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检查了一圈,并无什么发现后才重新回屋。
回去后牧长宁却走不动道了,他说:“师兄,你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嘛。”
“你都多大了还跟家长一起睡?”尘昔说:“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大了就得独立一屋。”
“不,我永远是两位爹亲的小儿子,你就让我和你们躺一屋吧。”牧长宁保证道:“我睡地上,决不打扰你们!”
尘昔:“可是小长宁,你的存在就是对我们的打扰,我和你锦爹想干点啥都放不开手脚。”
他们当然不可能在魇镜里干点什么事,不过看牧长宁吃瘪一直是他的乐趣。
牧长宁委屈的看向“锦爹”,“师兄……”
锦钰:“去多拿几床被子垫着。”
“好的师兄,你就是我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他拿着被子回来时,正好碰见尘昔娇气的跟锦钰说:
“大晚上的把孩子放旁边,你个死鬼,我都不知道你有这趣味。当着孩子的面做那啥,还怪害羞的。”
锦钰回:“这么矜持,那我下去?”
“别,这样刺激……”
牧长宁:“……”
他表示很惊悚,并狗狗祟祟的开始打地铺。
而床上的尘昔突然叫他,“长宁,听父母的床话很过瘾?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牧长宁神色一僵,他赶忙保证道:
“师兄我这次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我发誓,我的耳朵连你们衣服的声响都听不见!”
说完他赶紧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两位师兄晚安,本聋哑人要睡觉了。”
他故意发出夸张的呼噜声证明自己在装睡。
锦钰只是无奈一笑,而尘昔则故意把他推倒,娇声娇气的说:
“相公,孩子已经睡着了,我们继续吧。”
他说着“继续”,其实也只是暧昧的抱上锦钰的腰,顺便把整颗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
锦钰顺势搂住他的肩,“好的,娘子。”
牧长宁暗自惊恐。
或许他不应该打地铺,而是应该直接睡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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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牧长宁惬意的打了个哈欠,老早站在他前方的尘昔问:
“舒服不?”
牧长宁:“嗯,舒服……”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尘昔又问。
“好啊……”
牧长宁刚这么说完,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蹦起身,“尘师兄,你怎么起这么早?”
尘昔示意他看窗外当空的烈日,说:“还好,也就中午才醒。”
“咳。”
牧长宁干咳一声,尘昔都是中午才起的话,那他岂不是……睡到了下午?
一旁的锦钰提醒说:“那太阳天亮之后就一直这样。”
你没有睡到日上三竿。
牧长宁松了口气,“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睡得那么沉。”
听了他一夜呼噜声的两人没说话。
牧长宁又问:“锦哥尘哥,你俩的眼圈怎么黑黑的?昨晚也遇到鬼了吗?”
锦钰不说话。
尘昔回:“是的,遇到了你这只瞌睡鬼。”
那家的乖孩子能打一晚的呼噜?果然,孩子长大了不能跟父母一屋。
回过味来的牧长宁捞捞头,“我……我今晚回去睡,绝不打扰你们!”
两人都没回他,反而疑虑的打量着他。
牧长宁:“……”
我说真的。
“哎呀,三位兄弟早啊。啊~”
门口进来的张鹤灵打了个哈欠,他看着两人的黑眼圈问:“你们这是……被鬼打了?”
“嗯,遇到瞌睡鬼了。”锦钰回。
牧长宁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师兄……”
张鹤灵看着地上的被褥瞬间明白了个所以然——
“所以是长宁太吵了?唉,带娃不易。”
尘昔:“习惯了,毕竟娃都长这么大了,扔又不能扔,赶又赶不走,只能被迫和爱人一起黑眼圈这样子。”
其实牧长宁只有被吓到的时候,才会睡觉打呼噜,但他闹腾的本质一点没变。以前他更小一点的时候,他和锦钰没少被他折腾得两眼青黑。
“爱人?”张鹤灵有些不解。
尘昔拍拍牧长宁的肩膀,“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啊?男人能生子吗?”张鹤灵大为震撼。
尘昔:“我都南疆人了,给自己下个孕蛊怎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张鹤灵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牧长宁:“……”
不是,这你都信?
见过老夫老夫以及他们的儿子后,张鹤灵又问: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太阳怎么回事?我在外面来回走了几圈,变都没变过。”
“时间被定格在中午了,”锦钰解释说:“昨晚一直是深夜。我想这里只会有,极昼和极夜两个现象。”
“说起来,这次的魇灵没跟我们说能待几天。”
牧长宁想起了这件事。
锦钰:“魇镜越往后越难,时间期限变成了隐藏规则,我们只能自己去发现。”
张鹤灵:“有点坑啊,这要是只有一两天,我们不得全死在这里面?”
