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他们又回到明媚灿烂的一方菩提。
锦钰醒来的时候,尘昔还闭着眼,眉眼不安的皱着。
他轻轻抚平尘昔的眉头,没一会儿尘昔悠悠转醒,这次他手上还多了个琉璃盏。
他随手将其放在桌上,“这就是灵器了。”
锦钰不太关注那个,转问他,“明烛,你刚刚有看到那些器官了吗?”
他指的是尘昔上次提到的脚。
“换成了右脚。”尘昔说:“还有段记忆。”
这次还是那座宫殿,不过记忆中的他被囚在了一个庭院里。
他伸手去扒拉锦钰的领子,“这魇镜果然奏效,你脖子上的魇印只有豆子大小了,这次应该能出去了吧?”
锦钰笑着按下他的手,“怎么,想去玩?”
“我大老远的跑来,你总得带我去见见他们,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尘昔的这番话,说得他们好像成婚多年了一样,见师弟师妹则是见亲戚。
不过锦钰想着反正离下一面镜子还有一段时间,他也好久没出现在青乌了。他便召出灵信,朝掌中浮现的小型男人吩咐道:
“轻舟,你通知一下其他三个门主,我待会儿有事交代你们。”
另一边的路轻舟激动道:“锦师兄,你出关了吗。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说完他掐断灵信。
锦钰随手将琉璃盏藏于一个阵法中,随后朝尘昔说:“走吧。”
这次他不必顾及与人接触,所以当他们走入青乌的时候,旁人看到的就是闭关许久的掌门和南疆来的道师紧密相连,南疆人还时不时的轻浮于他。
那画面有多惊讶有多惊讶。
尘昔很享受他们的目光,不过他也惊讶于青乌的变化,他上次来时,这里还没什么四门之分,人也没有那么多。
而往来青乌的那些人中,除了道师,亦有普通人。
尘昔问:“他们是来求你们斩鬼,还是让你们带着入镜子的?”
“都有,”锦钰说:“不过斩鬼的多一点,入镜他们有更好的选择。”
尘昔:“这么说除了青乌,还有其他地方组团入镜子?”
“嗯,”他点头,“我们在镜子里遇到的张三石就是,他是琅琊宗宗主。除此之外,就是和尚尼姑联合的禅宗,以及南疆的蛊师比较有名。”
话语间他们已经到了议事的屋子,那里已经有两男一女等在那里。
其中穿着活泼的女孩,见到他们后就激动的奔来——
“锦钰哥哥,尘昔哥哥,你们可算来了。”
穆子潇继续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你们了。”
“子潇妹妹,我也很久没见到你了。”尘昔看了看她身后陌生的面孔,问:“他们是……”
“他们就是四门主之中的三个。”锦钰引荐道:“楚宣是风门主,另外他也是长宁的舅舅,你之前见过;刚刚和我们通过信的轻舟是花门主,子潇是雪的门主。”
“还有对月门主贺师兄和曲师姐。”穆子潇接过话茬,“他俩可是我们青乌最恩爱的夫妻,郎才女貌,风月无边。月门就是他们共同执掌的,不过他们还没从魇镜里出来,这次就没来。”
“风花雪月,倒是很浪漫。”尘昔问:“那你呢锦钰,你有没有在他们中?”
“锦师兄是我们的掌门,他不属于任何一门。”路轻舟如此解释。
“原来如此。”
尘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他对着锦钰说:
“你不属于风花,也不属于雪月,唯独属于我。”
“噗!”穆子潇笑道:“尘昔哥哥,你就可劲占有锦师哥吧。”
楚宣无奈摇头,他从前见尘昔来青乌时,他就这般爱撩弄锦钰,现在锦钰出关,他越发变本加厉。
不过他能跟着锦钰一起出关,或许都是锦钰纵容的。
唯独后面才来的路轻舟有些不解此事,尤其他还不明尘昔的行事作风。
他疑惑道:“这位南疆来的公子是师兄的……”
“这个嘛……”
尘昔看了看路轻舟满是纯真的眼神,又了看锦钰的侧颜,他忽然又有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他凑上去在锦钰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我们当然是这样的关系。”
这次锦钰也愣了下,以前尘昔闹归闹,但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过他,而且还颇为亲密的挽上他的手……
他尚且如此,路轻舟更是愣在原地。
他从前接受的教导皆是内敛,后来他被锦钰救下,在机缘巧合之下来了青乌,他也只知锦钰神秘莫测、高不可攀。
可尘昔就那么随意、甚至有点轻浮的待他,但二人又紧密相连……
他很快说服自己,这是源于南疆的开放文化与他们不同,可他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羞耻——
“公子和锦师兄真是……天造地设。”
尘昔看他那宛如孩童般的青涩,又忍不住逗他,他故意压低声线说:
“是吗。我穿着你家掌门的衣裳,和你家掌门睡在同一张床上,道长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啊……”路轻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他不明所以的说:“公子既与掌门交好,我们自然不会生气。”
何况多年孤身的掌门有了伴侣,他们这些做师弟的高兴还来不及。就是尘昔为何会这么问他?
