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是个爱疯玩的性子,就像周同宣讲的那样,她不玩尽心不会罢休。
“二姐,我有一个朋友是开酒庄的,她家酒窖里有好多名酒,正好要开舞会,咱们去宴会上尝尝。”
陈怡婉拒了她的邀请,一个人待在长安苑,她自己倒是私藏了一瓶红酒。
屋子里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陈怡收到后迫不及待的拆开,里面内容如下:
亲爱的阿煜: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不知道你过得好吗?适应国内的生活了吗?收到你的来信,我想了很久很久,在想之前自己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想明白后,我知道自己是动摇了。
你知道吗?学校里歧视很严重,一次下课我从宽敞的走廊过,途中碰到一个扶桑人,他走过来狠狠撞了我一下,明明路那么宽,他非要来跟我挤。
我一把抓住了他,用英语要他道歉,这个扶桑人嬉皮笑脸,根本听不进去,用挑衅的神情说了一句日语,他的朋友立马跑了过来,分开我们两个。
他的朋友用敷衍的语气跟我说,说这个扶桑人撞我不是故意的,是无心之举,他们又若无其事的走了,以为我不会日语,可我分明听得懂那三个字,他骂我是□□猪。
在西方人的学校里,我受到了这样明晃晃、**裸的羞辱,那在祖国的同胞呢?他们又遭受着怎样的屈辱。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没关系,我会做出成绩来让他们不得不刮目相看,可为什么,要侮辱我的国家呢?
先前我不愿回国,是觉得国家上演了一场又一场惹人笑话的闹剧,到最后必定落得个覆灭的结局。
可我现在不那样看了,如果我真的爱我的国家,我应该努力探寻一条救国之道,而不是一味躲避。我身为华国的一份子,应该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华国人的血脉,我生在华国长在华国,别人怎么吹嘘的国外,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完美的事物就推翻重造。
洋人根深蒂固的歧视更是令我介怀,他们凭什么高人一等,凭什么趾高气扬。我辈青年偏偏要创造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大国,国家需要栋梁之材,只有挺身在最前线,这个国家才有希望,才有光明的未来。
我一定要回国的,像你说的那样,投身于建设祖国的新事业中,这是一句新颖的话。躲避不是长久之计,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若你还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届时,我定当携谢礼到府上拜会。
望你保重好身体,待我处理好国外的事情,荷花开了,便是我回来的时候。
信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落款,陈怡却知道这人是谁,书桌旁还燃着一盏油灯,陈怡将信折好凑了过去,白色的纸瞬间冒起火星,燃成了灰烬。
她不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随便找了个玻璃杯喝红酒,像是发泄一样,像喝水一样。
先前在国外,她更是两种酒掺在一起喝,后面喝吐了才知道怕,知道只能喝一种。
喝着喝着,陈怡听到窗户那边有点动静,她原以为风大,想要去把窗户关上,起身走两步,感觉轻飘飘的,好像下一秒就能飞起来一样。
长安苑丫头婆子甚少,她不喜人伺候,她们便是只住在附近,招呼一声就来了。
她走到窗边要把窗户关上,迎面撞见一道黑影,等看清那人的脸,陈怡惊的说不出话。
“二姐,先让我进去吧,撑不住了。”他可怜兮兮道。
陈怡赶忙伸手去拉他,她道:“你不要命了,这是二楼。”
周憾平稳落地,神色轻松道:“这有什么?学校里比这更高的我都爬过。”
这属于自己打自己脸。
想起刚才说的,他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我实在是……”
“是什么?”陈怡问。
“坐下来陪我喝酒吧。”她转身又拿了一个玻璃杯来。
“有什么烦心事吗?”他问她。
两人坐下,陈怡道:“没有就不能喝了吗?”
周憾无下限:“能,怎样都成,我陪你喝。”
喝着喝着,陈怡忽道:“你翻进来想做什么?”
对面突然沉默了,她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不由感慨:当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沉默了半晌,对方声音沉沉道:“想看看你。”
“白天不是见过了吗?咱们每天都见。”
“不一样。”
窗户没关,夜风微凉,吹拂起陈怡鬓边的发须,她不由得看向院子中央的玉兰树,它生的高大,花落得差不多了,顶上几朵却仍在顽强绽放着。
她收回视线,忽然说道:“其实我知道,这玉兰是你移来的,牡丹没了没关系,不用再养了,我有你就够了。”
说完这话,原本等待着判死刑的周憾眼里突然有了亮光。
她看着他说:“你一路走来,真的不易,我帮不上你。”
周憾忙道:“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好了,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你,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是围着我一个人,咱们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没有你,便没有今天的我,我走不到这个位置上。”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只有自身变得强大了,别人才会注意到你,才愿意静下来倾听你的声音,你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哪怕不择手段。’我一直记着。”
这段话很熟悉,陈怡一直记得,她刚来帅府的时候,不喜顽劣吵闹的周忆,偏偏喜欢周憾,愿意和他亲近。
只是那时候周憾对谁都防备的很,她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把他看作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
“若是我说,我心胸狭隘,不许你跟任何一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就连牵个手也不行,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对面毫不犹豫:“我答应。”
陈怡倒了一杯酒,举起来朝他的方向递去,她什么都没说,杯身却是朝周憾的位置倾斜。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子,陈怡坐着,手臂直直抬着。周憾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接着起身将半个身子凑过去,就着陈怡的手喝下那杯酒,他心甘情愿低头,她动都不用动。
“若你骗我,我会把你跟那女人一起剁碎。”陈怡微笑着说。
她明显精神不正常的模样,偏执疯魔,周憾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轻声道:“好。”
我什么都答应你,小时候是,现在是,以后更是,只要是你想要。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时常能听到窗外的蝉鸣,中午太阳最炎热的时候,热的人浑身乏力。
姚承轩年轻气盛,心中□□难平,时常流连烟花柳巷,荤段子也是张口就来,并不清白的一个人。
一天晚上,他和两个女支女办完事,便躺在凉席上呼呼大睡,那两名女子见状,约好一般,一起上茅房去了。
等姚承轩醒来,身侧空无一人,他还想再来几次,迟迟等不到人,□□焚身,便起身打算穿衣服出去寻人。
岂料一起身,姚承轩眼前一黑,被麻袋套住了头,整个人**裸的被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