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荡声地动山摇,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白肆揉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嗖地一声,一枚箭矢贴着他的脸飞过,直直射进鸟妖的喉咙里。
天空响起一声凄厉的长鸣,鸟妖两爪一松,白肆断线风筝一样坠进了山林里。
古木参天,横柯蔽日,地上堆了厚厚的落叶,白肆摔下来倒也没感觉有多疼,只是滚了一身烂泥和树叶,脏得厉害。
缓了一会儿,白肆撑着永暮从地上爬起来。
头疼得厉害。
白肆捂着头,环顾四周,山林莽莽,枝叶遮天,身处其中几乎感觉不到阳光。
附近时不时传来妖兽的啸叫。
到底怎么回事?白肆握紧永暮,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去。
无论如何先离开再说。
刚走出不久,附近便传来阵阵稀薄的血腥气,还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异响,细听之下,毛骨悚然。
白肆心中警觉,提起永暮朝血气源头找了过去。
拨开草丛,几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坐在不远处的树旁,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条人的大腿。
几只耗子精和他看对了眼,纷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还挂着碎肉渣森森白齿。
白肆拖着已经肿起来的脚腕往后退了退,永暮出鞘,剑光刺疼了耗子精的眼睛。
永暮是名剑,在泠玉仙君手上时斩杀妖邪无数,久而久之剑身自带一股杀气,那几只小妖看见永暮便吱吱呀呀地瑟缩成一团。
僵持了半晌,其中体型最大的耗子精鬼鬼祟祟地扑了过来。
白肆一剑劈去,鼠妖爪子上劈出一道血痕,与对应的是白肆上衫被鼠妖一爪子抓得稀烂。
见是个软柿子,其它几只鼠妖立刻围了上来。
“别过来。”白肆本能地后退几步,提起永暮,反手一剑捅进那鼠妖嘴里,用力一脚踹过去,那小妖最终倒在血泊里抽搐着归了西。
见同伴丧命,另外几只当机立断抱头鼠窜。
目送它们逃离自己视线,白肆终于松了口气,撑着身体缓缓坐下。
这一坐,再想起身就及其困难。
头疼,浑身好像被马车碾过一样,脚踝还扭了一下。
白肆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他平时在敛云峰也就是看书练剑,弹琴写画,每次下山历练皆有师尊师兄保驾护航,普通妖兽别说伤到白肆,能把脸凑到他面前都算造化了得。
现在,面对陌生的环境,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白肆不安愈来愈强烈,无措与茫然侵蚀了他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