莫非他刚刚与锦钰通信打扰到他们了?
尘昔很满意他的茫然反应,这么个有些青涩但话不多的师弟,比牧长宁趣味多了。
他默默在心底对比了一番。
“噗嗤!”穆子潇又是忍不住笑出声,“尘昔哥哥,你可别再逗路师兄了,他可是我们中出了名的脸皮薄。你再说下去,以后他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要知道,以前尘昔也经常这么闹他们,以至于后面他们看见尘昔恶趣味,都能无视了。
她敢肯定,现在就算是尘昔立马把锦钰按着强吻,她也不会……
好吧,还是会有点惊讶的。
楚宣出来打了个圆场,“锦钰的魇印好不容易消下去,我们这次可要好好探讨一下魇神的事。”
“尘公子……”
“他刚过了第二面镜子,和我们一起。”锦钰说。
如此尘昔便和他们一起商讨魇神的事,除此还说到了一些青乌最近的情况。
尘昔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青乌和他记忆中的区别很大,他总觉得,青乌现今的变化全在半年内完全,属实夸张。
可他们的记忆又都对得上,全无破绽。
最后,楚宣将一本残卷交给锦钰,说:“锦钰,这是你上次让我留意的东西,不过只找到了本残卷。希望对你有用。”
锦钰:“魇神古卷本就难寻,宣叔不必自谦。”
尘昔:“既然这样,那我和我的锦钰就先离开了。”
路轻舟问:“两位师兄才出来,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当然,”尘昔一脸委屈的说:“我得了只有锦哥哥才能治好的病,只能委屈你们处理青乌事物了。”
众人一阵咋舌,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毛病,可锦钰明明是他们家的掌门,为什么要优先给别人治不存在的病?
见他们沉默尘昔又说:“那么多好心的道长,你们不会想看见,我这么个千里迢迢来投奔竹马的可怜南疆人因病难受吧?”
啊这……
好像再不同意都是他们的不是了。
嗯……
但总感觉那里怪怪的。
不过青乌需要掌门处理的事本就不多,何况锦钰虽然闭关,但也有暗自理事,如今根本没有积压的事。
尘昔常和锦钰待在一起,想来也知道此事,就是不知道他为何故意在此强调一番。
众人想了想,还是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劲,尤其神情……
总有股明晃晃的得瑟炫耀味。
到最后路轻舟都还有点不解其意,穆子潇倒是习以为常的忽略,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带着他离开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锦钰才转向尘昔,宠溺的问:“玩够了?”
“没呢,我觉得咱们家的这个师弟好有意思,他要是处个姑娘,指定说句话脸红一次。”尘昔继续调侃,“我只是帮他提前锻炼下脸皮。”
锦钰:“你啊,一个长宁还不够你折腾?”
“哪够啊,长宁的思绪跟我一样太飘了,但我们总想不到一块去。”尘昔满是遗憾,“路轻舟那样的就很合适。”
而这时,去而复返的穆子潇说:“师哥,刚刚忘了把这个给你了。”
她拿出根许愿签,“这是南山村那边的一个恶鬼,本来我答应曲师姐帮他们处理的,可我也要入镜子了。”
她又说:“那只魇鬼过于凶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师哥,拜托你了。”
“好。”
锦钰接过竹简,穆子潇一连说了几句“师哥最好”一类的话,才匆忙离开。
而到锦钰手里的竹简,他自己都还没捂热,尘昔就给抢了去。
“这是什么东西?”
“青乌的特制竹简能记录委托人,以及委托的地点、魇鬼和报酬,不过报酬随机多样,可能是黄金万两,也可能只是一顿清食。”
锦钰解释道。
而通常情况,道师会视情况视意愿而接,双向选择。不过若是太危险的魇鬼,则只会传到锦钰或者五位门主手里,而穆子潇给他们的这只正是屠村数里的恶鬼。
“那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有很多东西?”尘昔的眼睛亮了。
锦钰从十几岁开始就接简除鬼,而锦钰的能力又有目共睹,如今百年过去,那锦钰岂不是得了很多宝物?
