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生死之战,注定要血流成河,这是他唯一一次对他的沈小公子食言,这就是他得到一些东西要付出的代价,云凭城注定在这一朝一夕之间成为众矢之的,霍城辅和外敌勾结,想借云凭城之势,借机直取长安,而外敌亦是想借霍城辅之机覆灭整个王朝,而萧溯凭借慕连家族的势力于霍城辅抗衡,这一次他就算想力挽狂澜,成也好,不成也罢,这片属于他心尖上那人的故土都将血流成河。
沈洄步步紧逼,与萧溯死死缠斗道:“我错了,所以用整个云凭城来为我陪葬是吗?”
“对不起,长流。”萧溯边退边满怀歉意道。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沈洄怒道,然后举起刀,跳起身来,重重看向萧溯的肩膀,萧溯被逼半膝跪下道:“阿洄,我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吗?你好好看看,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边被砍断右臂的是我的父亲,那边被砍去左腿的是我的哥哥,那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是我的母亲,那边被凌辱致死的是我的阿姐啊,她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啊。”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什么?我现在恨不得射向百姓和将士们的每一支利箭射穿那颗爱过你的心脏,可就算是这样,我能得到原谅吗?九泉之下的父母、兄长、阿姐能原谅我吗?”沈洄远远看着萧溯,听着耳畔那些誓死守卫的将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的巨响,还有百姓们慌张失措死里逃生的无望呐喊,然后一步步走向敌军密集的方向,任由箭矢擦肩而过。
萧溯一边阻挡敌军,一边艰难地挪步到沈洄的方向,一边大喊:“别过去,停下来,好不好,我只要你活下去。”
沈洄还是义无反顾哦地往箭雨中走去,说道:“你告诉我,要怎么活,我要怎么在午夜梦回时去面对那些死在血泊里的人。”
“刘溯,你也不过如此,儿女情长,成得了什么气候,我要踏过你的尸体直取长安,我要成为全天下的王。”外敌首领道。
“怎么会这样,这人竟是如此狼子野心。”霍城辅道。
“丞相大人,到现在,你还分不清轻重吗?还是说想将整个天下拱手相让?”萧溯道。
最后萧溯和霍城辅在云凭城联手拦住了袭扰的外族军队,自此,萧溯被立为太子,不久之后,老皇帝病重,萧溯便登上皇位,而霍城辅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萧溯,没想到失算了,萧溯再次联合慕连家族,和霍家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掣肘整个王朝,得一时安宁,谁知十年之后,外族再次进犯,陵王便挂帅出征平乱。
那日沈洄和萧溯缠斗之际,霍城辅暗中派人暗箭射杀沈洄和萧溯,想要就此斩草除根,结果就在利箭射来之际,沈洄为萧溯挡过,就此错杀斩草除根得良机,改变了后来的局势。
后来沈洄心灰意冷,无奈道:“你是萧溯也好,刘溯也罢,你是谁,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要这云凭城来往行人熙熙攘攘,我只是想要这云凭城无忧无虑的少年郎,你能还给我吗?”萧溯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心灰意冷的少年郎相对无言,又看了看在天际盘桓不去的鹰隼,就在沈洄双手垂下的那一刻,它们自由远去了。
那对鹰隼它们从此自由远去了,可是他们的主人却将被永远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过往里,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