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灯火,自地而起,璀璨绚烂至极,恰似繁星纷纷坠落凡尘。无数有情人置身于这如梦似幻的美妙氛围之中,情意绵绵。为你明灯,只为你!
一路上,萧凌渊耐心且细致地为身旁的林洛嫣阐释着她心底的种种猜测与疑惑。无论如何,逸尘此人绝对忠诚可信,绝无可能成为他们的敌手。
深沉的夜幕之下,无数男女皆翘首以盼,痴痴地凝望着属于自己的那盏明灯幻化成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携着炽热的光芒直上九霄。
活泼俏皮的少女被眼前这如梦如幻的美景深深吸引,那明亮的双眸之中满是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她买上一串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冰糖葫芦,而后转身自然而然地牵起萧凌渊那宽厚而温暖的大手,隐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之中。
“王爷,买上一盏与您家夫人共同放吧!”孔明灯小贩目光敏锐,瞬间抓住商机,不住地向路人殷勤劝说着。他身形消瘦,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灿烂、极具感染力的笑容,精心挑出一盏最为精致好看的孔明灯,双手恭敬地递予对方。
林洛嫣那白皙如玉的耳根瞬间泛起娇羞的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谁跟他是夫妻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美目流转,反问小贩究竟是从哪一点看出他们是夫妻的。
坊间流传,凌渊王萧凌渊于三年前毅然决然地离开京城,闯荡江湖。但谁人不知,他这位六皇子实乃天纵之才,是登上权力巅峰之位的不二之选。那一年,他率军征战,亲眼目睹了帝王家的无情无义,满眼皆是残酷的权力争斗,胜者称霸,败者为寇。他实在不忍心目睹手足相残的凄惨景象,只留下一封饱含无奈与决绝的书信,便如一阵清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年后的今日,又有谁人不知,这位早已看惯人性冷暖的凌渊王,只为了一个女子,甘愿重新踏入那个如狼似虎、尔虞我诈的是非之地。
“老板,多少钱?”萧凌渊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已狂喜不已。小贩那句“夫人”,他着实喜欢得紧,巴不得能多听上几遍。
“王爷。”小贩连忙叫住萧凌渊正欲掏钱袋子的动作:“您和夫人直接拿去,怎敢收您们的钱呢?你们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凉风徐徐吹拂而来,轻柔地撩动着人们的发丝与衣角。星辰与明灯交相辉映,相互交融,仿佛构成了一幅梦幻的画卷。
“萧寺钟声意未央,凌心只为洛水鸯。渊深似海嫣颜醉,林鸟同栖岁月长。”林洛嫣手持孔明灯,轻轻念着小贬特意为他们题的诗词,眼中满是疑惑:“这是藏头藏尾诗吗?”
“好像是。”萧凌渊静静地站在林洛嫣身后,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深情,心中则暗暗窃喜。小贬这家伙,还真的挺会玩这浪漫的把戏。
萧寺的钟声悠悠回荡在夜空中,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绵绵情意尚未停歇。男子的内心,只为那洛水之畔的佳人而深深牵动。他的深情犹如浩渺大海一般深沉辽阔,令女子那娇美的容颜陶醉其中。就如同树林中的鸟儿一同栖息,愿他们的情谊如同岁月般长久永恒。
“小贬瞎写着玩呢!”林洛嫣娇嗔地转开话题,心里想着,再这般纠结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先放灯。”
萧凌渊嘴角弯出一抹温柔如水的弧度,柔声答应。他动作轻柔地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燃孔明灯。
孔明灯被点亮的瞬间,微黄的光线如同轻纱般轻柔地洒落在他们的脸上,使得他们的面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神秘之美。他们心有灵犀地一齐松开手,目光追随着那盏明灯缓缓向天际飘去,最终融入灯群,形成一片片大小相连的心形图案。
霎时间,天穹之上炸响一片绚丽光芒。五彩斑斓的烟花朵朵绽放,为那漫天的孔明灯洒下如梦如幻的光芒;为那心形的灯群,填上了满满的浓情蜜意。
月神节后的清晨,下起了朦胧如诗的微雨。萧凌渊和林洛嫣二人皆身着典雅的湛蓝色衣裳,宛如一对璧人。他们在亭中安静地用着早膳,亭外的雨丝为这画面增添了几分诗意与宁静。
“你别误会,这是乡亲们送来的心意,不穿岂不寒了他们的心?”林洛嫣轻声解释着,声音如同黄鹂般清脆悦耳。