“没细数过,”锦钰道:“但确实不少。”
接简的规则是他师傅定下的,他当年从那个地方离开后就一直跟随他斩除魇鬼。
但他接简时不太看竹简上的报酬,也就没细数过这么多年积攒了多少东西。不过他上次进去找榆镜时,发现乾坤府都快被塞满了。
而且因为他一般只接高危魇鬼,所以他乾坤府里的珠玉宝石还挺多,这世上唯一能与之匹敌的恐怕只有尘昔的天巫殿了。
他记得尘昔一直很喜欢亮晶晶亮闪闪的东西,他乾坤府里的那些尘昔应该很钟意。
回头他直接把乾坤府给尘昔好了。
尘昔非常自豪的说:“我是南疆第一富豪,而我的竹马是中原第一富豪,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锦钰:“大富豪,你该把竹简还我了。”
尘昔并非照做,说:“那只□□的魇鬼虽然恶心,但是南山村周围有好多美景。”
他不容拒绝的开口:“锦钰,我要和你一起去。”
锦钰:“明烛,魇鬼凶狠,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南疆人及冠前得通过三件事才能留在南疆,那就是赶尸、**和幻术。何况我还有你送给我的红红,他们可伤不了我。”他神采飞扬的说:“而且魇镜我都和你走过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他拉着锦钰的手晃了晃,“好哥哥,你就让我一起去嘛。”
锦钰松下神情,说:“那你可得答应我,到了一定得待在我灵力可以覆盖到的地方。”
尘昔:“知道了哥哥。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我跑路?到时候我肯定一刻不离的待在你身边。”
锦钰拿他没办法,他找负责传送符的道师要了两张后,就和尘昔一起去了南山村。
.
彼时的南山村四周皆是黑压压的魇鬼,为首的那只肆意的向他们挑衅,全然不把他们当回事。
而魇鬼的下方除了无数百姓的尸首,还有大量道师,他们中有的还是青乌比较厉害的。
若换做旁人,定会恐惧于此,不过锦钰只是平静的叮嘱尘昔:
“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他往尘昔身上弄了个防身阵法后,才飞身离去。
这些魇鬼可远比不上魇镜里的凶险,锦钰解决他们就跟砍菜切瓜一样。
尘昔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而在最后,恼羞成怒的魇鬼头目消失前,奋力爆发一波,残余的魇力眼看就要触到锦钰。
尘昔火速让腕上的红菱变长变粗,直到它缠上锦钰的腰。确认无误后,他猛拽红红将浮空的锦钰拉回身边。
锦钰猝不及防往后倒去,尘昔顺手搂住他的腰,感慨了一句——
“哥哥的腰真细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锦钰站直身子。
这之后尘昔也不立刻收回红红,就那么放任红红在他腰间绕了又绕,宛如尘昔很多个夜晚抱着他的腰睡觉那般。
“当然了,哥哥的腰,可比那万贯的财还勾人。”他故意摸了把锦钰的脸,“而且你是我的人,我可不会让你受伤。”
彼时,红红又成了截短小的红绳缠在他腕上。
咔嚓——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俩的思绪,尘昔略施小计,把一旁偷看都人拽到他们跟前。
胡小四其实很早就在这里了,锦钰杀完魇鬼后他本来就想出来,可他一见尘昔拿红布缠着锦钰,他又有些局促。
他赶紧求饶,“我什么也没看见!”
“别害怕,”尘昔安慰他,“我一直知道你在那边,刚刚我故意做给你看的,我们很恩爱吧?
“啊?”
胡小四一脸懵。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如今的锦钰已经能自动忽略尘昔的趣味,不会胡小四腰间的竹简和他手里的隐隐有所反应。想来胡小四就是这次委托的发布者。
他道:“你不必紧张,我们是这次受约而来的道师。”
“对对对,我都快忘了这茬,”胡小四连忙道:“我在这里其实是想答谢恩公来着。”
他窘迫道:“我们这个村子就剩我一个还活着,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怕是也活不长了。”
“我家就在前面,二位恩公快随我去休息休息。”
到了他家后,他又是给他们报酬,又是给他们做菜。不过因为南山是个小村子,食材有限,但这位胡小四手艺却着实不错。
他笑着问:“两位恩公吃得如何?”
“也就一般般吧。”狂炫了两大碗的尘昔如此说。
胡小四:“啊,一般你还吃那么多?”
“不是他做的菜都一般,”他指了指锦钰,“而且谁说饭菜一般就不能吃了?”
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锦钰笑了笑,“他的一般就是很不错的意思,小兄弟你的手艺很好。”
胡小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尘恩公你还怪傲娇的。”
锦钰在一旁笑而不语,尘昔倒是无所谓别人说他这些,相反,他非常得瑟别人这么描述他。
不过他想,尘昔若是有能翘上天的尾巴,那一定狐媚艳丽的紫色。
此时尘昔就大方的说:“你很有眼光。”
“嘿嘿,”胡小四又是一笑,“对了,尘恩公,我刚刚看你手上的红布好神奇,你能给我看看吗?”