锦钰:“第三面镜子没那么极端。”
牧长宁问:“话说回来锦哥,琉璃盏还在不在?”
锦钰:“在是在,但我不知道怎么用它。”
进来时他特意看了下乾坤袋,发着微光的琉璃盏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东西是可用器物。
尘昔:“有总比没有好。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
他们用餐的地方还在来时的殿内,不过他们去的时候,那里病倒了几个人。
他们有的上吐下泻,有点嘴唇污黑,还有的甚至意识不清的数着不存在的空中小人。
而他们的前方,大多是没吃完的饭菜。
不过他们身上的毒并不深,死不了,只是会难受一阵子。
牧长宁万幸道:“还好我们带了银针。”
“请吧牧公子,劳烦你为我们验毒。”尘昔心安理得的使唤他。
牧长宁都习惯了,他老老实实的对着一排食物验毒。
最后选出来的饭菜并不少,有毒的只占很少一部分,但它们均匀的混在好的里面,叫人辩驳不清。
可在他们吃了没几口时,一个妖娆的声音叫住他们——
“几位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和你们一起用餐?”
她又说:“小女子只求个饱饭,绝不多要。”
“我记得你叫齐穆是吧,你昨晚不是才和那些……”张鹤灵有些难以说出口,他看了看另外几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他们不管你啊?”
“他们?”齐穆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些废物罢了,可比不上几位哥哥。”
张鹤灵难以言语,明明他昨晚才看见她和那些男人如漆似胶,今天就说人是废物……
真是用完就扔,爽完就踹。
尘昔淡淡的开口:“我们的饭菜,可不是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换走。”
“那看在我这么美的份上呢?”她说。
尘昔还是不允,“我觉得你没有我身边的这位好看。”
他指锦钰。
“跨性别比,过分了哈。”牧长宁小声说道。
虽然他也觉得锦钰的模样独一无二,可对方毕竟是女孩子……完全两个方向。
尘昔却不以为然。这个齐穆,绝不仅是表面的“美人样”。
齐穆呵呵一笑,她说:“好吧,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那个宫殿。”
尘昔:“请说。”
“这楚萧宫,说白了就是个小倌楼,那些个男宠斗起来,可一点都不比我们女人差。”
她继续道:“我们来的这座宫殿,其实是佳丽们所在的后宫。你们知道这宫里有什么吗,那可是女帝专门为贵人打造的密殿,里面有着说不清的美男画像。我看里面有一张很像你的姘头。”
牧长宁满脸疑惑,“这再怎么说都是女帝的私事吧,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
齐穆看了他一眼,说:“你看我这么美,嘴又这么会说,身材还那么的妩媚,应该不难猜到我在镜外是做什么的吧?”
嗯……
众人都无语了下。
小瞧她了,外面是花魁。
齐穆又道:“做我们这行的,入门可都得了解楚萧后宫,这里头开创了很多淫文艳曲。珍贵着呢。”
尘昔被她说服了,“你自己加双筷子。”
“我要的可不是这一顿,”齐穆说:“我要你们手里的银针。”
跟着他们只能吃一顿,但有了银针,她可以顿顿都吃。
锦钰说:“可以,不过你要带我们去那座宫殿。”
“当然。”她伸出手,“那么锦公子,针给我吧。”
锦钰照做,不过在齐穆接过针的时候,他短暂的愣了下。
齐穆的手虽然细如葱身,一举一动皆是柔软。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齐穆的手关节有着不属于女孩子的粗硬。
此人身份存疑。
吃完饭后,齐穆就依言带他们去宫殿。
那里隐秘非常,它的入口竟是藏在一幅画后,而进入暗门,又有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只有一个没有门的入口。
入口两旁挂着两具尸体,阴森森的,叫人不敢前往。
齐穆:“就是这里了。”
张鹤灵由衷感慨,“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你真是厉害。”
“不过是那些无用男人的一点发现罢了。”
齐穆说起那些为她试毒的男人时,一点情感也没有。
不过这入口,倒是其中一个发现的,她昨晚与那人厮混便也知晓。
想起什么的她又说:“先说好,这里面阴森森的我可不敢进去,我只是带你们来,你们进去出事了可跟我无关。”
“知道了,我们也不敢邀请你一起。”
张鹤灵说了句,他们可不想成为昨晚那些男人。。
齐穆并不言语,但也没有要离开这个走廊的意思。
锦钰说:“我们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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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宫廷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