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澜 第11章 上元[番外]

又是一年上元夜。

萧言泽站在城楼上，看着满城灯火如星河倒悬。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仿佛就在昨日，却又遥远得像是前世的梦。

"殿下。"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些许无奈，"太医说您不能吹风。"

萧言泽回头，看见晏澜琛提着琉璃灯走来。将军今日未着银甲，一袭玄色锦袍衬得眉目如画。只是那眉间的龙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

"将军可还记得，"萧言泽接过琉璃灯，指尖拂过灯面上栩栩如生的狼首图案，"三年前你我就是在此处......"

话音未落，晏澜琛突然将他拉入怀中。萧言泽猝不及防，琉璃灯脱手而出，在城砖上摔得粉碎。灯油溅在晏澜琛衣摆上，燃起幽蓝火焰。

"晏澜琛！"萧言泽惊呼，却见对方纹丝不动。

火焰顺着衣料蔓延，却伤不到他分毫。

晏澜琛低头看他，眼中金芒流转："殿下可知，这盏灯里掺了什么？"

萧言泽心头一跳。他想起三年前那盏掺了"忘川"的琉璃盏，想起密室中的种种诡异，想起冰室里太子的疯狂......

"是龙涎香。"晏澜琛的声音带着笑意，"太医说能安神。"

萧言泽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见晏澜琛眉间龙纹突然大盛。

将军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将军？"

晏澜琛松开他，后退一步："殿下，臣......"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臣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萧言泽心头一紧："去哪？"

"东海。"晏澜琛望向远处的海平面，"臣体内的烛龙血脉在召唤......"

“言泽，”晏澜琛欲言又止，唤了他的名字，下定决心后，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等臣回来。”

晏澜琛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萧言泽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缕青烟。夜风拂过，带来远处街市的喧闹，却带不走他心中的空落。

"骗子......"他低声呢喃，"说好要一起看烟花的......"

次日。

萧言泽站在城楼，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海风的咸涩。

"殿下，臣回来了。"晏澜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是去取了个东西。"

萧言泽转身，看见对方手中捧着一颗明珠。明珠中似有星河流转，与满城灯火交相辉映。

"这是......"

"长生之门的钥匙。"晏澜琛将明珠放入他掌心，"臣想明白了，与其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如......"他低头在萧言泽眉间落下一吻，"珍惜眼前人。”

远处突然传来巨响，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萧言泽看着明珠中倒映的烟花，忽然笑了："将军可愿与我同赏这盛世繁华？"

"荣幸之至。"

烟花照亮了两人的身影，也照亮了明珠中流转的星河。萧言泽知道，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然而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二人相视一笑，看一场永不落幕的烟花。