气的跳。

“怎么样”纪言枝掐着腰气喘吁吁地说。“这衣服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陈嘉礼低头看着纪言枝笑了笑说：“不错，但身为我们篮球队女将，怎么这么虚？”“你不识好歹，整天浑浑噩噩的，队长和第一就快被我取代了。”纪言枝脱下衣服。“好，谢谢你女中豪杰。”“还有我们呢？不谢谢？”陆轻竹和纪言叶走了过来。“礼哥，不谢谢我？”纪言叶靠在陈嘉礼肩上说。“还有我呢。”陆轻竹挎着纪言枝。“好，谢谢你们。”

转眼间，新学期开学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时间就像过去了好久，感觉已经过了很多年。

期末考试前一天晚上。

“完了完了完了”纪言叶坐在书桌前，到处翻找着书，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纪言枝走进纪言叶房间，“妈让我给你的牛奶，你……脑干找不到了？乱翻什么。”“明天就期末了，我还没复习啊”纪言叶露出惊恐的表情。纪言枝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镇定自若地说：“那不就等于你脑干丢失了，谁叫你不复习，到现在想逆风翻盘啊，晚了，我早就说你……”“你别烦我了，我都够烦了。”纪言叶说。“你说谁烦？”纪言枝掐着纪言叶耳朵。“诶诶诶，我错了姐。”纪言叶被疼的直叫姐。“快好好复习吧，小心考不好回来……”纪言枝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纪言叶咽了一下口水。

“嘉礼这么晚去哪？”正在看电视吴妍看见陈嘉礼走到玄关处穿鞋子。“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陈嘉礼回答。吴妍走到陈嘉礼面前，“嘉礼，三年了，早就已经结案了，就算你找到证据证明你爸他不是意外又能怎么样呢。”陈嘉礼停下穿鞋的动作，站起身来说：“可我就是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一个刑警，凭什么一个意外就就判定了他的死，我不信。”“可是已经三年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吴妍问。

“还他一个公道，让我睡个好觉。”吴妍没再说话，也没再拦他。

纪言叶拿出手机，在他和陆轻竹的对话框打出“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却点了删除，“晚上有时间吗出去走走？”，又删除，最后只缓缓打出一句“睡了吗”。纪言叶把手机放在一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叮叮……手机响了一声，他连忙坐起身来看。“要睡了，怎么了”。“没事，那晚安”纪言叶叹了口气。“嗯，晚安”。他还是没能发出原本想发的话。

过了一会，叮叮……纪言叶四处摸了摸，陆轻竹发来一条消息“睡不着，出去走走？”纪言叶猛的跳起来，站在床上，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回了一句“嗯”，他连忙穿衣服，翻找着钥匙，纪言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喂，干嘛去”。“你别管”说着就冲了出去。袁洁在厨房洗着碗，“多穿点衣服啊”。

陆轻竹正在楼下等他，纪言叶放缓了脚步，插着兜，害怕被陆轻竹看穿了心思。“挺快啊”陆轻竹说。纪言叶站在陆轻竹面前说：“我可没你们女生那么慢。”“想去哪。”“不知道。”

冬天七点多的路上行人不算多，但还是灯火通明，陆轻竹停在原地，纪言叶也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我们不去那，跟我走”说罢陆轻竹转身跑去。“喂，你去哪”纪言叶在后面追。

陆轻竹停了下来，纪言叶追上她，扶着腿喘着粗气，“我说你怎么跑那么快，不等等我。”陆轻竹转身看了看已经筋疲力尽的纪言叶说：“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多锻炼锻炼吧。”陆轻竹又向前走去。纪言叶抬头看看她，“你又去哪。”

纪言叶追上陆轻竹的步伐，“大冬天你来江边走什么。”“我想来，不行吗”陆轻竹手插兜走着。“行，你想去哪都行。”

走了一段路，两人坐在长椅上，已是八点半。陆轻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大晚上叫你出来吗”，纪言叶右转过头问，“为什么？”陆轻竹低下头，“我父母要离婚，谁都不想要我，争着抢着要我哥。”纪言叶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哥，从小就说我是赔钱货，可我不明白，既然我是赔钱货，为什么要生我”陆轻竹说。“他们为什么要离婚”纪言叶问。“我奶奶对我妈一直都不好，他们总是因为我奶奶吵架。”“我……也不会安慰人……”纪言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