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殿本就对骊戎没什么好感,如今奔波而来,却被赫连铮晾了半天,白虎殿使臣皆面露不虞之色:这等蛮族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他们此行除了浪费时间外毫无意义。
正议论纷纷时,却见骊戎人叽里呱啦的说话声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宫殿彻底安寂了下来。
赫连铮走入殿内,周身萦绕着馥郁的花香。
而他怀中,还抱着个高挑的人影。
那人侧坐在赫连铮怀中,乌黑顺直的长发几乎垂地,身上披着件玄色团龙纹袍,底下探出一双雪白匀称的长腿。
……不难看出,这件外袍之下空无一物。
赫连铮居然当着骊戎臣属与白虎殿使臣的面亵玩姬妾!
白虎殿不似骊戎民风开放,那几个白虎殿使臣只觉有伤风化。
赫连铮分毫不在意王座之下投来的异样目光,抬手捋了捋白肆柔顺的青丝,眼波柔情脉脉:“不和你的熟人们打个招呼吗,阿肆?”
下一瞬,那张近在咫尺的雪白面孔骤然颤动起来,脸颊边还浮着一片可疑的红晕,白肆狠瞪了他一眼,放低声音恨声道:“我说过了别这么叫我,赫连铮你别太过分!”
“听话,除非你真的希望孤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王座上……你。”赫连铮声音压得很低,差不多是贴在他耳边说得,底下的白虎殿使臣实在看不下去,干咳了一声。
白肆:“……”
想与赫连铮同归于尽的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迫不得已地,白肆转过半张脸,他也怕赫连铮当这么多人的面胡来。
青年精致的容颜让人联想到林间皓月,纯澈至极,清艳至极。
看清那张脸,白虎殿使臣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不禁拍案而起:“天妖私逃平遥天下尽知,国主与天妖搅成一团,是要与我南渊为敌吗?”
赫连铮把玩着白肆的一缕青丝,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们与阿肆的矛盾与孤何干?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骊戎,不是南渊。”
白虎殿使臣看看赫连铮又看看被他抱在怀中的白肆,目光复杂难以言喻:“我顾氏与天妖族不死不休,国主此举与对西方白虎宣战何异?”
赫连铮“哦”了一声,问道:“不死不休?阿肆到底把你们姓顾的怎么了?你们就这般容不下他?”
白虎殿使臣卡了一下,旋即语气转柔:“他可是只天妖,下官只是想劝国主不要养虎为患。”
赫连铮阴桀的眼中泛起森森寒意:“依贵殿的意思,就因他是天妖,他做的一切就都是错的,他就该死是吗?”
见赫连铮软硬不吃,白虎殿使臣亦没了好脾气,大义凛然道:“没错!天妖贻害无穷,人人得而诛之!”
赫连铮安抚一般顺了顺白肆的背,毫不客气道:“阿肆是我骊戎的贵客,白虎主的意思孤知道了,诸位请回吧,慢走不送。”
这无疑是在公然逐客了。
白虎殿使臣狠剜白肆一眼,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他们离开后,一个骊戎臣子上前将右手搭在左肩,行了一个骊戎的礼,对赫连铮道:“陛下,这群姓顾的来者不善,可需属下处理了他们?”
“不。”
赫连铮轻轻摇头道:“务必要让他们平安返回白虎殿,并把在骊戎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讲给顾临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