“我没误会,恐怕是小洛嫣误会了什么。”萧凌渊含笑望向林洛嫣,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宠溺。
“王爷。”逸尘撑着一把油纸伞,步履匆匆地步入亭中。他先是望了眼林洛嫣,面带犹豫之色,心中暗自思量着这政治方面的机密要事,不知是否适合当着王妃说出口。
林洛嫣为了逃避萧林渊那番饱含深意的话语,正大口大口吃着包子,腮帮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她抬头恰好与逸尘的视线撞个正着:“你们聊,我走远点吃。”
林洛嫣一手拿着还未吃完的包子,另一手端起包子盘,起身就要离开。然而,腰还未撑直,就被萧凌渊轻轻按坐回凳子上。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无妨,当着王妃的面,以后有事都直接说。”萧凌渊的语气坚定而沉稳,宛如定海神针,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逸尘微微颔首,表示牢记在心。他转身向林洛嫣,为刚才自己的犹豫举动向王妃诚恳地道歉。
“说正事。”萧凌渊盛好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稀饭,示意逸尘坐下边吃边说。“这一大早的就跑来汇报消息,肯定没有用过早膳。”
“百姓的亲人们找着了。”逸尘接过碗筷,并没有坐下。他深知王爷不在乎这些虚礼,但自己不能忘了身份有别,便要行符合自己身份之事,不可逾越规矩。
“他们有没有受伤。”林洛嫣听闻人都找着了,脸上满是高兴的神情,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但高兴之余,又满是担忧之色,秀眉微蹙。
“都是皮外伤,无大碍。”逸尘知无不言,详细答道。对上萧凌渊那深邃而睿智的目光,他又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是铁矿。”
“铁矿怎么了?”林洛嫣一脸疑惑,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她认为缴获矿洞本应是件值得高兴之事,为何二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王妃有所不知。”萧凌渊接上逸尘未说完的话,缓缓说道:“矿分三类,分别是金矿、铜矿,以及铁矿。金乃是钱财的重要来源,铜多用于礼器和祭祀用品,而铁则主要用于打造兵器。倘若大量兵器私自在国内流通,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所以要么是走私到国外,要么是自己所需。铁矿数量庞大,若是自己所需,也用不了整座矿洞,只能是向外走私。然而,大量兵器外流,所造成的结果不言而喻,战争必将爆发。”
微雨渐渐下大,晶莹的水珠顺着屋檐,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倾泻而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萧凌渊撑伞与林洛嫣并肩行走于雨中。细密的雨丝似藕线,缠绵交织,编织出一幅如梦如幻的雨幕。落入水洼,渐起数朵如诗如画的水中花,溅起一圈圈涟漪。
“走里些。”萧凌渊体贴地紧了紧与林洛嫣的距离:“不然等会衣服全湿了。”
“刘婶,在家吗?婶婶!”林洛嫣清脆的呼喊声响起,借着院子,望向房内。
“来了,来了。”刘叔手忙脚乱地撑开一把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开门,脸上满是惊喜与恭敬:“王爷,王妃里面请。”
萧凌渊侧身,对上刘大叔,彬彬有礼地说道:“打扰了!”刘大叔一身灰黄布衣,衣角被大雨溅湿,形成一道清晰的分界线,领着人往里走。
“王爷,王妃这里坐。”刘婶热情地招待着人坐下,手脚麻利地端出各色精致点心,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夫君,你先去里屋换身衣物,我跟王爷、王妃们先聊着呢!”
刘婶刚坐下,林洛嫣便转过身来,满脸好奇地找对方讲谈趣事:“婶婶,你眼睛怎么哭肿了?”
刘婶闻言,忙转过头去,捂了捂嘴,站起身,神色略显慌乱:“我去做饭,二位就留下吃点晚饭再走。”
刘大婶未给对方任何追问机会,匆匆拐出屋内。林洛嫣只好兴致缺缺地转回身,找一点也不好玩的萧凌渊:“婶婶好像生我气了。”
“王妃,多想了。”刘叔重新换上一身干爽衣物走出,恰闻此言,连忙笑着解释道:“内人是见我在矿场呆了两年,憔悴了许多,心疼我,给把眼睛哭成这样了。”
刘叔缓缓坐下,双手略显拘谨地为萧凌渊将茶水满上,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说道:“不知王爷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铁矿之事,你知道多少?” 萧凌渊目光深邃,紧紧地盯着刘叔,语气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