“不给。”尘昔非常果断的把红红藏到衣袖下面,“这可是我家锦钰给我的,我才舍不得给你看。”
胡小四:“你也太小气了吧。”
尘昔继续惬意的说:“谁让你没有那么好的一个竹马宠你?不像我,有哥哥。”
胡小四一阵咋舌。
这人怎么这样?
锦钰又是无奈,他说:“魇鬼刚死可能会有残留,我出去看看,你们不要出来。”
尘昔:“放心去吧。”
胡小四看了看远去的锦钰,又看了看身边不动如山的尘昔,不禁疑惑,“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你不怕他出事啊?”
“我竹马厉害着呢,魇鬼伤不了他。”尘昔说:“锅里还有没有菜,再给我舀一碗。”
胡小四不懂,但大受震撼,并且乖乖的给尘昔舀菜。
他是没尘昔那么好的胃口,到尘昔又吃了两大碗后,他发现自家屋外的院子里,不知何时跑来了只魇鬼。
那魇鬼不断破坏他家的菜园子,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能把那些菜弄死。
他赶紧道:“恩公,帮帮忙,那魇鬼在糟蹋我家的菜。”
尘昔:“你的委托可不包括这个,想要我出手,那是另外的价钱。”
胡小四一阵慌乱,他出身农村本来就没什么家底,何况躲灾的这些天早把他家底掏空了。
他横思竖想,家里就只有一些旧的粗布麻衣,和一件新的粗布麻衣。
他指着房梁上的那件衣服说:“我就只有这个,你看成吗?”
那件粗布麻衣虽是新的,但上面只有个很粗糙的桃花绣。可能一百件这样的衣服加起来,都不如尘昔身上的一块边角料贵。
尘昔说:“可以啊。”
他默默念叨了几句,随后他手中凭空出现只蛊虫,他随手往菜园子那边一扔,魇鬼猛然摔倒。那蛊虫却借机覆在它身上,如此反复的折腾它。
不多时,那魇鬼就被他活生生的折腾到消散。
再反观梁上麻衣,锦钰那边斩鬼误让灵力冲入屋子,正好斩在衣服上面。
胡小四看着碎得只剩一块布的麻衣说:“恩公,你还要吗?”
“当然。”
尘昔毫不犹豫的拾起碎布。
“你这……你又不缺布,至于吗?”胡小四说:“要不我改天给你弄件新的?”
“布给了我就是我的,跟它的好坏无关。”
说完他略微施展法术,在布上绘个“尘”字才算完。
胡小四彻底被他的抠门做派整无语了。
他都怀疑,能跟尘昔借到钱的人上辈子一定是锻造师。
因为只有锻造师才能从尘昔这只铁公鸡上薅出一根毛。
不,说尘昔说铁公鸡都是小瞧他了,尘昔明明是金光闪闪又无坚不摧的金公鸡!
而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锦钰那边也处理完了。
他回来后,看着房梁的划痕说:“抱歉,你的损失我会补偿给你。”
“不用不用,”胡小四赶忙摇手,“都是些不值钱的破木头,恩公不用补偿。”
锦钰看着那不深的划痕确实没对房梁造成什么影响,他便作罢。
.
这事结束,他们就启用传送符回去了。
这次去一方菩提时,他们选择步行爬山阶,尘昔一路走一路跟他炫耀新得来的战利品。
“锦钰,我厉害吧,这可是新鲜的粗布麻衣。”
锦钰看着那块布说:“这次怎么选上它了?”
事实上,尘昔的天巫殿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珍贵如宝玉金银,贫贱如顽石草木,应有尽有。
可尽管如此,尘昔还是乐此不疲的往里面存东西,那些东西毫无章法规律,给人一种宫殿主人什么都喜欢的既视感。
不过尘昔没有很重的物品阶级概念,只要是给他的他都喜欢,珠宝和顽石一样对待。
而他偏爱南疆的那些金银首饰,也只是因为它们亮闪闪的好看。
他再往上走时,只觉头顶一片黑暗,他抬头一看,正好对上浮在他们上方的庞大事物。
那是个独立的浮岛,上方健着一座豪华的南疆风格的宫殿,入殿的牌匾上刻着“天巫殿”三个字。
此时它正朝着一方菩提飘去。
“你把它弄过来了?”锦钰有些艰难的问。
“我人都跟着你了,我当然也要把天巫殿搬过来。”尘昔说。
他之前放的阵法就是浮空游走的类型,不过天巫殿太大,现在才按照他布置的轨迹来到青乌。
锦钰:“……”
真正意义上的搬、家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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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青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