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迟 第19章 第 19 章

次日，依旧是敛云峰与玄武殿间的比试，凌止毫不例外要为师弟师妹们打头阵。

前几个主动挑战凌止的玄武殿精锐没有任何悬念地输得一败涂地，在场的玄武殿弟子都十分沮丧，精神气也不如昨日高昂。

今日和凌止对阵的居然是昨日的程栀。

也就不难猜她为什么要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阴招算计凌止了。

互通姓名的环节后，程栀猛地抽剑，刹那间寒芒大盛，剑还未至，一连串刺啦刺啦的电光已经从四面八方将凌止包围得密不透风。

这一下光在气势上就占了高地，周围有人小声道：“这是玄武殿哪位小姐？看上去修为不低。”

“中看不中用罢了。”白肆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

白肆伸手一指台上：“看到最后不就知道了？”

白光呈收拢之势时，凌止侧身闪躲开程栀来势汹汹的一剑，并朝程栀微微一笑，那副笑容温良和煦，给人感觉如春风过境，冰雪消融。

想到他昨日那句“等着”，何青栀顿感不妙。

凌止第一掌击在何青栀的剑上，熠熠生辉的一把上品灵剑，竟就在这朴实无华的一掌下拦腰折断，“乒”地一声脆响后炸裂开来。每一枚细小碎片都蕴满了灵力，炸飞时在程栀脸颊划过，留下三道齐刷刷的血痕，倒也算偿了白肆脸上那道伤。

有人在台下惊叹：凌仙师内力竟达到了如此深厚的境界，不愧是泠玉仙君教出来的徒弟。

那些花里胡哨的白光电影也在何青栀断剑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程栀登时弃掉光秃秃的剑柄，转与凌止见招拆招。

不出十招，凌止正手反手两下将她双臂拧得脱臼，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叫一个干脆。程栀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大叫出声。

“在平遥欺负敛云峰弟子，你当我这大师兄是吃白饭的？”

万众瞩目下，程栀哇地吐出一口血，从武比台的这头滚到那头，跌了一身灰，稍微移动就疼得钻心，费了半天力也没能爬起来。

白肆带头响起掌声。

最后还是玄武殿使臣带着两个侍卫架着程栀走下了武比台。

“武比台上点到为止，仙师何故下此毒手？”玄武殿使臣皱眉道。

“大人说得什么话？武比期间，弟子间相互切磋受些小伤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归根究底，玄武殿若都像我师兄一样修为高强，怎么可能受伤，大人你说对不对？”白肆模仿着玄武殿使臣昨日的口气说道，最后一句话他扬了声音，在场几乎所有敛云峰弟子纷纷跟着应和，声势浩大到能把武比台掀翻。

玄武殿使臣脸色沉了沉。

何青棠纤秀的身影恰在这时出现在程栀眼帘，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的玄穹峰，何青棠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热闹，漠不关心的模样宛如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像。敛云峰的弟子见她来了，顿时底气充足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向玄武殿使臣呛声，无一例外都是为昨日被程栀打伤的弟子出头。

想想与凌止之间遥不可及的差距，再想想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程栀感觉她在何青棠面前丢了大丑，这份屈辱令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见玄武殿使臣还欲再与敛云峰弟子争辩，赶紧道：“还不快走？是嫌玄武殿丢的人还不够吗？”

就这样，一干人在敛云峰弟子的嘲笑里灰溜溜地离开了玄穹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