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克哉从黑暗中醒来,头脑一团乱麻,身体酸痛的要命,身上全是冷汗。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头,感受到的不是光滑的头发,而是粗糙的绷带。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隐隐可以闻到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突然意识到,这和自己往常醒过来看见的公寓不一样。佐伯克哉下意识的坐起来,可是过大的动作扯痛了他的伤口,让他不得不躺回去。
似是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一名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沓纸。克哉仔细的盯着,发现那沓纸上大大的写着“病历单”三个字。他忽然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可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的去回想这件事,却只感觉头痛欲裂。克哉捂住头,大力的甩了甩头发,希望能够唤醒一些有用的记忆,然而脑袋内还是一片空白。
医生看见他的情况,连忙询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出来的片子已经表示你没有问题,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如果像这种情况的话,还是再做个核磁共振比较好吧?你出什么事的话,御堂那边我可担待不起”
御堂?这个名字好熟悉。克哉的心脏猛的漏了一拍。御堂是谁?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与之相关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然而从心底传来的感觉告诉他,他们并不是毫无关联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外传来。病房的门被人急促的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似乎刚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发现他醒了,男子轻轻唤了声:“克哉……”
而克哉只是在混乱的大脑中努力拼凑了几个字:“你……是谁……”
门外的男子一下子僵住了,克哉永远不会忘记,他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深深的绝望。那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克哉。
“四柳,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克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男人尽失风度的向医生发问,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克哉仔细的打量着男人的外貌:端正的容颜,冷峻的眼神,散发着一种领导者的气息。平时在公司里应该对工作尽职尽责,是公司上层的话,对待下属应该也很严厉苛刻。穿的还是西装,十有**是刚下班就赶到医院来的。但是会这么在意自己,自己和对方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佐伯克哉用力的捶了下脑袋,却依然没有与这个男子相关的任何记忆。
被唤作四柳的医生显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边扶着克哉下床,一边对那个男人说:我先借用一下佐伯君,去带他拍个脑部核磁,你先在这里等待,我们做完检查就回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方好像是医生,自己目前也没有别的想法,跟着医生走总是没问题的。克哉慢慢的跟着他,两人一路沉默。四柳望向克哉的眼神很是复杂。
做完核磁,在等待结果的时候,四柳犹豫着,似乎思量了很久:“你,真的不记得御堂了?”克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御堂应该是今天来找自己的那个人,但自己确实不认识那个人,于是他如实的摇头。
看到克哉的动作,四柳叹了口气。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克哉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有太多疑问想要解决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那个,请问我跟那个御堂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恋人啊。”
“恋人?”听到这个词,克哉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下。他手忙脚乱的反驳:“可是我们的性别……而且……”
“所以说,这就很麻烦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你的恋人,那么,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克哉凭着记忆回答:“我是佐伯克哉,菊池公司的一名员工。”
“嗯?”听到克哉的最后一句话,四柳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随后补上话,“我没记错的话,你最近应该是在MGN上班才对。”
“什,什么?MGN?”听到这个词,克哉大惊失色,“那样的地方我可能一辈子也去不了,像我这样没用的人怎么可能被允许去那里工作呢?更何况我只工作了五年不到……”
还未等他说完,四柳一把打断他的话:“佐伯君,你今年多少岁?”。似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克哉愣愣的回答:今年是2005年吧,那么我今年是25岁。”下一秒四柳的回答就令他如坠冰窟。
“今年,是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